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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告白 ...

  •   周竞开始打电话,那是个偏俱乐部性质的赛场,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于是周竞直接选择包场,并让工作人员提前准备好,他载着丁含元直奔赛场而去。
      场地位于京郊,不似市内那样炎热,大片草坪与绿植更是增添了一丝清凉。
      周竞穿着皮衣,站在久违的赛场上,那种体验既紧张又新鲜。
      丁含元也换好衣服,挺拔的身躯被紧致地包裹起来,只见他背部笔挺,腰线紧绷,臀部饱满,体态优美且充满爆发力。他径直走向周竞,将一只头盔抛过来,语气挑衅道。
      “比试比试?”
      周竞自信一笑,浑身热血沸腾,胜负欲被再度唤醒。
      两人戴好头盔,上了各自的车,彼此交换过一个眼神后,在一阵惊天动地的夸张轰鸣声中,两辆车一起疾驰而去,在深夜的赛道上划出两道明媚的弧线。
      两人都没有炫技,追求着最原始的速度,一圈下来竟难分胜负。
      周竞拧动着把手,车身发出呼啸声,下一秒便被丁含元紧追而上。
      转弯时,两人几乎贴地而行,丁含元的平衡感极佳,车身稳稳略过,远远地将周竞甩在身后,然而不出三秒,对方一定能再度跟上来。
      两人如野兽般,尽情地穿梭在这片都市丛林当中。
      疾风伴随他们而行,灯光被远远甩向身后,在速度之下,两人连同摩托车仿佛一同融入风中,变成这热烈夏夜中的一部分,尽情享受着独属于二人的自由与奔放。
      最终,两人同时抵达终点,丁含元忙不迭地摘下头盔,他的头发已被汗水浸湿,漂亮的脸蛋粉扑扑的,兴奋地直喘气,眼睛闪亮,朝气蓬勃。周竞也热到不行,但他却笑得无比开怀、无比畅快,他冲着丁含元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几分自傲,说道。
      “你的车技很普通,不够刺激。”
      丁含元也不逞强,笑道:“对啊!我满打满算,就玩儿了一年,能开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又不打算当什么职业赛车手。”
      “想玩更刺激一点的么?”
      “什么?”
      那双灼人的虎目,含着笑意望向丁含元,并向他伸出一只手来。
      这双眼睛太过夺目,眼神足以摄人心魄,丁含元鬼使神差地将手搭了上去。
      周竞用力一拽,丁含元只觉身下一空,自己的摩托哗啦一下应声倒地,而他已被拽到周竞的车上,并稳稳地端坐于对方身后。周竞扭头看向他,朗声大笑道。
      “抱紧我!”
      不等丁含元反应过来,他的尖叫伴随着一阵轰鸣声,摩托车以极快的速度飞了出去,速度比刚才还要快。坐在后面的丁含元只能听见呼啸的风声,以及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竞哥!太快了——”
      奈何周竞什么也听不见,只是稳稳地操纵坐骑,超越一个又一个的弯道。
      两人的身体几乎都贴向地面,丁含元既害怕又兴奋,不停地哇哇大叫,双臂紧紧搂住周竞的腰,因为风太大太强,他不得不把脸紧贴在对方的后背上。
      周竞的后背十分宽阔,暖烘烘的,带着皮革的浓烈气味,令人有些晕头转向。
      丁含元刚适应这种速度,却忽觉身体一空,眼前万物向上猛地倾斜,月色星辰出现于视野当中!周竞竟在同时载着两个人的情况下,仅用后轮着地,将摩托车的车头抬了起来!
      “靠!周竞,你丫疯了啊啊啊啊啊——”
      丁含元尖叫着,越发抱紧周竞的腰,紧贴于对方后背,这是此刻唯一令他感到安全的地方。周竞在笑,丁含元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手掌下的胸膛在鼓动,对方似乎还说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
      “我说!”周竞的声音破空而来,嘹亮且清晰,久久地在丁含元的耳边回响:“我,周竞!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有我在,你绝对不会有事!”
      这声音瞬间盖过所有风声、引擎声、尖叫声,如星斗般亮闪闪,点亮丁含元心中的全部。
      快到赛道尽头,周竞将车头放下,一鼓作气载着丁含元飞驰而去。
      速度快到极限,仿佛周围的一切全都变得安静、缓慢下来。周围的景物瞬间全部消失不见了,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二人,彼此依偎在一起,冲向世界尽头。
      丁含元感受着周竞的心跳与体温,刚才的紧张已完全消失,此时此刻,他只感觉到安心。
      这种极致的安全感,只有周竞能够带给他。他明白,无论前路有多少坎坷,经历多少风雨,都有周竞在前面替他遮风挡雨,披荆斩棘。
      当摩托车停下时,周竞浑身已被汗水湿透。他忙不迭地跳下车,将皮衣拉开,夜风拂过身体的一瞬间,他刚要畅快地松一口气,丁含元便如猎豹般向他直扑过来,周竞毫无防备地被扑倒在地,不等他开口询问,丁含元的吻便已汹涌而来。
      “你——”
      周竞的脑子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碎成无数色彩绚丽的斑块,迅速侵占他的理智。他的回应迅速变得热烈,搂着丁含元,将对方掀翻在草坪上,成功夺回主导权。
      两人的头盔早已不知滚到哪里去了,待他们气喘吁吁分开时,皮衣已被扯了个七零八落。周竞嘴唇红肿,鼻间喷出的热气十分灼人。丁含元的T恤也被扯烂了,后背染上草汁与泥土。
      “竞哥……”
      丁含元将脸埋入周竞颈间,缓慢地磨蹭着,声音又甜又腻,带着掩饰不住的情欲。周竞被他拱得全身发烫,好在理智尚存,宠溺地吻了吻对方的嘴唇,哄道。
      “这里不行。走,回家。”
      两人互相拉扯着站起身来,连摩托车都懒得归还,开车便往家赶。但两人显然都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在路过一家酒店时,彼此对视一眼,周竞开车直奔酒店。
      当他们以狼狈且怪异的姿态出现在酒店时,丁含元的上衣早就不能穿了,索性将它丢了,只套着周竞的宽大衬衫。周竞将衬衫让出去,自己只能光着膀子,裸露出健美的身躯。
      两人目不斜视,迈着大步推开酒店的门,还不等门口的服务生说出那句“衣衫不整谢绝入内”时,便将其远远地甩在身后。前台工作人员看着他们,齐刷刷地起立,半张着嘴,就连接待的话也忘记说了。
      丁含元直接甩出自己的信用卡,开了一间套房,并拒绝服务生带路,拉着周竞直奔电梯。
      夜色香醇,浓似美酒,周竞觉得世上大抵再没有如此的美味了。
      “我爱你。”
      情到浓时,丁含元眸色明媚,专注又庄重地说出这句,此生只能对一人诉说的情话。
      周竞的所有动作骤然停顿下来,片刻后,他的俊脸上漾出笑容,眼神温柔近乎滴出水来,他将身下之人紧紧地揽入怀中,在其耳畔,一字一句地回应道。
      “我也爱你,永远如此。”
      第二天清晨,丁含元趴在满室阳光里,一边晒腚一边难受得直哼哼。
      他的后面火辣辣得疼,如果非要描述昨晚的感受,那就是一朵还未长成的娇嫩向日葵,不仅把上面娇嫩的瓜子都拔了,还拿着玉米棒子冲着花蕊一阵猛戳。
      周竞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管消肿止疼的药膏,语气略带愧疚道。
      “还疼么?”
      丁含元抓狂道:“疼啊!怎么不疼,你被捅一晚上试试?!”
      周竞在床边坐下,说道:“来,帮你上点药。”
      “你放那儿吧,我自己来,怪不好意思的……”
      丁含元脸蛋红红的,回想起昨晚,简直心情复杂。他怎么就没把持住呢?!稀里糊涂地就跟周竞发生了关系,明明给大哥打电话时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很高贵对方没机会,结果秒打脸。而且,这事跟家里怎么说?他妈肯定要发飙的!他爸也会用鞋底子抽他!最关键的是,周竞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要怎么说?!不过,周竞是真的很勇猛啊……以后每天都要经历剧痛吗?那自己还怎么吃饭、怎么拉屎、怎么去工作!
      想到这里,丁含元把脸埋进枕头里,郁闷到不想说话。
      反观周竞,春风满面,柔声细语,笑容和煦,说道。
      “我来帮你吧,上完药去吃饭,秘书已经把衣服给我们送来了。”
      丁含元只能妥协地撅起屁股,下一秒,又哇哇大叫起来。
      “疼死了!你轻点儿——”
      “哎……”
      周竞看着那里欲言又止,丁含元看他不说话,不免紧张起来,忙问道。
      “我那儿什么情况啊?是不是特惨。”
      周竞努力组织着语言,说道:“嗯……怎么说呢,比较……那个。”
      “啊啊啊!那你还是别说了!太变态了,我不想听。”过了一会儿,丁含元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又问道:“我感觉火辣辣的,是不是裂了、出血了……”
      周竞说道:“你不是不让我说么?”
      “你委婉点儿说。”
      “有点像……嗯,红烧猪大肠,就是那个样子的。哎……噗!”
      说完后,周竞也忍不住乐了,丁含元则满脸羞愤,抬起头骂道。
      “你捅了我一晚上,回头就骂我是猪?你丫才是猪!猪——”
      周竞笑着把人扶坐起来,帮他穿衣服。丁含元俊脸煞白,屁股稍一动弹就龇牙咧嘴的,摸摸额头好像还有点发低烧,周竞见状,又担心起来,问道。
      “很难受么?”
      “反正不怎么舒服。”
      周竞犹豫道:“你要不请一天假……算了,你忍着吧,坚持一下。”
      “好啊周竞!”丁含元炸毛道:“你丫舒坦完了,叫我忍着!你的良心呢?!”
      周竞左右为难,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能说道。
      “我是想让你休息一天的,可又怕你误会,说我不尊重你……我让你请假,你听么?”
      “我不听。”
      周竞:“……”
      丁含元边穿衣服边说道:“这几天我的戏很多,不好请假。得,还真得忍着。但咱得约法三章,往后得节制着点儿,一星期不能超过三回……”
      周竞的虎目亮闪闪的,牵起小猫咪的爪子,按在自己嘴角,用力地吻了一口。
      “好!听你的。”
      丁含元舒坦地眯了眯眼睛,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满意地洗漱去了。
      周竞的心里也是满满的、胀胀的、暖暖的。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么?即便对方优缺点,在自己眼中也是生动可爱的。
      因为爱你,所以有关你的一切,都是那样美好。
      今天北京下雨了,窗外雨滴连绵不绝,但在心情好的人眼里,即便是这样糟糕的天气,也是明媚且香甜的。雨滴敲打在车窗上,打着轻快的节拍,空气清新且芬芳,充满快乐的味道。路边匆匆而过的行人,此刻在周竞的眼中,似乎也纷纷变得友好、热情了起来,他们在路过汽车时,都会放慢脚步,隔着车窗冲自己微笑,然后说。
      “嗨!你好,祝你们幸福快乐。”
      丁含元依偎在周竞身边,亲昵地挽着对方的胳膊,他感觉身体从内到外隐隐发痒,仿佛每个毛孔都张开了,快乐正由内而外,喷薄而出。然而周竞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从刚上车起就一言不发,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终于,他鼓足勇气开口道。
      “既然我们已经确定了关系,我想,我们是不是……也跟各自家人打个招呼?”
      “这已经算是确定关系了吗?”丁含元回神,惊讶道:“我们恋爱了?!”
      “难道不是吗?”周竞诧异道:“我昨天捅了你一个晚上,你也很舒服……”
      “咳咳咳咳咳——”
      坐在前排的秘书和司机一阵猛咳,表示简直没眼看,让老板稍微矜持一点。
      周竞果然矜持了不少,甚至有些失落,他扭头看向窗外,淡淡地说道。
      “我以为我们已经……算了,可能是我有点自作多情了,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也没有考虑你的想法,我不知道你是喜欢我的,还是昨晚只是一时兴起。”
      “哎!不是这样的。”丁含元忙说道:“其实我前几天已经跟家里说过我们的事情了。”
      周竞紧张道:“他们什么态度?”
      “……不太顺利。”
      闻言,周竞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去,双手紧扣在一起,沉默着不说话。
      丁含元又说道:“我早就跟家里出柜了,只是他们管我管得比较严。”
      周竞沉默片刻,也说道:“我父母也理解我,不反对。”
      “真开明啊!”丁含元羡慕道:“他们这样的父母,在国内不常见。”
      周竞淡定地说道:“但他们也不是很支持。主要是,家里的产业现在都归我管,我比较有话语权。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他们想用经济、权利来约束我,那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丁含元大笑道:“我现在吃住都在家里,少不得要听他们的话,哎!”
      周竞认真道:“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我说真的。我虽然缺点很多,但说话算话,既然已经与你确定了关系,我绝不会辜负你……不过,前提是不能触碰到彼此的底线。”
      “什么底线?”
      周竞想了想,说道:“犯罪、出轨、家暴……还有欺骗。爱情就是爱情,是很纯粹、干净的东西,我不想让它参杂其它情绪在里面。”
      听到“欺骗”这个词,丁含元心里不由咯噔一声,自己的身份可一直都瞒着周竞呢!
      丁含元的肩膀垮了下来,听着窗外那杂乱无章的滴答雨声,顿觉心烦意乱。
      周竞没注意到丁含元的变化,仍旧握紧他的手,喋喋不休道。
      “你也不用担心我的家人,我搞得定。我们住在北京,他们在山西,很少会碰面。”
      “哦……”
      丁含元兀自沉浸在烦恼中,越想越懊恼,当初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思,没想到竟然真的动了心。早知如此,自己当初就不该隐瞒身份,但不隐瞒身份,自己和周竞还能走到这一步么?
      周竞终于察觉到丁含元情绪低落,还以为他是因为担心未来而紧张,于是又说道。
      “搬来跟我一起住吧,我也可以照顾你。你的工作我不会干涉,也不会再乱吃飞醋了,我会尊重你。等大成的楼盘盖起来,我们就搬到自己的房子里,你通勤也比较方便……”
      雨停了,金轮破云而出,万道金光于周竞背后骤然迸发。
      逆光之下,周竞明媚且迷人,眉目柔和,声音也带着温暖。
      “当然,住在哪里都一样,我爱你,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丁含元呆呆地看着沐浴在金光之中的男人,那样绚烂夺目,使得他的眼泪险些落下。感到眼眶一阵酸湿,丁含元忙回过神来,用力一吸鼻子,笑道。
      “成啊,我们在一起。”
      “好。”周竞幸福地笑了起来,吻了下丁含元的侧脸,说道:“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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