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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绝口不提 只因铭记(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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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冉的神情很奇怪,脸色也很不好。她今天没有化妆,可即使不用那些东西来覆盖在脸上,她的脸还是那么的精致。
“季沫,”走到门口的莫冉转过身来,没有看错的话,她的眼角带着泪水。她用尽力气大声道,“我到底什么比不上你?你只是一个平民窟来的臭丫头,你爸、你妈,都是贱人!不是赌鬼就是妓女,你只是一个下等人!你还是一个杀人犯,杀人犯!是你,是你杀了……”
“啪!”一个巴掌落在莫冉脸上。
对,她可以帮她清理浴室,可以任由她差遣,可以处处忍让,就算自己有恐高症也可以跟她换铺位。可以任由她骂自己是穷丫头,就算是父母,她也会悉听尊便。但唯独不能说她是杀人犯,他不是自己害死的,是莫冉,是莫冉!
“你给我住嘴!”这不是季沫第一次打莫冉,但要是她再提到那件事,这绝不会是自己最后一次打她。
很快,莫冉就跟饿狼一样扑到季沫身上,尖尖的指甲划破了她的脸,头发也被她扯的生疼。
没有人上去劝架,只是呆呆地看着一个女生对另一个女生发疯般地打着。
季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知道一个粉绿色的东西在眼前晃,然后是一双很大力的手将她们扯开,战争终于结束。
季沫第一次主动去找丁宇飞,她选在第二节课下课的二十分钟休息时间,这个时间莫冉应该还在睡觉。学校对面的不远处有一个别墅区,经常出入一些社会大腕或者名人,当然也有像莫冉一样的富二代——住不惯学校,才搬到那里。
丁宇飞所在的教室和季沫一样,在同一幢楼。只是丁宇飞学的是建筑设计,而她是装潢,季沫知道那个教室。
很吵闹的教室。季沫摇摇头,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
很响的口哨声让整个教室一下安静下来,齐刷刷的,他们一齐回头看季沫,就像看一个怪物一样。季沫发现,他们班只有两个女生。不,那两个女生打扮地太怪异了,只穿着一件吊带,下面是短裤,很短。
“请问……”季沫把眼光收回来,并不奇怪于大家怪异的打扮,她知道她的土气在别人眼里,应该比那两个衣不蔽体的女生更奇怪。她问,“请问丁宇飞在吗?”
“嘿,”后背被人拍了一下,“你找我?”是丁宇飞。
“嗯,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你脸怎么了?”丁宇飞紧张地睁大眼睛去看,那里是被莫冉抓伤的痕迹。
后面又是一阵口哨声。
“没什么,”季沫厌恶地向后退了两步,“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要在莫冉面前提起我,更不要说认识我。当然,我也一样。”
说完,她逃也似的离开。
为什么莫冉要来这个学校?这里并非贵族学校,只是很普通的艺校而已啊。
季沫想不通这个问题,那么就所幸不想吧。
……
“沫沫,你的纸花掉了。”
小米粒拍拍季沫的肩,她才发现蘸满水的笔还在水彩纸上,已经花掉一大块了。看样子只能重画了。她将纸撕下来,重新铺上一张,又熟练将整张纸上刷上水,不留一点缝隙。她抬头,正好对上门口零的眼睛。
零看到她望着自己,向她挥挥手,示意她出来。
季沫看看纸,等干了也要十几分钟,便急匆匆地跑着出去了。
零没有说话,一直朝前走。季沫跟在他身后,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怕一不注意,就不知道他望哪个方向了。
零将季沫带到天台上,独自坐了下来。
这里的风很凉快,季沫也在他身后坐下来,她不敢去看天台的下面。她问:“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零说道:“我有时候喜欢在这里弹琴,很安静。”
“是吗?那琴呢?”她没发现这里有琴。
“今天我可不是来弹琴的,”他不知从哪拿出两厅啤酒,问季沫喝不喝,又想了想,笑了起来,“我真傻,你可是好学生啊。在大学里,像你一样的女孩还真是少见了。”
呵,季沫笑了一声,拿起一厅,很熟练的打开,一滴啤酒都没有溅出来。对着嘴巴,她咕噜咕噜地喝掉了一半,然后对着零哈哈大笑:“人不可貌相哦。”不知怎么的,她不想在他面前装的很纯洁,她不想装。
零笑道:“你可别醉呢。”
“怎么会,我以前……”季沫意识到什么,马上闭嘴。
“以前怎么?”
“以前啊,就是小时候经常偷我爸的酒喝。”她没有撒谎,她经常偷爸爸的酒喝,偷那个赌鬼的酒,自己一个人一醉方休。
零说:“看来你小时候也挺调皮,那么你现在愿意陪我吗?”
“为什么是我?”零的眼睛很好看,一旦对上了,就好像分不开。
他给出了理由,说道:“因为我实在找不到其他人了,放心,我不会让你多喝的。”
季沫喝了很多,却没有醉,就连脸都没有红。这是她大学的第一次逃课,拼命想要变成一个好学生的她,又逃课了。
季沫躺在下铺,她真的很感谢小米粒和她换了床位,让她不用再在上面担心受怕。头有些晕,脑子里依然是下午的场景,零和她面对面坐着,说着他以前的故事。
零是个好孩子,很好的孩子,除了偶尔逃课去练琴外,他说他还不知道被老师们骂的感觉。但是,他的脸很忧伤,忧伤到每个人都很心疼。这样一个被老师们宠着,有好多朋友的他,怎么会忧伤呢?
对了,或许这就是音乐家独有的气质吧,阿呆不也如此么。
阿呆……
季沫掏出钥匙,上面是多来A梦的挂坠,是阿呆送的。即使自己一再强调喜欢永远快乐的海绵宝宝,但是阿呆还是送了一个笑的很夸张的多来A梦。阿呆说,因为它有很多法宝,想要有什么就有什么。
“却,你家那么有钱,你还缺什么?”季沫啃着阿呆给她的苹果,口齿不清地说着。
“我想要任意门,可以去任何地方。还有竹蜻蜓,带着它,去蓝天上遨游。”阿呆傻乎乎地望着蓝天。
季沫白了他一眼,说道:“随便你啦,去你家把蛋糕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