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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   “那能怎样!”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慕容小狐骤然一惊,缩回了手,而语气中明显带了丝质问,人也随之躲到了一旁。刚被周身围绕的暧昧氛围而沉醉其中的上官惜颜被慕容小狐的突然挣脱而吃了一惊,他心下一紧,人也不免失落。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狐,我上官惜颜对天发誓,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已经要死了,发誓有什么用。”没经大脑就冷不丁的冒过一句话,上官惜颜听完后眼睛不由黯了下去。
      “你说的没错,我这个快死的人没资格那么讲。抱欠……”

      看着他幽深的墨眼缄默不语的淡色嘴唇,慕容小狐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
      “我不是有意咒你,只是这事来的太突然,我一时不敢相信罢了。”道出了心里话,慕容小狐向上官惜颜坐进了些,转而安慰道:“如果此事不是你所为,那你一定会平安无事。”

      “那你可知是何人所为。”漠然的口气带了丝试探,上官惜颜觉的自己的心都在发抖,但当他看到慕容小狐纯净如水的眼睛时,他又恢复了自我。

      “你这人好怪,我怎会知道。”明显为上官惜颜莫名其妙的话搞得一头雾水,随后联想起之前上官惜颜认为自己巴不得他死,慕容小狐突然一甩身站了起来,冲着上官惜颜大吼。“难道你觉得是我害你不成!”

      之前关于是谁陷害他,上官惜颜找出两个答案,但他不知道哪个才是正确的,而现在见慕容晓狐的样子,便否定了第一种可能性,心里也宽慰了许多,但如果不是狐,那另一个答案——司徒悠情的有意加害的可能性就加大。心头一紧,心情又坏了下去。

      “其实你知道么,那龙袍就是在你屋内搜到的。”平淡如水,上官惜颜深思半刻,开口道。

      目光一怔,慕容小狐质问:“那又怎样。”

      “你在临走那晚,还记得我去看过你么。”
      “恩,记的,那次也是不欢而散,我还记的骂了你。”
      “恩,在我进屋前,你正对着床内看样东西,但当我进来后,你却慌张的将之藏于枕下……”抬头望着慕容小狐,上官惜颜却见他一脸潮红。
      “你说的是这个……”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慕容小狐看着那件物事,解释道:“这个是我母亲临终前送我的唯一东西,它也是我上次自尽时所用的钗子,那晚我因想我娘,便把它拿出来,而此时,你却恰恰进来,你知道的,当时觉得你很坏嘛!我怕你看见关于我的东西,不知道会干吗,所以就慌忙藏起来……那,就是这个!我可没害你!”恢复了平日里的蛮横无礼,慕容小狐蹲在地上,做在了上官惜颜的身边。“我都告诉你了,那你也告诉我,我爹是怎么回事,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上官惜颜挣扎着,试图坐起靠在墙上。无力的手一次次地支撑着,但却一次次地将悬在半空中的残破的身体摔向地面。手指上本将愈合的被夹的伤口,又再一次无情地裂开,鲜红的血流了下来。慕容晓狐见状,上前搀扶。

      “真的想知道?”扬眉轻笑,心里彻底放松下来,上官惜颜道

      “喂,你什么意思,不要说你想骗我!”面色一沉,慕容小狐瞪大了双眼,冲了上官惜颜大吼,而他的手也推了推他。上官惜颜还没靠上墙的的背,狠很地和墙面碰触。
      “咳……”他口中一阵腥甜,竟吐出血来。

      “啊,你没事吧。”忘记了俩人之间的芥碲,慕容小狐凑身上前,扶住他的双肩。“对不起,我不该那么用力。”

      “不关你……”忍住疼痛,上官惜颜淡淡一笑,却引的他身体的伤更重起来。白牙一裂,那绯红的血液竟如小溪般顺着他的唇角流下,在他的白衫上开出朵朵残淡的红梅。“惜颜,别在说了!“急切的唤着,慕容小狐忘记了披此的称呼。

      闻之一惊,上官惜颜迅速撇过了头。“你叫我什么……”漆黑的眸子闪现出一丝光亮,就如暗夜的天空中诞生出一颗最亮的新星,他的语言是温和不缓的,他的目光是热切期盼的。“狐……”唤着他的名字,上官惜颜强忍疼痛,颤抖着执过慕容小狐的手。

      由于刚才的失口,慕容小狐已是不知所措,但他看着上官惜颜如此炽烈的目光,不忍伤他,只得道:“你歇会,一会儿再告诉我父亲的事。”
      “狐,叫我的名字,就一次,好么?”执着的语气,灼烈的目光,另慕容小狐心乱如麻
      “……”
      “狐……”
      “惜颜……”小声的唤了一句,可这一句,上官惜颜却觉的血液都沸腾,四肢百骸都鲜活起来,他用颤抖的双臂将慕容小狐环入怀中,用温热的侧脸熨着他微红的面颊:“我是在作梦么?狐?”

      看怀中人半晌没有说话,上官惜颜眉间一沉,轻询句:“狐,怎么了?”放开了手,上官惜颜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沾满泪痕的脸。“狐,你哭了。”

      “没有。”

      “好,没有……”微微笑笑,上官惜颜举袖轻拭面上的泪痕。“我知道你很坚强。”

      “用你管。”闷闷说了一句,慕容小狐陡然回头,背过了身。
      “其实我真的不知是恨你还是不恨你,唉。”微叹一口,慕容小狐道:“对了,我爹到底……”

      “当初有人密报你父亲密谋造反,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情况下,悠……皇上派我带兵搜查慕容府。之前我未碰触过你,当然不可能碰那玉坠,陷害你父亲。并且玉坠里的密信又清清楚楚表明,你父亲蓄意谋反。照理这罪是要处以极刑的,但念在他在前朝时功绩颇深,我又以官爵担保,皇上决定网开一面,将你父亲流放至狄翯边境日落山一带。而随后,皇上为安民心,便假拟了一道圣诏——以通敌叛国宣其死罪。此事严密之极,只有皇上,我,和两个护送官员知道,如果此事泄露,则人人有理逆谋,皇上威严扫地,国法荡然无存。所以,我们几人答应皇上,不会对任何人透露此事,所以我对你也只有缄口不语。”

      俩人就那样的相依相偎,慕容小狐先是静静的聆听,后却流落下泪。而上官惜颜既使唇干嗓哑,却还是绘声绘色不带编造的讲述真实的故事
      说者动情,闻者落泪,待这心底之事陈白与慕容小狐后,天已经蒙亮了。
      阳光似一抹罗纱般的淡红慢慢地伸展开来,映着慕容小狐哭红的眼中的,却是一片全新的世界。

      “对不起,我以前错怪你了……”呐呐道,但慕容小狐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与自责,他又道:“不管怎么样,你以前欺负过我,这样的话,这笔帐就这么算了。”

      看他羞涩但霸道不减的语气,上官惜颜轻笑出声:“我以前哪欺负过你,你总骂我到是真的。”

      听他一口反咬,慕容小狐刚刚对他产生的好感顿时荡然无存,他跳着起来,指着上官惜颜喝道:“不要说你忘的一干二净!我刚进上官府那晚你做了什么!我被你抓回来那晚你又做了什么!别以为你帮我我爹我就会念你好!别以为你隐忍那么久我就会报你恩!你对我做的那些事人神共愤,天理难容!”

      看他虽然心中羞涩,却说的义愤填膺,面红耳赤,明明念着自己却又那么不诚实,看他那一番气话真有些虚张声势之意。故意不去揭穿,上官惜颜忍住心中那难耐的喜悦。
      随着时间的流逝,软精散的药效渐渐消退,上官惜颜也能自由活动身体,他伸手牵过了慕容小狐,已轻柔的口吻道:“坐下,听我说理由。”

      “干嘛,这也有理由?”已不再排斥上官惜颜的碰触,看他把手伸来,自己也凑了过去,拉住了他,然后走了两步,坐了下来。

      扶过慕容小狐的手,上官惜颜靠住墙面,道:“难道你不觉的古怪吗?为何慕容家上上下下五百零九口,无一幸免责罚,却唯你被无罪释放。”

      怔了一下,慕容小狐听此,也觉得古怪。“其实我也怀疑过,但我听你对我讲,皇帝看我尚小,便免我罪行,并由你监管两年,怎么,这有何不对?”

      “狐还真是单纯,一说便信。”轻笑一下,上官惜颜继续道:“那是个谎言,其实真话是我骗了皇帝,说你是我上官惜颜的结发爱人,望他看你无辜的份上,放你出狱,而我以你爱人兼朝庭命官的身份,监查你的一举一动,以确保你不会做出忤逆之事。但是不想节外生枝,就在我接你回府那晚,我收到一位朋友——御前将军洛溪给我的密件,说是皇帝晚上会暗访上官府,我心里也是万分紧张。思索了半刻,我忙把你拉上床,想避一避,借此骗过皇帝。可那时,你却极不安分,我怎么做也安定不下你的心绪,并且祸不单行,正当你我打闹之际,果不其然,门外却传来一阵窸簌的声,我猜皇帝已经来了,事态紧急,但你却你愈加不安分,我也只得出此下策……”

      “那……你有证据么……”说的这个份上,任谁都会面红心跳,慕容小狐也不例外,他低垂下头,呐呐的问道。

      “有,还记的那个飞镖么,那上面附带的信件就是这回事。那张字条还在我的那本‘政通史’中,如果我有机会活着出去,我定会拿给你看。”

      抬起头,映入慕容小狐眼中的,是那坚定却温柔的眼光,那似水的眸光望着自己,竟感觉浑身发烫,再次低垂头部。慕容小狐道:“不用了……我信你……”

      “至于第二次……”看上官惜颜这么不顾颜面大说特说自己与他的情事,说的还有声有色,丝毫不感到羞赧。慕容小狐不由羞的早已面红而花,抬不起头,只见他一摆手,道:“你可真好意思,这种事还能这么讲……好了,我信你了,不要说了……”

      看他捂耳的样子,上官惜颜眼光一沉,拉住了他的手,道:“不管怎样,我必须要说,因为这才是我真正有愧于你。”

      听他讲完这句,慕容小狐也是心生不解,他放下了手,道:“如果想说的话,就说吧。”

      “那次强要你,全是出于我的私心……”顿了顿,上官惜颜稳了稳心神,又道:“当初我们定下赌约目的是让你出去查案,放松你的心情,待一月满,如果是你嬴,也就表示你已经查出真相,而对我的看法也会改变,不再厌恶,此时我再向你全盘托出,你一定会理解。如果是我嬴,你的自由将操控在我的手中,我固然不会让你寻死,当然也会力保你父亲。无论是谁赢,对我来说,我都是胜利者。但天不遂人愿,事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朝臣呼声极大,望陛下立刻处理你父亲一事,而陛下念及与我之间的情意,便只是流放了你爹,对外则宣布叛处死刑,服了众口。但此时,最为难的却是我,一方面,我答应过你一月内保你父亲安全,另一方面,陛下已为此事付出很多,我更不敢再要求什么,再让他为难。面对两难,我宁可让你恨我,也不能告诉你真相,因为凭你倔强的性格,你定会去日落山找你父亲,如果事情被其他人知道,那……”
      上官惜颜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后来便是一月后,我从师父染尘老人那里得知你的消息,找到了你,看到那么脆弱的你,我心疼万分,但我更恨的却是不能告诉你真相。带回你后,我想先稳定你的情绪在告诉你一些事情,但怒火中烧的你不但不听,反而大骂我的不是,听此,我心下凄凉,但过后,却是满腹的怒气,在感情面前,我失去了自我,强要了你……狐,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对不起。你可以原晾我么?”

      恳切的语气,面前的上官惜颜好似另外一个人,褪去了冷默高傲的外壳后,他竟是一个如此平凡的人。
      淡淡笑笑,慕容小狐竟拉过他的手。“我知道,我都明白,我如此错怪你,但还竟如此袒护我……虽然……”他顿了顿,转而道:“但我知道这件事后,我很生气!”
      这一说上官惜颜有些沮丧,但他还是勉强笑了下,温和道:“我知道,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你是不会原晾我的。”
      “你!”
      “狐,不要说了,我能明白,你今天能来看我,我其实是很开心,那些……不重要……”
      看他的表情,再听他的口气,慕容小狐竟呵呵笑了起来。
      “你这人还真是傻。谁说我不原晾你了,我虽然生气,但看你那么诚实的份上,就不计较了。并且……那么难听的话,任谁听完,都会生气……”表明心意,慕容小狐竟抽回手,转过了身。
      “狐,你真的不怪我了!“此时的上官惜颜倍感欣喜,他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一把将慕容小狐拉入怀中。“狐,你没骗我吧!”

      “你大白天,做什么梦!放开我!”虽然嘴上说着,但看慕容小狐的唇角,已荡起了久违的笑容。

      “如果是梦,那我情愿不再醒来。”抚着他漆黑的发,上官惜颜面上透露出幸福的笑。
      “你可知,我等这天都等了七年了……”
      幽幽道,同是沉浸在幸福氛围的慕容小狐却没有听到那句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

      “对了,你刚才说染尘老人是你师父?”慕容晓狐有些不解。回忆起前几个月,自己得知父亲的死,伤心落魄,幸得一位老人以佛经点化,心情有所好转,也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是的,师父无意中说起看到一位落魄少年,又形容了那人的样貌,虽然不确定是你,但还是想去看看……”
      “怪不得你会在那种偏僻小镇出现。”慕容晓狐恍然大悟。

      “那你的案子怎么办!”过了好办天,慕容小狐突然想起了什么,趴在上官惜颜肩上的他轻问道。

      “我也不知道,现在是谁陷害于我,我也不清楚。”摇摇头,上官惜颜语气不免失落。

      “那我去帮你查吧,我肯定会帮你找我凶手的!”突然从上官惜颜的怀里跃出,慕容小狐掩饰不住内心的关切:“相信我,我一定会查出来。”

      “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很危险。听我的,好好呆在良家,不要乱跑。”爱怜的帮他顺了下乱了的发,上官惜颜拉住他的手,轻声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不行!那怎么可以,硬是挣开了他,慕容小狐随既拿出随身的伤药,递给了上官惜颜。“这伤药很有效,涂在伤口上,几天就会没事,你放心,我会查出来的。”
      说着,便见他对他甜甜笑笑,转身走了。

      “狐!等等……“深知自己大喊也无济可施的上官惜颜苦笑了下,在为自己案情思忖的难题上又加上了担心慕容小狐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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