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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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时候，麻烦会自己找上门。
芭琪母亲的那番话还是勾起了索芙娜心中一点微不足道的好奇心，她特意关注了最近几天新发行的报纸。
洞见生物制药公司的动作很快，这周二的上午，有关美容药的停产声明就登上了《海星石市日报》的头版头条。
硕大的黑色加粗标题明晃晃的吸引视线，洞见生物制药公司声称，因为一些不可控的原因，他们将暂时停止生产这款药物，同时还会回收市面上尚未售出的美容药进行销毁。
当然，药物本身的安全性并没有问题，已经购买且使用了美容药的市民不必担心，若有任何疑问可以随时拨打公司服务热线。
索芙娜想到被自己丢进床头柜里的小塑料瓶，看起来他们所谓的销毁就是把药物发放给员工自行处理，根本懒得支出一笔额外的花费。
“不可控的原因？还不是他们的广告吹过头了，引起了一些生命与医药之神信徒的不满。”达芙妮注意到索芙娜盯着报纸上的声明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的样子。
“不满？”索芙娜重复达芙妮话里的关键词，听起来她好像知道不少内幕。
“你还记得之前我们一块看过的宣传单吗？”达芙妮问。
索芙娜当然记得。
花花绿绿的宣传单上，重磅推荐四个字后特意用三个感叹号攫取视线，底下介绍了洞见生物制药公司的新品，一款能让人重返青春的美容药。
“是因为提到了‘重返青春’吗？”索芙娜想不到还有别的可能。
达芙妮肯定了索芙娜的猜测，“毕竟是生命之神的信徒，对于他们来说，生命的逝去不可怕，自然地老去是他们追随神明的证明。结果竟然有人拿重返青春做噱头宣传产品，简直是对我的信仰进行了侮辱——这么想想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的做法了。”
换做是达芙妮自己，被人这么蹬鼻子上脸侮辱光明神，她非得给那家伙留下足以铭记一辈子的恐惧不可。
“听说宣传单散播开之后，市政厅立即收到了不少投诉，还有特地从其他城市打来的电话，要求他们禁止这类广告词的出现。”
“就因为这个？”索芙娜的脸上流露出惊讶，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换个广告词不就好了？”
“没那么简单。”达芙妮摇头，“每一个用过这款美容药的人都说自己的皮肤肉眼可见的仿佛回到年轻时候一样紧致光滑。连警署都收到不少举报，希望他们针对洞见生物制药公司进行调查，是否进行了一些不应该存在的实验。”
说白了，这样神奇的药效，真的是单纯的药物能发挥出来的功效吗？
“原来这不是刻意夸张的说法吗？”索芙娜一直以为这是洞见生物制药公司为了能够卖出更多产品而使用的炒作手段。
就像为了将一把小提琴卖出更高的价格，店主非要说它用了多么名贵的材料，又出自哪位已故大师之手。
只要说法编的够合理，细节捏的够详细，就有人相信它是真实的。
“不不不，我可以证明它不是什么夸张的说法。”达芙妮之前的一时冲动虽然被西斯劝住了，但她认识的人中，购买并使用了这款美容药的人并不少。
其中有一位年近四十的女士，在服用药物半个月后，和她在路上打照面时她差点没认出对方。
实在是那位女士的脸蛋年轻得不像话，仿佛重新回到了二十岁时的状态。
这可真是相当惊人的药效了。
“所以警署派人去调查了吗？”索芙娜好奇。
当然。
事实上，哪怕只有一个人进行举报，警署也不能置之不理。
这就是为什么海星石市警署已经有上千名警员，警署的工作依旧如此忙碌的原因。
要知道海星石市可是一座人口超过十万的大城市，剔除掉恶作剧、打错电话的、应该转接给其他机构的，每天也有至少数百桩举报亟待解决。
回想起曾经奔波在大街小巷，因为人手不够不得不熬夜加班的日子，达芙妮就感到一阵头大。
这次被安排处理美容药事件的警员显然也是这种感觉。
“怎么了阿瑞娜，露出这幅苦恼的样子可不像你啊，快收起来吧，要是被你的下属们看见了，还怎么维持你长官的威严？”达芙妮开玩笑道。
尽管她不再是警员了，依旧和曾经交好的同事保持着一定的联系。
这回来咖啡厅，就是达芙妮主动邀请了好久不见的阿瑞娜。
一开始，两人聊了聊各自的生活。
直到聊到最近的工作，达芙妮注意到阿瑞娜捏着咖啡杯的把手，皱起了眉头。
自从阿瑞娜在警署的职位越来越高，达芙妮便再没见过她为什么而苦恼的模样。
倒不是阿瑞娜真的没有了烦恼，而是在人前打造一个沉稳的、值得信赖的形象，也属于长官的工作之一。
不过，在比自己还早一年进入警署工作的达芙妮面前，阿瑞娜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我又不是靠着冷脸才得到下属的信任的。”阿瑞娜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只是和年轻的下属相处时需要保留一些距离感。”
初生牛犊不怕虎，满腔的正义感，容易热血上头，若是没人压着这些年轻的警员，他们指不定闯出多大的祸来。
达芙妮大笑，“哪个年轻的孩子不是这么过来的呢？你和洛弗当初闯的祸也不少。”
几乎每个月，洛弗都要被黑着脸的老警长叫去办公室。
阿瑞娜也不逞多让，达芙妮还是第一次见到工资全拿来支付罚款的警员。
现在一个成了警长，一个成了高级警员，有望在四十岁前升任副警长，谁能想到他们当初的糗样。
“所以你最近的工作遇到什么麻烦了？”达芙妮关切的问。
“或许称不上麻烦。”阿瑞娜和达芙妮提起这段时间风靡海星石市的美容药。
“警署收到举报后，立刻前往洞见生物制药公司进行了调查。”
“看上去你们的调查结果没问题。”达芙妮道。
有时候有问题不可怕，没问题才叫人无法安心。
就好像你明知道屋子里藏着一颗炸弹，却找不到炸弹到底藏在哪，又会在什么时候爆炸。
“你说的没错，我们不仅针对药物，还对服用过这款美容药的人做了详细的检查，结果显示它们没有任何异常。”阿瑞娜道。
纯靠药物真的能做到这种地步吗？阿瑞娜不相信。
一粒指甲盖大小的透明胶囊，其中什么成分起到了这样神奇到媲美法术的效果。
然而警署虽然能让市政厅勒令洞见生物制药公司暂时停止生产和销售这款美容药，却不能强迫对方说出药效如此惊人的原因。
“否则他们完全可以起诉警署非/法打探他们的公司机密。”阿瑞娜确信，如果洞见生物制药公司真的这么做了，他们将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胜诉。
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警署这么做无疑是得不偿失。
因此这件事目前只能暂时以停产告一段落。
“不过我觉得，如果这款药物真的有什么问题，洞见生物制药公司那帮人应该比警署更害怕才对。”达芙妮对索芙娜道。
好不容易发展到如今的程度，多少人靠着这份工作养活自己和家庭，创办洞见生物制药公司的哈琴家族更是拥有了令许多贵族都眼热的巨额财富，如果因为一款药物赔上这一切，怎么想都不划算。
索芙娜也是这样认为。
“这件事出来后最可惜的应该是身为代言人的露舒·克利赫，她受到的影响很大，最近几场演出她因为状态不好一直缺席。”
维护信仰的时候，可没人理智地看待你只是一个代言人，露舒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许多攻击和谩骂。
这对一个成名以来收获的全是夸赞与鲜花的戏剧演员来说，或许是难以接受的打击。
谁受影响无法演出？
露舒·克利赫？
索芙娜的眼神闪了一下。
现在她无比确定，美容药背后乃至洞见生物制造公司本身一定存在大问题。
露舒·克利赫那个女人，可不会轻易因为什么攻击和谩骂就被打倒。
这些东西和她想要登顶戏剧表演的勃勃野心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露舒拒绝登台表演？
索芙娜不知道，她的好奇心到此为止了，破案是警署该干的事，不是她的。
她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把床头柜里的塑料瓶扔掉，免得麻烦找上门。
然而在索芙娜行动之前，麻烦已经找来了。
“好久不见，苜蓿小镇的兔人小姑娘，没想到你竟然到海星石市来了。”
深夜，最后一趟抵达雪松花公寓的电车上，索芙娜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身旁的空位突然坐下来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兽人。
宽大的帽子遮住脸，高领的毛衣包住脖子，薄款外套配上长裤长靴，浑身上下一点皮肤都不肯裸/露，怪异到令车上的其他乘客不断投来隐晦的打量。
“我也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索芙娜平静地问。
“帮我把跟踪的人甩掉，带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海星石市的警署非常靠谱，他们能帮你解决任何危险。”
“真稀奇，一个邪教徒居然让我找警署求助。”大概是被索芙娜无动于衷的态度惹怒了，这人毫不掩饰话里的嘲讽。
索芙娜叹了口气。
她真的不想惹上麻烦。
“你的威胁很有效，露舒·克利赫。”
这是答应帮她的意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