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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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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果然,我们长得一模一样.”黑发撒加仍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里的杀意渐渐退去:“你是我的弟弟.”
“弟弟?”加隆心里充满了疑问,他和撒加怎么会是兄弟?撒加为何会变成这样?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撒加?
“坐下来.”看到了他的疑惑,撒加短促的命令道,加隆亦依他所言,一起坐了下来.
“他没有告诉你一切吗?”见加隆好像不太明白自己的话,他补充说道:“我是说,撒加没有告诉你关于他的事吗?”
加隆摇了摇头.
“这个傻瓜.”他自嘲着摇了摇头:“他只是不想你替他难过吧!”
“请告诉我一切!” 是因为相信他真的就是撒加吗?虽然差点被他所杀,可加隆却非但没有怪他,更竟有种想更了解他的感觉,而且,他亦很希望能从他口中得知撒加不愿告诉自己的事情.
“我们出生于一个穷人家庭,那对狠心父母因为养育不了我们把我们卖了,这事情你也知道吧?”他开始咬牙切齿的忆述往事:“你被卖到了一户好心人家去,可我...不...他却没那么好运.”
听到这里,像是猜到了他之后的话,加隆的心开始刺痛.
“他被卖了去当苦工,一天到晚不断做工,吃不饱也穿不暖,还常常被那些混蛋毒打,多年来没有哪些日子不是遍体鳞伤的...”他明显也不想回忆那些,只是简单的交代说道:“可是他却不甘接受命运安排,就在去年的某一天,他反抗了,鼓起了勇气,举起了刀砍伤了那些一直没把他当作人看待过的禽兽,然后逃了出去,当然,也没有那么好运,否则也不会落至今天的田地了.”他紧咬着唇,忍着锥心的悲痛续道:“被他们抓回来后,结果被毒打至死...死后才知道原来他还有个弟弟,于是他千里迢迢一路找来,找到了你,也爱上了你...”
“撒加...”听到这里,心痛不已的加隆已泪流满面了.
“我还记得很清楚,在快要断气的那一刻,他不甘的看着红色天际里的月亮,誓言死后必会化作厉鬼向那些人报复.”
“所以,一看到那轮月亮,他就忆起那些杀害他的人,而你也在这时出现了.”加隆开始明白一切:“你就是因他的怨恨化出来的?”
“可以这么说,我是他潜意识中的恨意.”他点了点头:“即使怎样善良的人,也不会愿谅那些残忍虐杀他的凶手吧?可是,他太善良了,只把那怨毒压抑心底,反而苦了自己,想报复,但又不忍心,活着时受罪,死后也天天活在矛盾痛苦中,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不愿意做,就由我来帮他吧!”
“你是想以鲜血,来满足他充满仇恨却又不忍报复的心.”
“也许,只是我一厢情愿吧!看来他现在最需要的并不是这些.”他忽然笑了起来:“那股仇恨已不再像从前那么强烈了,从前我下手时他从没能成功阻止,除了今次,我...嗯...不...他是很爱你呢!”
“我也很爱他.”加隆轻轻答道:“知道一切以后,更会加倍爱他.”
“那么就继续爱他吧!杀人害人的事,都是我这只厉鬼做的,跟他没有关系!你可以把我看作杀人狂魔也没关系,只要爱他就足够了.”
“不,我是爱他,就是爱他的全部,你们就是同一个人,在我心中,爱的就是撒加,不管是你是他.”
“真想不到你会这么说.”他低声笑了起来:“既然这样,我接受你的爱,他...不...我会永远也爱你.”
“那么...撒加,你还会离开吗?”加隆不安的问道:“在你投胎转世的一天,你还是会离开的,是不是?”
“投胎转世?还未能放下尘世一切,仍心系着最爱的人,你认为我们能这么安心投胎转世吗?”发上的黑色慢慢褪去,声音又回复了温柔平和,撒加看着加隆,微微的笑了笑:“没有了加隆的生命,对我而言有什么意义?”
“撒加...”加隆闻言激动不已,想一把抱住他轻吻他的双唇,却忘了此刻的他只有灵魂没有实体.
即使相爱,却注定了今生不能相拥.
可是那又有何重要呢?
深情的目光,早已胜过了一切.
前生所受的苦已全然抛诸脑后,死后才能得到的挚爱,已是最大的补偿.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