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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介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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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那么温吞,害我们错过了城镇!”青岚很不爽地扔下手中的木柴,指着我开骂。
我扁扁嘴,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褪下鞋子轻揉着酸痛的脚,一边说:“你要知道,美人鱼用脚走路是很辛苦的一件……”看他一脸青黑地走来,我忙穿上鞋躲到朔月身后:“好啦,好啦,是我的错,我的错还不成么!”
他脸色稍缓:“那你说,错在哪儿了?”
我小口咽了咽下唾沫:“呃,那个,虽然是事实,但也不应该在你面前说我是美…………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去弄吃的。”拉过朔月为我挡开来势汹汹的一拳,我落荒而逃。
朔月轻易的化解了那一拳,看着仓皇远去的身影道:“岚,他很重要。”青岚收回了手,转身坐了下来,闷闷道:“我知道。”朔月一笑,撩起衣袍端正地坐了下来,青岚拿着柴看着跳动的火光,轻问:“非他不可么?”
朔月敛了笑,看向他:“当时你也在,不是么?如果你不清楚,我可以重复一遍:非,他,不,可!”
金色的眼定定地看着火堆那边的朔月,此刻的他清冷如深蓝天幕中的那弯弦月,就边说出的话都透着清冷的微寒。眸光一闪,他默默地将手中的柴投入了火中。
人生地不熟,我怎么可以找到吃的嘛。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看着河心的那弯弦月,叹口气,随手拾起颗卵石在手中磨梭。月无私照,一样的月照了几千年几万年,照了这个世界,那个世界,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人却已完全不同了。古人所说的“物是人非”是不是就这个意思呢?蜷起脚,把下巴搁在了膝上,定定地出神:这个世界完全出乎了我的认知,只在神话里有的,在这里是绝对的真实;只在想像里有的,在这里是绝对的存在。
一路上朔月细细说给我听:这个世界就分为元界和冥界及半妖们居住的阿难界。元界居着仙人,冥界则是魔兽们的栖息地,阿难界是半妖们的乐园。我想了一想,一捶手:“啊,我知道了,元界就是白道,冥界是□□,阿难界就是灰色地带喽。”
朔月笑笑,没反对。元界和冥界的战争一直没有断过,因为势均力敌,所以都想拉拢中间的阿难界,然而阿难界一直以来都不为两边的人平等接受,所以也不想偏帮于任何一方,这样反而成了一个三界鼎立的局面,达到了微妙的平衡。
当时我指指自己的鼻尖:“那我算是哪一界的?”朔月转开头,滑过的发遮去了他的脸,只听他说:“在元界看来,你们族不论男女皆美丽无匹但歌声惑人,所以便认定你们是半妖。”
“嘁,长得好看就是妖,那朔月你呢?青岚也长得不错啊,那他是什么?”
朔月笑笑:“青岚来自元界,我,算个半妖吧。”
“嘿嘿,那咱们是一国的,喂,红毛,我哪里像妖了!”
青岚对我叫他红毛很不客气地瞪了一眼。然后冷笑一下,抬手捏捏自己的下巴,斜眼道:“我哪说过你像妖?”
我得意的笑还没出来,他就接一句:“像你这般无才无貌,哪配!”
倒吸口气,说我连妖都不如。抖着手指着他:“你,你给我等着,等我成个惊世美人一定把你SM掉!哼!!!”
朔月奇道:“为什么一定要成了美人才回来?”
我笑不露齿得快把嘴咧到耳根:“哼,哼,哼,不知道了吧。暴力要与美学相结合才会完美,哇咔咔………………啊!”再次被人pai飞。
后来问朔月为什么会与青岚在一起,朔月就只说因为两人都是要去圣城迦楼,遇到了就一起了。我才不信呢,他们两的性子是那么好相与的么,怎么肯随便就同陌生人一起的。可是我呢?我不就是个陌生人吗?他们也接受了我,不但带我一起走,还答应帮我寻找回到我原来世界的方法。唉,也许他们真的是好人,我又不会法术,又不能打架,也赚不了钱,跟着他们不但要供我吃,供我住,供我穿,还不时得供我娱乐(当然,这也许是我娱乐他们比较多),真的是件很亏本的事,他们也不计较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新世界的活雷锋嘛。
奇怪的是关于血蛟族的事,我一点也不想问,总觉得那是离我好远的事,再说族都被灭了,还问什么?一路行来,看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半妖果然是三界中地位最低的,尤其是蛟族,美貌又柔弱,常被元界或是冥界的人眷养起来,年轻时就作为泄欲的对像,颜色一老,就被逼着哭,若连眼也瞎了,便只剩下死路了。虽说蛟族人皆至少可活上八千年,但很多人却在两千岁左右就死了。在一些稍大的城市都有奴隶市场,被贩卖的90%是半妖,很便宜,400至500卡儿就可以买得到一个年青力壮的人,蛟人要贵很多,约莫3000卡儿,若是颜色好一些的,可以卖到7、8千。听朔月说,现在普通的蛟族也很少了,元界和冥界的贵族都以眷养蛟人来炫耀自己的地位及财富。虽然青岚常在口头说世界上绝不会有像我这么丑的蛟人,但一般我们还是不太进城镇,除非必要的补给,不过有青岚在,倒也没见有人敢对我与朔月出手。
将手中的石子抛了出去,击中河心的弦月,顿时碎了点点金黄。然后,我打了个寒颤,看着那金黄变为诡异的妖红,天,天哪,那里什么时候……,我站了起来,一团乌黑,像是一个人哪,“谋杀,弃尸!”四个大字闪电般击入我的脑子。咽了口唾沫,我估量着是该尖叫,还是转身逃路,或是两样一起来。但气氛太诡异了,我的嗓子发干,喉头紧紧地缩着,竟发不出一点声音;脚也是软绵绵的,哪使得出一点力。该死的肾上腺素!我只能目瞪瞪地看着那具尸体向我漂过来。突然,我发现他好像动了下,吓得一退,便从石头上跌了下来,反射性地让我手一紧,抓了一把石子,硌得手好痛。这一痛,倒让我清醒了不少。翻身起来,冲进河中,抓住人就往岸上拖。
拖到岸边,我就只能坐在地上喘气。喘够了,一看,忍了好久的尖叫堵在喉咙口差点把我憋死!那样的伤,怎么能活!一道长长的伤从他的锁骨划到右腹,皮肉全翻了出来,红的是血,白的是失血过多的肉,雪白的,只怕,只怕是肋骨。我捂着嘴,免得吐出来,战战兢兢地把手放到他的鼻子下,弱得同没有一样的呼吸,让我终于把憋住的那口气吐了出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衣服不知是什么料的,这里应该没化纤的吧,脱下来裹住伤口,那血实在冒得太恐怖了,一下子就浸湿了。抚开他脸上湿漉漉的浅绿色长发,我定了定,决定了,我一定要救他,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