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论》温楼十一

17、chapter seventeen

　　备战CHOICE也是一件很紧张的事。
　　一下子冒出来的六弗花让入江正一有点措手不及。现在他总算知道为什么白兰总有忙不完的事了。
　　入江正一很少休息，整天对着各个显示屏，他觉得自己眼睛快要瞎了。手指一直也没停下，到后来入江正一在键盘上打字完全都是下意识的。
　　他说自己不累不累，然后一边说一边拿起旁边的机油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
　　斯帕纳在一边阻止都来不及，都后来就任由他去了。反正喝一点又不会自燃。
　　玩命工作期间，三浦春和笹川京子轮流送来食物。不过照入江正一工作的专心度，他经常能吃到满嘴螺丝螺母。
　　白兰下战书后第三天。斯帕纳去库房装几个零件，机械室只有入江一个人在。
　　三浦春过来叽叽喳喳的把饭放下，说教口吻上阵硬要入江正一休息。
　　说实话入江正一有点扛不住这种聒噪，他点头说好的好的，然后拿起了饭团旁边的小改锥。
　　“入江君！你又拿错啦，今天给带的是饭团！”
　　入江正一挠挠头，把一手污渍全蹭在了头发上：“我一会再吃行吗？”然后转过身准备以不变应万变来对付女生的说教。
　　等了半天身后也没有声音，入江正一纳闷的回头，看见三浦春倒在地上。
　　他爬过去推了推：“喂，你怎么了？喂喂，醒醒。”
　　三浦春紧闭双眼一点动静没有。
　　入江正一满地找手机要给沢田纲吉打电话，却在听见背后的声音时像被雷劈了一样变得一动不动。
　　背后的声音说：“小正。”
　　入江正一回头，看见电脑屏幕上赫然显示着白兰的图像，他只能呆愣在原地看着白兰，动也动不了。
　　然而3秒钟后他就镇定下来了，看了看倒在一边的三浦春，缓缓的坐到电脑前。
　　“她没事吧？”
　　白兰浅笑着：“没事。”
　　“那……找我有事吗？”
　　“好久不见……你看起来不太好。”
　　入江正一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瘦的像皮包骨，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脸上还有严重睡眠不足的痕迹。他看了看白兰，对方除了比他干净点，也跟他状况差不多。
　　“你也一样。”
　　“背叛我的感觉怎么样？”
　　“……对不起。”
　　白兰挥挥手，表示他根本不想听那句话。他问：“小正，你想没想过自杀？”
　　“你说什么？”
　　“自杀吧小正。”白兰疲惫的的表情里带着点蛊惑和希望，“迟早我会去找你的。”
　　“抱歉，我还有……还没完成的事。”
　　“准备彭格列的CHOICE战吗？”
　　“不完全是，”入江正一低下头，不想看白兰也不想被他看见，“我想亲眼看见沢田纲吉战胜。”
　　白兰注视他很久，笑容渐渐无力：“小正，你知道他的胜利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
　　“……你走之后，有没有一次为了你的决定而后悔？”
　　“……没有。”
　　白兰的笑已经变成了自嘲，他摇头着头干笑，然后关掉了电脑。

　　我知道他的胜利等于你的死亡。
　　离开密鲁菲奥雷不后悔但是我一直在想念。
　　这场战斗结束后，什么结果我都接受。你死了我不会多活一点，你活着我不会再离开你。
　　——这是当时入江正一的想法。
　　后来白兰死了之后，入江正一常常回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这次对话让他琢磨了很久，许多年后他终于明白。
　　白兰缺乏安全感，他一直不确定入江正一对他的爱，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
　　他让入江正一自杀，只是任性的想让他证明他真的爱过自己。如果入江正一死了，白兰也绝对不会一个人活下去。
　　这种独属于白兰的，苦涩的辛辣的极端的表达爱方式，年轻的入江正一不明白。

　　年轻的入江正一只是单纯想着，七天之后CHOICE战。
　　不管输赢，不管白兰怎样对我，我最后会回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