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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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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回来了。”姜煦背着着一竹筐鸡蛋回来，踏着星月。
“小煦回来了。”刘椿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妈，你回去歇着吧。爸呢？”姜煦快速扶住刘椿。
“你爸在屋里睡觉，吃完饭就回屋了。不用管他。”刘椿接过姜煦背上的竹筐。
“村长家给的吧。”
“嗯。”
刘椿的一双手布满皱纹慢慢地摩挲着姜煦的手，拉着他坐下，“去看了吗？”
“看了，都是城里的大明星，长得又俊又高。”姜煦的大白尾巴摇地厉害。
“赶明儿，你早点去，我跟村长打过招呼了。”
“好，谢谢妈。”
“厨房里锅里有鸡蛋羹，醋溜白菜，还有稀饭。坛子里是前几天你爸腌的咸菜。多吃点，趁热吃，小煦。”
“好。我马上吃”姜煦点点头，又低下头示意刘椿摸摸他。
刘椿揉了揉他的狗头。
“你吃去吧，我熬不住，先去睡觉了。”刘椿一双猫耳低低垂着，这两年眼睛不好使，看不清东西。
送回刘椿，他来到厨房。
黄澄澄，热腾腾的鸡蛋羹淋了一圈自家酿的生抽，香气四溢。醋溜白菜，深红辣椒段作装饰，卖相很好。
姜煦掏出手机换了好几个角度来拍摄，又在厨房里左右摸索，很快凑出原料，用蓝白边瓷碗盛住。然后在又从自己屋里拿出去年淘的二手电脑，慢慢剪辑。
刘椿和赵卫东是小渔村的狸花猫原住民。他俩没有生育能力，两个人住在在村里分的二层小楼。两人都心善，捡来姜煦这只流浪小狗。
过了两年两人又从村里领养了两只没了父母的小狸花，一个叫赵砚书，一个叫赵芝诺。两只猫都争气，现在在镇上上重点中学。
小孩子一上学，吃饭买衣买书上学，哪哪都要钱。老两口以前就两张嘴，现在有五张嘴，每天都起早贪黑才堪堪维持生活。自从前年刘椿眼睛检查出白内障，家里更是入不敷出。
姜煦退了学，白天跟着村里大队给人家做盒饭，晚上在家照顾两个老人，顺带学着人家做短视频账号。
他的账号主要是拍摄农村生活，还有家常菜的做法教程。连着拍了好几个月，才有所起色，挣了不少钱。
村里的远乡近邻都知道小渔村出了个网红小厨。
这次，村里刚接收到通知。村长就最先通知他。
“小煦，村里来了大导演，你倒时候跟我一起去见见世面帮帮忙，刚好学学人家咋拍的。到时候，成个大网红那可不得了，能挣好些钱。”
姜煦想起村长的话，看着厨房壁上逐渐熄灭的油灯，喃喃自语：“有了钱，我想去汪汪大学。”
夜色渐浓。
“陈礼，把你的内裤收回去！”闻祈脸上染上薄怒，尾巴拍得床板“啪啪”响。
“哥们，歇会儿，歇会儿。”陈礼下午听导演介绍明天下午开拍的内容，一直听到天黑。
陈礼不仅要解释闻祈只是爱干净不是耍大牌，还要忍受同行演员的阴阳怪气。
陈礼跪坐在地上，叹了口气：“闻祈，我给你说个事，你别生气。”
“如果明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你给我安排的生活助理化妆师发型师全部到位的话，我会考虑考虑生不生气。”闻祈上下滑动手机，懒懒说道。
良久。
陈礼艰难地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明天不会来呢。”
“那就后天来。”闻祈终于舍得用正眼看他。
“那后天也不来了呢？”
“不拍了。”
“别，别。公司那边不派人也没办法啊。你爸又不管你。看在咱俩从小是兄弟的份上，你就随便拍拍，后期会剪辑。你要助理，从今天起，哥们我就是你助理。”陈礼牵着闻祈的衣角，兔耳朵可怜巴巴地垂下，说：“闻祈哥，求求你了。”
闻祈的父亲不出资，闻祈也不听话，公司才不会为了风向不好的艺人投入精力。
闻祈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两只猫耳向后撇。
“把这综艺拍完，我就能回本了。播出来口碑好了，成绩也好的话，你妈说不定会回来看你。”
闻祈的算是爹不疼妈不爱的孩子。父母早早离婚，父亲在外花天酒地对闻祈不管不问，母亲出国研学一年见不了一次。
可是，闻祈火起来之后，他的母亲一年回来看了他六次。
闻祈在床上翻了个身，面向有些裂纹的墙壁，闻着墙壁的油漆味，尾巴乖乖圈起，闷闷地“嗯。”了一声。
陈礼心里乐的跟开了花似的，小声地哼起歌。
“诶，你记得今天村里来的白，额，白猫吗？”
看吧，他就说陈礼认不出来。
“什么白猫，不记得。”
“就今天跟你撞一块那个，带你去洗澡那猫。”
“他叫姜煦，是狗，是萨摩耶。这你都不认识，你又不拍戏，在学校只顾着睡觉吧你。”闻祈把手揣了起来。
“……好吧。”
“有事直说。”
“就今天晚上，我去找你的时候，你猜我看见那只白狗背着竹筐偷偷摸摸干什么去了？”
房间里很安静，猫不猜。
“好吧，其实就是我看见他把你不要的衣服拿回家了。半夜还是从村长屋里出来的”
“哦。”闻祈的表情有些冷淡。以前也有人要偷拿他的衣服，越贴身，价越高。姜煦看着确实很穷。
“不止，那个谁，姜煦。人家还是个网红，你看不看。”
陈礼把手机拿出来，快速敲了几个字：“你看。”
手机上发出的莹莹蓝光照出闻祈棱角分明的脸。屏幕上，是姜煦放松着小耳朵，垂着尾巴，教着怎么做一道好吃的红烧鲫鱼块。
下条是个长视频，标题取的是“欢迎收看在小渔村00后萨摩耶生活的一天。”视频中的姜煦早早起床做饭，然后去村那头买菜……一条视频姜煦几乎都在忙着干活。
一连翻了好几个，姜煦的声音缓慢清晰，教得很认真，他还做了分镜。只不过画质比较模糊，打光很偏，分镜也很不得当。
“您关注的主播开播了。”手机提示道。
闻祈皱了皱眉，“你关注他干嘛？”
“关注着玩玩呗，反正咱这么无聊。不过这么晚了，还开直播啊。”
陈礼点了进去。
“你们好啊，欢迎Rangers陈进来。”
闻祈歪了歪耳朵，这小土狗会英文。
映在手机屏幕上的脸不太清晰，一动就糊，但很顺眼。
直播见只有二十几个人。但都是他的忠实观众，十分活跃。
“妈妈睡了啊。”
“鸡蛋羹一定要注意不能打太多气泡，而要记得过滤”
“拔丝地瓜，油爆大虾还有薄荷绿豆茶，过几天再出教程。”
……
姜煦耐心地回复着直播间里的问题，看到一条Rangers陈的问题，一直在笑什么啊？一笑画质就糊。
姜煦的耳朵动了动：“今天看见一个很帅的人心情好啊。画质还好啊，跟以前一样啊。”
很帅的人？
闻祈刚打下两个字，陈礼就叽叽歪歪地凑到他身边：“手机。”
“账号，密码给我。”
“啥。”
“三千。”
“给。”
闻祈拿自己的手机登上号。
“欢迎Rangers陈回来啊。”
“你说你见的那个帅的人是谁。”
“耳朵白色的，不太高。应该是明星。”
闻祈揪了揪猫耳毛，他的猫耳耳廓是一圈黑色，耳前是白色的，耳后是很特别的灰色。他182，只能说没有学校校队里186的队长高。
“你看错了吧，我今天看那人挺高的。”
“没啊，兔子耳朵那个，又帅又可爱的。”
姜煦不太敢提那只脾气差的布偶猫。
闻祈猛地坐起来，薅了一把陈礼的兔耳朵。“不是，闻祈你有病啊！”
陈礼心疼地揉着自己的耳朵。
姜煦看着“Rangers陈”进来又出去。以前从来没遇到这种人，正打算拉黑。
Rangers陈送来“檐下明灯”??3
Rangers陈送来“慧眼识珠”??3
Rangers陈送来“傻狗傻福”??3
“有时间看看眼睛吧，我看来拍综艺的就有只猫好看。”
姜煦愣愣地看着屏幕上满满炫彩特效，一万。平台抽完成他还能拿六千。
姜煦回忆其他主播得到礼物的样子，磕磕绊绊地说：“Rangers陈谢谢你的礼物，祝你，祝你天天开心。谢谢老板的打赏。有时间会去镇上汪大夫那里看眼睛的。”
Rangers陈退出直播间。
六千他一个一个月都挣不了这么多。每天晚上直播一两小时能挣个五六十，他就已经很满意了。
“我去，头一回见这么大气的人。[牛逼]”
“恭喜主播啦。[撒花][撒花][撒花]”
“榜一好有实力，兔子也爱看在小狗农村做饭啊。能不能包养我，我也会做饭。”
……
姜煦被意外惊喜砸昏了头。
“椰椰们，今天先下了，明天见哦。”姜煦的粉丝叫萨摩椰椰。
难道这人是闻祈的粉丝。
姜煦私信Rangers陈，“谢谢你的礼物啊[比心][比心]，你有什么想看的菜吗？我都会好好研究的。或者你想看在农村的小剧场吗？村里有很多事，我会努力拍得很有趣。[摸头][摸头]”
等了很久，没人回复。
姜煦慢慢地爬上床，看着前段时间终于狠狠心，掏出了两千块钱补休了家里漏水的地方。在黑暗中，他决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尾巴不停地扫过墙面。
——
“闻祈，起床了，要开拍了。”陈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嗯？才几点。”闻祈的耳朵睡翻了一只。
“我衣服呢？”
“床上啊。”
“穿皱了，你在行李箱里再给我找一件。”
“你事老多。”陈礼翻开行李箱，吐槽道。
“还有给我备好水，包里有遮瑕的，给我遮黑眼圈。你等会学一学，再给我吹个发型。”
“大哥，我是……”
“生活助理化妆师发型师，生活助理化妆师发型师。”闻祈闭着眼念经。
“好好好。”陈礼痛苦的压住自己的兔耳朵。
一通鸡飞狗跳之后，两人才到了拍摄地方。
“哟，来这么晚啊？”
“说不定彻夜未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算是毁了。”
“可不嘛，你看他眼睛下两道卧蚕画的。”
两只豚鼠窃窃私语，阴阳怪气。
演员、明星六个。两只豚鼠，一只耳廓狐，一只柴犬，一只布偶猫，一只小白豹。
姜煦跟着场务一起布置拍摄现场，慢慢移向闻祈身旁。耳朵高高竖起，听着那边的动静。
闻祈的声音很好听，但说出来的的话很难听：“怎么炒都火不了，比锅底还糊。六年连一个男主都演不上。还是趁早回家吧。”
“你！”
“琪哥，算了。”孙琪的助理拉住他。
闻祈和陈礼两个走向一棵大榕树下，坐在石凳上，远离他们。
陈礼说：“火了都捧着你，现在连豚鼠都敢嘲讽你了。这世道老鼠已经不怕猫了吗？”
闻祈翻了个白眼，并不在乎这些事，这些人很不重要。反倒是一直有个人鬼鬼祟祟……
“喂，土狗。你跟着我们干嘛？”
姜煦蹑手蹑脚地从树后走了出来，调整好笑容。
“我给你们送点茶水喝。”
“我家经常弄些凉茶喝，特别解热。”
闻祈的鼻子动了动，这是？薄荷？
姜煦拿出一个很大的不锈钢水桶，放在石桌上，拿了两个一次性杯子，倒了两杯薄荷红豆绿茶。又从包里拿出用保鲜膜封住的切成兔子状的苹果。
“薄荷茶，兔子苹果。这哥们有手段。”陈礼贴着闻祈的猫耳说。
闻祈揉了揉猫耳，“不喝。”
“你不喝啊，那我喝。”陈礼急急地就去喝。
早上陈礼迷迷糊糊给闻祈备好温水，闻祈喝了一口就吐了，整杯水都是淡淡的黄色。
“闻祈你不喝吗？很好喝的。还有苹果呢。”姜煦走近他，耳朵有点歪。
“别管他，他少爷病又犯了。苹果好脆好甜。”
“嗯，今年苹果长得好，你想吃的话，可以去我家拿。我还会做冰糖葫芦，到时候你来吃。诶，你头发有点乱啊，我等会可以给你理一理。”姜煦把眼神放在陈礼身上。
“行啊。”
闻祈冷冷哼了一声。把城里富二代傻子往家里拐，怪不得姜煦给他洗头时看着那么温柔纯善。
“闻祈，你也喝点吧。”姜煦的耳朵被风吹得乱颤。
“你不能这样说，你得说，‘求求你闻祈哥你就喝一口吧就一口’。”陈礼边说边模仿。
姜煦都22岁了，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带有撒娇意味的话他没人可说。
姜煦的脸很红，仰头看闻祈，这样看他很高冷，于是看着他的下巴。说道：“求求你了，闻祈弟弟你就喝一口吧。”
眼前人眼睛明亮，唇畔干净饱满。
“就只喝一口。”闻祈的耳朵痒痒的，尾巴也乱动。
入口甘甜可口，薄荷清香扑鼻。闻祈没忍住全喝完了。
姜煦又给他倒了一杯，笑眯眯地。闻祈偏头看了好一会儿风景，才又拿起来喝。
闻祈猫耳朵根部痒痒的，甩了甩，依旧很痒。他抬手摸自己的猫耳却碰到温热的手指。
闻祈猛的转头，皱着眉头：“谁……”让你摸我呢？
“我操，任务卡。”陈礼惊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