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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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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敢盯着段朝思看这么长时间,抛出身份高低,光是那双眼,平静如水,这只是初望的感觉,看久了,便也静怕了,因为根本就难以想象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可知故人姓名?”段朝思看着面前这个白净的少年,这种眼神她看的太多了,只是面前的人看的长间是不是长了点?
碍于有外人在场,展誉不想多言,也不能透露太多“故人希望小姐去天涯客栈一叙。”
“好。劳烦公子在外稍待片刻。”
很快,朝思打份妥当,不能算华贵,但不可失体面。虽然心里清楚这所谓的故人百分之百是魏子烈,危险的关系还是存在的,但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她带上了侍女如碧,门后的两个侍卫如风和如影。
从展誉进门开始,段朝思就将她的动作神色全部计算一遍,两次木讷,不能证明此人无礼,只是单纯的可称上不懂。越是不怀好意阴谋连天的人就会越谨慎,生怕哪里出错,其时本身就是一个大破绽。
魏子烈自觉得在房里等的很久,如果展誉请不来,那他只好前去,做最后的决定。敲门声沉下心,去开了门。段朝思第一次看到魏子烈,刀剑划及的面孔露出做为一个长辈慈祥的微笑。段朝思退了如碧,独自进去,等同交换人质一样,如风将展誉堵的满怀。
“朝思见过舅舅。”朝思微微俯下身拜礼,虽然她从来没有见过,只是少时母后常跟她与朝御回忆她们兄妹的事,魏子烈的下颚有一处浅浅的刀痕,那是小时侯魏平柔与魏子烈抢匕首,魏子烈担心划到她,弄巧划在了自己的脸上,每每回忆这些,魏平柔都不忍住哽咽。
“好!好!真的是朝思,你与你娘长的真像,在华城魏家老宅那我见到你,还以为做梦,哈哈,来朝思。”魏子烈继十九年后第一次这么激动。眼里甚至泛起泪花,段朝思也是心耐难平,她有舅舅,她的舅舅还活着,要是母后早知道舅舅还活着就不会日日寡欢,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七年前就离世。
“既然舅舅没有死,为什么没有回楚都。”带着疑问,段朝思看向魏子烈。脸上那道疤让她心疼起来。
“朝思,魏子烈在十九年前就死了。在你面前的只是你舅舅,什么神照将军已如墓土。当年我死里逃生,一点点的爬出牢山,被山上猎户所救,足足晕迷了一个月,等我再睡来时,魏子烈已经死了…另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展怀也死了,你父皇已经领辽城五千精兵回了楚都,朝思,你知道舅舅当时为什么没有恢复身份吗?”
段朝思没有说话,或者隐约的只猜对一丁点。
“因为导致西楚兵败的人是韩显,当时在主帐就有我,韩显,展怀。我们三个人拟定的攻城战策。展怀负责守城,我从牢山进发,韩显带兵围剿怀宁分营,然后从牢山撤离与我合兵,进可攻怀宁,退可守辽城,万无一失之策。可是当我在牢山遇危,相拼一个时辰不见援兵,本以为辽城被兵来犯,韩显原马回援,可是辽城中展怀也是孤军奋战,所谓的金昭大将军,临时改了战策,绕远偷袭怀宁后方,再回来时,牢山全军覆没,而辽城展怀苦守最终被攻破,其间相差了一整天。最后韩显竟又收回辽城,那时侯你父皇才刚刚到,一切就是那么凑巧。”
“韩显通敌!”
“嗯,否则不能将时间算的这么准确,夺了城,留了名。”
“可是舅舅,若你当事实说出,又当如何?”段朝思听后心有不甘。
“朝思,你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假使怀宁攻破辽城,展怀也不会自尽,他定会与怀宁做最后的周旋,所以展怀的死不简单,而当时你父皇还未被立为太子,他太需要这一场光明磊落的胜杖。在我养好伤后,回了楚都,那也是我‘死后’三个月的事,你舅母已经去了,依儿被你母后接到宫里,一切尘埃落定。为了更方便的去查韩显,舅舅决定做个死人,去寻展怀的孩子。”魏子烈才觉自己说的是如些平静,这些让人想起便愤怒无比的往事,已经无法填补心中的仇恨。
“展怀的后人?是门外那个人?”一时间还无法消化这些事的朝思又一惊讶。
“嗯,她叫展誉,是展怀的女儿。誉儿,进来吧!”
‘女儿?’朝思心里叹笑,怪不得…“如风,让那位公子进来。”朝思已经多少魏子烈来找自己的用意,当展誉推门而进时,朝思又重新打量了面身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朝思…”
“舅舅”朝思走到展誉身边。“你叫展誉是吗。”带着恳定的语气,展誉点点头。“那你…愿意随我回楚都做我的驸马吗?”朝思迷人的笑,让展誉心间一晃,好叹到这个女子!展誉并不排拆,也没有随口答应,她看向魏子烈,在寻问义父的想法,魏子烈点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于展誉与段朝思都好。
“好。”展誉向来不怎么喜欢说话,这些年和魏子烈在一块性子也磨的古怪,朝思微微一笑,说道“做驸马,这样的性子到很好,不过下次在看别人的时侯,眼睛可不要那么大胆,胆子吗,越小越好。”
忠告,少言寡话,胆小怕事,这是做段朝思驸马的首要条件!展誉也只是疑惑,难到自己的驸马各方面优秀成了坏处,展誉现在还不了解在宫中的勾心斗角,现在时机还不到,谁先露了锋芒,谁的破口就会越大,韬光养晦,含忍待发才是宫斗中的大利。
“誉儿,明天你随朝思回楚都,我要去别的地方,过一段时间,我会去找你们。朝思,好好护着她。还有先不要和你姐姐说我还活着,我只怕她会恨我。”魏子烈也是十九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魏依,出征时魏依才两岁多,牙牙学语,一晃这么多年过去,魏依嫁给了展翼,孩子也两岁了。
……
奔驰的马车,载着有些一时适应不了的情绪,与看着温和平静,实际盛气凌人的长公主坐在马车里,展誉只觉得别扭,若是骑马还可自由自在东张西望,而现在不能看段朝思,对着车角眯着眼睛。
“如碧,到下一站,你去给他买置两件衣服,叫如影去买匹马,否则这一路上坐着马车,有人可要拘谨难耐了。”
“是,公主。”如碧轻声应候。她怎么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让昨晚来的男子在今天成了公主的驸马,而且绝不是敷衍,待他又很好,目的也只是让所有人都认同他的身份,现在是,将来也是。
做好了全副准备参加武试,而现在如同被卖了一样什么都不用做,顶着驸马头衔与身边的女子合力对付韩显,忍无可忍的事竟是自己必顺要忍,不可惹事生非,不可胡乱交人,不可展露武学,称职的做个吃闲饭的,让展誉觉得这些年所受的苦一点价值都没有。
心里翻江倒海的打架,要忍,要忍,展誉在一点点的尝试,一点点的学习。比如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不喜形于色’。段朝思最担心的也是这一点,万一仇人见面,剑拔弩张动起手坏了身份怎么办?可是她低估了展誉的实力,十九年都过去了,不会禁于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