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Endless/无尽迷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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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那天早上的大雾似乎永远不会散开，我似乎永远看不清你的脸。
【欢迎各位玩家来到副本“地狱列车”，在这里您将扮演一位火车乘客，在地狱祭奠打开前解开每一节车厢的谜题……目前距离祭奠开始还有15个单位时间。】
【祝您游戏愉快！】
瓷蹲在角落，举着一把左轮手枪不知该瞄准谁。
“那里。”一只手按住他的枪。“他的脑袋。”
枪的准心对准了一名玩家的后脑勺。对方的san值莫名地掉着，手却死死按住一个NPC的脖子，直到他手下那个原住民被击杀。
瓷把手枪放回背包，看着那个和自己一起蹲着的，无缘无故按自己手枪的人。
NPC？
他点开任务面板操控了几下。
等等……
已知的系统代码里并没有对方的定位。
他推开NPC走到一个玩家身侧，抓住对方肩膀。
“喂！你看得见那个东西吗？”
车厢里很嘈杂。几乎所以的玩家都着了魔一样地捕杀为数不多的NPC，与此同时疯狂掉san值。
对方停下手，看了一眼他指的方向。
“什么啊？”
“一个NPC，个子高高的，穿黑衣服……”
“没有。可能是卡了bug。”
对方打断他。“大兄弟，这是测试版，有点bug很正常。”
说完继续抽刀，面无表情地刺向手下的原住民，不再理他。
那个别人看不见的“NPC”走过来。
“我不是bug。”
黑色风衣随意扣上了几颗扣子，腰间胡乱系着一条腰带。居高临下，自带一股寒风。
这是新出的副本，还没有评级，但0%通关率还是直接说明了它的难度。如此而言，他应该不会是新手指引，八成是幕后BOSS。
瓷没有理会，又躲回车厢后面的角落，打量了一下车厢的整体环境，举枪瞄准一个NPC。
那个“NPC”又压下他的枪。
“不对。”他冷眼看着自己，“看见他们了吗？”他看了一眼远处的榜一玩家。他此刻正蹲在地上收集击杀NPC掉落的经验和装备。
“怎么了？”
“看他们的san值。”
榜一玩家san值马上归零，他也肉眼可见的渐渐丧失理智，沉浸在屠杀中。
那个“NPC”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我叫苏。在后面你还会见到我的。”
苏在列车一次次颠簸中出现卡顿，逐渐消失。
“请记住……这里的任务是……不要成为……下一个原住民……”
【恭喜玩家“瓷”率先进入第三关卡！】
【剩余玩家7人，剩余时间8.64个单位时间，请玩家们合理安排时间……】
瓷捏着枪，依旧坐在后门口的座位上，静静观察。
身边的NPC突然“滋啦”一声，闪出白光，变成黑风衣的那位。
“恭喜。”
瓷习惯性地把他当成新手指引。“这一关要干什么？”
苏勾住瓷的肩，皮手套捂着他的嘴，凑在他耳边。
“嘘。”
“这里的原住民可以判断某些人是玩家。”
留恋在自己耳边的热气使瓷的大脑宕机了一瞬，但他迅速逼迫自己清醒。
“咳……”他轻声说，“那我应该等下一批玩家……”
苏未等他说完就俯冲了出去，风衣下冒出许多黏糊糊的藤蔓，其中两根直直刺进两个回头看他们的NPC的眼。
“你……你的san值……”
苏恢复原样，静静站在他旁边。
“不用你管。”
瓷站起来，努力与他对视。
“苏，告诉我。这里的一切是不是真的？输掉理智的玩家将成为下一个他们，他们被击杀将逃脱这重复的牢笼……”
苏的眸子里只有NPC该有的冷漠。
你觉得呢？
但是他的眸子里又包含了太多代码无法表达的东西。
san值是你们这些嗜血的玩家最应该了解的东西，除了你……
他的眼里里暗潮涌动，是代码无法形容的复杂。
你也可以想象一下，他们重复多少次才能成为BOSS……抑或是，你想不想成为下一个我……
【恭喜玩家“瓷”来到最后一关！】
【剩余玩家1人，剩余时间3.02个单位时间……】
空荡荡的车厢，雾气弥漫。
瓷静静立在出生地。
他恢复了开始游戏时抹掉的部分记忆。
他是这个游戏的测试系统，上级说这个副本难度系数过高，派他进入副本检查。
游戏会自动刷新，san值为零的玩家将全部消失。
他感到不忍心，决定退出重置这个游戏。
手在“退出副本”键上方被人按住。
“你不能走。”
苏的程序一次次出现“雪花”，闪啊闪，带来阵阵“滋滋”声。
屏幕上弹出无数个警告。“警告！警告！游戏退出无效，是否等待游戏缓冲……”
“你怎么了？”瓷只好关掉系统面板，看着满屏的雪花闪烁，晃着他的眼。
苏彻底消失。
屏幕回归正常。
祭奠的高台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雾气遮住他的眼，他只好上前一步，但依然无效。
他扭头试图找到苏，可除了满车厢的雾气一无所获。
“你还在找那个失败品？”
声音从高台上传来。
“他应该被献祭了。”
瓷本打算按兵不动，却被藤蔓缠住，举到对方面前。
和苏一样的脸，不，应该是一样的代码。
“虽然他是个失败品，但是有一句话他说的很对，”对方的脸若隐若现，“你不能走。”
“你理应待在这里陪着我模仿我代替我。”
忽然，他感到一阵失重感。
“你……有什么理由……囚住他……”
断断续续的电子音包裹住自己。
“他还没有……进行完……游戏……”
瓷看着两个苏对峙。透过无尽的迷雾，他隐约看到光。
【温馨提示:剩余1个单位时间……】
瓷从背包中取出镰刀，割断了藤蔓。猛的落地给他右腿带来剧烈疼痛。
地上的藤蔓密密麻麻涌来。他在最后一刻按下“紧急销毁”键。
这样，就不会有玩家再成为NPC，一次次陷入永恒的轮回。苏就不会是一个失败的代码。没有人会再想起苏的这段经历……
从此以后，这个游戏的公告栏里再也没有“地狱列车”这个副本。
瓷一直在坠落。
副本里的所有次元都在销毁，永恒地落下去。
他听见苏对自己说。
销毁了……让我再说最后一句……谢谢……
他又听见另一个声音。
……你仍会一直陪着我的……销毁只是这场游戏的开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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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Endless/无尽迷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