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人世沧桑，烟花一场（三） ...
-
荷风随着人流下了车。随即就收到了不二的短信。
——银座咖啡屋见。^_^
他似乎是算准了时间，荷风暗暗叹了口气。银座。可真是个奢华的地方，从前的他，是不会去那里的。
人在变，不知是不是面目全非了。
荷风招了一辆出租车，说了地址，就靠在后座上小憩了一会儿。‘坐火车也不见得是件舒服的事。’
开车的大叔把窗拉下了一条缝，正巧那细细的冷风直往荷风的衣领里灌。
‘真是不消停。’她轻轻地咒骂道。迷迷糊糊的，眼前似乎就有那么个影像，在她眼前晃悠，晃悠晃悠着，也就烦了。骤然醒来。那高大的建筑已经在眼前了。
开车的大叔可能以为荷风是个有钱的主儿，态度好得跟见了亲人似的，可惜，荷风总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着。
踏出车子，外面冷冽的空气让荷风一下子卷缩起来。
远处，玻璃大门前，那个穿着米色西装的男人正微笑地望向她。她也微微地点了点头。
（今天外面可真冷。）
（恩。快进去吧，最近还好吧。）
（都不差，当然了，可能没你活得滋润啦，不二总裁？）
那戏谑的话语引来不二轻轻地呵呵声。
荷风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本来俊美的脸庞被时间消磨得有些消瘦了。他还是如当初初见时一样，眯着眼睛，像小熊宝宝一样笑容可掬。那时候，荷风只觉得看到他，就心里暖暖的；现在可能也是如此的吧！
（怎么了吗？）
不二见她一直打量着自己，轻声的问到。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长得越来越妖孽了，和幸村有的一拼了，哦，不，你们两个从来就是平分秋毫的。呵呵。）
不二转过头，推开旋转门，里面有侍从喊着：欢迎光临。他似乎是早已经预定了座位。站在最前面的，瘦瘦的那位领着我们来到一个包厢。
（吃过早餐吗？）不二转过头问道。
（喝了杯咖啡算不算？）
（来两杯牛奶，不加糖。咖啡多喝不好，还是牛奶好。点心要什么？）
荷风只是笑笑，谁都一样，咖啡少不了每天要喝上几杯的。就像有人酗酒一般。
（抹茶蛋糕和慕斯蛋糕。小份的。）
（你还是爱吃这些。）
（也不知道你口味这几年有没有变过，随便点的，不要介意。）
（呵，你还记得，我可是很荣幸的。）
荷风对于这种对话，有些不适应，也不知道是不是不二在商场上呆久了，说出的话总是或多或少地带着点儿官腔，不只是客套还是敷衍。想到这儿，荷风突然心里一颤。
真的，什么都已经变质了？
看着她出神，不二眯了眯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
（在想什么呢？这腔调还真有些改不过来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荷风听了，只是摇摇头。
（迹部最近怎么样？怎么会突然举办宴会了？）
（呵——单身久了，想找伴儿了呗。）
（哦？）这消息一下子砸下来，荷风倒是愣了好久。也不知道是谁能把那个华丽的少爷的心给拴住了。（和谁？）
（小景听了，肯定会高兴的，你那么关心他。）
（几年不见，你的废话见长了嘛。）
（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不二卖着关子，喝了口牛奶，转身去了洗手间。
荷风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靠在椅背上也不觉得舒服，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说不出原因。
（应该是错觉吧。）荷风喝了口牛奶，压下心里的不确定。
（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啊？）不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两手湿湿的，顺手扯了张纸巾。
荷风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吃着点心。
不二看了一眼，微笑着转过头去看窗外。晨曦的雾气被阳光打散了不少，他低着头看楼下。也不知是看到什么人了，微微一笑。
（来了啊。）
（恩？）正在想事情的荷风抬起了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楼下。
那辆汽车豪华得一下子折煞了四周的车群，那炫耀的银发，想来也就只有他了。
（怎么是他？）荷风望向他的满是疑问。
不二不语，只是笑笑，转身去开了门。
（真是不华丽的表情。）那张扬得欠扁的笑容，让荷风咬牙切齿地回了一记微笑。
（自然是没你华丽啦。）也不忘在抱怨上一句。
（哼。）
不二看着两人，笑了笑，转头对进来的侍从低语几句。
耐不过这顿时清冷下来的气氛，荷风只好开了口。
（听说，你要结婚了？）
迹部抬起头，双手依旧环在胸前，只是用眼睛瞥了不二一眼。
荷风冷哼了一声。‘又被这他给懵到了。’
（我是无辜的。）不二连忙摆摆手。又转头朝荷风求助去了。
（恩？是吗？）荷风也不理会他，优雅地吃了一块蛋糕。‘这里的甜品倒也不错。’
不二现在才叫苦不堪言，也不过是稍稍玩了一下，谁知道这两只那么不经玩啊。脸色说变就变。
看戏看久了，才想起正事来。
（小景，我说那个宴会是怎么回事？）那“小景”二字，被她咬的特别清晰。
迹部当然听出这丫头保准是故意的。
（真是不华丽的称呼。只是母亲寿宴而已。）
（哦？）荷风不再说话，低下头专心喝着牛奶。
荷风脑海里还是有那个华贵的妇人的记忆的。那时候，她和小景还不算熟悉。大家都还在国中。那时候可不是她的寿辰，只是个上流社会的晚宴而已。当时，似乎就是他带我去的。母亲那时早已经去世，父亲仍旧颓唐地窝在大阪的家中。估计是从小养起来的性子，她对这种宴会除了冷淡就再无其他了。那时候，和他才刚刚交往，网球社里的几只都明白，只是不说而已。所以，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只不过，在大人面前，也只能收起顽皮，套上一层礼节，不然定会被说没教养了。父亲可没心思来管这些了。
印象里，那个妇人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端庄，不苟言笑。不过她的丈夫，倒是和迹部挺像的。
也是，儿子的东西大多都是遗传老子的。
对面，接二连三的电话铃声硬生生地把荷风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们的事情还真的蛮多。）
（哼，都是些烦人的事情。）
（真羡慕荷风啊，有那么长的假期可修。）
（那不二也来当护士好了，我们医院的女同志会很高兴的。）
（、、、、、、）不二不语。
（公司的事情多，你们就先回去吧，宴会，我想不出意外，会去捧场的。）
（哼，本大爷会去接你的。）那霸道的语气，永远那么熟悉。
（OK。）
看着他们下了楼，手臂撑着脑袋，探看在窗边。看着他们的车远去，才回过神来。
眼前似乎还有一顿大餐等着她消灭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人世沧桑，烟花一场（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