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父辈的秘密[四代中心]》无舟可系

36、034 世界

　　木叶62年2月21日一过，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就开始陆陆续续敲开木叶的大门。离得进的不一定先到，离得远的也未必迟到。就比如火之国的国主，别管其他国主来不来他肯定要在木叶。但他又不能来得太早，来早了谁都要去迎接，隆重迎接大国大忍村会让草忍泷忍之流心生不满，把小国小忍村一视同仁又怕大国感觉怠慢。所以等大家都来了国主再来最合适，到时候就是所有客人一起在大门口迎接东道主，东道主抱拳拱手原地转个圈，就当和所有人打过招呼了。东道主也有面子。
　　然而，千叮咛万嘱咐国主还是比计划的提早了三天。

　　严格按照流程表工作的木叶忍者们还没有准备好接待自家国主，于是就造成了如今的尴尬场景。没有欢迎仪式，没看到其他国家代表，火影都没出来国主一行就被接进了驻所。驻所也没有接风洗尘，只是来的时候赶上中午饭点就和木叶一众高层凑在一起吃顿饭。还是以午餐会议的名义。

　　不过尴尬的国主还算乖觉，从头到尾一句没提木叶后勤部门和国主府的官员们是怎样沟通和交接的。至于导致他行程提前的究竟是木叶实习生还是国主府临时工他更不想知道。反正他人已经在木叶了。接下来只需要按部就班顺坡下驴在指定位置落座。
　　一如在国都，左右排开两行文臣武将，每个人面前放一份饭，自己吃自己的。木叶还是在形式上给了他这位国主一点点体面，至少没有真的按照火影的吩咐打电话叫外卖或者让暗部去食堂排队取餐。
　　如果不是老火影今天也在现场的话。

　　猿飞日斩不管国主自己按耐不住提前来了，还是有谁故意想做什么，只庆幸他们猿飞家还算底蕴深厚，有足够的仆人和厨子，他简直难以置信，如果真的按照水门的意思叫外卖吃食堂会是一种怎样的……强势如初代大人，傲慢如二代大人，都没有让国主如此难堪。
　　既然成立了忍村，既然确定了君臣，就要遵守君臣的规则和秩序。维持国家稳定的是秩序，是大家都按照规则行事，只有大家都靠右行驶路才不会堵成罐头：“国主。”

　　“啊，是。”总归要说话的国主不自然的放下筷子，看向左手边和蔼的老人。国主府的老人们都说，老火影和前国主很是熟稔。

　　“说起来国主还是第一次到木叶吧。”

　　“是，三代目大人。”脑子里还转着上一辈人物关系图的年轻国主没有来得及回答就被坐在斜对面的女人抢答了。这个肥胖的女人通常被称为志至美夫人，前国主的最后一位遗孀。对，他的母亲不算遗孀，他的母亲从未得到过老国主的承认，如果不是当年实在找不到比他年纪更小的继承人了，他本该和那些从未谋面的兄弟姐妹一起死。那其中也有这位夫人名义上的子女。只是名义上的，这位夫人从未生育。

　　从未生育的夫人瞟过年轻的国主，神情中带着一丝警告：“国主之前从未来过木叶，这次应该好好逛逛。”
　　“是该好好逛逛。”老火影很容易被转移了注意力，“夫人也在木叶玩了几天了，怎么样，这里变化挺大的吧。”

　　“呵呵呵。”满屋子响起了一阵诡异的女人笑声，“是啊，和以前完全的不一样了，呵呵呵，看起来果然是到了和平年代。”
　　“还是平静一点的生活好，是不是夫人。” 前火影并不介意志至美那夸张的笑声，依旧淡定的寒暄着。

　　如此寒暄还不如一开始就保持大家一言不发埋头扒饭的强。国主边听边抖鸡皮疙瘩，不自觉就看向了他的右手边，一个空座位，不过3分钟前，这里还属于进门打个招呼就坐下真的吃饭的现任火影波风水门。

　　“水门大人依旧没有续弦的打算？没有么？那真可惜了。”说话的还是志至美。国主默默感叹，果然聚会的大忌就是提前退场，一个人不在场了，马上就会变成饭桌上的八卦话题。

　　“我老了，年轻人的事情搞不懂了。”回答的是三代。国主微微皱眉，前火影并没有预料的那样热烈讨论，但也没有停止与志至美边吃边聊。说实话，这让他有些失望。
　　那个疯女人，丑陋又怪异，总是毫无自知之明的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举动，却可以在木叶两任火影中间游刃有余。国都的老人们觉着她是自己人，后来居上的大臣们也觉着她是自己人。

　　“国主。”
　　“啊，三代。”失神的国主听到声音猛然抬头，前火影的眼睛正盯着他看，那眼神浑浊而……温暖又夹杂着陌生。他和四代常常见面，和老者却并不相熟。

　　“这几天没事了就让我孙子木叶丸带着您到处转转吧，虽然他才8岁，可木叶好玩好吃的地方他可是最熟悉了。”
　　“是。”已经彻底味如嚼蜡的国主轻叹了口气。一个24岁的成年人被一个8岁的小孩子带着打发时间？他觉着他还是搞的定的吧。总比，但是，“刚刚四代说，让旗木大人陪着我……诶，人呢？”

　　卡卡西并没有带国主参观的打算，老师说的是卡卡西你要是有空的话。他没空。让根部和暗部重新编队快速形成战斗力对他来说并不困难，可是管理一个庞大的机构不是打倒敌人。

　　“老师，查清楚了，是国主身边的人听错了日期，和咱们没关系。”

　　火影办公室休息室
　　波风水门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卡卡西推门而入揉揉眼：“你居然真的去查了？那种事情无所谓。有人希望国都和火影如从前那般和谐，忍村负责保家卫国，国都负责民生政治。有人觉着现在这样就很好，年轻的国主被高高抬起，火影和国都的官员们分享权力。但有的人又希望能够继续有所变化。火影身后一群人，其他势力身后也是一群人，打头的人吃肉，跟随的人喝汤，但一直喝汤也会不满足。”

　　卡卡西：“……”
　　水门：“……”
　　卡卡西：“您要吃点零食么，听说您今天吃午饭的速度又打破了世界记录。”

　　“吃得快不代表我没吃饱，只是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还不如回来午睡。” 水门打个哈欠看看表，他睡了25分钟，真棒。

　　“我还以为你故意吓唬咱们小国主呢。”
　　“算了吧，他要是真这么有出息被我恐吓还能正常拿起筷子，咱们也就不用这么拼死拼活。”水门拍拍床，给卡卡西让出地方，“你要不要也小睡一下，批文件不轻松吧我的暗部长阁下。”
　　卡卡西听言夸张的垮下身形：“老师，这么多年辛苦了。”

　　“算你有良心。”水门打着哈欠爬起来，晃晃悠悠去洗手间洗脸。在流水声中，卡卡西差点听漏了老师的话，“知道我辛苦你就尽量多做一点，你能处理的就不用我来做了啊。”
　　“怕您午睡睡太久。”卡卡西躺倒在床上，“长老会通知，国主会旁听下午的会议，您要是在开会的时候起床气爆发那乐子可就大了。”
　　“我有起床气那种东西？”火影给自己倒了杯温开水，坐到床边的小沙发上。
　　“你只是偶尔赖床偶尔叫不醒。”
　　“你在说你自己？成天迷失在人生道路上。”
　　“出了木叶不走大路就找不到方向的是你儿子。”
　　“可我们家鸣人每天都早上5点起床，风雨无阻。”水门喝光了水，把杯子放到卡卡西手里。
　　卡卡西翻身起来去倒水。
　　“加点糖。”水门说完转身又去了洗手间。
　　“OK。”

　　等卡卡西端着杯子回来，就看到他的老师正对着镜子涂涂抹抹。
　　“放糖了吧。”
　　“放了。”卡卡西端着杯子站在老师手边：“事情做不完的，以后早点睡吧，黑眼圈遮不住了……”
　　“能遮住，不是粉底，是强力遮暇膏。我建议你也学习一下，现代忍术虽然有万能性的倾向，但总有不方便使用忍术的时候。”
　　“这我同意，就比如我是暗部长，”卡卡西掏出他的暗部面具带上，“您看？您带上火影斗笠不就好了？开会开到和您没关系偷偷眯一会也没人发现。”
　　“但总参说了，我有在任何场合保持精力旺盛以及标志性的金发的义务，这么多年发型都不让换。”火影笑笑，重新把护额配戴整齐，“传说这会让我的个人威望上成平方的上涨。”

　　“……，那叫指数。”
　　“我知道怎么做开方——对了，鸣人这几天怎么老看不见，回家比我都晚，虽然是中忍考试，可训练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反正怎样也不会让他现在就升中忍的。”
　　“啊，我了解。所以他们还在继续做简单任务培养默契为先。回家晚大概是D级任务麻烦的事情比较多。”
　　水门回忆起自己带队D级任务的时候：“辛苦了。”
　　“不辛苦。”

　　嗯，只是一个小麻烦。

　　此时此刻
　　木叶食堂　　

　　旋涡鸣人浑身冒着汗，热的。他白天端盘子，晚上刷碗，时刻穿梭在烟火缭绕的后厨之中。你问这是为什么？吃霸王餐被扣了呗。不，火影如果破产，木叶也就没有食堂这种东西了。所以鸣人确实在做任务。他是木叶下忍，理所当然一路D级任务爬上去。当然如果不想熬资历，想早点跳级成为前途光明的木叶中忍就请不要放过三年一次的联合中忍考试。

　　但中忍考试……漩涡鸣人一边把残羹剩饭倒进垃圾筒，一边感谢那个叫旗木木卡卡西白毛混蛋，毕竟没有老师签名，哪怕“我爸爸是火影”也不能随意报名。可作为一个老师，一个带下忍班的老师，卡卡西你就不能向你的老师我的爸爸学习些好经验么？动不动失踪也就罢了，谁让你升职了还在重要的试用期，忙的忘了几个不重要的下忍需要做一些不重要的D级任务就忘了吧。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忘记和你一样处在实习期的下忍小队没有资格在老师不在场的情况下接受正经任务！如果不是你忘记了，你的小队现在明明应该是和其他班级一样为了中忍考试努力训练！

　　“好了鸣人，抱怨没意义。”宇智波二少爷佐助拉住思维又不知道飞向那里的火影家少爷，把面前的8份炒面塞给队友一半，“全部送去4号桌，快点。”
　　“是是。木叶炒面还真是受欢迎。”鸣人嘴里应答着，身体继续僵硬。

　　佐助扫视依旧座无虚席的食堂十分烦躁：“鸣人，不要太没用了。你看小樱都比你做的好。”
　　听到小樱两字，鸣人终于清醒了，他看着拿着菜单满场跑的微笑服务的热情身影……输给女人，即使是闻名天下的木叶女忍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所以鸣人更讨厌卡卡西那种生物了。如果没有卡卡西，爸爸工作以外的所有时间都会是他的，如果没有卡卡西，爸爸会亲手帮儿子修炼而不是花时间给卡卡西修炼再把儿子随便丢过去。以及如果没有卡卡西，哪怕是不靠谱的凯前辈也不会让自己的学生发生此等囧事——拿到中忍考试推荐书的同时，三个下忍才从别人口中得知，参加中忍考试前必须至少做够9个任务，而他们还差三个，又偏巧，此时距离考试只有短短一周，而这一周里的短期D级任务居然都是木叶食堂发出来的！

　　“漩涡鸣人！”已经抄了很多菜单向后厨飞奔的小樱看见鸣人还在发愣，直接踩上脚指头顺便捻了捻。
　　“你要装淑女就一直装啊！”鸣人疼的差点把手里的盘子扣到天花板上，“佐助少爷家可不要暴力女进门。”
　　“快去！”小樱拳头扬了起来。
　　听着仿佛传进灵魂的咔吧咔吧的指关节声，鸣人飞快跑掉了，同时露出满脸条件反射的服务生标准笑容：“4号桌，4号桌。中午好，这是各位的木叶经典炒面，希望您们进餐愉快。”

　　“谢……谢。”看着飞奔而来，飞奔而去的金发服务生，砂忍下忍手鞠小姐十分确认，那个和自己拥有同样发色的少年根本就没有听见砂隐的礼仪。
　　“不用再看了，多一句谢谢少一句谢谢都不会给咱们砂忍增加什么印象分。”勘九郎含糊不清的吸引着自家大姐的注意力。
　　再看学着木叶忍者把炒面卷在筷子上大口嚼着的弟弟，手鞠突然觉着木叶确实和情报中说的一样，是个一言一行都要小心克制的地方：“你们不觉着那个金头发的小孩很亲切么？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当然，你照镜子看到的也是一头乱糟糟的金色刺猬毛。”勘九郎认真的说。
　　“砰。”手鞠一拳头对着弟弟的头砸下去，“吃东西不许说话。”

　　“咳咳，手鞠小姐。”带队老师马基指指脸色已经冷下去明显不耐烦的我爱罗，制止了姐弟两个的友爱互动：“看着熟悉也是应该的……刚才那个送炒面的是四代目火影的儿子，金色闪光的独生子——漩涡鸣人。”
　　“啥 ？”手鞠茫然四顾。
　　已经吃光一盘炒面的勘九郎嗤笑着：“马基老师，别发神经了，作为影的子女和影的子女的教师您应该很清楚，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扔到死亡森林里不给饭吃还差不多。而且火影儿子今年也参加中忍考试的，这时候不抓紧时间打小抄，跑来送炒面？”
　　马基皱眉，他应该不会认错。
　　“真……”手鞠继续扫视这硕大的食堂，刚开口就被制止了。

　　让她安静下来的是我爱罗。我爱罗的目光紧紧追逐着被木叶各级忍者召唤来召唤去的漩涡鸣人，金发的家伙没有任何反应，但我爱罗能感觉到，每当他的目光盯住鸣人，他都会被周围明里暗里至少20个上忍的气息紧紧锁定——哼，毕竟是火影的儿子，真讨厌。

　　讨厌也没用，世界的运转从不取决于你
　　……
　　明天是60年2月25日，天气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