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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悬赏捉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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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有泽拎着三袋肉包子猫进教室,在秃头老教授的杀人目光中摸到倒数第二排。
气还没喘匀,一只毛手就从斜地里伸过来,嗖地一下捞走了两袋。夏有泽瞪眼:“唐大宝儿,你还真以为你是唐僧我是大师兄?”
“不不不,我是唐明皇你是杨贵妃。来,爱妃张嘴,朕喂——”
“你妹!”
被凌空一吼的唐天宝把两袋大肉包捧在自己胸口,双肩抖动,泫然若泣:“哦天呐,爱妃你吼朕,你居然吼朕,你居然居然吼朕,你居然居然居然吼朕,你居然居然居然居然——”
唐天宝正咆哮着,另一边的队长突然凑了上来,横在唐天宝面前,眼珠子从上滚到下,从下滚到上。
唐天宝给看得心里直发毛,完全忘了他未尽的事业:“……咋了?”
队长不答话,伸手就往唐天宝的胸口摸去。唐天宝条件反射地一躲,连忙低头。只见一只有力的大手正覆在他胸口——的肉包子上,曲起五指,在两只雪白的突起上轮流揉捏。
唐天宝傻愣愣地看着队长拿走了一袋一口咬下去半个,然后对着他咧开血盆大口:“唔,好软。”
一直在围观的夏有泽一口豆奶喷出来,红心正中唐天宝手里的另一只包子。面对黑云压顶的唐天宝,夏有泽飞去一记媚眼,施施然丢下最后一根稻草:“啊啊~雅蠛蝶雅蠛蝶,一库一库,捏~唐大宝儿啊,以后晚上别看到太晚,早泄。”
是可忍孰不可忍,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容忍尔等鼠辈的挑衅和蔑视!唐天宝拍案而起,迎接他的,却是秃头老教授满含爱怜的眼神。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可怜的唐天宝捧着沾染了乳白不明液体,被捏得汁水四溢的肉包子,接受了从天而降“爱的沐浴”。
唐天宝索性破罐子破摔,课也不听了,掏出了爱疯上学校bbs哭诉其被S的悲惨经历。
代抄笔记以赎罪的夏有泽突然被拽了一下,淬不及防下整个人被拉了过去直接趴到了唐天宝腿上。
秃头老教授的视线立刻就跟了过来,只见他抬起他那聪明绝顶的头颅,一脸痛心疾首:“倒数第二排的两个男生,搂搂抱抱也要有个限度!”
夏有泽坐直身子,动作夸张地往外挪了挪,语气认真地对唐天宝和队长说:“听到没有?教授都说了,你们俩搂搂抱抱要有个限度。”
唐天宝几欲抓狂:“谁跟谁搂搂抱抱啊!我是叫你看这个,这个!”说着,把爱疯塞到夏有泽鼻子底下。
“啊……”
夏有泽一把把爱疯抢过来。页面显示的是学校bbs社团节专版的一个帖子,标题大喇喇地飘着五彩字体:“有奖悬赏此画作者”。主帖里贴着张扫描的图片,是一幅淡色水彩。画面里,水蓝色的天空下迎面走来两个青年。个子略高的那一个亲昵地勾着另一个人的脖子,笑得一脸宠溺。而被搂住的那一个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半低着头,无措地抱紧手中的书,任由身边人的手掌揉乱自己的短发。虽然除了背景已经上过色了以外,其他都还只是铅笔稿,但是一股恬淡温馨的气息已然扑面而来,让人不由得都有些心生恋慕。
夏有泽是如此地熟悉这个画面,以至于只消一眼,他就冒了一身冷汗。
唐天宝笑嘻嘻地凑过来:“啧啧,有奖悬赏。不得了啊夏有泽,进校大半年,你就被通缉捉拿啦。”
夏有泽没理他。屏幕滚动,下面还有一张照片,照的有些模糊,但是还能依稀辨认地出有些懒散的签名:“夏—2011年3月—校园耽美”。
帖子的最下面飘着一行更加显眼的高亮字体:“如果有同学能为我们提供关于这幅画作者的任何线索,医学院学生会将赠送社团节VIP大礼包,请大家发私信到本账号。”
夏有泽呻吟一声抱住脑袋。谁来告诉他,这张丢了的画稿是怎么落到医学院学生会手里的?
后面半节课夏有泽也没有听,他顶着高压视线霸占了唐天宝的爱疯。
悬赏帖是昨晚才发的,才半天功夫就已经爬上了本周十大热帖了。主帖下面到处是“小攻好帅”或者“小受好萌”这样的回复,甚至有腐女建了个投票猜测作者的性别年级学院,人肉工作进行地热火朝天,一副誓将作者捉拿归案的澎湃激情。
夏有泽发愁了。如果真的被发现是他,一个男生,画这样的题材,他铁定要被人YY议论了。
其实这还不是最要命的。中午正在食堂吃饭,女王大人一个电话杀到:“小夏啊,今天上学校bbs了没有?”
夏有泽登时有些莫名地心虚:“呃……那个医学院的悬赏帖?”
手机那头传来两声轻笑,夏有泽磨牙。要是最后医学院学生会真的找上门来,夏有泽毫不怀疑就是袁女王在通风报信。
“哎,小夏,不解释一下?”
“你要我交稿之前的那个晚上,我在一号教学楼三楼赶稿。然后我发现我忘记拿小号笔了,就把画放在自习教室然后回去拿。等我回来的时候画就没了,但是其他的东西都没少。我一直觉得奇怪,说不定就是给医学院……”夏有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要说就是医学院学生会的人偷了去,一来没有证据,二来也没法解释他们的动机。学生会的人还真有偷盗癖不成?再说了,他们现在又搞得轰轰烈烈非得把作者挖出来干嘛呢?
袁女王安抚了几句,再三保证不会把夏有泽供出去,挂了电话转脸就对屋子里的另一个人点头:“感谢我吧,是我们社团的那个大一新生哦。嘿嘿,话说回来不会就是你把人家的画偷来的吧?哦~看不出来嘛~”
最后这件事情神奇地没有了下文。
当然只有夏有泽知道,没有下文什么的只是阴谋家们的烟雾弹。第二天中午,他就从宿舍阿姨手中接过了熟悉的画纸,画纸里卷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是很标准的行楷,就像从字帖上临摹下来的一样,透着一股挺拔的英气:“下下个月的文化节,请夏同学务必来给我们医学院学生会捧捧场啊~”没有署名。夏有泽把那张纸条揉来搓去,腹诽道,什么时候他夏有泽有义务去给医学院助阵了?哥生是机动人,死是机动鬼,医学院的道貌岸然男们还不速速退散!
夏有泽正沉浸在完虐医学院的快感中,冷不防被人拍了一下肩。回头一看,居然是袁舒敬。
“夏有泽,我姐要我提醒你,记得今天下午上完课以后去社团活动。还有,”袁舒敬哥俩好似的拍拍夏有泽,表情肃穆,“虽然你害得我也得上台丢人,但我还是忍不住好心地透露一下:第一,明天要试衣服;第二,备好各种防身武器,特别是——做好心理准备。”
夏有泽不解地看着他,这个描述……太夸张了吧。袁舒敬见他犹疑,连忙握紧夏有泽的手仿佛战友之间的永别:“我在那个女魔头的折磨下生活了十八年、十八年啊,所以你千万要相信我。哥们儿,我言尽于此,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