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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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不管发生了什么。姜陆沅叫停了这场闹剧。
他冷着一张脸，捏着水杯的手指用力到泛白，嗓子里含糊不清说道。
“你猜错了。”
“我没有和宋祤烊打架，是程聿途冲动了。”
“你误会了。”
顾易翎僵硬在原地，只觉得身上瞬间冷了下来，他动了动手指，努力触碰着回温。
“可你那么照顾我！”顾易翎愣住，追问道，“而且，我们都……”
虚扶着姜陆沅的手臂微微颤抖，整个人如坠冰窖。
昨天酒后上头的冲动画面还可清晰回忆，满心以为那是水到渠成的美好冲动，在姜陆沅看来，难道那只是酒后乱x的一夜荒唐。
手臂触碰到顾易翎的手心，温度差让姜陆沅直皱眉。
“别乱动，”他叹口气，起身把顾易翎推回原位，盖上被子。
坐回椅子，错开目光道，“不是这样的顾易翎，我对你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昨天的事，是我冲动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顾易翎被按靠回床头，眼里有些茫然，花了一些时间消化姜陆沅的话。
自己对情感很敏感，在从京来到沪海与姜陆沅接触的时日，他自以为自己对姜陆沅对他的心思心知肚明，两人只是互相试探，徘徊在最后一层窗户纸前。
他清楚地记得昨天，确实是他喝多了主动缠上去了。
可那主要是姜陆沅先在自己面前脱光了，要求量体裁衣。
两男共处一室，又暗藏着喜欢的心思。借着酒精更推进一步感情，那不是顺理成章吗？
“是我，我……主动勾你的。”顾易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说出这句话的，他尽力维持平静，让两人之间不那么尴尬难堪，“对不起啊，该道歉的是我，是我自作自受。”
原来他不喜欢我。
姜陆沅咬着唇，一想到这个结论就莫名想落泪，随意扯了个由头把人赶出房间，姜陆沅孤坐在床上，脑中两个小人疯狂对话。
那他为什么要对我那样好？
只是友情……
是说他就是这样一个好人，无论谁坠落他都想拉一把。
但姜陆沅对自己不同，有点太好了……好到他以为那是喜欢，是追求，是爱了。
一夜荒唐被归咎酒精冲动，可那是自己的第一次。
是他想了很久才决定踏出的感情第一步。
翻来覆去睡不着，顾易翎越想越不明白，最终得出一个可能的猜测。
姜陆沅不是随便的人，他可能以为自己主动勾引是因为生性浪荡，以为他原本就是随便的人。
他一定是误会了自己随便和谁都能做，以为自己随便，所以才拒绝他的。
困扰凯库勒的苯环结构，被咬在梦里才能得到解答。
顾易翎不想被困噩梦，更想为自己莫名其妙失去的第一次正个说法、讨明公道。
来不及穿上拖鞋，顾易翎赤脚下地，要去找姜陆沅说个明白。
然而紧闭房门泄露隔壁的一丝亮光，在他准备拧开把手时熄灭了。
顾易翎赤脚站在门口，一只手还搭在门把手上，被突如其来的黑暗熄灭了全部热情。
他茫然地摸上心口，突然觉得那里好像失去了什么，有些钝痛，与难以言说的酸涩。
姜陆沅在客厅沙发坐了下来，低头看了看心口，那里跳动得很厉害，和他脑中紧绷的神经一样。
拒绝心上人的感觉，苦涩又难受。
心头的期待亲手放空，像是由他亲手斩断一些连接的线，从此与这个人失去联系。
他说不上拒绝的理由，只觉得这不是适合的时机。他盛着一片汪洋的爱海，海底刻满顾易翎的名字，等来的却不是一艘船。
他可以借着酒放纵自己一时，却无法在真的面对一段感情时，完全忽视日后可能爆炸的导火索。
顾易翎和宋祤烊那段隐秘的过去，他无法忽视。
他不想美好的风筝飞过海上，那头的线被别人捏着。
事实上，他对顾易翎的肖想，远超他所能控制的程度。
那些上的了台面上不了台面的，他为顾易翎牵肠挂肚，谋划的未来全都是他。
可他偏偏知道，顾易翎一颗心全在别人那里。
宋祤烊，就那样一个装模作样，伤害过他的人渣，凭什么就叫顾易翎忘不了？
姜陆沅叹气，也算是被人称过有一颗铁石心肠，但涉及顾易翎，总能轻易碰触他心底最软最脆弱的地方。
担心孤灯太亮惹得隔壁人睡不着，姜陆沅按灭唯一陪伴自己的光源。
垂手站在卧室门前，姜陆沅低着头，轻抚着门如同顾易翎的面庞。
他在心底默默说，“对不起，怪我狠心。”
一夜未眠，直到第二天景茌起床去晨跑，发现了沙发上对着窗外发呆的姜陆沅。
“哥？”景茌见他身上还穿着昨晚的浴袍，惊讶道，“你不会没睡觉在这坐了一晚上吧？”
姜陆沅瞥他一眼，没安好气地“嗯”了一声。
景茌顿时好奇，也不想晨跑了，蹿到姜陆沅身边坐下，见他神色卷惫眉心紧皱，关心道，“怎么了哥，你和嫂子吵架了？”
“什么嫂子，别胡说。”姜陆沅眉头皱得更紧，瞪了景茌一眼，“你不晨跑在我这瞎说什么，谨言慎行，你有没有身为爱豆的自觉？”
“有有有，这不是关心你呢么？”景茌切了一声，没挪地，继续说道，“哥，真不是我说你，你为了见人，在嫂子那定制的衣服都快把客房衣柜都塞满了……怎么，你会影分身啊？穿得过来吗？”
天知道他昨天只是想找个毛巾，结果一拉开衣柜，看到满柜子高定西装的时候有多无助。
“你这张嘴真的能在娱乐圈混吗，景茌，我是不是该考虑让经纪人给你报个爱豆基本素质班。”被戳中心事，姜陆沅翻脸不认账，专挑气人的讲，“这个月体能体重体表过审核了吗？舞台曲目挑好了吗？粉丝福利准备了吗？九宫格拍了吗？什么都没做完你有心思来关心我的事，你有没有点爱豆的自觉？”
“行，哥。你收嘴吧。”景茌叫停，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微笑着站起身，保持微笑嘴型不动出声连怼带骂，“嘴硬能叨叨，活该你娶不到老婆。”
一副刀眼送走“没有”爱豆自觉的景茌，姜陆沅被打了个岔子心情也没有昨晚那么烦闷了，正准备去做个早饭叫顾易翎起床，手机突然响起来。
界面显示着“法务部”三个字，是办公室的电话。
姜陆沅看了一眼皱眉，这个时间点，办公室还没开始上班，办公室的电话……是宋祤烊？
他接通电话，谨慎地没有出声。
听筒里传来低沉的喘息声，就像有一头野兽在听筒的另一端伺机而动。周围听起来很开阔，隐隐有气息碰撞的回声。
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姜陆沅眉头越皱越紧。
片刻后，喘息声减弱，出现脚步声。脚步声由慢变快，最终重重停下。
那端的人终于开口，“姜总。”
“宋祤烊。”姜陆沅肯定道。
电话那头传来低声的笑，宋祤烊摩挲着手里拿着的东西，阴沉的脸上写满势在必得，“来沪海这么久，还没和姜总见过面，姜总知道我的名字真是意外。”
姜陆沅皱眉，没回话，他不知道宋祤烊想做什么。
宋祤烊又笑了一声，靠着墙蹲坐下来，继续道，“姜总您有这么大一个向虞传媒，身价那么高，为什么还要和我这种普通人抢人呢？”
他停顿了一会，没听到姜陆沅回话，便自顾自说下去。
“我知道小翎来沪海后和你关系走得近，但是不是有点太近了？姜总。”他目露阴险，“你说，如果姜家知道了您和GAY抢男人，哦或者，爆出向虞传媒高层喜欢男人的话，旗下的艺人风评应该会受到很大影响吧……”
“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姜陆沅打断道，“宋先生，顾易翎是我的朋友，在上次你借由职务之便通过公司邮箱询问我他住址的时候，我出于对朋友前段感情的关心，已经破例告知你了。”
“但他不在那里！”宋祤烊愤怒道，“姜陆沅，从在京都时就在和小翎联系了吗？小翎不懂事，是你主动招惹他的吧。都是男人，你以为我不懂吗？如果不是你，他就不会抛下我跑来沪海。”
“抛下你？”姜陆沅气笑了，“宋先生，你搞清楚，是你未经允许强迫人不成，背后造谣毁人清白，逼顾易翎离开京都，还需要我找到当时人证报警证明吗？”
姜陆沅一手按了按太阳穴，心说自己也是没睡好太上头，竟然一早晨和这种傻逼论是非。
他深吸一口气，有气无力道，“宋先生，造谣诽谤是违法的，如果你在工作中也是这样的状态，那我想向虞的法务部是时候进行一次裁员了。”
姜陆沅挂断电话，有些头疼，通宵带来的后遗症让他莫名烦躁，他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戴宁宁。
“姜总。”电话响了一声被接起，戴宁宁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十八分，她刚洗漱完毕准备吃早餐，“出什么事了？”
“Nily，艺人运营部的下个月安排，你发我邮箱里。”姜陆沅后靠到沙发缓解头痛，一抬头看到顾易翎推门出来了，僵硬了一瞬间转过身去，快速道完“其他的今天去公司再跟你说”，就挂断了电话。
“你醒了？”姜陆沅若无其事地转过身问道。
“嗯，”顾易翎看起来睡得不太好，整个人都有些蔫吧，手搭在肚子上轻轻揉着，有些意外地指了指姜陆沅的衣服，“你昨晚没睡吗？”
“哦，我早晨起来又洗了个澡。”姜陆沅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昨天洗完澡的浴袍，含糊其辞道，注意到顾易翎的动作，问道，“你不舒服？”
“没有，有点紧绷就是，可能要瘦了。”顾易翎被手遮住的嘴角轻微扬起，被关心后心情明显转好，故意戳破他的谎言，“那你洗澡挺安静的，都没有水声。”
“嗯，速洗。”姜陆沅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站起来问道，“你想吃什么？我去做早餐。”
顾易翎抬头想了想，歪头看他，“小笼包？”
“……”姜陆沅沉默片刻，“顾老师，您看着选点什么方便做的呢？”
顾易翎挑眉，“那就不吃你做的了，我要等景茌回来给我带小笼包。”他晃晃手机，是和景茌的微信通话界面，显然两人已经说好。
姜陆沅点头，“有吃的就行，那我随便吃点什么去公司了，你的东西上午我让Nily叫搬家公司。”
“Nonono，”顾易翎打断他，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不要搬家公司。”
“顾老师，您又想干嘛？”姜陆沅有些不悦，皱起眉头，“东西那么多，你自己搬起来会很麻烦。”
“谁说我同意搬了？”顾易翎道，“我昨晚想了想，确实，之前是我一厢情愿地误解了我们的关系，误把姜老板对朋友‘单纯’的关心当作‘示好’，所以，为了不必要的误会呢，我决定和姜老板划清界限。”
“划清界限？”姜陆沅脸都黑了，不敢置信道，“你要跟我划清界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