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界救赎》鲸落予生

13、将死

　　【旅店老烟鬼房间】
　　“先生，这么晚了你还不休息不合适吧？”
　　老烟鬼举着电话，心里的潜台词是：这么晚了你还打扰我休息，不合适吧。
　　“我只是听说你已经出发去找配方了，我想提醒你一下，凡事要做到干净利落，不要找一个配方又找上一百年。”
　　老烟鬼冷哼一声，“你不用这样挖苦我，只要是我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做成。你就坐在办公室里好好等着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某秘密基地】
　　先生将手机拿在手里转了360度。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老烟鬼的能力，可奇怪的是，这个做事向来心狠手辣的人，为何在调查姜梵语这个任务上迟迟没有进展呢？
　　“哎……”先生叹气。
　　——难道那个姜梵语真的和那边没什么关系？
　　——可他的生命值为什么会那么奇怪呢？
　　就在先生想要揉一揉发胀的太阳穴时。
　　滋滋——
　　面前的电脑屏幕上突然响起了一阵电子信号接入的声音。
　　先生疲惫地捏了捏高挺的鼻梁，接着又将桌上的台灯摁亮。
　　电脑屏幕闪了两下，随即，屏幕里出现了一个带着纯白色面具的人。
　　那人的四周一片漆黑，透过屏幕，先生只能看到一个脑袋。
　　“怎么样？事情还顺利吗？”
　　白色面具明显使用了变声器，单从说话的声音上根本判断不出他是男是女。
　　“是的老板，一切都很顺利。我的人已经出发去寻找配方了。”
　　先生对那个白色面具非常恭敬，说话的时候像极了穿迷彩服的贾甲在跟他汇报工作。
　　“很好！”白色面具满意地点点头，“一旦找到配方，务必要在第一时间制作出药剂，我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
　　“明白，老板。您放心，我会加紧督办的。”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电脑屏幕直接黑了。
　　白色面具消失的一刹那，先生紧绷的神经立马松懈下来。
　　他盯着屏幕上映射出的自己的脸，表情逐渐变得狠厉。
　　——陆铭星，如果你这次还完成不了任务，我就只能想点别的办法了……

　　【小镇旅馆】
　　次日清晨，一阵匆忙的敲门声吵醒了姜梵语和陆铭星。
　　昨晚的姜梵语太猛了，陆铭星到现在还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
　　姜梵语将自己的胳膊从陆铭星脖颈下抽出来，他也很疲惫，但不得不起身去开门。
　　门锁刚“咔嚓”一响，门外的老烟鬼就用力推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破门。
　　“这楼上的装修声那么大，你们两是聋了吗？都八点过了，你们居然还没睡醒！”
　　陆铭星被老烟鬼的咆哮声搞得不甚烦躁，他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完全不想搭理对方。
　　老烟鬼啧了一声，又耸动鼻子闻了闻，除了刺鼻的霉臭味，老烟鬼还嗅到了荷尔蒙混杂着汗水的淡淡腥味。
　　再扫视一圈这间房子，满屋狼藉的惨状让老烟鬼血脉喷张，即使不问，对于昨晚这里发生的一切，老烟鬼已心知肚明。
　　“姜梵语！！！”
　　老烟鬼再次暴走，他恨不得立马将这个不识好歹的男人也扔到那个地下室去。
　　“你竟然和那边的人！你们！”
　　这时，全身酸痛的陆铭星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有病啊！一大清早就在这儿发疯！”
　　老烟鬼一拳砸向那本就破败不堪的木门，木门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大洞。
　　“陆铭星，我迟早要杀了你！！！”
　　不等陆铭星回击，老烟鬼已经跑到楼下，发动吉普车，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一骑绝尘。
　　“呵！”
　　陆铭星坐在床上哼笑，虽然身上很痛，但他心里很爽。
　　他就是喜欢看见自己的死对头看不惯他，又对他无可奈何的模样。
　　“他走了，我们怎么办？”
　　姜梵语并不关心陆铭星在意的这个问题，他捡起床边的衣服丢给陆铭星，“先把衣服穿上，去吃早饭。”
　　“不管他了？”陆铭星把T恤套到身上。
　　“他会回来的。”
　　“哦？这么肯定？还是……因为你足够了解他？”
　　从昨天见到老烟鬼开始，陆铭星心里就像塞进了无数个巨大的醋包，每隔一会儿醋包就会爆裂一个，弄得他整个人阴郁又烦躁。
　　“你可以停止吃醋吗？”姜梵语轻描淡写又直截了当地问。
　　老实说，经过昨天晚上，陆铭星已经意识到自己对姜梵语的心思好像没那么单纯了。
　　但听到姜梵语这样问自己，陆铭星还是苦笑着嘴硬说：“我吃醋？我们不过是床伴关系，我有必要吃醋吗？”
　　姜梵语眉眼一顿，停下手中的动作，“床伴？”
　　“不然呢？”
　　姜梵语没再说话，将手中整理好的衣物一股脑地全扔给了陆铭星。
　　“穿好衣服赶紧走，我饿了。”
　　陆铭星冲姜梵语咧了咧自己的小虎牙，穿戴整齐后，跟着姜梵语出了门。
　　两人各怀心事的来到早餐店，点了餐食后便在一张桌子的两端相对而坐，一言不发。
　　老板端来吃食后，他们也只顾闷头吃东西。
　　本来看他俩一起进门又同桌而坐，早餐店的胖老板以为他俩是结伴而来的，可再观察一会儿，他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于是到了结账的时候，胖老板分别递给他们一张单子。
　　姜梵语拿着单子质问老板：“什么意思？我们一起吃饭，你却想收两份钱？”
　　胖老板十分冤枉地摆摆手，“不不不，你们不是不认识吗？我总不能把你们的单子算到一起吧。”
　　“谁告诉你我们不认识的？我带我男朋友出来吃早饭，还需要专门跟你解释说明一下吗？”
　　胖老板和陆铭星同时瞪大了眼睛，他们好像都没听懂姜梵语的话。
　　“一起算吧。”姜梵语把单子还给胖老板。
　　胖老板赶忙将陆铭星手中的单子一并抽走，简单地演算了一番，跟姜梵语报了个数字。
　　姜梵语掏出钱包，将一叠花花绿绿、图案怪异的纸币递给胖老板。
　　胖老板收好钱，点头哈腰地将两位大帅哥送了出去。
　　陆铭星舔了舔嘴唇，憋着笑意问姜梵语：“你干嘛自作主张，跟别人那样说啊”
　　姜梵语故作轻松，带着一丝不屑答道：“我只是实话实说。难道你……”
　　话没说完，姜梵语突然感到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剧痛。
　　他用力按住自己的胸口，作势就要跌坐到地上。
　　陆铭星见状赶紧将姜梵语架住，“你怎么了？”
　　“胸口疼……好疼！”
　　说话间，姜梵语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额头青筋外突，冷汗也渗了出来。
　　“医院，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不能去医院！”姜梵语紧紧抓住陆铭星的手，“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不能送我去医院。”
　　陆铭星拧不过姜梵语，只好将他背起，匆匆赶回了小旅馆。

　　【地下室】
　　自从昨晚老烟鬼离开后，姜无语就一直赤.身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早上和中午，老烟鬼安排的人都给姜无语送来了餐食。
　　但因为老烟鬼专门叮嘱过，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靠近姜无语，所以即使看到姜无语到死不活的躺在地上，也没有谁敢走近去看一眼。
　　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老烟鬼的吉普车稳稳地停在了别墅大门口。
　　管家看到老烟鬼回来了，赶忙上前想要接过车钥匙。
　　“不用管，就停这儿。”
　　老烟鬼就像一阵风，嗖的一下就从管家眼前窜了过去，管家甚至没听清老烟鬼说了什么。
　　打开别墅后面的一道栅栏，老烟鬼直接冲到了地下室。
　　他一脚踹开阻挡在他和姜无语之间的那扇铁门，闯进昏暗的房间，像提鸡崽似的将姜无语从地上提了起来。
　　“你他妈装死呢！我回来了！你赶快来服侍我！”
　　姜无语耷拉着脑袋，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一句谩骂和嚎叫都没有。
　　老烟鬼将姜无语扔到床上，快速脱掉衣裤，作势就要将姜无语凌.辱一番。
　　谁知，姜无语还是没有反抗，就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老烟鬼将手指插.入姜无语的头发，猛地一提，一巴掌扇在姜无语脸颊上。
　　“你也不理我！你凭什么不理我！！你没有资格不理我！！！”
　　姜无语依旧闭着眼睛，没有一丝生气，除了……除了一滴鲜红的血，啪嗒一下，从姜无语的鼻腔滴落。
　　“喂？姜无语？”老烟鬼晃了晃姜无语。
　　没有回应。
　　他又将戴着兽骨戒指的手指放到姜无语的脖颈上试了试。
　　脉搏还在跳动，但极其微弱。
　　“姜无语！姜无语你他妈别装了！你就算死了我也不会放了你的！”
　　姜无语没有像他期待的那样睁开眼睛或者耸动一下鼻子，他就像块毫无生命力的烂抹布，耷拉着，一动不动。
　　“姜无语？姜无语！”
　　不知是出于何种情绪，老烟鬼大声地咆哮起来，“姜无语你不能死！你千万不能死！”
　　抓过一条毯子裹住自己的下.半.身，老烟鬼便扛起姜无语想要冲出地下室。
　　可惜，铁链一拉，将姜无语桎梏在原地。
　　老烟鬼冲到地下室的铁门外胡乱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他慌乱地解开姜无语脚上的脚链，扛着姜无语跑进了别墅。
　　“王叔，快，快叫李医生过来，快！”
　　王叔没有多问，应下差事，赶忙去给李医生打电话。
　　老烟鬼将半死不活的姜无语放到自己床上，跪坐在床边紧握着姜无语的手。
　　“你给我挺住，你不能死，你一定不能死！不能死！”
　　“你不能害死他，你绝对不能害死他，你要活下去，你不能害死他，一定不能害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