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阿黛篇6】太子凌霄拒天婚 ...
-
阿黛与晏序衡刚踏进白玉门，便瞧见听云在云阶上急得来回踱步。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听云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
晏序衡眉头微蹙：“慌什么？”
“那些老仙君们都快把咱们殿的门槛踏破了，说是要商议您和绮兰公主的大婚事宜，非要提前婚期不可......如今寻不着您人，去仙帝的凌霄殿中了。”
晏序衡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转头对阿黛道：“你先回殿中自行修炼。”
“识得路吧？”
阿黛连忙点了点头：“识得的。”
见少女乖巧颔首，他广袖一拂，留下本功法册子，便带着听云化作流光往凌霄殿去了。
阿黛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怀中抱着厚厚的功法册子，心想怎么这仙族，都当仙人了还逃不开催婚？
看来在这方面，仙族与人族倒是无甚区别。
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她跟着记忆中的路回了太子殿，寻了处僻静地方，开始研习晏序衡传授的功法。
而此刻的凌霄殿书房内，众仙官吵得面红耳赤。
仙帝却气定神闲地背对众人，正在描摹一幅山水长卷。
“太子殿下到——”
随着仙侍的音落，晏序衡玄衣玉冠踏云而来，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仙帝笔下未停，淡淡道：“方才不是说得热闹？怎么不继续了？”
一位白须仙官硬着头皮上前：“殿下，您与绮兰公主的婚约已定百年，如今......”
“婚约？”晏序衡冷笑一声，“本殿怎么不记得应过这门亲事？既然有人喜欢擅作主张——”
他目光扫过众仙，“不如就让做媒的去成这个亲？”
“荒唐！"李仙官胡子都翘了起来，“这婚事是仙帝陛下与仙后娘娘钦定，难道要让陛下......”
晏序衡径直走向御阶，看着仙帝的背影恭恭敬敬道：“若父皇有意，儿臣倒是不介意多个母后。”
只见那画画的手下一顿，却并未张口。
“殿下慎言！”
“这成何体统！”
满殿仙官惊得白胡子乱颤。
晏序衡却坐在一旁，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这群老仙君们。
“陛下！太子殿下年逾两万岁，早该成婚了！此事关乎仙界传承，万万耽搁不得啊！”一位白胡子仙君急得直跺脚。
“本殿还当诸位如此着急寻我，是为了商议战事。”晏序衡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袖，唇角勾起了一抹讥诮的笑，“原来是为了这等俗事？怎么？莫非这偌大的仙界，就本殿一人能生？”
眼见又有仙官怒了眉毛要开口，他忽然展颜一笑：“对了，鹤安不是尚未婚配？绮兰公主天姿国色，倒是与他良配。”
“表哥！”绮兰从凌霄殿外大步闯入，也不知在门外偷听了多久，此刻再也按捺不住。
她眼眶微红，声音里带着委屈的颤意：“表哥就算不愿娶我，念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上，也不该这般羞辱我！”
晏序衡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叩案几：“表妹这话倒有趣。表妹觉得，嫁给陛下是羞辱，还是嫁给二殿下是羞辱？”
他刻意将“羞辱”二字咬得极重。
绮兰闻言脸色煞白，慌忙看向端坐上首的仙帝：“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顿了顿，绮兰抿了抿嘴，忐忑道：“表哥，小白的事情，是我做错了……”
“住嘴。”晏序衡眸色骤冷，垂眼睨着她。
“陛下尚在此处，怎么，莫非连仙帝的决断，你也觉得错了？”
“我……陛下，绮兰绝无此意！”绮兰急得直绞手中锦帕。
“够了！”仙帝终于出声，威严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婚事，你既不愿成，便暂且搁置了。”
晏序衡恭敬颔首，绮兰却仍不甘心地咬着唇。
仙帝沉吟片刻，又道：“幽冥那边近来不甚太平。”
“明白。”晏序衡垂眸掩去眼底暗芒。
......
太子殿内，阿黛正抱着功法册子发愁。这些字单个她都认得，凑在一起却像天书一般。
她盘腿坐在蒲团上，嘴里念念有词：“屏气凝神......”
不过一个时辰，双腿就麻得像千万只蚂蚁在爬。
“哎哟哟......”阿黛歪倒在地，揉着发麻的小腿直哼哼。
“在做什么？”
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惊得阿黛一个激灵。
完蛋，偷懒被抓个正着！她慌忙扶着案几起身，讪笑道：“殿下回来啦？”
晏序衡负手而立，玄色衣袍纹丝不动：“功法修习得如何？”
阿黛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沉默不语。
见她这副模样，晏序衡心下已然明了。
“笨。”晏序衡的声音淡淡的，她听不出喜怒。
“跟着。”
阿黛眼睛一亮——这是要教她修炼了？
她赶紧抱起那本入门功法，小跑着跟上晏序衡。
果然，这位太子殿下对湖心亭情有独钟，又带她来到了这个风景绝佳的地方。
“把功法打开。”晏序衡淡淡道。
阿黛乖乖照做。
“念出来。”
阿黛一字一句地读着，声音在亭子里轻轻回荡。
“悟出什么了？”
阿黛眨眨眼：“嗯……大概就是……修炼要专心，要静下心来感受天地灵气？”
晏序衡眉头微蹙，倒也没否认：“不错。”
“那你感受到灵气了吗？”
阿黛缩了缩脖子，诚实地摇摇头，弱弱道：“殿下，其实我一句都没看懂……”更别说感受天气灵气了，她只感受到了满院子的花香。
晏序衡沉默了一瞬，淡淡道：“……看出来了。”
“虽然悟性差了点……”
阿黛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不自觉地凑近了些：“但是？”难道她这块朽木还能雕？
“但是难不倒本殿。”晏序衡瞧着她这副眼巴巴的模样，忍不住想伸手揉揉她的脑袋。
指尖刚刚触碰到发丝，却猛地顿住，像是被烫到似得缩回了手。
而后又似是被自己这举动所惊到，脸上一僵，转身欲走，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明早辰时，准时来这里。另外……”
他顿了顿，“早膳若不合口味，就让厨房按你的喜好做。”
阿黛想起今早那顿“仙家早餐”，顿时了然为何神仙都要辟谷。
那味道……简直一言难尽。
“多谢殿下。”她嘴上应着，心里却打定主意：明天还是自己煮面吃吧。整个太子殿就她一个需要吃饭的凡人，哪好意思再麻烦别人？
抱着功法回到住处，阿黛却越想越不甘心。连本入门功法都看不懂，这也太丢人了。
趁着夜色，她偷偷溜去找仙侍常珂。
“这不就是最基础的入门功法吗？你看不懂吗？”常珂随手翻了两页。
阿黛顿时脸红了——看来殿下真没骗她，这当真只是最基本的修习功法。
常珂看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安慰道：“别急，凡人修仙本就不易，慢慢来。”
阿黛乖巧的点了点头，可心中却还是没底。
从常珂那儿出来，阿黛垂头丧气地晃到湖心亭。
夜风轻拂，带着荷花的清香。
月光温柔地洒在水面上，将整个荷花池镀上一层银色的光晕。
她蹲在池边，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无意识地用手指轻轻拨弄着平静的湖面，指尖划过的地方泛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搅碎了水中倒映的月影。
“想快速修炼？去找殿下双修啊！他肯定不会拒绝你的~”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在黑夜中响起。
“啊——！”阿黛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谁！谁在说话？……”
“就在你面前呀！”
阿黛环顾四周，除了池中荷花再空无一人，顿时毛骨悚然：“鬼！鬼啊……”
“笨！你是鬼，我都不可能是鬼……我是荷花呀！活生生的荷花呀！”
阿黛瞪大眼睛，盯着眼前摇曳的荷花，下巴都要惊掉了。
“仙界的荷花，都会开口说话了？”
“那当然啦，我可在这里吸收了五百年的天地灵气，开出灵智再正常不过了。”
听着小荷花这骄傲的小语气，阿黛这才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才算是放的下来。
“就算是头猪在仙界待五百年都会开口说话的。”那小荷花又嘟囔道。
阿黛：……罢了，她不跟一朵荷花见识。
想起刚刚它说的双修之法，阿黛眨了眨眼睛不禁问道，“你刚刚说的什么？双……双修？什么是双修呀？”
“双修之法，对修炼大有裨益呢，尤其适合你这般凡人。”
“当真？”
“当真！我若是骗你，就教我再也没有办法吸收这天地灵气！”小荷花信誓旦旦的晃动着花瓣。
“如此，多谢指点啦，小荷花。”
阿黛浅笑着轻轻摸了摸它的花瓣，转身离去隐入在夜色中。
翌日清晨。
湖心亭里飘着清汤面的香气。
阿黛做了两碗清汤面——虽然知道殿下早就不食人间烟火，但总不能自己吃独食吧？
“仙人不食荤腥，应该吃得清淡……”她自言自语地摆好碗筷，看着热气腾腾的面条，心里美滋滋的。
“嘟囔什么呢？”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