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夜之后》幸运时时砸头

32、阳光男孩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以前在电话里，我们还可以随便笑闹象朋友一样，可现在地位不同了，他是老板，我是打工妹。钟诚还是念点旧情的，没说什么，可罗直又在一旁添油加醋，“这个东西就象命根子，没有它，我们怎么开发新产品？你弄丢了，你赔吧。”
　　钟诚叹了口气，“是呀，这个东西太重要了。”

　　我真想说：“我根本没看见，原来到底在不在里面？是不是你记错了？”但我没有，我费尽周折，千辛万苦来到深圳，我不能再失去这个工作了。忍字头上一把刀，可真不假，就在我站在那，好象肇事者就是我一样地沉痛哀悼时，“钟总、别急，看看我能不能再搞出来一个。”我回头一看，说这话的是一个看上去诚恳、稳重、老实的年轻男子。
　　“好吧、阿朋，拜托你啦。”钟诚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更是，忙跟着阿朋进了他的科研室，“能不能弄出来呀？”我特着急地问。
　　“试试吧。”阿朋沉着地说。
　　整个那一天，半宿，阿朋都在研究，而我这边如坐针毡，时不时去看看他，罗直还总叫我，给他拿报纸呀、端茶水呀等等，我真纳闷，究竟、我是当秘书来了？还是做仆人来了？究竟是给钟诚当“仆人”还是给罗直当“仆人”？感谢天、感谢地！在凌晨一点多钟时，阿朋终于又开发出一个新的软件，和那个一模一样。第二天上班时，罗直知道了这事后，有些悻悻。

　　上午十点多，我下楼拿报纸，透过楼梯的窗户，一个英俊、高大、帅气的男孩，正朝这边走过来，这个男孩太阳光了，你看到他立刻觉得心里变得温暖了，他越走越近，我看得更清楚了，颜色很重，眉特黑、脸特白、唇特红的那种，没想到男人长成这样也这么迷人，潜意识里，我觉得他是上我们公司来的。等我拿完报纸回来不到十分钟后，钟诚叫我去买三盒盒饭，我问明了他要吃什么菜、买回来后，送到他办公室，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刚才那个阳光男孩，我一愣，那男孩对我笑笑，笑容也象阳光一样灿烂。“这盒是罗经理的。”钟诚递给我一盒。我转身出去拿给罗直，没想到他打开一看就大声嚷：“谁让你买这个菜！我最不爱吃炒藕片了！”他的脸因生气挤成了一个包子状。

　　“是钟总叫的菜。”我小声地说。
　　“别拿钟总来压我！给我重买去！”他把盒饭掴到了地上。
　　我咽了一口气，走出办公室，
　　“钟总，罗经理不爱吃那盒饭，要重买。”
　　本以为钟诚会气，岂料他道：“爱吃什么，让他自己要。”
　　我只好再去问罗坚，心中似有无数个猫在抓、脑子晕晕。
　　“下午和我上趟广州。”不一会，钟诚过来告诉我。

　　广州、多么亲切的字眼，一听到这两个字，我的眼泪就快要溢出。好象等待了几千年，终于，钟坚、我、还有生产厂长，我们三人一行，向广州进发。钟诚要开车，“你会开吗？”厂长问。“不会、从没开过，这是第一次。”钟诚在说笑，并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我俩也跟坐，到了一趟住宅区，车突然停下了，钟诚下了车，进了一幢楼。“老板家住这。”厂长告诉我。五分钟后，钟诚下来了，后面跟着那个阳光男孩，那男孩也上了车，坐在我旁边。

　　车急驰，我这才知道我们是上广州“白云”机场接一个泰国老板，也是我们的老客户，但我们公司总不按时交货，且货的质量也跟不上去，泰国老板生气了，要撤回已付货款、停止和我们公司的生意往来。让我去，是为了劝说他别这么做，失去了他这个生意伙伴，我们公司就更难做了。钟诚肯定不是第一次开车，但肯定是第一次开车上广州，他一路走、一路找，迷失了方向，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厂长本来是总跑广州的，但今天也不知怎么啦？

　　也找不着路了，而这边钟诚的手机还没电了，（其它人都没手机）CALL机一个劲地响，不用看就是泰国老板到了，钟诚急得让我拿着他的汉显CALL机，可能我天生真的不是当秘书的料，我一不小心，就把上面的字给涮掉了，急得钟诚直拍大腿，我也面红耳赤，刚来两天不到，就接连犯错。终于、我们到达了“白云”机场，远远的，一个矮小、黑瘦的中年男人，手里拎着个皮箱站在机场门口，面部表情僵硬得象块石头，钟诚赶忙迎上去，毫无疑问这就是泰国老板了。

　　“等着急了吧？”钟诚接过皮箱。
　　“等了三个小时了。”泰国老板依然面无表情地说。
　　呵、这“老泰”普通话说得还挺好，我心想。把“老泰”的皮箱拿到车上后，钟诚就和他一起向车的反方向走去。
　　“他们干什么去呀？”我问。
　　“可能是去找洗手间吧。”厂长说完也下了车，追他们去了。

　　此时车上就剩下我和阳光男孩，一路上光顾赶路、着急，也没和他说几句话，这回“老泰”也接到了，我们也有心情聊了。基本都是一些公式嗑，什么多大了？哪人……当然由此我也得知，他是山东人，今年才二十二，怪不得看起来象个大男孩，正聊着，那三个去方便的男人回来了，我们继续出发，回深圳。回来的路上，大家心情都轻松了不少，但我知道，我的任务才刚刚开始。“老泰”挨着钟诚坐在副驾驶位，我不好越位过分和他侃，只好采取迂回战术，先打开局面，我首先和阳光男孩聊，帮他看手相，实际上我只是三脚猫的功夫，但我特能“忽悠”（瞎侃），所以凡被我看过的人，都说我算的准，这是我最后一着，等实在吃不上饭了，就上街摆摊，看手相，这也是阿苏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