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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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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这之后,我们一起想了很多办法,也做过很多尝试,无论是医学方面的,还是一些民间传说,只要有关于这方面的办法,我们都没有放过。
大概有大半年的时间,我和胖子陪着闷油瓶去了很多医院咨询这种血液遗传病,但并没有什么效果。后来通过瞎子的关系,还找到了□□几位专门为各位首长治疗的脑科专家、血液病专家等,他们为闷油瓶做了几科会诊,只可惜收效甚微。
那几位专家最后无奈地摇摇头:“这种罕见的病目前为止我们真的是无能为力。举个例子,这就好比他的记忆现在已经放进了一个盒子里,但这个盒子是一体的,根本无法用外力打开。如果非要打开它,必须找到最开始造这个盒子的人给的钥匙,这个钥匙可能是一种东西,也可能是一种能力,甚至是一种磁场,总之,没有那么简单,但是这种办法应该是存在着的。”
我听了有些忧心忡忡,便问到:“以前他去寻找过治疗这种病的办法,甚至远到了尼泊尔的雪山里面,但他说还是没能找到,因为有人告诉他,这种方法已经彻底失传。”
那位脑科专家想了想,说:“传说之所以会失传,是因为能够传承的人已经消失,所以,你要往上追溯,要追溯到传说的源头。很多事情虽然你没有见过,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这些话使我更加坚信闷油瓶的记忆是有机会找回来的。从北京回来后,我几乎发动了所有人的力量,与我一起追溯这种记忆之病的源头。那位脑科专家的说法给了我很多的提示,这样也算在重重迷雾中有了一两点线索吧,比如说,闷油瓶的记忆之盒要找的,不是外力,而是开始就建造好的钥匙;又比如说,这可能是一种能力,也可能是一种磁场,从这些方面来看,寻找的方向也算有了点头绪。
那段时间我几乎全心全意地扑在这件事上,盘口里的很多事情也都放下了,有一次胖子当着闷油瓶的面对我说了一句话:“天真,你对小哥的感情让我这个大老爷们都震撼了,你俩要是不在一起,那就是天理难容。”
我没有去看闷油瓶,但是我却能感觉到他在看着我。我窘迫地笑笑,回了四个字“甘之如饴”,便继续上网查起了资料,闷油瓶看我看到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安静地盯了我很久很久。
这段时间我与他真正成为了朋友,是的,只是朋友。我没有再靠近他,也没有再对他讲过任何一句有关爱情的话,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我的心境变得非常平静,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我好像变了,就是那种专心致志扑在一件事上毫无杂念的心态。
而闷油瓶,他更不可能来试图靠近我。但他对我的注视却愈发地多起来,很多时候我们分坐两边查着资料,我伸个懒腰抬起头来的时候,都能看到他那双愈加深沉的眼睛正在看着我,即便被我撞见,他也毫不躲闪。
每当这时,我都会把头再次转过去,不去看他的眼睛,因为,即使他每日每夜都在我身边,我却依然思念他到了不能和他对望的地步。我不能看他,只是怕一旦陷进他的眼睛里,我就会想要疯狂地去亲吻那双眼睛。
直到有一次,我靠在床上把那一卷新搜集到的考古期刊和论文全部看完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了。我看的浑然忘我,以为只剩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了,便伸了个懒腰,疲倦地坐了起来。
然后我看到了床头柜上的那张合影,照片上,闷油瓶的眼睛那么温柔,让我安心不已,虽然我每天都能看到大活人闷油瓶,但远不如我看到这张照片上曾经的闷油瓶更让我安心。
我像着魔了一样的望着照片上的他,每看一眼,就更想念他一分,他的眉眼,他的嘴唇,他黑黑的头发,挺拔的身材,他的一切在我眼中都是好的。
到最后,我已然控制不住自己,拿起相框,慢慢地对着照片上闷油瓶的嘴唇吻了下去。
我觉得自己像一个疯子,那么投入地吻着一张照片,就好像终于得到了这个人一样。我一边吻着,一边闭上眼睛低低地喊着他:“小哥……”
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知道,我是多么地想念他,想念到身体和灵魂统统发痛,却得不到回应。
突然,我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叹息,我浑身僵硬住。好一会儿,我才慢慢地转过身,这才看到,在房间角落里,闷油瓶竟然一直都坐在那里,直直地望着我。
那一瞬间,像是心中最隐秘的东西被人戳穿了拿到太阳底下暴晒一样,我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抖。我强烈克制住想要钻进地缝里的欲望,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对他道:“小哥,你先出去吧。”
他站起来,似乎是想走近我,我心里一惊,手中的相框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玻璃的表面摔碎了,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我赶紧下床把这些相框捡起来,把照片拿出来,我手忙脚乱,那些碎掉的玻璃碴子划破了我的手指,可是我半点也不觉得疼。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缓慢而强硬地拉住了我的手,制止了我的动作。我抬头看着他,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只能这么沉默着。
“吴邪:“他低声喊我,一只手把我的手握在他的手掌里面,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心脏,很坚定地道,“这里,好像会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