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与天的对唱》颜*

27、第二十七话

　　海与天的对唱
　　之第二十七话
　　幽翼……原来你真的忍心啊……
　　协天幽翼回到房间里，打开壁橱——葡萄酒早已被喝尽了。以后……只有自己压制，不能再依附澈儿给我的酒了。
　　不能了。
　　心中忽然间有什么已经失去了，空空荡荡的，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失去？传说中的心痛吗？
　　好·难·受！
　　独自一人靠着墙，睁大着眸子，那一圈圈涟漪早已退去，遗留下的只有空洞。
　　曾经看破世间的聚散离别，看透那些心痛的往事。想不到今日你也会尝到啊……协天幽翼。
　　“幽翼？”肩膀忽然间被一双柔软的手扶住，“又不舒服了吗？”
　　他的身体很明显的向前顷，若不是有桢芷扶着恐怕早已跌落在地：“没事……”
　　他的脸色煞白，眼神也变得空洞。谁会信他没事？
　　“幽翼！你振作一点！”桢芷使劲摇晃着他的肩，“幽翼！不舒服就说出来！”
　　手下的孩子将头死死的靠在她的肩上，口中喘着粗气：“传令使大人……借肩膀一用……”他真的觉得好累好痛呢，痛到自己受不了，痛到……恨不得去死。
　　桢芷抱住幽翼，努力将自己身上的真气传给他，她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幽翼正因为痛而阵阵发抖！这一次他的病况可比哪一次都严重！
　　忽然间，她感觉到颈上热热的，似是一阵暖流一般。她侧头，发现那是幽翼眼角那些晶莹的液体。幽翼，你哭了呢……
　　“幽幽！”
　　……………………

　　颤抖。
　　蓝澈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
　　自己的身体在颤抖，
　　自己的心在颤抖。
　　如果自己不那么傻就好了，
　　如果自己不那么喜欢幽翼就好了，
　　如果自己没有看到就好了，
　　如果自己没有过来就好了，
　　如果……
　　如果只是这样站着，只是这样看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是吧，蓝澈。
　　是吧。
　　心那样的痛，痛得好像要被撕裂，好像要被撕成碎片……
　　痛到麻木。

　　“澈儿……”幽翼忽然间挣脱开桢芷的怀抱，以一种不可置疑的眼神看着蓝澈，“澈儿……”
　　“呜……我……”是要说什么的吧，我自己，是要说什么的吧。幽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说你不能再对我那么好，我可以接受，因为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会完成自己的使命。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我所有的希望全部熄灭？为什么？我是那样爱你啊，幽翼，你当真这么绝情吗？

　　好恨呢……
　　恨到全身的血液在血管里逆流，恨到血液都冲击大脑，恨到……
　　恨不得把桢芷碎尸万段！
　　可是我……终究不能啊。

　　“幽翼……”
　　“……？”
　　“再见。”
　　绝望的转身，所有的一切全部在那一瞬间崩溃。
　　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就这样崩溃了。
　　就这样，
　　崩溃，
　　溃。

　　“快去把她追回来！”桢芷推开协天幽翼，指着蓝澈离去的方向，“把她追回来！这是我下达给你的命令！快去！”
　　是命令吗？
　　桢芷大人，你真的允许我去爱她吗？
　　幽翼，我们之间，只能是命令者和被命令者而已……

　　急速的奔走。
　　像是暴走了一样，急速。
　　不能失去……不能失去……

　　蓝澈坐在河边，无力地摊开手掌，连呼吸都变得生硬。
　　刚才因为太过于激动，指甲都深深的嵌在了手掌里。
　　生疼。
　　“幽翼……原来你并不是属于我的……”
　　一直都不是属于我的……
　　不是属于我得啊……
　　原来从头到尾，你都没有属于我过。
　　你的心，到底有没有一个地方能够归属？
　　抚着自己的胸口，问着自己的心：“痛不痛？被撕裂的感觉痛不痛啊？”
　　“是不是生疼的？是不是？”
　　幽翼在她身后静静的听着她的低语，心莫名其妙地难过起来。
　　澈儿，我的心也很痛呢……
　　这次追来，明明有许多话要说的。
　　可是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忽然间什么都说不出……
　　该结束了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眼角有什么东西闪烁不定。
　　离去吧，她不属于我。

作者有话说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自己都哭了。
说实话，我自己都有些不能够接受蓝翼的感情就这样终结。
如果说幽翼对蓝澈说：“我不能像以前那样对你那么好。”是一种对宿命的无奈，
那么现在，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几乎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因为他们互相，就是因为这个不属于的问题而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