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5 剑之一道（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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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聪兄，请吧。”一声轻呵，子聪忽然觉得对面的这位瘦弱少年竟然有几分仙风道骨、临风而立的感觉，本来还想让着对方的，听到对方这样说，只好起剑攻了过去。
屏气凝神，安乐不急于躲闪或者回击看准了对方的破绽，暗自推算下自己闪过之后对方可能的反应，等子聪一剑都快到鼻尖了才侧身一闪，反手抬剑就刺在了子聪的手腕，这一剑虽然是木剑可是的确是信雅达（不过按安乐自己的说法时快准狠）。子聪感觉自己手腕上内关穴一痛，力尽松懈木剑就脱手了。抬脚一提，刚落到脚边的木剑就被安乐抓在了手里。
“子聪兄，承让了”抱剑略颔首向对面仍是满脸难以置信的子聪行一礼，送上两人的木剑径自回到队列里，这边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有安康一把就拉住了安乐的手，紧紧的拉着不放手，慢慢的两个人手里都是汗了。
这一手，在场的学生可能没看清，可是张良却看清了，躲在暗处偷偷观战的墨家盗跖和丁掌柜也看清了，少羽看清了，安康看清了。几个人都没想到安乐上来就使出这样的招式，虽然招式并不难可是贵在迅速，而且并不是刺在了胸口、腹部、头、颈项等致命的地方，这在比木剑演示实战的时候觉不出怎么样来，可是在真正与人刀剑相拼的时候，这就是生与死的差别。
刚刚子慕虽然赢子明赢得痛痛快快可是，却是招招打在胸口、头、小腹上，嘴上说的是什么君子剑，可是行的却是残忍之事。相比一下同样是使的儒家剑式，安乐的胜利可以算的上是完胜了，无论是从剑法还是剑意上。
“好，子准这一手君子剑使得漂亮”张良的声音终于把呆立的众儒家弟子唤回了神，子聪这才松开紧握的手腕拱手打个欠向安乐行了一礼，“子准剑法精妙，子聪佩服。”
“世人都知先发制人，却很少知道真正的高手过招之时往往是后发制人的”朝安乐这边一笑，张良继续道来。“方才子准与子聪一战，子准起手看似简单实则大气可攻可守、可进可退，子准先放话说请子聪先来出手，恐怕也是战术吧。”
“回先生，是”安乐微一躬身回了张良的问话，却不敢多说，所谓言多必失。方才安乐使出这么一招制服子聪其实是早就预谋好的，相信安乐和安康本不是儒家弟子的身份一定瞒不了几天，不出三天等当日见过安乐安康的人想起来了就会把安康、安乐是李斯带来的人这一消息传遍小圣贤庄，看今日儒家众弟子对待子明的样子，这件事如果传开了那么安康、安乐的境遇可想而知，虽然不担心会在这些人面前吃亏可是安乐完全不打算在与这些小角色的斗智斗勇上浪费时间，所以干脆就展现点力量，就算暴露了也不用担心会有不自量力的傻瓜前来挑战。
再来，虽然对战安乐、安康肯定赢不过张良，可是有一项却是被自家师父和智哥特意教导训练过的！这就是气。就如安乐能敏锐的察觉天明气息的与众不同，安乐安康对于对手能力高低的探知、潜在危险的探知都是非常敏锐的，目的就是在技不如人的情况下尽最大可能发现一切潜在危险，在危险来临之前先逃走！所以对来小圣贤庄当日开始，从辩合之时，到今日上课时一直在附近的那个陌生的气息，有时是一个，有时是两个，安康安乐早就发现了，装作完全不知的样子一方面是因为对方能把气息隐藏到这种地步，一定是个强于二人的高手；再者这个气虽然一直在身边可是却没有杀气，暂时不需要担心，最重要的一点是，很明显这个气好像并不是跟随安乐安康的，到底是跟谁，是敌是友目前还不清楚，那么这个时候想办法守住自己的底牌同时引诱对方露出马脚才是最终要的！
凭借现在安乐、安康的这点小本事，想在儒家三位当家以及暗处那人的面前隐藏实力实在是太难了，与其被对方一次一次的试探，不如主动给对方露出一些对方想要的，引诱对方近一些，再近一些，让这边也来看看你到底是谁，到底有什么打算吧。
看到安乐回了自己的话后，就乖乖退回去一点都没有打算接下去解释的样子，张良微微一笑，还真是谨慎的孩子。不过也不想就此放弃这么一个难得教导门下弟子的好机会，只好继续给在场的众弟子讲解。“高手之间对决，首先相对的不是剑法招数，而是气势！这里的气，虽然与杀气并不完全相同但是却有共同之处，杀气、恨意即使普通人也可以做到收放自如，但是普通人却很难判断杀气的强弱，对方的气和自己的气之间的差距，境界高的人可以凭借气判断彼此实力的高低，身未至只是气就可以击败对方，当然这样的高手是少之又少的，作为你们而言需要感知的是对方气的弱点漏洞，气的漏洞往往就是实战时的破绽，方才子准故意让子聪先动而自己不动就是为了搅乱对方的气，而自己保持不出破绽，待对方出现破绽的刹那出奇制胜！”
“唔，原来是这样……”“嗯……”“子准，好生厉害啊……”“是啊，我也没想到啊”……
众人还没从刚才张良的讲解中回过神来，“啪”的一声竹排声，安康安乐的第一节剑道课就结束了。张良率先出了剑道馆后其他的儒家弟子也纷纷出去了，安乐在宽大的衣袖下轻轻攥着安康的手，微笑着和从旁边经过的儒家弟子打招呼。
等安康的手不再发颤了，安乐才认真环顾了下周围，大部分人都走了还剩下几个走得晚的人，整理剑道馆。不过有意思的是几乎每个人过去都会和那个子羽少年打招呼，他也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安乐本来还以为这么个英才少年如此自信非凡多少会有些傲气的，虽然不难看出这些和他打招呼的人里不乏曲意逢迎之人不过还是有不少人是真心和他相交的，真是个难得的少年。不过看样子这位子羽和子明很是相熟的样子，确切的说是这名子明少年只有和子羽相熟吧。
“子羽待会儿去海边吧”，“子羽去的话我也去”，“我也去，”……小小一句问话结果把周围还没走得几个儒家弟子都吸引过去了，安乐刚放开了安康的手两人正一同笑着看这边的热闹，没想到的是那位颇受欢迎的子羽竟然转身看向这边笑了一下。
“子准、子容你们也一块儿去吧，大家也好认识一下”没想到不光是姐弟二人注意人家很久，这位子羽也对安康、安乐很是关注，他当然没忘记这两个人的来历。
“好啊，我同大家一起去吧，子容身体不好先让他回去休息吧”虽然刚才安康的确很为自己担心，但是现在其实是想姐弟两个分头行事比较方便，得益于安康平时就比别人白上几分的脸色，一听安乐这么说安康赶紧放缓了呼吸，血液跟不上了乍一看去的确苍白了好多。
“既然这样，那子容我们下次再一起去吧，如果身体很不舒服的话不妨问下二师公吧，二师公的医术可是顶好的”了然地点下头，子羽并不过分想让，随手拍上一边还在搓揉着胸腹的子明，挑眉一笑“傻瓜要不要一起去啊？”
谁知道这位子明同学还非常委屈地干脆背过身去“他们玩儿都是叫你，从来都不会叫我，哼……”说道最后甚至垮下腰去。
“没关系，大哥我可以带你一起去。”
“我才不要做你的跟班呢，我可是堂堂墨家巨子！”子明的话才刚出口，子羽就一个箭步过去死死捂住了他的嘴，满室寂然，不过我们安康、安乐同学的眼睛可是一下就亮了，自从来到小圣贤庄后好多不明白的疑点杂乱的地方一下就理清了很多，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么？
虽然子羽还拉着吱吱呜呜的子明扯些什么木匠、锯子、锤子之类掩饰，可那也是糊弄糊弄晕晕乎乎的儒家几个傻瓜罢了，这边安乐却是笑得阳光明媚到拍了安康的肩膀拿着嘱咐他回去的话拖延时间等着这位子羽同学了。
安乐同子羽几个一同出了剑道馆，一路上还有几个儒家弟子同子羽问起墨家通缉令的事，不过这个子羽可真是不简单，不但对答如流还能反客为主，连安乐都有几分佩服他的技巧善变了。刚走过湖边安乐侧头一下就看到了在湖边小筑里研读竹简的颜路，转头对兴致勃勃把话题扯到海边那块儿礁石附近鱼多的子羽说道“子羽同学，我还是不放心舍弟，正好看到颜路先生也在那边，今天我就不同你们一起去了吧，改日拉上子容我们再出去聚一聚吧，诸位同学你们看如何？”
听安乐这么说，再回想刚刚在剑道馆内安康的脸色的确很苍白，大家都不好意思再拉安乐同去海边，各自行了礼就散了。目送他们几人出了侧门，料想就算跟了他们同去只怕今天也套不出更多的话来了，安乐穿过九曲回廊向颜路走去。
远远的颜路看到安乐向这边走来了，早早放下竹简等安乐开口。
“颜路先生，打扰您雅兴了，今日舍弟有些不舒服子准冒昧向先生套要写药，不知先生方便么。”每次见到颜路每次安乐都要感慨，儒家能出了这么温良的人实在是太难得了。
“哦，竟然是这样，如此子准就同我来吧”
另一边，早应该回了三人阁休息的安康却一早就跟上了那位语出惊人的“墨家巨子”子明，不过这也让安康更加确信了这位子明少年十有八九真的是墨家巨子，早先在剑道馆感觉到的那两个气，一直在附近，既然不是去跟了明显更出风头的“子准”，反而是在这边出现那么差不多就可以确定这两个气是跟在“子明”身边的。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愚笨的少年为什么能够得到两个高手的如此看护，原因显而易见。
因为自己功夫不到家，不敢跟的紧了所以安康也只是挑了附近视野广阔的一座小楼远远眺望，不过真该说姐弟两个今天运气特别好么？安康这边也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看到子慕那几个人被子明打到树上去的时候，安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刚才在剑道馆还是什么都不会只能等着挨打的子明竟然一下子就变成了行动快到安康看不清的高手！！！
眼看着被子明就下的少女石兰走远了，安康从小楼上下来，装作不经意地从子明身边经过。“咦？子明同学你怎么在这里，没有同家兄、子羽他们去海边么？”
“啊，这个，这个……海边我去过很多次了，这次就不去了”大概是被问到了痛脚，这位子明少年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磕磕巴巴地半天才把谎话扯圆。
“原来是这样啊，真羡慕子明你，我身体不好还没去过海边几次呢”天明听安康如此说，这会儿才好意思抬起头来看他。果然对面的人脸色苍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天明，乃也被归类到下至无知女童上至垂垂老妪的一类里去了……）
“啊，其实海边，海边也没什么好玩儿的，破烂礁石还老是划破脚，子容同学不去海边也没什么的……”大概很少安慰人，天明有些害羞的默默自己的脑袋又低下头去，连声音也越来越小。不过安康也没想到这位总是没心没肺的少年竟然还会这样安慰人，弄得他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哦，对了。子明同学剑道课上受伤了吧，家兄哪里还有些跌打损伤的药膏，你同我去擦上一些吧，正好家兄这会儿出去了，你也同我说会儿话。”（康蛋儿，为毛瓦写这里的时候会感觉很诡异呢？瓦真的不写BL的！）
“那好吧，说起来子容你和子准好像不住在三省屋舍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 15 剑之一道（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