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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此地怪事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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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鼓手、轿夫、喜娘等人一看山贼来了,吓得四散奔逃。新娘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走出轿子掀了头上的红盖头。
三人一看,嗬,还真是个标志的美人儿,梨花带雨的小脸啊,这丫的抢回去还不得被山贼好好蹂躏一番?
那姑娘见了这些蒙面人先是一愣,然后有人跟她说话,她带着泪一笑,也回了一句,然后有一个壮汉伸手一捞把她捞上马背——走人。
郭凯没听清他们说的什么,只感叹道:“嘿,这亲劫的真他妈顺溜。”
陈晨见那些人拍马欲走,没有向自己这边追来的趋势,只得自己送上门去。“救命啊,有人抢人哪……”,语气是呼救,人却朝着山里的方向跑。郭凯、郭培也是聪明人,赶忙跟着跑了过去。
“闪开,别挡老子的路。”一个山贼甩了鞭子过来,直奔陈晨后背。郭凯怕她受伤,长臂一伸把人捞了过来,山贼们从身侧呼啸而过。
“诶?还有这事?居然不抢咱们。”郭凯诧异。
陈晨丢开他揽在自己肩上的手,气愤道:“还不是因为你刚才用衣袖挡住了我的脸。”
郭凯不屑的扫她一眼:“就你这姿色,人家看见了也不会劫你。”
“你……”陈晨气得瞪着郭凯说不出话来,哪个女孩会不在意别人说自己不漂亮呢。
郭凯瞧瞧追上来的郭培,更是诧异:“连郭培背的这大包袱也不抢。”
陈晨白他一眼:“人家山贼有钱,看不上你这点东西。”
“您二位别吵了,咱们追不追呀。”郭培背着沉重的包袱自然跑的慢些。
“废话,追。”
“废话,追。”
二人异口同声,同时拔脚,但是,山路七弯八绕,很快就听不到前面的马蹄声了。
郭凯后悔的说道:“刚才应该先把那女子救下,本以为会把我们一起劫上山,谁知道……”
陈晨说道:“我却觉得那女子是自愿上山的,你没看到她点了一下头么。”
三人在山里转悠了大半天,早就饿得不行了,回到客栈赶忙在厅里喊小二上饭菜。
邻桌有人在谈话:“哎,听说了么,前些日子击鼓鸣冤的沈长福入太行山为匪了。”
“他就是个倒霉蛋,老婆、家产都被人霸占了,告官还告不赢,要是我,我也去山里当土匪。”
“其实他这事明摆着是有人暗中使绊子,不过话又说回来,没钱孝敬县太爷,打官司能赢么?”
郭凯眉头一皱,刚要过去打听情况,却见那几个人匆匆结了帐小跑出门。
“小二,上酒菜。”两个穿着公服的衙役坐到了一张桌子上。
“好咧!二位爷,上好的酒菜刚出锅。”小二麻利的端着托盘去上菜,这边郭凯却是不干了:“小二,有没有先来后到,明明是我们先来的,怎么先给他们上菜。”
小二丝毫没犹豫,把菜给人家摆好,才到这边来道歉:“对不起,爷。官爷们急着吃饭还有公务要忙,您稍等就来。”
临行前,爹爹嘱咐自己尽量忍让,出门在外不要惹事,郭凯抿了口茶决定暂且忍下。
谁知人家却不肯忍,两名衙役不屑的瞥了一眼骂道:“外地来的三癞子也敢跟爷抢饭吃,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
腾地一下,怒火窜到了脑门,郭家二少爷哪受过这种委屈,往那边一瞧更是气愤,桌上摆的酱牛肉、排骨炖豆角、红烧肉、熘鱼片不正是刚才自己点的菜么?
“你说什么?”郭凯啪一拍桌子,就要过去打架。陈晨赶忙在他耳边低声道:“别忘了有大事要做,不能暴露身份,以后报仇不迟。”
满腔燃烧的烈火就这样渐渐被压了下去,郭凯知道陈晨说的对,只得咬着后槽牙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记住了二人容貌。
郭培在一边吃惊的转着小眼珠,跟了二少爷好几年,还从不知道他有这么大的度量。
吃完晚饭,陈晨跟小二要了些热水洗了个澡,坐在自己房间思量今天发生的事。
“陈晨,你在屋里吗?”郭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天气热,陈晨洗完澡穿的衣裳单薄,头发也湿漉漉的披散着,本想收拾一下再见他,又一想黄昏时分也看不清楚,就这样吧。
郭凯进门的确没太注意她的穿着打扮,只在宣布自己的最新决策:“看来等待被捉的计划失败了,明日你在这里不要出去,我进山转转也许能找到线索。”
陈晨带着他到桌边坐下:“我也正在想今天的事,这几天我们到处打听山贼的事情,我怎么觉着这里的百姓并不是对山贼深恶痛绝,好像还有些维护的意思。”
郭凯笑道:“很多土匪都打着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旗号,蒙骗了一些无知百姓,你也和他们一样认为山贼是好人?”
陈晨很认真的想了想说:“我现在不敢说他们是好人,但是我觉得这里边有问题,你看今天那两个衙役态度蛮横,吃饭都不给钱,掌柜的还笑脸相送,可见平时白吃白喝已经习惯了。有句话叫做官逼民反,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郭凯不屑的嗤笑:“官逼民反那是民不聊生的时候,眼下我朝繁荣昌盛,老百姓生活和乐,有什么可反的。”
陈晨摇头:“繁华盛世会有两大暗伤,一是贫富差距太大,二是官员容易腐败,这些都会造成动荡。”
郭凯惊愕的瞧着陈晨,仔细看却也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伸手拿起桌上的火折子,点上了蜡烛。
“你……”郭凯一愣,眼前的女子如同出水芙蓉,脸色呈现健康动人的粉红色,眸光清亮,长发湿润柔顺的垂在胸前两绺,单薄的衣裳掩不住玲珑曲线……
“看什么看,闭眼,你不是说我这姿色山贼都瞧不上么?”
“嘿嘿!我能瞧上就行了。”郭凯情不自禁的起身朝陈晨挪动。
陈晨抓住他的胳膊,突然转身就要让他尝尝再次背摔的滋味。谁知郭凯吃了一次亏,这回反应十分快,右臂回撤,左臂一捞,身子向前倾斜,牢牢的把陈晨压在桌子上。
“啊,蜡烛。”陈晨首先担心头发被烧着。
郭凯呵呵一笑:“放心,我已经挪到桌边了。”
陈晨偏头一看,果然烛台已经移位,这家伙手够快的。“你要干什么?”她扭动身子试图逃脱。
郭凯占了上风,抱紧怀里的人坏坏的笑着:“我今儿就想咬你一口,怎么着吧。”
“别乱动,你敢非礼我,我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郭凯突然感觉到后腰上有一个坚硬的东西顶住了腰眼,虽是诧异她何时拿的匕首,却也不敢乱动了:“你留点神啊,别一紧张真把我捅了,到时候我不会在这么哄你玩了。”
陈晨冷笑:“哼!我可没哄你玩,放手、起来、出门……”
郭凯只得听话的放了手,在陈晨的逼迫下缓缓走出门口,跳到走廊里的那一刻他回身一瞧,顿时气了个半死。
“哈哈,知道人与动物的区别是什么吗?力气大没有用,关键是要会利用工具。”陈晨手里拿着一把茶壶,尖尖的壶嘴正是刚才抵住郭凯的凶器。
“臭婆娘,敢戏弄我。”郭凯冲上前去报仇,却被陈晨关在了门外。陈晨上好门闩,还在不停的咯咯笑,郭凯气得踢了两脚门,转身离去,嘴角却微微向上翘起。
吃早饭的时候,郭凯对饭菜很不满意,这小店里没什么好菜色也就罢了,今天早饭居然是白粥、咸菜,嘴里真是能淡出个鸟来。
把小二叫来,一本正经的教训他,应该添点肉包子、肉混沌、肉丸子之类的。小二挠头答道:“客官有所不知,张员外家大少爷前日娶媳妇,这两天把县城的猪肉都买走了,昨日做的肉菜已经用尽了店里储存的肉类,据说屠户们已经加紧去买生猪了。”
正说着门口急匆匆跑过一批衙役,伴随着人们的惊呼声:“听说张家大少爷被媳妇剪了男*根,死了。”
“有这种事?走,去瞧瞧热闹。”
郭凯和陈晨二话没说,追了出去。
张家大院已经是一片混乱,有官差也有看热闹的人。张家大少爷倒在卧房门槛上,身子已经僵硬,手捂着下面。
他的脸在门内,虽是侧着身子却也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门外的两条光腿染有血迹,敞开的亵袍上也粘了一些鲜血。
老员外不在家,老夫人早吓得瘫坐在地上大哭,衙役们已经问讯明白,绑了嫌疑人——新媳妇,回县衙审问。
县官姓朱,胖胖的像个弥勒佛。惊堂木一拍,问新妇可招认。
新妇痛哭流涕,说自己昨晚睡着,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朱县令冷笑,这男*根一般人能剪去吗?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会不知情?猪也睡不了这么死吧。
一番严刑拷打下来,新妇的后背屁股都开了花,谁知这女人就是死不招供。县令也气够呛,因为受了重伤不好下狱,就吩咐张家把人带回去,明日再审。
从县衙回来的路上,陈晨一直闷头不说话,走到客栈门口却像突然惊醒一样定住脚步抬头看郭凯。
郭凯抢白道:“我也反对那县令严刑逼供,可是这种事除了老婆,还有谁能做?”
陈晨摇头:“不是这个,我有种预感,今晚山匪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