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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临江亭 ...

  •   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一袭蓝衫静默,谦谦君子,温润儒雅;

      曾经,亦有那么一个人,一身白衣轻扬,不凡少侠,华美潇洒。

      而今,有那么一个人,临江亭立,一身白衣,却不是潇洒,只觉孤寂难当;温润儒雅的面容,却是难掩眸中的忧伤。

      他倒一杯酒,端在手上,却不饮下;踱步栏边,手一扬,杯一倾,酒入亭外江中,荡起圈圈涟漪,而后随流远去。

      他眸中含笑,忧伤而不自知,只目视远方,嘴唇微动,唤出一个亲昵的称呼,玉堂。

      他轻叹一声,脸上浮出一丝如幻的笑来,缓慢的开口,似在同什么人诉说着什么。

      他说,南侠展昭被赐号御猫,入了官场,引来了性情高傲的白玉堂;

      他说,锦毛鼠认为展昭称了御猫,便是同他们五鼠作对,便怒盗了三宝,通天窟里困御猫。

      他说,展昭与白玉堂不打不相识,倒是打出了交情,化敌为友。

      他说,后来,白玉堂与展昭共患难多次,莫逆相交,成了知己。

      他说,……

      他说了很多,一点一滴,都是关于展昭和白玉堂。他说着他们的喜,他们的忧;他们月下同饮,他们晨曦挥剑;他们并肩对敌,将背后交与对方。

      他们,是知己吧……收了目光,他踱步回亭中桌边,再倒一杯酒,这次却是自己饮了下去。复又放下酒杯,直接提起酒壶,踱步栏边,靠在朱红漆的柱边。

      他接着道,至少,他一直是那么认为的,他们,是患难相交的知己。

      嘴边溢出一丝苦笑,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酒壶,玉堂,这可是你最爱的女儿红呢。

      那一年,一道圣旨,展昭去了边关。也是那一年,锦毛鼠,命丧了冲霄……

      展昭临行前晚,两人来到这临江亭,对饮送别酒;后来两人都喝多了,迷迷糊糊的露宿在了亭中。朦胧间,展昭似乎听到白玉堂对他说了什么。可是,说了什么?白玉堂到底说了什么?

      展昭不知道,他只知道,第二天,不见了那一袭白衣潇洒的锦毛鼠,手中,一颗圆润的白色飞蝗石,余温未散。

      边关呆了三月,终退了外敌。展昭回了开封,却再也不见那一袭白衣出现。

      那时,白玉堂,已经命丧了冲霄……

      展昭终于记起了白玉堂说的话,却再也没有办法去回应。他说,猫儿,若有一日,你离了官场,你我二人,携手同伴江湖,怎么样?

      或许,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单纯的知己……

      他伸手入怀,摸出一颗圆润的白色石子,那是玉堂留给他的,最后的念想……
      他是展昭……

      弃了蓝衫,一身白衣的展昭;

      温润犹在,却失了温暖笑意的展昭;

      终是明了自己心意,却来不及将这份心意说出的展昭……

      玉堂,我一直以为,你是活着的……

      玉堂,你怎么能不等展某回应,便独自失了性命……

      玉堂,……

      手执起酒壶,将壶口对着栏外,酒壶微倾,壶中的酒,缓缓从壶口流出,倒入了江中。

      水面上,一层层涟漪荡开,倒映的景色有些看不清。

      江面袭来一阵风,从他身后从来,将他的青丝吹拂起,眼前一根根发丝飞扬,展昭只觉得眼前的景色有些朦胧起来。

      从荡着涟漪的倒影中,他彷佛看到一袭蓝衫的白玉堂就站在他的身后,含笑在看他;

      他好像听到,白玉堂戏谑开口唤他,猫儿,你要应我什么?

      手中的酒壶掉落了江水中去,展昭狠狠的闭上眼,再睁眼,江水中涟漪更大,只剩下一片蓝色在他眼前晃荡。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眼中忧伤淡去。

      白兄,你果然没有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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