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欢迎你，小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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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枚漂亮的粉钻，不过分大，却完整而精巧。那天晚上洗澡之前，顾北就把它从手上退了下来，认真地放进一个抽屉里，莫川一直在边上，顾北知道他什么都看到了，可也没有阻止她那么做。
这似乎只是成了一个生活中的小插曲，谁也没有再提起。只是有些事情还是在无形中变化了，设计学院要向UTL国际设计机构推送一名学员，这个人人争抢的名额，不知为何最终却落到了顾北手上。絮佩里和Michel一班同组的同学都来向她表示祝贺，顾北却能想见，他们在她不在的场合上又会怎么来谈论这件事，Kevin.Mok的情人，连她自己都开始承认这个标签了。可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Fiona的时候，却听到她在电话那头说，亲爱的，这是个好消息不是吗？你的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气馁呢，相信我，付出和回报往往是对等的，没什么好不自在的。
到了晚上的时候，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莫川，他原本正在书架前翻资料，听到她那么说的时候，他直接放下了手上的东西，走过来抱住她，又在她脸上亲了亲了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是最棒的！”
顾北看着他的脸，好象他是真的才刚刚听说这个消息似的，好像她是真的凭自己的实力获得了这一切。而事实上呢，在这个世界上，她只对他说过，她学设计最初的梦想并不是服装，而是建筑，学校的老师不会知道，推荐办公室更不可能把一个学服装设计的学生推荐去一个建筑设计机构。
因为这个突然而来的工作，顾北开始在UTL驻法机构实习，虽然忙碌，但也相当充实。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她被直接退票，莫川回来的时候问她怎么回事，她看着他说：“莫川，你能帮我借几件M.K门店大堂的制服吗？”
第二天，她认真地给自己化了淡妆，穿得像个小白领，踩着细长的高跟鞋，裹着迈不大步子的套裙，终于走进了UTL的大门。法国人的工作时间短而精确，连老板都不提倡加班，所以在有限的工作时间里就得跟赛跑似的去完成手上的事情。如果因为一个人的原因而拖得整组人滞后，也许你不会见到对着你破口大骂的主管，但他或她照样会有他们浪漫委婉的刻薄。一周以后顾北开始带着一个小本上班，一大早就把自己要做的事情罗列清楚，然后开始越来越习惯用高跟鞋在走廊和格子间内穿梭快走。
晚上回到莫川那里，她总要接一盆热水，然后坐到沙发上把脚泡进去。莫川有些笑话她这个老太太似的习惯，走过来蹲到她面前，伸手去捏她露在外面的小腿肚，说：“嗨，还真结实！”
顾北嫌弃似的推开他，不去理他，莫川就坐到沙发上，把她抱到怀里，没有什么征兆地说：“在过几天，你放了寒假，我们就回苏黎世。”
顾北没说话，在他怀里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她不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她都没有再陪他去出席任何的活动，关于“厌食主义”的法案还在表决受理，但事实上，结果如何这对莫川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在时尚界一片低靡的情况下，M.K的情况却一路高走，他的自然主义理念和精稀概念已经让很多一些品牌开始调转方向，不再一味地反对，开始跟着M.K的方向行走。M.K内部的平衡暂时不再有松动，这个时候的莫川心情应该是不错的吧。
顾北转过头去看他，她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到底是用怎么样的思维在思考着这些问题的，亦或是他到底是怎么看待她的，她实在什么都说不准。无可置疑的，在外人看了这次Kevin.Mok又打了漂亮的一仗，在这场战役中，所有人都只是他的棋子而已，他不需要军师，他只是需要在各个地方都放下一颗他觉得最合适的棋子，转过头来，人们才发现，这次又是他赢了。Verdery Aa是他的棋子，博耶尔是他的棋子，那么顾北呢？可能她的功用可以比棋子多那么一点点吧，她相信，那么多的时候，他和她在一起，是真的开心愉快的。
两周之后，顾北跟着莫川登上了去苏黎世的飞机，莫川一只手提着她的小行李箱，一只手拉着她，直到起飞的前一刻，她都对自己的这趟苏黎世之行不置可否，刚刚去了一个月不到的UTL主管什么都没问就批了她的假，而边上再过两周就要临产的Vivian却还顶着肚子“跑堂”。顾北从飞机的小窗口里望出去，好象突然能把自己的未来一眼看到尽头，好笑的是，她把自己从北京弄到了巴黎，却只是从一个坛子掉到了另一个坛子而已。
顾北没想到自己真的笑了出来，坐在边上的莫川转过头来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顾北淡淡地说了一句。
一个小时后，飞机降落。这是顾北第一次来到这座叫做苏黎世的城市，干净的清晰的白色的，比想象中要热闹一些，没有风，没有印象中该有的那么寒冷，奇特的城市，让人有种心神安宁的气质。莫川用一条黑色的大围巾围住顾北，才不到下午五点，可苏黎世的天快全黑了，坐在车上，顾北根本看不清车子是怎么行驶的，他们就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莫川还是一手提着她的小行李箱，一手牵着她。门被从里面打开，顾北见到了一个穿着花色围裙的老太太，她一见到他们就“哦”的一声叫了起来，然后就张开了手，莫川笑着弯下身子去和她拥抱，顾北听到他用法语唤她亲爱的Keynes小姐。老太太抱完莫川，就又把手伸像顾北，这个法国老太太微微发福，脸盘圆润，还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顾北被她抱住的时候感觉暖暖的，有厨房里烤面包的香味。
“哦，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老太太拉着她的手，戴起了挂在胸口的金丝眼镜，顾北觉得她就像小时候看到的任何外国童话故事绘图本里会出现的那种慈祥的老奶奶。
顾北看看莫川，手被拉着，只得用脚去踢踢他的小腿，莫川却对她说：“奶奶问你呢，自己说。”
顾北只得自己说：“奶奶，我叫顾北。”
老太太听了却开心得很，把她拉进去，不再去理会莫川，一边拉着她，一边还嚷嚷着：“嗨，Kevin带了个小姑娘回来，白白嫩嫩的呢。”
顾北被拉着往里走，回头看的时候只看到莫川拎着她的箱子不急不徐地走进来，换鞋，脱外套，一点都没有要过来拯救她的意思。
屋子里的灯开得通亮，木地板，木楼梯，墙上挂着一些老照片，能闻到厨房里的芝士香。不一会楼梯上就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莫川的奶奶朝楼梯口招手，顾北很不好意思地接受着她“白白嫩嫩”的介绍。
这天晚上，在这个灯火通明能闻得到食物香的屋子里，顾北第一次见到莫川的爷爷莫业华，这个可以被列近中国近代史的传奇人物，看起来有些严肃，吃起芝士来口味有些偏重，但当知道顾北来自北京的时候，却突然大着嗓门要莫川的奶奶去开酒。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北很想问莫川他的父母呢，莫川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点了点她的脑袋说：“你是不是在想：莫川这个家伙是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结果第二天一早，莫川的父母就到了，莫妈妈的行李有足足三十个大箱子，看到顾北的时候就高兴得开始用中文说话，朝她眨着眼睛说要给她看她这次旅行收来的婚纱，顾北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莫川的爸爸看起来特别斯文，看到顾北脸红了，还装做没看见的样子，笑着说：“欢迎你，小北。”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欢迎你，小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