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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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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了几声,少女才迷茫地从梦中醒来,她的头正靠在沈時的肩头,眼皮沉重地难以掀起,朦胧中她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那香味说不出是什么香。
她眯了眯眼,揉着眼睛,声音有些嗲,许是好久没说话造成的:“到哪了?”
沈時回道:“到校了。”
像是按到某个机关,她腾的一下子站起身,绕过沈時走到大巴车的廓道处,嘴里低咕着:“回家喽!”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对他甜甜一笑,迷迷糊糊道“同桌,走啦,回家。”
沈時低笑一声,回应她:“走,回家。”
离期末考试没几周。
太阳依旧明媚,知了也依然叫个不停。
头顶上的风扇呜呜地转着,教室后的空调吹着冷风。
中午这个时候正适合睡觉。
午休期间,云冉冉做完手中的题时,班里的人早已倒下大半。
她看了看身边的同桌,他的脸正对着她这边。
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她慢慢凑近少年,手抚上他额前那厚重的头发,小心翼翼地往上掀了掀,一大半的头发被掀起,额前那刘海显得没往常那么厚重。
本以为会丑,没想到,比全部头发放下来要好看多了。
她有些着迷地盯着他看。
这眼镜真丑,要是摘下来,他会是什么样的呢?
这个奇怪的想法一涌向心头就无法捏灭。
于是,云冉冉双手开始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副眼镜,沈時的眉头微皱,云冉冉吓得心脏狂跳不止,咽了咽口水。
做恶作剧她又不是没做过,可今日总和往日不同,她紧张地手掌心都在冒汗。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蹑手蹑脚地轻轻摘下同桌的眼镜,放在桌上。
俊朗的脸上带着还未褪去的稚气。
正要接着掀同桌头发看看效果如何的云冉冉,手正触上那柔顺的发丝时,沈時睁开了眼睛。
云冉冉的身体显然应心虚而僵起来。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
云冉冉尴尬的僵硬着身子转过身,她拿起笔在本子上写起字。
写完递到沈時桌前。
云冉冉:〔同桌,你要不要爆改一下?〕
对方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她拿回本子又写起来。
云冉冉:〔我觉得,你把前面的头发剪薄一点,以后再戴个隐形眼镜,准比校草许浩好看一亿倍。〕
沈時:〔哦〕
云冉冉:〔哦,对了同桌,你推荐给我的歌我学会了!其实很早就学会了,但我忘给你说了,我是不是很厉害?〕
虽然在学歌时,里面的歌词总给她一种,这是一首情歌的感觉,但她觉得,就照沈時那个对自己的样子和态度,也就当他单纯是推荐一首歌。
沈時:〔哦〕
全部的热情被他这冰水一泼,云冉冉也顺势没了什么分享欲。
她莫名感觉心头有些闷,直接趴在桌上扭过头不再去看他。
二人不知怎的,从那天以后,两人之间变回以前冷冰冰的局面。
即使两人是同桌,也互不开口说话。
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临近期末考试。
“我要转学了。”像是积攒许久的话,他直到现在才开口。
“哦。”云冉冉回应道,随即被曲温禾拉出去玩了。
玩得太嗨,云冉冉早已将沈時对她说的话忘个干净,沈時也没再向她提过转学的事。
直到高二,见同桌久久没来,她才恍然想起,同桌告诉她转学的事。
起先她还庆幸,沈時这个烦人精终于不会再烦她了,可后来,她总觉得心口有一块地方空落落的。
沈時走后,大家都发现云冉冉没以前那么活跃了,她总把自己闷在教室里刷题。
【3】
听到曲温禾提到沈時,云冉冉心头那块平静的死水轻轻波动了一下。
曲温禾是她和沈時的CP粉头子她也不是不知道。
当年也就随他们去磕,反正劝他们也没多大用。
“喜欢?开玩笑吧,都过去两年了,说不定人家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她看着窗外美丽的繁华的夜市景,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
驾驶座上的曲温禾唇角勾起,声音里带着笑:“语气那么失落,你不会也惦记过人家吧!”
宛如被她无形间戳破一桩心事,云冉冉的脸颊腾地一下子烧起来。
曲温禾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去,道:“我就说吧,以前说你对人家有意思,你还死不承认,偏偏还找个许浩当替身,难道是正主不香吗?”
云冉冉没有回应,她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现在好了,替身有女朋友了,正主到现在还不知道在哪,这下云小姐可满意了。”
满不满意,云冉冉她不知道,但自己两年前埋藏在心里那颗疑问的种子好像有了答案——她好像,有一点儿喜欢他,可能还不止一点。
她大概不知道,那颗种子在她放在心里时,就已经悄无声息的在这心里扎了根,等待着时刻破土而出。
大二刚开学没多久。
“你听说了吗?医学系里来了一位超帅的交换生,还是从英国洛斯学院来的!”
清大是国内顶尖的大学,里的帅哥和贵公子不少见,但这财貌双全,又有头脑的却是少见。
“没错,没错,我也听说了!”
这种讨论帅哥的话题大多都是女生讨论。
“这还不知是多少少女的梦。”
“听说那帅哥姓沈。”
云冉冉无意间从这讨论的人群里穿过,“姓沈”这两个字敲击在她的心尖。
交换生?英国?帅哥?姓沈?
她无意间捕捉到这几个关键词,心里告诉自己。
姓沈的多了去。
勉强安抚好心中那来之不易的躁动,结果旁边又来了句。
“姐妹们,姐妹们,扒出来了,这帅哥叫沈時!”
云冉冉心中的那股躁动再次被燃起,她不知道自己是激动还是害怕。
可能是同姓同音不同字。心里是这么想,可心脏还在咚咚作响,怎么也镇不住。
医学系离她的设计系只有一条小道相隔,可设计系要路过医学系。
她看了看手机,7:50。
这都传了那么多人,他多半是进教室了。云冉冉小声呢喃着。
本该庆幸,可心头却莫名有些失落。
秋风袭来,风中带着些许凉意,将一位背着书包站在医学系外的少年的衣角微微吹起,柔和的阳光照在他挺拔的身姿上,额前的碎发被风随意打乱,他似乎十分在意自己的发型,抬起那修长且骨骼明显的手整理着。
远远望去,那身阳光少年穿搭和他生人勿近的气势加上一张好看的帅脸,简直是养眼极了。
让看到他的人都不忍多看上几眼。
云冉冉隔老远就看到了他。
起先,她的心跳止不住地狂跳,待看清那俊郎的侧脸,她的心又被她强行抚平:沈時戴眼镜,他没戴,他不会是他。
她不希望再出现下一个许浩。
又或许,她一直在逃避着什么。
云冉冉随着人流走去,不曾想,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拽在原地。
这感觉……似乎……似曾相识?
她抬头望向那人。
她的眼睛睁得有些大,瞳孔颤了颤,心里咯噔一下,身上涌起一股暖流。
像,真的太像他了。
“嗯?像……他?”低沉的声音从那蛊惑人心的唇中吐露出来。
云冉冉猛的惊回过神。
原来她将心里想的,太像他了,说出了口。
“三年没见,你这记性没见长啊!”嚣张欠扁的语气和三年前一样。
只见身前的少女如小兔子般,双眼通红,眼眶里逐渐盛满泪水。
此刻,积攒了三年不知从何而来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
“唉,你别哭啊。”那只拉着女孩胳膊的手开始无处安放,他无措地往下蹲了蹲身子,与她平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