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公子》华山云

9、第九章

　　就在琴思公子新婚的当天晚上，，风华楼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而风华楼的老鸨阻拦不住他的闯入。

　　“你怎么又来？”老鸨非常不满的说。上次这人不分青红皂白闯进楼里，去向琴思公子提亲，结果一道圣旨使得一切都变成了笑话。今天此人又来，很显然来者不善。需说明的是，此老鸨非彼老鸨，虽然青楼名字都为风华楼，然而此风华楼是在琴韵来了之后强烈要求之下才改的名字，因此此老鸨并不知道若干年前琴韵和此媒公发生的那些弯弯道道的故事。

　　媒公看着眼前阻挡自己前行的老鸨，突然间冷笑一声，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果我把你和左丞相之间的故事透露给左丞相夫人，那之后的故事一定会很精彩吧？”

　　“你……”老鸨其实也不过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男子，听得媒公如此一说，登时变了脸色：“我们楼中从来都是迎来送往，不记得其中究竟有谁，只要给钱，我们便伺候。要寻错处，也是那些风流女人的事。”

　　“说是这么说，”媒公稳操胜券：“但是你得罪得起一品诰命吗？”

　　老鸨一僵，他知道，媒公所说确是事实,而那一品诰命也无法去找左丞相的不是，最后结果只能是把所有的过错全推到自己头上。他想了想，默默低头，退到一边。只是不知，为何左丞相的事情会被他知道？

　　媒公难得如此风光，想到家里还存放着御林军统领所给的一大包白花花的银子，越发得意，狂笑着上楼去，直奔琴韵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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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杯不醉的暗夜看了看被自己放倒的满屋子的人，把自己整理干净，然后迫不及待地就向新房走去。

　　进了屋子，掩上房门，回转身来，暗夜便看到了浑身颤抖个不停的琴思。她以为他是第一次所以害怕也是正常，于是大步走过去，紧紧将他揽在怀里，然后才拿起一旁的喜称，挑起琴思头上的盖头。

　　本以为看到的该是娇羞无限风情万种的琴思，谁知道展现在面前的，竟然是一脸泪痕还在不停抽噎着的仿佛被恶霸欺负了的小小人儿。暗夜慌忙的擦着琴思脸上的泪痕，颇有些举足无措。

　　“你终于来了。”琴思扑倒在暗夜怀里，眼泪鼻涕蹭了她一身，暗夜轻轻拍着琴思的后背问着：“怎么了？”

　　“我心里，绞痛。”

　　暗夜冲着窗外准备开始大喊：“快，……”请太医。

　　四根滑软的柔荑紧贴上了他的嘴巴，琴思泪眼朦胧地望着暗夜：“我没事……只是从小就和爹爹父子连心，我感觉，爹爹一定出事了，夜，你带我回去好不好？爹爹一定有事……”

　　话未说完，两道鲜红色的暗光已经破窗而出。

　　远远站立方才未敢近前的几个侍卫看见，边向新房处走着便不停地摇头感叹，没想到平日里清心寡欲的主子竟然会在新婚之夜如此疯狂，在屋子里还嫌不够要到外面去，而且还等不及从门口出竟然就直接撞窗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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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皱着眉看着两个衣衫凌乱的人慌张着从床上爬起来。

　　琴韵赤裸着的上身已经遍布了红痕，下衣尚未褪去，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泪珠。而趴伏在他身上的那个女人，蓬头垢面一看就是个乞丐的模样，身着脏兮兮的还带着油垢饭粒的破布，油晃晃乱蓬蓬的鸡窝头随着她的动作乱颤。

　　“爹爹你这是……”琴思感觉到万分的不可思议，平日里清高得像一株白莲的爹爹，怎么会接，接一个如此不堪的嫖客？“爹爹你究竟怎么了，说出来啊？！”琴思有些发狂。

　　琴韵红着脸低了头，一言不发。那个乞丐伸手要放下床边的帘子，琴韵竟然只是略抬头看了一眼，而没有要阻挡的意思。

　　“爹爹！”琴思跑过去啪地拍下乞丐的手，挡在两人中间：“爹爹，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说啊爹爹！”

　　琴韵抬头看了看暗夜，没有从暗夜眼中看出什么来，那么平静无波的眸子，没有丝毫蔑视与嫌恶的成分。琴韵轻轻放下心去。

　　这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媒公掬着得意的笑容走进来：“怎么？事儿还没办完？小公子，奉劝你还是不要拦住你爹爹的好，这样的事儿，做一半叫停，很难受的……哎，你可别急着抓狂，你问问你爹爹，自愿，完全是自愿，哈哈哈哈……哎呦……”

　　“你不要杀他！”琴韵突然对着已经掐上媒公脖子的暗夜大喊。

　　“琴韵！要不是本人好心，没把事情全部说出去，恐怕你就不是接客这么简单了……”被钳制着的媒公冲着琴韵喊道。琴韵的脸上满是痛苦，举起双手抱着自己的头颅，泪水接连不断地滑下。

　　“爹爹，他威胁你什么了？”琴思问道。

　　暗夜放开媒公，走到床头，将正不耐烦的想把琴思拨拉到一边去的乞丐甩手从窗口扔了出去。乞丐被抛起时已经身亡，而死去的原因是她脖子上的一道伤痕。

　　媒公灰溜溜地偷偷从门口退出，暗夜的眼角微动，然而却没有向那边瞄上一眼。她坐在琴思身后，轻抚着琴思的肩膀：“爹爹，我现在就将你接到我们那里去住，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琴韵机械地重复着暗夜的话。

　　“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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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地一声，御林军统领余叱推翻了面前的桌案，案子上的笔墨纸砚以及一堆堆的文件哗啦啦啦掉落一地。媒公低着头跪在下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你不是说，那个贱人一定会就范吗！”余叱冲着媒公怒吼。

　　“本来也就要成了，只是……那个叫暗夜的女人带着琴思突然赶到，于是……”

　　“那个该死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屡次坏我的事儿？！”

　　“小的不知。”

　　余叱猛然回过头来，双眼紧盯着媒公：“关于琴韵，你还向我隐瞒了什么？”

　　“小的不敢。”

　　“不敢？哼。你究竟是拿什么作为威胁使得清高孤傲的风华楼琴韵公子居然委身于一个乞丐？你还敢说没有隐瞒？”

　　“大人高看了他，不过一个青楼妓子，只要给钱，哪有不愿意的。”

　　“这么说来，你倒是没用了？”

　　“大人请随意揣想。”媒公越发卑微地弓起身躯。如果什么都告诉你的话，你岂会把那白花花的银子送到我手中来？

　　余叱盯着媒公看了一会儿，突然笑着上前扶起：“刚才是余某的不是，还请媒公多多担待，今后很多事还指着媒公呢。”

　　“小人不敢。”说着不敢，媒公却站起身来。

　　看着媒公告辞而去的背影，余叱眯起双眼。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对自己作以欺瞒，此人现在还有用，等到没用的时节，哼。

　　“娘。”余辉从门外进来：“娘你说的，要把琴思公子迎娶回来的，人呢？”一直被关禁闭的余辉终于忍不住跑了出来，这么多天了，娘都没有去看她一眼，也没人对自己说说具体情况如何，她是坐不住了。

　　都是这小子惹的祸端！余叱愤怒地走上前就是一巴掌。

　　“娘？！”余辉惊愕不已。

　　“给我闭门思过！”余叱冲着余辉大吼。若不是这小子，自己怎会做出如此没面目的事情来？一道圣旨，哼，简直是极大的讽刺。自己动不了皇上，还能动不了一个青楼妓子？别看皇上对他照顾，只要是被最肮脏的人沾了身，相信皇上绝对不会再屑于和他来往，这样自己报复起来便不再有后顾之忧。琴思？哼，如果皇上知道琴韵还在接别的客，恐怕就不会认为他可能是自己的儿子了吧？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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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里，安抚琴思和琴韵睡下之后，暗夜召集了一些人吩咐了些事情，那些人各自去做，而他自己就坐在自家的议事厅里静待。

　　不一会儿，有一人将一些材料递上去。暗夜翻看了之后抬头问：“就这些？”

　　“暂时没有了。”那些人报告着说。

　　暗夜的右手手指在那沓子资料上划来划去，然后那些纸页都渐渐变成粉末碎在空中。暗夜手一挥：“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