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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因缘巧合救甄母,情不自禁把爱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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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阳光,明亮而热烈。甄府大门很气派,全铜门,像被重新打磨过一般,半闭半开,门上的铜环粗大,因晚霞照射更加澄亮。
一个小厮从府内匆匆跑出,他急切的往前冲,一不小心撞在了吴二的身上。
吴二差点撞倒在地,正要发火,张阳见状,双手一拱,问他,“府内何事?如此慌张。”
小厮年龄不大,穿戴整齐,虚岁十四有五。他说,“俺家祖奶奶心口刺痛,俺去寻郎中。”
张阳问,“郎中远否?”
小厮回答,“不远,来回一炷香的功夫。”
张阳急切说,“罢了,来不及了,此病黄金救援时间五分钟。我是郎中,也是老夫人的友人,晚生正要去拜访她。可否带我前去瞧瞧?”
张阳说着,就往里走。他不好意思说他是甄家的女婿,他这是第二次来,熟门熟路。
小厮闻言,赶紧由后跑至其前,打开半闭门页。大门“吱呀”一声全开,里面一派金璧辉煌,张阳暗呼,“好气派!”
上次来的时候天已见黑,他并没瞧见甄府全貌。
吴二在中堂等候,张阳穿廊过道,被小厮引荐至老夫人门外。
只听“唉哟”的沉长呼叫声从屋内传出。
小厮入内通报,他掀开门帘,一阵细小的噼啪声传来。
眨眼功夫,又一阵噼啪声传来,小厮出来。他说,“公子请!”
张阳进得屋内,见甄老妇人面色苍白呈青,半卧在床上。
他还未至床榻前,就已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当他跨上床榻,银针已握在手中。
他直取老夫人的内关穴,扎上了银针。同时,他放了一粒药丸在老夫人口中。
很快,老夫人匀过气来,她的面色逐渐恢复寻常。
“好舒服!这是什么药?张公子。”老夫人由衷赞叹。
张阳见药丸其效甚快,脱口而出,“速效救心丸!”
“药如其名!公子守好秘方,将来定富可敌城。”老夫人见多识广,瞬间明了药丸的经济价值。
“祖母!祖母!”门外传来妙龄女子的焦急之音。
小厮的声音,“二小姐,里面有大夫!”
在小厮焦急的阻挡声中,噼啪声脆响之后,张阳的身后,站了一位蒙白纱巾的姑娘。
她的声音颤抖,“祖母,珠儿给祖母请安了。”
姑娘说罢,盈盈道了一个万福。
张阳刚扎好银针,老夫人虽然脱离了危险,但也忌吵闹。
珠儿并不知,张阳几次抬手制止,她仍喋喋不休的说着关心祖母的家长理短。
她说着三姨娘,说着叔叔。
断断续续中,后面张阳听出了甄画画是在问,“玉在林中挂,钗在雪中埋”何意?
“钗在雪中埋。”无人问津。
“玉在林中挂。”有情,有缘,好姻缘。
张阳一想好姻缘,脑海中涌出相思名句,并脱口而出:
别来半岁音书绝,一寸离肠千万结。
难相见,易相别,又是玉楼花似雪。
暗相思,无处说,惆怅夜来烟月。
想得此时情切,泪沾红袖黦。
张阳深情意切地凝视着眼前的姑娘,甄画画即使对张阳无意,也被羞得满脸彤红,如春天的桃花,粉颈低垂。
甄母见状,她轻咳一声提醒甄画画。甄画画瞬间醒悟记得,自己的追求不在眼前。
她辞别甄母,独自去了。
甄母这才欲起身感谢。张阳见她不肯提甄画画婚嫁之事,自己就以嫁妆试探。
张阳先跪下了,他请罪道,“老夫人,晚生私自扣下了嫁妆,罪该万死。恳请老夫人谋划一个万全之策,免了悠悠众口。”
甄母下榻,张阳赶紧扶上,他随甄母到了窗下的红木雕花椅上。
这时,小童上了新沏的茶水。
张阳毕恭毕敬地奉上,甄母的脸上渐有笑意。
她说,“张公子,现在我只能让珠儿与你有口头婚约。条件是你必须科考入朝为官。但是,如果官太小,珠儿还是会瞧不上。”
张阳一脸疑惑。甄母再说,“我只能点到为止了。后面成与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张阳问,“祖母的这个决定她知道吗?我怕到时她矢口否认。”
甄母说,“老身之话,一言九鼎!张公子大可放心。”
为了断了甄画画对董玉凡的念想,张阳拿出了董县令的婚判书,他展开递给了甄母。
甄母阅后,脸色即变,后又笑了。她说,“我把这个给珠儿看。于你并无坏处。还请张公子努力读书,光耀门楣。”
“祖母教训的极是!我已中过探花。后面我定当努力不负祖母厚望。”
张阳这才打量屋内,摆设行头全是上等的派头。家具全是红色的,一股喜庆,在屋内漫延。
噼啪声中,两个丫鬟一前一后进入,她们一人端了银耳红枣粥,一人端了漱口的坛盂。
张阳取了内关节上银针,起身告辞。他并没有要老夫人的银子,因为他想为他的后代积阴德,至少婚姻顺利些,不像他这样折腾。
他刚出门,没走几步,遇上迎面而来的小厮。
小厮很热情,他非得留下张阳吃茶。经过这么多时辰的奔波,张阳确实口渴,便应承下来。
中堂内,张阳边吃茶,一边问了些乱七八糟,又鸡皮芝麻的小事儿。
他不想马上离开,潜意识中还想与甄画画见上一面。
他打量着府中的一切,雕檐精致,曲廊典雅。厅殿楼阁,峥嵘轩竣。后一带花园里,树木山石,洋溢着葱郁泽润之气。
一刻钟之后,张阳正要告辞,大门方向传来一个姑娘骄蛮的声音,“俺说过,俺不嫁!俺自由惯了,不想做大奶奶,小媳妇!”
一个老妈子的声音,“大小姐,媒灼之言,父母已定。这不能反悔的。俺们又不是小门小户的,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呢?姑爷呢?姑爷没来传出去会笑话的。”
大小姐甄花花说,“笑就笑吧,关俺屁事!”
紧接着,老妈子,小丫鬟的劝说声走远,渐无声息。
中堂内的张阳端着茶杯,笑了,“我这婚退得可真好!”
小厮不好意思,“公子见笑了。俺家大小姐,自小就像个男孩。除了老爷,她谁都不怕。
没想到她到了婆家,回门也不按规矩来,不但时间错了,连姑爷都没回。这姑爷真该好好管教管教她!”
小厮在婚礼上并没见过张阳接亲,他不认识他。他义愤填膺似的说着。
“不怕你家大小姐揍你?”张阳有意取笑。
小厮说,“不怕!她已经出嫁了,回门就是客。我们拥护二小姐。”
张阳想,“这姑娘活得可真失败。看来以后,她娘家婆家都没得回了。”
张阳吃着茶,他想起自己的婚事,见甄府内的下人都这么赞美她,顿感无比甜蜜。他想单独见甄画画,和她说上话。
于是他问小厮,“怎么不见老爷,夫人?”
小厮说,“不便细说,公子见谅。”
张阳问,“老爷是读书人吗?”他见小厮疑惑,又说,“我爱好读书,想去府上书房瞧瞧,借本好书回去。”
小厮正愁张阳不要问诊银两,过意不去。他马上说,“有好书,公子请。”
两人回转到书房。小厮前面引路,先进了书房,张阳随后走进。
书房对面的闺房中,甄画画刚又去看过祖母,回到闺房。她支起了窗格,她的视线刚好落在书房的大门中。
她揉了揉眼睛,“他?陶金书局的男子,大夫?他,救了咱祖母。还分文不取。他,曾经的姐夫。他,也许是未来的夫君。”
甄画画赶紧找来面纱戴上。
她的眼睛,盯着张阳健壮的背影。张阳转过身,她的眼睛,又盯着张阳俊美的五官。
她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刚才,祖母和她通过气,并给她看了董玉凡的婚判书。
甄画画不相信,她颤抖地问,“祖母,这不可能是真的。他的心中明明有我。”
甄母叹了口气,“县衙大印,会有假吗?”
甄画画接受不了,而独自垂泪。
“张公子比你表哥强多了,他愿意为你而改变。
甄母的开导,渐渐滤去了甄画画脸上的愁云。
她也为张阳的机智弄来董县令的判决婚书而感动。
也为自己与他有口头婚姻协议而暗中高兴。
关键是他为了自己,愿意搏考功名。这和自己的未来规划理念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