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锦书高考失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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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转身时，背后响起大哥殷勤的声音：“行李重不重？我帮你抬上二楼吧。”
这次，苏清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小声道谢：“谢谢大哥。”
崔裕景一愣，这还是她第一次接受他的好意，加上她本就瘦弱，声音也柔柔弱弱，更让他恨不得化身成大铁牛，死心塌地为她背行李箱。
崔书桐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大哥冰冷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姿态殷勤地像一只舔狗。
男人永远都会败在女人身上。
他冷笑一声，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发现有人捷足先登了，并且她看书还挺入迷的，连他进来了都不知道。
崔书桐屏气，尽量放慢动作，坐着轮椅缓缓凑到她对面，然后俯低身子，对着地板上的人“哈！”了一声。
这出其不意的恶作剧，直接吓了方锦书一大跳，连书都没拿稳，啪嗒摔在地上，抬头就与他四目相对。
两人的距离非常近，方锦书嗅到他身上的香水味，祖玛珑的乌木佛手柑，木质调香中加了柑橘，味道没有那么老派，反而变得几分活泼。
在这密闭的空间中，他身上的味道像是调情催化剂，她的心一惊，咚咚乱跳起来，没了规律。
崔书桐也意识到两人有些亲密了，愣了半晌，才将身子弹开。
方锦书也当没事人似的，捡起地上的书：“你进来怎么没声音，吓我一跳。”
谁知崔书桐脸上挂着散漫的笑，语气却像领导教训下属：“锦书，请问你来我家是看书的，还是来工作的？”
“天天在上班时间偷懒开小差，我是不是应该扣你工资呀？”
方锦书知道他在开玩笑，反唇相讥：“我哪有偷懒？我进来是看书的，又不是躲在这玩手机，读书可是正儿八经的大事！”
“当代孔乙己。”
崔书桐面无表情吐槽：“所以你们读书人偷懒，就不能算是偷懒了，谁教你的？”
方锦书说不过他，直接撂挑子：“那你该扣就扣吧。”
反正她就是要来这看书。
崔书桐被她气笑了：“既然你这么爱看书，成绩应该很好。”
“那可不，我考试一直就很厉害的，”好汉就是要提当年勇，“高中一直是年级前十呢！”
他眼底染上一抹晦色和惋惜：“那你高考，怎么考的那么差？”
“我……我没考好呗。”
再次提及这段伤心往事，虽然已经过去了四年，但方锦书心里还是满满的懊悔和遗憾。
“因为高考那天我妈失踪了，我回家怎么都找不到她，心态全崩了，最后一科是英语，我没去考。”
崔书桐脸色一变：“张姐怎么会失踪？”
方锦书叹息一声：“自从和我爸离婚后，我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常常觉得生活没指望了，状态有些抑郁。再加上那几年生活压得我妈喘不过气来，所以她时常想不开，经常在小区楼下坐到半夜……”
“高考那天，我怎么都联系不上她，心态一下子就蹦了，生怕我妈会想不开，那时候我觉得高考成绩并不重要，妈妈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我放弃了高考，报警陪警察叔叔一起找妈妈，幸好我妈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已，最后也平安回家了。”
崔书桐眼底都是心疼，抓到一个重点：“可是高考这么重要，张姐就非得在这种关键时刻出去散心？”
等孩子考完再去散心不行么？
“没事，自从和我爸离婚后，我妈就很少能见到哥哥了，一直过得很不开心。”方锦书一直很体谅张梅：“有时候人是控制不了情绪的，我也能理解。”
“但是后来——”
提起这桩伤心往事，她苦笑一声，眼眶已有泪水在打转，“后来高考成绩出来，我的分数只够上大专的，妈妈一直骂我考得差，还嫌我不争气……”
“就连我的老师也很惊讶，一直劝我复读，可是我妈说，我考的这么差，再来一年也是白白浪费青春，还不如去读个护理，护士医生之类的，说出去总归是一份体面的工作。”
记得高考成绩出来那会，方锦书也曾反抗过：“妈，都怪你给我添乱！我要复读，我的成绩那么好，重来一次绝对可以考上好大学的！”
“这怎么行呢！”张梅一听就急眼了：“复读一年要交很多钱的，家里可没那么多钱供你去复读！”
东山市本来就是高考竞争很激烈的城市，人口多分数线高，复读要托关系找位置不说，还要按照高考排名交复读费，排名越靠后，交的钱就越多。
方锦书痛哭流涕，怨恨妈妈：“那你为什么要在我高考的时候添乱？你莫名其妙就失踪了，知不知道这两天对我有多重要！”
看见女儿哭得伤心，张梅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渐渐哭出声：“乖孩子，这事是妈错了，可是你非要考大学吗？”
“你是女孩子，复读出来年纪就大了，现在大学生遍地，本科早就不值钱了，找不到工作的比比皆是。你还不如报个护理专业，毕业后在家附近找个医院做护士，我也不图你有多大的志气，以后咱娘俩相依为命……”
一说这话，方锦书的心就软了下来。她心疼妈妈命苦，婚姻不幸，被父亲背叛，后来又被崔家辞退，辛苦工作拉扯女儿长大，只要一想起妈妈遭受的痛苦，她怎么都不忍心再提复读的事情了。
后来，方锦书考了护理专业，再后来，阴差阳错来到了崔家。
“可是张姐这样太不靠谱了，”崔书桐听的很生气，“哪有父母在这种节骨眼上给孩子添堵的？”
方锦书释然一笑：“其实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求学这条路并不难，有位笔友一直鼓励我，等我工作两年攒够学费，就可以专升本。”
“不对，”崔书桐抓住了一个重点：“你妈怎么可能没钱给你交学费？”
他之前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没事，我不怪她，自从离婚后，我妈独自拉扯我长大，现在身体不好，也找不到好工作，我长大了，也该为她分担压力了。”
她信心满满，过去再怎么难，好在如今“轻舟已过万重山”。
“那位笔友还说我成绩很好，说不定以后还可以继续考研。”
她三番两次提起这位笔友，崔书桐不免来了兴趣：“你这位笔友，从哪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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