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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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拉还挺喜欢一些漫无目的的聊天，有利亚姆在的地方通常不会冷场。他们聊了一些有关于“埃及月牙玫瑰”的话题，那种玫瑰会立刻让拿着它的男女产生被爱的欲望，然后在恋人们接吻时狠狠咬上他们的脸。因此，这种玫瑰还有另一个名字——嫉妒女郎。
除此之外，海德拉对利亚姆所说他在尼罗河边见到“还活着的溺尸”的话题很感兴趣，它们会摇晃着自己的残肢追赶路过河边的人，直至他们远离那片水域。
期间利亚姆也问起过海德拉的过去——她的童年、身世，还有那座承载了她几乎所有记忆的孤儿院。
只是海德拉明显地感觉到，利亚姆似乎并没有詹姆·波特那种势必要了解她的决心，他全程表现得极为平淡，对她的故事并没有过多的好奇。
这或许是件好事。
利亚姆拥有原本还算优渥的家境，但因为一些突发的事情让利亚姆经商的父亲入了狱，家族产业在一夜之间垮台，他和他母亲的关系也变得岌岌可危。
也正是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惺惺相惜的。
可即便如此，利亚姆依旧不可能共情她。海德拉也不相信有谁能够真正地与她共情。
时间接近傍晚时，就像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睡了一个难得的午觉才舍得出门，三把扫帚酒吧逐渐变得热闹了起来，室内热烘烘的、烟雾缭绕。
吧台边的唱片机咿咿呀呀地放着一首舒缓地情歌，氛围还算怡人。
十分钟前，当门口挂着的那件充满异域风情的颅形风铃叽叽喳喳地开始说话时，木门一开一合放进了穿着灰扑扑旧校服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莉莉·伊万斯热情地邀请他与自己以及那些姑娘们坐在一桌。
斯内普拒绝了，独自坐到角落里一张没人的椅子上。这种场景并不罕见——斯内普掏出他那本已经被翻得有些破烂的魔药学课本，从书中抽出几页夹着的羊皮纸阅读。
“他还真是个怪人，”利亚姆小声说，两人之间的话题短暂地从约会转移到了西弗勒斯·斯内普身上，“我听说，斯拉格霍恩教授给了斯内普一些酬金，让他帮自己调配一些高级魔药。据说斯内普已经帮他赚了不少钱了。”
这似乎算不上是什么鲜为人知的秘密，斯拉格霍恩教授常常会联系在魔药学上成绩出色的学生帮他制作可供出售的药剂，近几年里当属他自己学院的学生西弗勒斯·斯内普受委托次数最多。
利亚姆的语句里没有提到丝毫对斯内普的不尊重，但海德拉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隐藏着的恶意，她轻轻笑了一下。
“我知道这件事，斯拉格霍恩教授很重视他，他认为斯内普未来一定会成为出色的魔药大师。他在上次鼻涕虫俱乐部的时候说了这样的话，”海德拉说道。
“他确实是个挺奇怪的人，不过他在魔药学上的确很有天赋，但把这些天赋用在帮斯拉格霍恩教授博取名利上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莉莉被欢乐交谈着的女生们簇拥着，瞥了一眼正专注于手中书籍的西弗勒斯。海德拉不禁去想，如果斯内普坐在了那里，她们是否还能像现在这般自如地聊天。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海德拉并不了解西弗勒斯·斯内普，但哪怕是这样，她也知道对方是个不讨喜的人。且不说他和詹姆·波特为了心爱的姑娘到处争锋相对，就算是和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例如海德拉或是利亚姆，斯内普有时候也会毫不吝啬地传播恶意。
“他的确是个天才……不过，我以为你会很排斥他，”利亚姆对她不咸不淡的态度表现得有些意外。
“我为什么要排斥他？”
“我听说斯内普研究黑魔法，碰那种邪恶的东西对巫师而言可是大忌！”利亚姆的神情变得严肃，他的反应出乎意料得强烈，“我不知道你见没见过上次他和波特那群人打架，他用过一个效果类似于抓住某个人的脚脖子让那个人倒吊在空中的咒语。”
“见过，必须要特定的咒语才能解咒，”海德拉端起面前的酒杯，“你觉得那代表了什么？”
“那是一个没有人知道的恶咒，但中了那个咒语的人和中‘塔朗泰拉舞’不一样。咒语和专用的解咒……”利亚姆停顿了一下，“他能够发明这样的恶咒，发明新的黑魔法对他而言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黑魔法的确导致了很多伤亡，利亚姆，”海德拉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可是，在他坐实了使用黑魔法伤人的罪名前，我还是不太希望与他为敌。”
利亚姆抿了一口酒，没有回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脸色凝重。这次的沉默维持了更长时间，直到一阵喧哗声从门口响起。
“噢！你们好！欢迎光临！”罗斯默塔女士热情地招呼道。
没等新来的客人们走近，海德拉便确定了来人的身份——
无论詹姆和西里斯走到哪里都能够吸引大量的目光，围在一起的男孩女孩们纷纷侧目。见到罗斯默塔女士将他们领向自己这边后，海德拉心里顿时生出了不妙的预感。
“先生们，只有吧台旁边的位置了，你们就坐这吧。”
“没问题，”詹姆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随着他的视线在海德拉和利亚姆两人之间反复打量而切换。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在坐下前和海德拉打了招呼，“嗨。”
“这就是你说的‘晚点见’？”海德拉微皱眉头，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愉快，像是势必要詹姆对打断她约会的事做出一个说明。
海德拉的表情让詹姆有点摸不准她的想法，他干咳一声，挨着海德拉另一边坐下，“确实是‘晚点见’，但是也没想故意破坏你们的约会……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巧合，你信吗？”
“你猜我会不会信？”
海德拉的目光落在他身后，没好气地回答道。詹姆身后的几人神态各异，西里斯和莱姆斯用一种极其犀利的眼神盯着利亚姆，把他看得有些发毛。
“你这是要做什么，波特？”利亚姆忍无可忍地质问，“要不是海德拉在这，我根本就不想看见你这张脸！你别是因为约不到伊万斯就想着妨碍别人的约会。”
詹姆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言语凛冽，“妨碍？我还不愿意看见你呢，蠢货。我没听错吧？你，利亚姆·乔纳斯在这里嘲笑我约不到人？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伸手一把揪住利亚姆·乔纳斯的领子，“说话之前，怎么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你们有什么矛盾私下解决不行么？非要舞到这么多人面前来？难道很光彩吗？”海德拉打断了两人的针尖对麦芒，她给利亚姆的衣领施了一个蜇人咒，迫使詹姆松开了手。
她是聪明人，自然已经从詹姆说的那番话中推敲出了几分关键讯息，知道这是他在给自己提醒。但她并不希望在这种场合下因为掺和进和詹姆·波特有关的风波里出名，所以并没有立刻询问利亚姆。
“海德拉……”利亚姆揉了揉脖子，他不敢再挑衅詹姆，但仍旧愤恨地瞪着他。
“你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会儿找不快活呢？”海德拉转头也没给自己男朋友好脸色看，“他不过只是坐在这，我调侃他几句，他又没给我们找麻烦，你在这瞎掺和什么劲？！”
“抱歉。”
詹姆不合时宜地开口道歉，但却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仿佛这声道歉不过只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恳，顺便博她一笑。只要海德拉现在一走开，他能够立刻对利亚姆翻脸成仇。
海德拉深吸一口气，尽力平静了下来，她实在不明白这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值得争执的矛盾……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交集才对。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问。
利亚姆依旧还在气头上，他哼了一声，扭头不理睬他们，也不回答海德拉的问题。半晌后，他站起来略带不耐烦地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们朋友之间好好聊，我有些累了，就先回去了。”
他不听海德拉的挽留，径直离开了三把扫帚酒吧。海德拉对他莫名的情绪爆发感到莫名其妙，她叹了口气，正欲追出去，袖子却被拉住了。
“别急着走，”拉住她的是西里斯·布莱克，他看到海德拉停下脚步便避嫌着松开手，“他走了刚好，也方便我们在他背后说点什么。”
他瞪了詹姆一眼，见他愣在那里没有动作，又锤了一下他的手臂，“不是你犹豫半天之后说要来的吗？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怎么不说？”
“等等，”海德拉打断几人互使眼色，“你们要说的事情和利亚姆有关，对吗？”
“没错，和他有关，”莱姆斯见詹姆还支支吾吾着就是说不到要点，也着急起来，“你可能不知道他去年做过什么，詹姆和我们得知你和他谈恋爱了之后就想来给你提个醒。”
“他做了什么？”
“他和奈梅拉·莱顿表过白！那个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击球手！就在他表白莉莉被拒绝后的第九天！第九天！”詹姆翻了个白眼，毫不掩饰自己对利亚姆·乔纳斯的唾弃。
“就他还好意思说我？！”
“……”
这的确是意料之外的消息，海德拉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的，似乎有许多东西要冲出来。她沉吟良久，缓慢开口，“我知道了，谢谢你们告诉我。”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莱姆斯担心地问。
“先问问清楚再说，”海德拉轻声说，“我思考了很久才答应和他开始一段恋情，总得先听听他的说法，不然也没法给自己一个交代。”
“……也好，看看他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来。不过别急着立刻就去，你的男朋友可能需要一些时间缓和他糟糕的脾气。”
“好吧……他可能确实需要冷静一下，我等回霍格沃茨之后再去找他。在那之前，我听西里斯的意思是……你一开始还在犹豫要不要准备告诉我吗？”
海德拉看向詹姆，她那双眸子罕见地染上几分忧郁的色彩，让人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声音。
“冤枉啊，不是犹豫要不要告诉你，我当然得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你，我不想让他糟蹋你。我只是在犹豫是不是一定要在今天打搅你们的约会。”
一旁的西里斯发出一声爆笑，他用力拍着詹姆的肩膀说，“哈，海德拉，你绝对想不到这家伙和我们说了什么，哈哈哈哈哈！他说！你们今天的约会进度顶多也就牵个手，因为没有人会想要含着一片怪味曼德拉草叶亲嘴！”
“闭嘴，你给我滚。”
詹姆狠狠地剜了西里斯一眼，却换来西里斯、莱姆斯和彼得三人的齐声哄笑。
海德拉忍不住也笑弯了腰，她伸手将眼周笑出的眼泪用指腹抹去，詹姆看着她的模样更加生气了，“笑什么笑，不信你们就去试试看！反正你们嘴里不都含着一片吗？！”
“……有点恶心，”海德拉想到曼德拉草的味道就不禁开始皱眉，“但我实在有些惊讶于你会说出这样的话，詹姆。”
“那可不，詹姆可是最有头脑的人，”西里斯坏笑着勾住詹姆的肩膀，“你该不会是因为不想含着曼德拉草和莉莉接吻，才故意让她拒绝你的约会请求的吧！”
他一边说，一边朝莉莉·伊万斯那边看去，确保这番动静没有惊动后者。
“西里斯——！”
西里斯大笑着逃开，躲在莱姆斯身后探头探脑。看着眼前几人打闹得正开心，海德拉觉得心暖暖的，她从眼前几人身上转移注意力，仔细打算着到时候应该如何让利亚姆如实坦白。
毕竟是认识多年、志同道合的好友，她现在还对利亚姆的回应抱有希望，相信一切都还有转变的余地。
可是…如果事情的真相是她不愿意听到的情况该如何是好？难道，这段恋情才只货真价实得存在了几个小时，就要迎来句号吗？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chapter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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