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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名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起 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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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窗帘,刺眼的阳光铺洒进来,几乎让人遗忘了昨晚的寒意,以及曾今握在掌心的冰凉的脚。
那个软语撒娇说着:“李坏,我冷。”的男人和他那套火红的嫁衣都不见了踪影,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李坏常穿的一套衬衣长裤。
想到昨晚激情之后崔略商点起了他惯吸的香烟,赤裸的身体有一大半隐藏于酒店白色的被单之下。嘴角有笑:
“李坏,我也是快三十的人了,如何还能跳起那出只属于少年的舞?泡泡是我的学生,他的一切都是出于我的教导。你见他跳舞,是不是很美?就当做是看我跳了,好不好?”
带着一点请求的意味,眉角却是黯然的。
那是他的孔雀舞,李坏一直这样坚信着。
要他放弃本该属于他的一个舞蹈,同时还要别人对其他舞者进行认可,即使用满不在乎做为表象,其实心中亦会有着伤感和不甘。
他握着他的手,吻着他的眉角,告白自己的心声:“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心中的孔雀王子!独一无二!”
回馈他的是崔略商铺天盖地的吻。
一切都很好,好的圆满。
李坏认可了自己的心事,并不曾如戚少商一般放自己的孔雀东南而飞。
崔略商用行为回答了他的感情,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选择消失不见。
李坏颓唐的点烟,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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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略商拎着表演的衣服晃进了一家酒吧。
虽是白天,但是由于还未到营业的时间,整个酒吧显得幽暗漆黑。
泡泡从吧台边的高凳上跳了下来,调笑道:“三哥,怎么弄到现在才回来?”
崔略商将一包衣服丢到了他的身上,眉峰冷淡:“英子姐在哪里?我要见她。”
泡泡见状也收起了调笑的心理:“大老板房里,许是还未起来。”
“那我等她好了。”崔略商在吧台边坐下。
“要杯酒不?”
崔略商看他,眼中有了点笑意:“可是你请?”
泡泡道:“英子姐还会收你的钱?何必压榨我。”
崔略商瘪嘴:“那就来最便宜的好了。你们是赚钱,我是还钱,不一样的。”
英绿荷从楼上下来,就看到崔略商坐在吧台上一个人喝着闷酒,全然没有了平日里嚣张洒脱的样子。便笑着走了过来,坐在他的身边,用手抚了抚了他的眉:“谁惹的我们小商不开心了,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崔略商顺手握住了英绿荷的手,恳求道:“姐,我好像招惹了不得了的人物,现在恐怕只能躲藏起来,团子里的节目可能无法表演,姐姐能不能帮忙担待一二?”
当初去悉尼就告假了好些日子,现在又要请假,不是不知道有点强人所难,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李坏居然会追来版纳,除了躲避,也实在再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英绿荷心中已明白了几分,嘴上却笑:“什么人物这么了不得?在版纳这个地方,还要你躲?”
果然听到崔略商回复:“昨天晚上,你也是见过的。”
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那个男人引起的兵荒马乱,劝他说:“我看那个男人对你紧张到是不假的,你昨天和他走的时候人还是欢喜的,怎么一回来就想着要躲呢?”
“他说他爱我。”
英子拍拍他头道:“怎么像个孩子似的,有人爱还不好么?平时胆大妄为,天地不怕,还敢一个人跑到悉尼去,现在怎么倒胆怯了?”
“你不知道。”崔略商将头靠在英绿荷的肩上,语气甚是软弱:“他说我是他的孔雀王子,可是一个这辈子都无法再跳孔雀舞的人,算什么孔雀王子?。”
英绿荷不以为然:“不能跳舞就不是王子么?你是我心中独一无二最为俊美的王子。”
“我虽和惜朝长的一模一样,可是我毕竟不是他。和他一比从来就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分。你心中的王子从来只有惜朝一人,还是莫要哄我了。”
听他提到顾惜朝,英绿荷心中一时也有些纷乱茫然:“你......后悔了么?”
崔略商摇头,他从来就只恨自己不能做的更多:“姐,我不是惜朝,他能信的了戚少商,我却信不了李坏。”
“我倒觉得,他对你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真心是有什么东西?嘴里讲出来的话,再怎么情真意切也要考虑三分才可相信。”
英绿荷还想再讲些什么,却被崔略商眼神阻断,他面容哀劫,软语相求:“我只是想给惜朝,留有一点尊严。就当我自私,好不好?”
好不好?
怎么能不好?顾惜朝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软刺,提不得,想不得,念不得,思不得,说不得。
英绿荷眼中有了一点湿意,叹道:“你明明知道我是最疼你的,何苦要用惜朝来压我?”
自小一处长大,英绿荷对顾惜朝的心意,崔略商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见自己勾起了她的伤怀,心中也有些歉意,低头道:“对不起!”
英绿荷道:“那个人到底是谁,竟然能让你怕成这样?”
“他叫李坏,你是知道的。”
“那我不知道的呢?”
崔略商半晌无言,挣扎之后,才轻声回复:“我只知道,他和戚少商的太太关系匪浅。”
从一开始就是相互隐瞒的关系,他欺他诚善,他当他愚钝。
他贪玩胡言,他信以为真。
从模糊怀疑,到海边确信。他说:“我见你和红泪交谈”,是红泪,不是息红泪!如果真是一面之缘,称呼不会这样亲昵。
想质问,没有立场。
毕竟从一开始他也并非全然坦白。所以只有逃开,留自己尊严,留惜朝尊严。只是没有想到,最后还会追来。没有想到,再见心中会有欢喜,没有想到,他会对他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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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绝了陈老板的陪同,告诉他对于版纳的考察他非常的满意,关于之后合作的事项,他会从公司调来专职的同事与他进行接洽。
之后,一连三天,每个晚上便守在英绿荷的表演团。
一模一样的表演,相差不多的耍贫,只是再也没有崔略商。
还是那个惊艳全场的孔雀舞,舞者泡泡每次舞蹈的时候眼光都会若有若无的瞟向他。他知道,却不理,淡定喝茶。云南的普洱茶果然是极好的,在此之前,李坏其实是只喝咖啡的。
每天他都坚持等到表演结束,观众散场,却从无一次等到他要找的那只孔雀。
耐心终于耗完的第三天,李坏在出口等到了换好常穿衣物和同伴笑着出来的英绿荷。
他挡在她身前,面上笑出了两个和善的酒窝:“英老板。”
对于这个在后台劫走崔略商的男人,英绿荷实在是映像深刻:“老板可不敢当,不过没有本事,在这里做做主持,混口饭吃。”
这样的说辞,李坏自然是不信的。这三天来的观察,这里的人个个对这个女人言听计从,马首是瞻,就算不是老板,也必须是个领头的人。从小在生意场上混出来的李坏来说,这点观察力还是有的。
“英老板说笑了。一个女人,能在版纳支撑起这么大一家舞蹈团,说没有本事,天下的男人都要汗颜死的。”
“也不过是些女人上不得台面的本事罢了,要都和天下的男人去比,累也要累死。”英绿荷挥了挥手道:“这几天倒是谢谢李总的错爱,每日里的都来捧场。只是也天也晚了,场也散了,李总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
言下之意,便很是有些慢走不送,不愿再谈的意味。
李坏这好不容易才拦住了人,怎么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再一错身拦住了要走的英绿荷的面前:“也不算错爱。看过版纳这么多家的表演,只有英老板这一家得我心意,多多捧场也是应该的。”
“那这里我待整个团子里人谢谢李总的欣赏了。”
“可是接连几日都未能看到最让人心动的表演,李某心中只是有些不甘。”
“哦?”英绿荷挑眉:“什么表演,可以让李总如此心心念念?”
“孔雀舞!崔略商的孔雀舞!”
“呵!”英绿荷轻笑道:“小商的孔雀舞自然是极美的。泡泡如今也不过他当初的十分之一罢了。不过你要看他的舞,却晚了一年了。”
“为什么?”
“你不知道?”英绿荷看向李坏,这个一向只以风情示人的老板娘,眼里已经没有了笑意,反而带出了一些咄咄逼人的锋利:“小商没有告诉过你?在一年多前,他从舞台上摔了下来,伤了脊柱,他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再重新跳舞了!”
“他......他从未和我提过。”
他对他女装反串,卖笑调情怒火中烧,他在床上用情欲逼迫身下婉转承欢的男子承诺将来舞给他看。
他却从未想过,这个男人,身上是带了伤的。要他放弃一生的舞蹈,心中本来会有多少不甘?
他却从未想过,如果不能再舞,要留在舞蹈团里,还能怎么生活?
初遇时破旧的旅行包其实已经显示了这个男人的生活有多拮据,他却从未想过导致的原因。
他一直用他自己想当然的心情去进行揣测,即使爱抚,即使交缠,即使说爱,可是他又真的了解过他所爱的男人吗?他的生活,他的经历,他的梦想,他的陨落。
崔略商,这个小骗子!脸上从来都挂着笑意,眼里从来一片纯真,为什么就是不肯对他打开一点点的心门?为什么就是不肯对他有一点点的依赖?为什么就是不愿相信他的真心?
李坏心中又是痛惜,又是愤恨:“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李总又在说笑了。那天可是那么多人见着你带走了我们家小商,我还没问你要人,你现在倒来问我要人,岂非笑话!”
李坏心知崔略商是避开他不想相见,英绿荷故意为难,但是现在找人要紧也没有办法,只能先低下姿态:“小商不见了,我现在四处找他。英子姐如知道小商去处,还望你可以告知。”
英绿荷见他放低姿态,连称呼也讨巧的改了。不禁对他也有了三分好感,再不拿场面话对他,反而有了几分认真交谈的意味:“我只问你,你对我们家小商到底是真心的,还是玩玩罢了?”
李坏赶紧道:“自然是真心的!”
英绿荷道:“我知你们这些有钱人,什么都是肯玩能玩的。只是这个真心还是不要轻易拿来玩才好。我们家小商从小就是个纯稚的,他玩不起的。”
“英子姐要如何才能信我真心?”
“我信有什么用?你的真心可是给我的?”
英绿荷想到崔略商说过的话:真心是个什么东西?嘴里讲出来的话,再怎么情真意切也要考虑三分才可相信。不得不承认,确实是有几分道理的。很多时候,那个孩子通透的让个人心痛。
李坏答复:“给崔略商,只给崔略商!”不管他相信与否!
他不是戚少商,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愿,便不会放手让自己的爱人远飞!既然已经追来了版纳,就是掘地三尺也会将人重新挖出!
他不是戚少商,他也不是顾惜朝,他们的故事必须要有一个新的结局!一个圆满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