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不行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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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日子，周遭便像是陷入了一场诡异的、针对自己男性尊严的围剿。以往无往不利的魅力，成了最辛辣的讽刺。
“迁图”新来的实习助理艾伦，有着小鹿般清澈的双眼和恰到好处的仰慕。明明是对家，却总能找到各种理由凑到赵闻千身边请教问题。
这天下午，“朝阳”的茶水间只有他们两人。
“赵律，这个案卷人家真的不太明白，能再给我讲讲吗？”艾伦靠得极近，手臂几乎贴上赵闻千，还带着温热的气息。
他仰头，眼神里混合着求知欲和某种不言自明的邀请，指尖“无意的”划过赵闻千拿着咖啡杯的手背，带着细微的、挑逗的摩挲。
赵闻千内心已见怪不怪，“这小子暗示得够明显的。皮肤挺滑，眼神也够勾人，按以往，该顺势约个晚饭了。”
然而，大脑发出了指令，身体却像断了信号的精密仪器。
但预想中那种被漂亮同性撩拨后应有的、微妙的兴奋感与生理躁动，迟迟没有到来。
手背则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指尖的温度和触感，但神经末梢传递回大脑的，却只是一片麻木的“物理接触”信息，慢慢就激不起半分涟漪了。
甚至他还能冷静地分析对方用的护手霜大概是某种果香型。
艾伦等待了片刻，见对方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深邃却毫无热度，那点暧昧的笑意僵在脸上，最终化为一丝尴尬和挫败，讷讷地收回手，抱着文件匆匆离开了。
赵闻千：“……完了。连这种“清纯主动款”都没用了。”
健身房的恒温泳池边，经常偶遇的健身博主迈克，一身线条分明的古铜色肌肉挂着水珠，在灯光下油光发亮。
他向来不掩饰对看上的人有兴趣，两人前后脚走进空无一人的淋浴间。
水汽氤氲中，迈克毫不避讳地展示着自己傲人的本钱，目光灼灼地看向正在冲水的赵闻千，意有所指地低笑：
“赵律师，身材保持得真不错，不过……光练不用，岂不是浪费？”对方视线大胆地下移，落在关键部位，充满了原始的挑衅和邀请。
赵闻千心里燃起熊熊□□，但实际一言难尽，“够直接。这体格，这尺寸，简直是荷尔蒙炸弹。要是以前……”
可此刻，面对如此直白、充满明示的场面，也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脊椎窜上来。连温热的水流冲刷在脊背皮肤上，都无法渗透那层莫名的隔阂。
关键的身体部位，安静得像陷入了冬眠，对近在咫尺的、同样处于那方面兴奋的同类，他没有给出任何应有的、雄性之间的共鸣与回应。
甚至还觉得迈克那过于膨胀的展示，有点……“滑稽”。
迈克等了等，没看到预期的反应，只看到赵闻千用一种近乎研究般的冷静目光扫了他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冲洗，仿佛自己只是一尊肌肉雕塑。
迈克脸上的自信笑容终于挂不住，悻悻地转过身，水声都带着一股憋闷的火气。
赵闻千冷静自如，“肌肉是不错，可惜……对我没用。我是不是真的坏了？”
一位在商业酒会上认识的画廊老板，气质阴柔妩媚，此刻在餐厅华丽的洗手台边，借着补妆的间隙，将一瓶味道极其诱惑、带着情谷欠暗示的限量版香水，喷在了自己的颈侧和手腕。
然后状似无意地靠近正在洗手的赵闻千。
“赵先生，听说你很懂品味，帮我闻闻，这款‘午夜’……适不适合我？”对方眼尾微挑，声音压得低沉而磁性，带着赤裸裸的勾引，那香气也是浓烈而挑逗，如同无形的触手，缠绕上来。
赵闻千被弄得一顿操作猛如虎，实际一看0.5，“手段高级，这香水据说能直接刺激荷尔蒙，但我……”
他曾是感官的享乐主义者，对一切能挑起情动的东西了如指掌。
可此刻，那据说能让圣人都心神摇曳的香气，萦绕鼻尖，却只引发了一阵轻微的鼻粘膜不适。
没有心跳加速，没有血液沸腾，更没有下半身的疯狂响应。
而是甚至无关紧要的，下意识分析起香水的尾调或许是用了过多的“麝香”，显得有点廉价。
看着对方期待而诱惑的眼神，赵闻千只觉得一种荒谬的疲惫。
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礼貌微笑：“味道很特别。抱歉，我还有点事。”说完，他甚至没用擦手纸，带着湿漉漉的手，转身就走，将那浓郁的香气和它的主人，彻底抛在身后。
赵闻千：“香气，触碰，视觉刺激……全军覆没。”
三次尝试，三次彻底的、无声的失败。
流言开始像暗流一样在小小的圈子里涌动——
“赵闻千不行了”、“看着风光，原来是个空心大佬官”、“估计是玩脱了，身体垮了”……这些窃窃私语如同芒刺，扎在背后。
赵闻千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第一次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他不是阝日痿，晨孛力依旧规律。
“不是状态问题，不是意外。是真的……只对那个见过一面的“眼镜男”有反应？这他妈算什么？！”
他必须找到他。
立刻，马上。
这不再仅仅关乎征服欲，更关乎他作为男人的基本尊严和生理功能的存亡。
一次是意外，两次是状态不佳，第三次、第四次……赵闻千对着浴室镜子，看着那张依旧英俊却略带憔悴的脸，内心警铃大作。
内心不可置信：“不会吧？我才二十九！正值壮年！律所的王牌，夜场的传说，难道就要因为一个连脸都没看清（虽然眼镜下的轮廓似乎…还不错）、名字也不知道的“眼镜男”，提前宣告退隐江湖？“阝日痿”？！这两个字像两颗子弹，精准击中了他作为雄性生物的骄傲底线。”
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本着自己严谨求证的职业……不，专业精神，赵闻千决定寻求科学帮助。手指还有些发颤地在搜索引擎输入：
「男性，突然性趣缺失，伴随特定对象外生理反应迟缓……」
跳出的页面五花八门，最终，他心一横，预约了本市三甲医院的男科门诊
挂号，缴费，坐在弥漫着死气沉沉的候诊区。
赵闻千浑身不自在。
出门前还特意穿了件低调的深灰羊绒衫，外面套了件黑色大衣，没打领带，力求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只是有点小困扰的英俊男人，而非那个在法庭和谈判桌上叱咤风云的赵大律师。
但周围偶尔投来的目光，无论是同情、好奇还是了然，都让他如坐针毡。
OS：“想我赵闻千，在高级写字楼和会员制酒吧里如鱼得水，何时沦落到要在这里接受“公开处刑”？都怪那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的家伙！别让我再碰到你！”
“请A07号赵闻千，到3诊室就诊。”
电子女声冰冷地播报后。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努力做出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缓缓推开了3诊室的门。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我……不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