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向西流》永失我七

5、小别

　　“井然，最近陈亮在大范围的拉人，大一的都被他拉走一半了”张龙用筷子敲着碗。
　　“你也算是学校的头号人物了，做事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你也知道自从你立了棍我就再也没过问过，更加不知道详细的”
　　“那只好这样了”张龙用筷子磕了磕碗，继续扒饭。

　　“你俩处对象呢啊”月姐对面坐着凯子。
　　“是啊，这你都看出来了，好眼力”张凯笑着拱了拱拳。
　　“哎，白瞎两个大帅哥啊，男人不是应该喜欢女人的嘛”月姐像是打了鸡血“井然你是不是被沈萍伤了啊。那也不用这么作贱自己啊。”“你什么时候发现你喜欢男人的啊？”
　　“生下来就直的那是杨树，弯的才是柳树。”我敷衍的说了一句，对于这种类似的弱智性质的问题我已经懒得去科普了。不理解的永远都不会理解，想去理解人才值得你去解释。

　　“井然，张凯和陈亮打起来了”班里的同学喊道。

　　我趴窗户朝公侧那边瞧“草，不他妈的早说”疯了一样朝楼下跑去。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你啊，是我让别人暗传消息，好让陈亮不知好歹的培植实力，好借张龙的刀把他除掉，那个人怎么会是你呢，不应该是你啊。那天晚上是被下了药的… … 我脑子了把那天之后的一幕幕都快速的翻了出来，哪里出错了，哪里不对。

　　我赶到的时候陈亮手里闪出了匕首，径直的朝张凯刺过去。张凯扭身一闪，躲过去了。
　　“孙子，我看你是活腻味拉”猛的从后面踹了一脚。这辈子打过两次架，都是和着孙子，满眼充血。还没等他给反击我，张龙赶了过来一把他按在地上朝脑袋上狂削。

　　我过去翻看张凯的全身“碰到你哪里没？”我细心地问，声音有些颤抖。
　　“你过来扶我一把”张凯左手捂在屁股上，一副痛苦的表情。
　　我利索的过去搀着他，扒开手，满手的血。

　　“别理这犊子了，快他妈的叫车。”我冲张龙声嘶力竭的喊道。

　　“今天想吃什么？”我坐在医院的床边，将一瓣瓣橘子掰开放在张凯的嘴里。
　　“老婆弄什么就吃什么，不挑食。”
　　“那就再吃点肉，好好补补”我便说边塞。
　　张凯一下子不在咀嚼呼噜地吞了下去。“怎么了？你不是这样的啊，我说你的时候你都是还击的啊，难不成默认了”撅了撅屁股又是一脸的调皮。
　　“我是看你重伤在身了，懒得理你，等你病好了我再收是你”

　　越想越是对不住张凯。小时候读过百家兵法，谙熟腹黑之学，屡战屡胜，人称在世小诸葛。本来是打算顺顺利利的报了那下药之仇，差点就把张凯赔上。这盘棋还是我输了。原本的我完全可以弃一子而成全局。现在偏偏这颗棋子是我不可以弃也是我不能弃的。

　　回想起那天忽然若失的感觉真的是撕心裂肺的痛楚，如果他要出了点事，我会一辈子活在悔恨里。

　　陈亮被勒令退学，这也是我原本计划好的一部分。张龙和我只是被警告，升学的时候就会自动取消，没有哪个学校希望自己的学生背着黑锅去上大学。

　　“好大的房间，一个人住挺浪费的”我拎着包跟在撅着屁股的张凯。没有理他。

　　晚上的时候我拿来一个暹罗之恋的碟片，那是我精心刻得。
　　“没有的卖，不过也是高清的，我觉得蛮好”和趴在床上的凯子说完，我便开始收拾这个凯子猪窝，把他和我的脏衣服都拿出来铛铛的走向楼下。秋天的水开始变凉，顺便到附近的仓买买了点菜，八岁开始做饭的我，对于炒菜已经是家常一样。
　　等我端了一个小小桌子的菜进屋的时候，电影已经结尾了，张凯的眼圈侵润了，变红了，看到他这样越发的动人了，心里止不住的想去擦掉他脸颊的泪水。
　　“他们为什么会分开”张凯无精打采的嚼着口中的饭。“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哪怕是当做朋友一样，天天还可以在一起。”
　　“我最喜欢里面的一句话，不在一起并不代表不爱了。”我放下筷子看着他“有时候在身边要比不在身边难过。如果非要撕心裂肺的相守，不如相忘于江湖”

　　我们都默不作声，这个故事却成了我们的预兆，他是一个魔咒，罩着我们这样的人在一个真空的通明的圆球中，我们逃不脱，无法呼吸，相互支撑，面无血色。但仅仅一球之隔。那是我们的朋友，那是我们的亲人，在我们最为痛楚的时刻，却没有一个人打开一扇门，推开一扇窗让我们稍有喘息。在这世界上遇到的善良的你们，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爱着我们，就像我们如是的深爱着你们。

　　张凯在打篮球，我还是习惯的坐在篮球场边上。接到一个彩信，里面是我和凯子在力旅店里赤裸的照片。
　　张龙跑到我的身边上来就给了我以耳光，“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弟弟的是吗？”
　　是质问，是责怪，令我无比的难看。
　　我没有说话，也知道百口莫辩。张凯憋见了这一幕跑了过来。一把推开张龙“你疯了吧”张龙把手机给凯子看。
　　“这怎么了，能怎么样”凯子怒了，从未有过的愤怒。
　　“能怎么样”张龙大嚷道“你变态了你知道吗，你妈让我好好照顾你，现在你这样，叫我怎么和她交代”
　　“我的事和你无关”凯子拉着我走掉。也许大家对照片的疑惑在这一幕就消除了。

　　我愿意接受这一切，我甚至愿意接受屈辱和谩骂，因为我知道，这与我所的得到的快乐相比是微不足道的。张龙和月姐都看开些了，没在说什么。张龙说那次火大是因为害怕凯子和我接受不了这么多人的白眼，也没想到我俩到了这样的地步，其实自己对这样的事情并不反感。总有那么些人说着为了保护你，为了照顾你，为了理解你，但却做着背道而驰的事情。如果你们处于好意。我甘心情愿赤裸着双手接受这份长满荆棘的爱。

　　将近年关，在不舍中凯子和我回了家。在回家的车上凯子发短信给我说：好想你，可不可以不离开。
　　我红着眼睛，旁边的老乡问我怎么了。我没有回答。

　　放假只有十天，回去就要忙着高考，这一年的学习很是糟糕，凯子也一样，一提到高考就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在家里的时候很少出去走，只留在家里发短信，当然是和凯子了。在吃饭的时候父亲问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我将手机放进兜里说没有。
　　和凯子在一起的时候多半是在看NBA，慢慢的也就喜欢了。那天是湖人和火箭大比赛，结果谁赢是显而易见的，照老规矩我选了湖人赢，想起凯子自己弹自己脑袋的时候就想笑。
　　妈妈问：“怎么了，傻笑什么”
　　“没，同学这场球输给我了”开始的时候都是我输，脑袋几乎被弹大了，后来凯子就让着我，每次都是我先选。
　　父母通常回来的很晚。半夜的时候父亲亲生对母亲说：“这几天发短信发得厉害，你拿电话过来看看”母亲蹑手蹑脚的来到我的房间里。
　　我把手机递给我她，她很惊讶，我却狠愤怒。
　　母亲没接，给我盖了下被子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