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清白》釉里红

3、第 3 章

　　到底是什么场面都见识过的女人，不顾众人惊讶呆滞的神情。李大娘很有气势地大声斥喝道，“放肆！哪里来的混帐东西，府里的下人我全都见过，每个都有映像。哪里冒出来一个你这样恶心的！只怕是外头来的小贼，盗窃不成还要撒下谎话诓骗！来人呐，给我拿下！”

　　眼见着谎言这样快的被拆穿，那老妇人身后的侍卫就要动手，陆仁嘉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立马条件反射地大叫一声，“慢着！慢着！我是有苦衷的……”

　　陆仁嘉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又来了两个大汗淋淋的侍卫不是刚才那两个又是谁！只吓得扭过脸不让那两人认出来。他不撇脸还好，这样一躲闪反而引起一个侍卫的注意。

　　听他“咦”一声，眯着眼上下打量陆仁嘉不自然忸怩的身体，“好眼熟啊，哪里见过啊。”

　　他这样说着另一个一拍大腿叫道，“他是个男人！”

　　这下子全部的视线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陆仁嘉嘴角抽筋，我知道自己现在很是惊艳，但不要这样盯着人家啊！你又没有想过人家会害羞啊！他真想要找个洞钻进去，那个尴尬啊。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拿下！”李大娘用力的踹了一脚身边的侍卫，命令道。

　　一群人一哄而上，陆仁嘉无处可逃，试着激烈的反抗过，奈何手无缚鸡之力，毫无悬念的被抓了，双手被向后反剪，拎小鸡般被拎到李大娘的跟前。

　　撕扯之下，那身原本就紧窄的衣服也破了，头发散乱，脸上的胭脂也糊涂的不成样子，真的是惨不忍睹。

　　“捆起来！锁地牢里，等老爷回来发落。真是，不见了小公子，又来了这么个丑东西，感情这个事和他也脱不了干系，拉下去大刑伺候着。就不信他不招。”李大娘一脸的嫌恶，好像在打量天上掉下来的一坨狗屎。

　　陆仁嘉用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望着李大娘道诚恳道，“我是无辜的，那个小公子我见过的，就是被他们两个放走了。”手指一指李大娘身后的侍卫，诚实无比道，“就是他们两个，放走小公子的。我是二小姐新聘来家丁，原本有个二小姐的丫鬟领着我，她要我在园子外等，她和管家商量给我安排个活计。那丫鬟前脚走，我后脚就让小公子拿匕首逼着要我脱衣服，我不肯啊，他扬起匕首要捅我啊。那孩子可坏了，一个劲的踹我，我不给他衣服他就自己动手脱啊，我大力挣扎，奈何自己饿了三天力气真比不过他。”陆仁嘉说道伤心处，难免感慨的唉声叹气唏嘘人生无常，“他穿着我的衣服，出了门遇上这两个侍卫大哥，结果侍卫大哥也不阻拦，他就跑走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我说的句句是实，如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啊！”

　　“胡说！我们两碰见的明明是马房里的伙计，哪里是小公子！而且我们进屋的时候小公子还在，正在穿红袍！定是你放跑了小公子，还要血口喷人，诬赖别人！李大娘，这样的滑头不大刑伺候我看是不会老实的！”那侍卫愤愤然，蜷起衣袖作势就要上前拉他。

　　陆仁嘉一听大刑伺候，脑子里老虎凳辣椒水的搅得他心乱如麻，顿时浑身瘫软。本能的挣扎起来，拉住李大娘的手，“李大娘，您是聪明人，定不会听他们的一面之词，你想我和小公子非亲非故我干什么要帮他，我如果是策划好了要帮他，我会沦落到自己现在都无法脱身。再则我身体虚弱大刑伺候我定是扛不住的，只会是屈打成招，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小公子的下落，您在问我，我也只能胡诌，这样的话岂不是耽误了寻找小公子下落的时间。我看府上戒备森严，当下小公子没准还在府上，何不加派人手细细查找，未必会找不到。还请李大娘三思定夺。”

　　李大娘颔首沉思，这个丑东西说话倒是丝丝合缝不无道理。当下一扬手让一干侍卫退下。看着他说话也是有条有理，肚子里还算是有点墨水的读书人，但这样的一张脸，怎么都是倒胃口。突然眼尖的发现他的削尖的下巴低下的皮肤，白皙莹润的色泽和脸上的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李大娘半眯着眼，眼底闪过精光，对着身边的小丫鬟道，“把这个人带下去，洗干净来见我。你们两个跟着，别让他给我跑了！丢了提头来见我！”

　　“是。”小丫鬟应诺，将不明所以的陆仁嘉拉扯着离开。

　　陆仁嘉心里七上八下的，只觉得两脚都软绵无力，身子轻飘飘的。等到有意识抬起头才发现已经让小丫鬟领着到了一个小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副绣着国色天香的牡丹屏风，陆仁嘉任由小丫鬟牵着到了屏风后头，入眼的是一个巨大的沐浴圆桶，里头已经盛着热水，正蒸蒸地冒着热气。

　　身上突然触到一点冰凉，才猛地回应过来是小丫鬟在脱自己的衣服。陆仁嘉大骇，连连倒退两步，质问道，“你做什么！”

　　“为你更衣啊。”小丫鬟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自己会。”陆仁嘉抓住前襟，冲着她摆手“你出去。”

　　“不行，我要负责把你洗干净，要不李大娘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小丫鬟一脸的固执。

　　尼玛！看一个大老爷们洗澡很有爱么！你不知道会长针眼的么！真是！还是古人就是这么开放，但是老子不是暴露狂，老子不习惯脱光了在你面前走秀，好伐！老子很有羞耻心的好伐！陆仁嘉爆肝，这个这个……

　　但一想，我还怕你不成，给你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不知羞耻的！索性放开了也不在乎了自己大手大脚的脱了起来。男人精壮结实的身体，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小丫鬟的眼底，“扑咚”一声陆仁嘉已经自己跳到浴桶里，水滴溅落到小丫鬟的脸上，她才反应过来，在扭过脸，看着陆仁嘉洗去敷粉油脂的脸，顿时脸上腾起两抹红霞，心跳加快。

　　“你不是要帮我洗吗？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帮我搓背啊！”陆仁嘉不爽地瞪了她一样。

　　“哦，哦。”小丫鬟立马拿了搓澡巾，手忙脚乱地帮陆仁嘉搓起背来。

　　nnd，你是好几年没吃饭么，抹灰尘呐！陆仁嘉闭上眼，不耐烦地朝她摇手，“你去拿套衣服给我换上，我自己洗。”长得不好也就算了，做事又这样不利索，难怪会被那老女人臭骂！陆仁嘉心里不满的腹诽着，却看那小丫鬟将他脱了扔在地下的衣服捡起也一并带走了。真是……陆仁嘉冷笑，考虑的还挺周到，以为你爷爷裸。体就跑不了了么！nnd，你看见亚当么！捡片树叶老子照样走。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小丫鬟领着沐浴过后的陆仁嘉进了李大娘的屋子。李大娘正端着茶盏半瞌着眼，品茗。待她放下茶盏，睁开眼一看。不由惊呆，璞玉啊璞玉！陆仁嘉只给她看的浑身上下汗毛直竖，眼皮哒哒地跳个不止，不好的预感像盘旋在头上空的飞虫，赶也赶不走。

　　李大娘收起目光，嘴角不由高翘，感叹道，“府上竟然藏有此等货色，做区区家丁岂不可惜。我看要物尽其用成是真理。来人呐，不要推辞行程，今晚就马上着手安排。还有将我房里的珍藏的金丝锦袍拿来，好马配好鞍，美人配锦衣。这样才好啊。哈哈哈。”

　　“哈哈。”陆仁嘉皮笑肉不笑，有中大祸临头的感觉，望着李大娘笑得和蔼可亲的脸，只觉得无比的阴森恐怖。“李大娘，您这是……”

　　李大娘很器重般地拍着他的肩膀，温和的笑道，“小哥，今年贵庚啊？”

　　自己在现代社会25了，开口道，“25。”

　　李大娘低头，“25，年龄是大了些，不过不是问题。”

　　你问这个干什么，给我介绍对象么？陆仁嘉心里嘀咕。那小丫鬟这时捧着一件压着金边的大红喜袍进来，陆仁嘉再看李大娘笑得胜券在握的表情，顿时脑子一片清明。只怕这个老女人是要自己去顶替那逃跑的小公子，去做娈童了！

　　陆仁嘉有种石化当场的感觉。尼玛，开什么玩笑，老子是直男啊！老子对男人没兴趣，老子爱的是有凶器的美女好伐！你搞什么啊！这都是什么垃圾的戏码，能不能在狗血点啊！难道我堂堂一个快乐阳光的大男人，从此以后就要过上男人附庸品的娈童生活！你叫我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啊！哦，闹！

　　“李大娘你这是……意欲何为啊？”陆仁嘉连说话都颤抖了。

　　“府上本是要小公子去将军府上做门客的，奈何那孩子福薄。你的运气可真好，这不赶上了！”

　　赶上了！“轰隆隆”陆仁嘉仿佛感受到了雷声暴雨疯狂的攻击他的小心脏。仰头，眼泪汪汪地直往心里去。赶上个毛啊！赶上做娈童，你以为是中彩票啊！nnd，那么高兴你这么不去做啊！要被暴。菊的是我又不是你！笑毛啊！笑毛啊！

　　“在下才疏学浅，为人处事向来愚钝木讷，只怕会丢了太守府上的脸啊！李大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是另寻高人吧。”

　　李大娘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灰的颜色，重重的将喜袍掷在陆仁嘉的身上，低声道，“小公子失踪生死不明，你这歹人又恰巧再这时出现，还化装成女人的模样想要跳窗逃跑。你不依去将军府，那我只好让人压着你对簿公堂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陆仁嘉仿佛给一条冰凉的大蟒蛇缠在了身上，冷汗涔涔，望着一室的烛火，只觉得无比的寒冷。他艰难的吞下一口唾沫。且不说小公子的事，只要一上公堂，他哪里还有命在。他一直记得，那夜好几个大汉追着他要伸张正义，为武林除害什么的。只怕自己才刚曝光，公堂还没跪热，衙役唱喏还未完，自己便被埋伏在高墙屋顶之上的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一个小石子，就当场玩完。

　　陆仁嘉活到25岁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后.庭不保的这一天。男人的贞操，说起这些个字眼，个个的扎人。当然清白什么的固然重要，再重要也重要不过命啊！他不是什么贞女烈女，没了清白便要以身殉道。21世纪还在意这个，一夜情的满大街。何况自己还是个男人。

　　陆仁嘉一通权衡下来，自得咬牙跺脚，低声道，“我听李大娘安排吧。”

　　“嗯。”李大娘很满意地拍拍他的臂膀，赞许道，“这样就对了，我最喜欢的就是聪明人了。像你这样聪明才好，倒时到进军府，日后发际了可别忘了今日啊。”

　　“那是。”陆仁嘉微笑着点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干什么一直盯着我！”

　　“我想要多看看李大娘啊，我要将你的样子记下来，日后发迹了好‘报答’不是。”

　　“哦，很好，很好。”

　　nnd等我发迹了，第一个回来就是找你啊！尼玛，你给老子等着。化成灰我都要把你认出来，踩上两脚！

　　陆仁嘉换上李大娘准备的大红锦袍，越发衬得人艳若春花美不胜收，活生生将满目的璀璨灯火比了下去。陆仁嘉踩着匍匐在地的奴仆的背，上了华丽的马车。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陆仁嘉啊陆仁嘉！你就安息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