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沙华》轩辕冥歌

18、透骨杀机，午夜惊魂

　　这一次秦世仇是真的动了杀心，他将紫萱从数以百计的台阶上推了下去。

　　剧痛袭来，紫萱只感觉到全身散了架一般，骨骼破碎的声音传入耳中，不知多久，她停了下来，小腹传来了阵阵铭心刻骨的剧痛，让她脑海中一片轰鸣。孩子，孩子……炙热鲜艳的血液涌出，带着浓浓的腥气，恍惚中紫萱觉得生命一丝丝的被抽离。

　　秦世仇冷眼望着血泊之中的紫萱，发丝凌乱，脸颊惨白，似是断线木偶。只感觉到自己心中，似乎也有什么被抽走，一片空白

　　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像洪水一般凶猛的向她袭来，来的如此猛烈，一声惨叫过后，她恹恹垂下头，紧绷的四肢也是软了下来，昏死过去。

　　这本该是他要的结果啊，让她和她肚子里的孽种一起去死。可是，可是……胸中怎么会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缓步走下台阶，往日为何没发现，原来这阶梯竟是这样长，刺鼻的血腥味传来，秦世仇皱眉，他征战沙场见过无数次鲜血淋漓的场面，唯独这次，让他心绪不宁

　　“城主？”晚秋紧皱着眉头看着地上虚幻一般的人……如若在不施救，恐怕……

　　秦世仇回过神，才惊觉自己不能对她留情

　　“姑娘她，只是因为得不到城主的怜悯，才会，才会靠近别人……”晚秋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在可怜她！”秦世仇冷冷地看着晚秋，女人终究是女人，即使她成了暗杀者，早晚都会心软

　　“城主，她毕竟，是你的女人……”晚秋缓缓下跪，即使是死，她也要把该说的说出来，“你难道，没有一点点的可怜过她吗？”

　　“晚秋，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今天，”秦世仇的乱发迎风飘起，眸子一洌，“太让我失望了。”

　　“城主，”晚秋垂下头，“她，毕竟只是个小姑娘。纵使她的父亲……”她咬咬唇，心底十分痛苦，当年，艳秋就是这样在她面前，倒在血泊中死去。如今这个叫她姐姐，对她露出天真笑容的女孩，也要这样离去？“上一辈的仇恨，何必，何必强加在她身上。”她差一点就说出那个女孩的身世，可是她还是忍住了

　　“轮不到你来教我怎么做！”秦世仇冷冷一喝

　　“城主……”晚秋痛心地说道，“她若死了，你难道就会快乐吗？”

　　“住口！”秦世仇狠狠的拔出泛着蓝光的剑，“再多说一句，我立刻让你血溅三尺。”一种被看穿的愤怒让他毫无理智

　　晚秋抬起头，成为暗杀者的十年中，尤其了跟随秦世仇五年中，无数刀光剑影早就已经将她的心磨砺成铁，可是，她成为暗杀者是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原本以为秦世仇值得她追随一生，为何，为何他已经全然不像当初的他，她是不是得好好想想，这样的城主，还值不值得自己追随。

　　看着晚秋那样决绝凄婉的目光，秦世仇的心猛地一震，这是怎么了，自己今天到底怎么了。竟然对自己生死与共的伙伴刀剑相向吗

　　“晚秋，”秦世仇弯腰将她扶起来，闭眼长叹道，“对不起。”

　　晚秋疑惑地看了看秦世仇，动动嘴唇，却没有说话

　　“想救她的话，随你吧，我也只是在气头上。”秦世仇负手而立，望向天边，“我最恨别人伤害我最亲的人，她勾引远兮，我是为了惩罚她才这样的，伤害了你，我非常抱歉。”

　　晚秋看着秦世仇颀伟的背影，他确实如同天神一般高大，可惜也如同天神一般寂寞，为了保护周围的人而披上了一身的刺，可是却忘记这样也会伤了自己人……

　　再看看地上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的紫萱，晚秋愣了，该怎么办……狠了狠心，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打开后，一颗赤红色的丹药散发着硫磺般的味道，这就是暗杀者在危急关头用来保命的丹药，延息丹。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三天后，叶素雨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紫萱，心疼的不住地抽搐。虽然晚秋给她服下了续命的药物，但是她身体极其虚弱，全身的血几乎流尽，能否醒来还要看她自己……

　　“紫萱。”叶素雨含泪望着她因失血而近乎透明的脸颊，嘶哑的喊着，“快醒醒啊，你不要姐姐了么……”

　　她没有发觉，门外守着的小宫女们躬着身子退下，随即一个高大的黑影慢慢移动过来。

　　“紫萱，紫萱……”叶素雨无神的呼唤着她，“你回来啊。”

　　“她回来，会比死了好受么。”秦世仇靠着门，满脸都是漫不经心，盯着床上那张失血惨白的小脸，凌乱的发丝已经失去了光泽，红润的嘴唇变得苍白如纸，，那样虚弱的她，安静的像是断线的木偶，安静地让他心疼。

　　“畜生，你给我滚！”叶素雨一见到秦世仇便气不打一处来，这个畜生，竟然那样对待紫萱一个弱女子，简直丧尽天良，“你会遭报应的，你一定不得好死！”

　　“哼”秦世仇冷哼，“报应？若是谁有能力谁就来报应我好了。”他走过去，抬起叶素雨的脸，“叶素雨，想让我不得好死？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滚！别碰我。”叶素雨猛地打落他的手，后退几步。

　　“我就是想碰你，你阻止的了么？”秦世仇眯起的眸子透出无限的危险气息

　　“我就是死，也不会再让你这个恶魔碰我一下。”叶素雨拔下头上的发簪，指着自己雪白的脖颈，脸上尽是慨然赴死的悲壮。

　　“你比你妹妹可强多了，”秦世仇戏谑一笑，伸手抚弄着紫萱散乱的黑发，“她除了逆来顺受，除了流眼泪，什么都不会。”想起她的种种柔顺的表现，想起她那甘美的味道，秦世仇似乎还有些眷恋，他每次都会像一只不知餍足的野兽一般，疯狂的向她索取着温柔，直到尝尽她的甘甜才罢手。

　　“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妹妹！”叶素雨眼中似乎迸发出火光一般，“你记住，人善人欺天不欺，我妹妹自有天佑，你，你早晚得遭天谴的！”

　　秦世仇慢慢抬起右手，伸出两个手指，在叶素雨惊诧的目光下，按在了紫萱身上的某个穴道上。紫萱的身体突然痛苦的痉挛起来，蜷缩成一团之后，竟然“哇”的一声吐出大口大口的黑色血液，他知道那是她体内的淤血，若不排出，她是不会醒的

　　“你，你！”叶素雨彻底愣住了，跺着脚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本就失血过多，现在再让她吐这么多的血……

　　“上天不会保佑你妹妹，能主宰她的生死的只有我。天谴？我命由我不由天！”秦世仇冷笑着，眯起的瞳孔散发着逼人的气息

　　“你……”受过良好教育的叶素雨再也想不出有什么词汇能骂这个男人。

　　秦世仇抱起轻的离谱的紫萱，向门外走去

　　“不准你带她走。”叶素雨张开双手挡在门口，她不可以让妹妹离开她的视线，否则会发生什么事她真的难以想象

　　“你想她死吗？”秦世仇冷声问道

　　“跟着你她死的更快！”这个畜生，说不定那天兽性大发，紫萱脆弱的身体哪能接受的住折腾

　　“叶素雨，你还真是……”秦世仇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轻，突然抬起左手砍在她颈后，看着她软下去的身体，他嗤笑，“不自量力。”

　　这是秦世仇给紫萱安排的新住处，就在殇离苑，角落中的空庭，他既然决定不杀，那么就把她放在自己身边，亲自看着她。此刻宫女们正在给紫萱喂药，无奈她昏迷之后，牙关紧咬，抗拒外来一切施救手段。有些经验的宫女找了筷子等物撬开她的牙关，可是，她却一口也药汁也喝不下去，全都洒在了枕头和衣襟上。

　　“一群废物！”秦世仇冷喝道

　　“城主息怒，城主息怒！”一屋子的人诚惶诚恐的下跪，全都瑟瑟发抖

　　“记住，要是她死了，你们谁也别想活！”秦世仇寒冰一般的的眼眸氤氲着千年不散的冷气，盯着那群跪在地上的人，那种温度似乎能直接将他们冻结

　　“城主饶命！”一群人连忙磕头求饶，恐惧地不住的发抖

　　秦世仇无视那些伏在地上的人，径直走到床边扶起紫萱的上半身，端起药碗狠狠地向她嘴唇中灌去，昏迷中的她一丝也没有喝进去，反而沾湿了他和她大片的衣襟，散发着苦涩的味道。秦世仇怒道，“你给我喝进去，我还没有准许你死，你要是死了，我定要你们帝江城的人都给你陪葬！”

　　昏迷中的她什么也听不到，只感觉身子轻飘飘的，像风中的落叶，不知要飘到何处。

　　秦世仇狠狠地冲着地上的宫女御医们吼道，“再拿一碗药来。”

　　汤药碗呈上来，秦世仇狠狠的喝了一口，真苦……俯下身，贴上她毫无血色的唇，慢慢的将药汁送入她口中，压着她的舌，强迫她咽下去。

　　宫女们面面相觑，一向冷酷无情的城主居然这样在乎这个女孩的生死，甚至亲自喂药给她么？这个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好不容易将一碗药喂进去，秦世仇擦了擦嘴角残存的药汁，眼里闪烁着冷酷嗜血的光芒，“你们听好，若是她死了，你们全都得殉葬！”说罢他阴沉着脸走了出去。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恐怕都得烧香拜佛的希望紫萱没事了，否则，都得赔上自己的性命。

　　这是个阴云密布的下午，浓厚的云朵紧紧压迫着大地，突然一声炸雷响起，秦世仇没来由的心惊，抬头看了看窗外，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来一场大雨是在所难免了。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喝，这样清淡的味道远比浓烈的酒适合他。

　　一声惨叫划破长空……即使秦世仇素来冷静，也难免一惊。握紧腰间的剑，他冲出了书房。

　　秦世仇的寝宫屋顶站着一个身穿艳黄色衣衫的蒙面女子，此刻她正扯着昏迷不醒的紫萱当做挡箭牌，屋子下面早已经被重重侍卫包围。

　　该死的！这是谁？秦世仇纵身一跃，骤起的身影像一片飘飞的浮云，站在离那个女子两三尺远的地方。举起手中的剑，怒喝道，“你是何人！”

　　“小女只是来找人的，没想到竟然惹的城主您如此不快，万望海涵。”那个女子恭敬地一拜

　　“放开她！”秦世仇站在屋顶，黑中泛蓝的长发上下翻飞，狂风吹拂着他的衣袂，怒意汹涌，恍若天神

　　“城主真是说笑，若是小女放了这位姑娘，还不被你的手下们射成刺猬了。”女子并不理会秦世仇怒气汹涌的表情

　　“你放开她，我饶你不死。”秦世仇勉强忍住胸中翻涌的杀意，慢慢的将杀气腾腾的表情敛去

　　“秦城主一诺千金，可是你的手下们就不一定了。”女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屋子下面的人，突然，她眼中一亮，立刻回过头对秦世仇说，“小女可以放人，但是秦城主您得亲自过来。”

　　秦世仇慢慢走过去，他并不知道这个女子的来历，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唯有顺着她的意思，这样才能知道她的目的

　　易远兮在屋子下面紧紧地皱着眉，望着那个艳丽的身影，忽然间，他脑中轰鸣一声，立刻喊道，“世仇小心，她是星云宫的人！”

　　秦世仇不由得一愣，就在这一瞬间，寒光一闪，直奔自己胸口而去。秦世仇毕竟久经沙场，反应快的惊人，立刻侧身躲过，右手发力提剑向那个偷袭者刺去。

　　那个女子目光中满是精光，抬手将紫萱丢下去。

　　秦世仇惊诧不已，恍若被雷劈中，大脑一片空白，想都没想，纵身向那抹紫色身影扑过去。拿剑的右手死死卡在瓦片缝隙之间，左手紧紧拉住那惨白瘦弱的小手。

　　这一震一晃，让紫萱幽幽转醒，模糊中，她看到秦世仇那充满担忧和紧张的脸。

　　“放箭！”易远兮立刻下令，万箭齐发，一定不能让那个女子活着。

　　那个女子敏捷的一跃，跳下屋顶。等侍卫们再去找，却不见踪影

　　秦世仇见危险已除，收起右手的力道，抱着紫萱缓缓落下来。见她已经苏醒，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慢慢平复，唯有冷漠如冰的样子。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一向不知道怕是何物的他这次是真的怕了，他，真的怕她会摔下去毙命。

　　浑身恢复了冰冷气息的秦世仇散发着压迫与冷淡，紫萱不由得一阵恐惧，刚刚那样担忧的他一定是她的幻觉。这个毒火一般的男人，几次几乎将她害死，又为什么要几次三番的救她。他到底目的何在

　　“远兮，”秦世仇的理智回来了，他问道，“你怎知道她是星云宫的人。”

　　“我……”易远兮这才惊觉失言，连忙道，“我看到她佩戴的令牌了。”

　　秦世仇点头，他选择相信易远兮，他是不会骗自己的……

　　望着他怀中的紫衣女子，易远兮眸中尽是深深的痛苦，自己竟然爱上了最好兄弟的女人……多么讽刺，他对自己，恩重如山，不可以做对不起他的事，绝对不能！

　　似乎感受到了易远兮复杂的目光，紫萱无比愧疚地低下头，闹成这样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可是还有挽救的机会么……

　　秦世仇眸子一冽，立刻拖着紫萱回到寝宫，不能再让这个贱人和远兮接触，绝对不能

　　积蓄了一个下午的大雨终于铺天盖地的下了起来。惊雷阵阵，紫萱心惊不已，站在门口望着外面密集的雨幕，她不由得思绪万千，以后该怎么面对秦世仇，他三番五次对自己下毒手，甚至害死自己腹中未成形的胎儿，该恨他啊，该恨死他才对，可是为什么一见到他除了恐惧还是恐惧。自己真的太懦弱了……

　　慢慢走回屋子里，紫萱无助地站在桌子旁边看着烛火，心事几万重，又能对谁说。

　　突然间，一双强有力的大手将她拦腰抱住，紧接着粗重的呼吸声从耳边传来。

　　“你……”紫萱的眼泪慢慢从面颊滑落，泣不成声地道，“你就放过我吧。”

　　身后的人不语，滚烫的吻落在她白皙的后颈上。

　　紫萱本想闭上眼睛，等待这个禽兽的凌.辱，电光火石之间，紫萱被一个想法震的几乎失去意识，秦世仇的唇，分明没有温度！

　　“你，你是谁。”紫萱恐惧地向后看去，却看到了一双充满猥琐和欲望的眼睛。那个抱住她的人，竟然不是秦世仇

　　“美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别浪费了着大好的时光。”那个陌生人的声音满是调戏和轻薄

　　“啊，你，你要干什么！放开我，你放开我，再不放手我喊人了。”紫萱奋力的挣扎起来，无奈刚刚大病初愈，没有一丝力气

　　“喊啊，叫啊，我就不信谁敢管我，美人，老实一点，否则别怪我动粗了。”陌生男人的手慢慢的抚摸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用力将她压在桌子上，撕下她大片的衣襟。相信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该不会来管他的事才对

　　“你，你到底是谁，别这样！”紫萱深深的痛恨着自己的无能，为何在这样的关头，自己还是这样无力，无法保护自己……

　　陌生人滚烫的唇贪婪的吻着她雪白的肌肤，品尝着她甘美的味道，果真是个天仙般的人啊，

　　“放开我！”紫萱挣扎着拔下头上的发簪向那个人刺去

　　还未刺中便被掐住手腕，狠狠一捏。“叮”的一声发簪掉在地上

　　“不！你别这样！来人啊，救我！”紫萱绝望地用尽全力去推那个男人，可是无疑让那个人更加疯狂的在她身上亲吻，剥夺她的温度。

　　“不要，不要碰我！”恐惧的感觉迅速冲上大脑，蔓延到整个身体，几乎让她昏厥过去，他只知道不能让任何男人碰她，她这一生都只能服侍秦世仇一个人。除了他，谁也不能碰她。布帛撕裂的声音传入耳中，她感觉身体上只剩一件贴身的亵衣，那双恶心的手似乎在抚摸她的身体，不，不！她不要这样被人糟蹋，这身子已经交给了秦世仇，任何男人都不能碰。

　　可是，她用尽了力气，也脱不开那个男人的钳制！

　　真的完了吗？紫萱满眼都是恐惧和绝望，自己难道要被这个陌生人污辱吗

　　突然，清脆的长鸣响起，冷光一闪，冰冷的剑刃抵在那个企图污辱紫萱的男人的脖子上，让他汗毛倒竖。

　　“敢碰我的女人，你不要命了！”秦世仇眼眸里皆是愤怒与寒霜，几乎忍不住便要让那个人血溅当场

　　紫萱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乞求地望着秦世仇，那样的眼神让秦世仇的心不由得微微一痛。在看看压在她身上的那个男人，伸手狠狠的将他提起来，目光杀气腾腾，“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连我的女人都敢碰！”

　　“没有，没有。”那个男人被秦世仇慑人的神情和凌厉的眼神吓的体如筛糠，立刻扑到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我只是刚刚回宫，看到她一个人在这里，我以为她是宫女而已，王弟饶命，王弟饶命。”

　　“蠢货！”秦世仇顿时勃然大怒，狠狠一推他的胸口，手中长剑斩落，剑锋在空中画下凌厉的弧度，破空斩落

　　那个人只觉得耳边一阵凉意，紧接着鲜血喷出，这才发觉自己的左耳被秦世仇利落的斩掉

　　“给本城主滚！”秦世仇怒喝，全身都是怒极的火焰

　　“是，是，是。”那个人面色发青，连忙捂着左脸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秦世仇看着衣衫不整，满脸凄楚的紫萱，心中微疼，伸手抱起受惊的她，问道，“你，你没事吧。”

　　紫萱面色惨白，如脆弱的水晶，不堪触碰。她再也忍不住，扑到秦世仇怀里，风中残火一般的抖动起来，失声痛哭，刚才一阵惊心动魄的挣扎早让她脆弱的心碎裂成千片万片，她只想找一个可以安慰自己的港湾，却忘记了那个人是秦世仇。

　　她没有发觉当她的双手紧紧抱住秦世仇的瞬间，他如海般深邃的眼眸中荡漾起异样的波光，高大的身影轻轻颤抖了几下，略微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将瘦弱的她拥入怀中，她太瘦了，瘦的他觉得她的骨头咯得慌。他抬起大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与颤抖的后背，柔声道，“不要哭，没事了。”也真难为他了，他从未对任何人那样柔声细语

　　紫萱痛哭了好一会才觉察出自己竟然在那个人怀中，连忙挣脱开来，往后退了好几步，受惊的小鹿一般的眼睛，望着秦世仇的眼神中多了几丝畏惧，少了几分依恋

　　当紫萱离开秦世仇的怀抱时候，他心中涌出了阵阵失落，随即轻叹了一口气

　　“早些休息吧。”然后转身离开，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