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洗纹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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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火LIBRE店内。
季愿声连拉带拽把赢决拽到里屋，后者只来得及对余凛之抛出一句“你先在外头坐会”就被扯进了帘子后面，耷拉着眉一回头就对上一张放大的脸。
“草，你干什么？”
季愿声紧紧皱着眉，神情严肃，“我还要问你呢，你要干什么？那小孩和你什么关系，哪儿来的？”
赢决随手拿了只黑色油性笔在手指里头转，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什么干什么，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你他妈疯了？我原先以为你还有点底线，你现在连未成年都搞？？”
季愿声从兜里掏了颗烟，放到嘴里狠狠咬住。
“我搞什么了？”
赢决一蹙眉，觉得他莫名其妙：“我就是收个小弟，他也就是认我当个老大，我搞什么了我？”
“小弟？人家看你的眼神都能拉丝儿了，你还以为人家就想当你小弟呢？”
季愿声把烟点着，憋着闷吸了一口，差点呛到肺里，抖着手咳嗽把烟吐了出来，冷笑：
“还有你，我都不想说。咱俩认识那么多年了，你看那小孩的眼神也是，肉麻得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你还敢说你什么想法都没有？”
赢决敢说，赢决相当的理直气壮。
“我为什么不敢说，我有什么想法了？你不知道，这小孩可怜，没有父母，为了养活自己和他外婆天天打工兼职，连公交车都舍不得坐，我发发善心把人领回来替我干活，做个好事而已，还要和你报备？”
他转着笔的指尖一顿，“一看见我就笑，是因为我救了他两回，知道吗，人家乖得很，懂什么叫知恩图报，不像你一样没良心。”
季愿声又开始手抖了，这次是被气的，他把烟头恶狠狠在玻璃缸里捻灭，脱了外套往沙发上一甩，气闷道：
“最讨厌你们这种死直男，得，不跟你说了，以后出事了可没怪我没提醒你。赶紧的，干活，我等会还有事呢。”
“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
赢决顺手开了窗户通风，掀开帘子走出去，再一看，那小孩就在店里的红沙发上坐着，书包抱在胸前，酒红色衬得皮肤更白，看起来乖的不得了。
他刚才被骂的稍稍郁闷的心情舒畅了点。
季老狗净在那危言耸听，这么乖的孩子在他这能闹出什么事。
他一招手，余凛之就站起凑过来，眨巴着眼睛，像小狗一样顺从听话。
他拿起旁边一罐可乐塞到少年手里，没忍住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哄小孩一样：
“先去那坐一会吧，我给他弄完就回来，教你平时在店里应该干什么事。”
“弄什么？”
余凛之好奇的问，他还不知道赢决的店到底是干什么的。
赢决背对着他正翻东西，背肌发达，稍一用力就鼓起来，衬的一把腰又窄又劲，听见问题，随口答道：
“小活儿，他就来洗个纹身。”
“老大这店是纹身店？”
“嗯。”
赢决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笔和本，继续回答小弟的疑问：“你之前应该没来过这种地方，也打耳洞和穿孔什么的，不过这些不用你干，你负责卫生工作和采买杂活就行。”
“奥，好。”
他拿着东西走向内室，对余凛之嘱咐一句：“现在可以开小差，等我一会儿，我给他弄完就回来。”
掀开帘子，季愿声已经十分自觉脱掉鞋躺在了板子上。
他盯着天花板，注意到耳边的声音，也没想转头去看，只是骂了一声。
“操，你看我这样，像不像砧板上的鱼。”
“像。”
赢决说。
“像条死鱼。”
他推了那躺着半死不活只有胸膛在微微起伏的人一把，问道：
“真决定好了？”
季愿声闭上眼，从鼻子里懒懒哼了一声，“嗯，不然我为什么到这里来？”
赢决沉默了一会儿，上去把他裤腿掀开，瞧着那脚踝处一片枯黄的叶子看。
季愿声这人皮肤白，不是一般的那种白，而是不怎么健康的病弱白，脚踝处这种地方血管更是格外明显，要比一般人敏感很多，打卷的叶子形状说难也不难，只是叶脉需要精细描摹，当时疼得他几乎去了半条命。
现在又要用剩下半条把这玩意儿洗下去，简直是自己找罪受。
他把手里的本递给季愿声，道：“洗这东西一不小心就容易留疤，我给你按着之前的图画了几个别的形状的，可以覆盖改一下。”
季愿声就睁开右边眼睛看了一眼，又满不在乎的闭上了，长睫在眼底打下阴影，与隐隐青黑重叠。
“蝴蝶？算了吧。改成这样有什么意思？”
“不比你那破叶子好看？”
“......别管，让你洗你就洗得了。”
“......洗一次，洗不掉的。”
赢决闷声说。
“那就多洗几次。”
季愿声依然闭着眼睛，回复的时候一点迟疑也没有。
“别婆婆妈妈的了，我洗纹身又不是你洗，快点的。”
“好歹是我当时的得意之作呢......”
相识十几年了，赢决一直知道这人很怕疼，比常人要怕的多，消了毒的激光机器压下一个点的时候，对方就没忍住哼出了声。
他手一停，季愿声就死死咬住了下唇，道：
“继续。”
“要不......”
赢决有点下不去手了，刚说出两个字就直接被打断。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疼点好。”
季愿声笑了下，玩世不恭的眸子里尽是冷色。
“疼点好啊。疼点，长记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洗纹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