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缘》归木兮

16、误会

　　徐舟等候多时，杜悠坐在车上放空，驱车向外滩进发。
　　杜悠抱紧双臂，现在冷的厉害，凉意从刚刚直切心底。古秀竹看到她这状态，空调温度升高，她的脸色依旧不见好。
　　不喜欢去那边玩吗？现在是有点晚了。
　　“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吗？脸怎么这般苍白，可以同我说的”古秀竹有些紧张，很担心
　　她这样。
　　“没有，刚才有点不适应气温，我自己慢慢缓缓，就好了，不用担心”嘴上这么说，话语却比之前多了疏离，想要逃离。
　　现在在她看来，古秀竹的关心无疑是“餐前”的慰问，在安抚自己猎物。
　　自己无法挣扎，多想是个误会，不过是自己痴想而已。
　　像之前她乞求母亲不要离开她那样，想着她会对自己有感情，不会随意丢弃自己。
　　——
　　十年前的一个严冬，因为是晚上雪下得急。雪打湿了全身，最严重的眼底满是霜。
　　“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闻允！你没有心啊”男人眼睛红红，血丝爬满双眸 ，眼底尽是疲倦。
　　被质问的女人不发言，手拿着只有半条的香烟，吸了口，烟气尽数吐在男人脸上。
　　不言而喻的挑衅
　　终于那张被书卷气浸透的脸，出现了狰狞，惶恐。
　　她漠不关心的态度，熟悉的抽烟方式，一次次刺痛着他。
　　用力甩出两张检测报告，一张是别人给的，另一张是他请假去检测的。
　　“你骗了我多久，你心里没数吗？你说自己从不抽烟，你说要和我过一辈子，你连教师的身份也是假的！你让我如何信啊！”男人已经达到了崩溃的状态。
　　闻允抽完烟，娴熟放到桌面按灭火光。
　　“呼，给我闹这些？我说你这几天的状态怎么不对劲，孩子的确不是你的，我和初恋的”用着再不寻常的口吻，要不是有些违德，真以为她在说家常。
　　“至于身份，我躲着家里人办的，这个地方老师最吃的香，这一点你不是最清楚吗？我也要混口饭吃啊”
　　看他没说话，又从口袋拿出烟盒，抽出一根放在嘴边，点火，吐息。继续讲着之前的烂事。
　　杜庄严听到，她和初恋曾旧情复燃过就在这家属于两人的新婚房中…
　　一口压在心口的瘀血，吐了出来，嘴里念叨着无耻。抬手想打去，却站不稳身子。一头砸在石板上，头嗡嗡响。
　　闻允看到他这样狼狈，笑出了声，走近到臂侧停，蹲下去抚摸着脸颊。
　　“看见你骂人还是文邹邹的，有点于心不忍了，之前不该因为你老实来祸害你的，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现在如今也坦白了差不多”说着踢了脚，躺在地上无力的杜庄严。
　　在他眼皮底下收拾着行李，拿走银行卡，关上房门。
　　砰的一声，杜庄严一直努力的手放于地面，左眼在闭上时，眼泪也随着消失在阴影中，无人在意。
　　六岁的杜悠还在教室就被闻允拉着往火车站走，不明所以。
　　来到火车站，两人起了争执，她被抛下了。疯狂敲击着玻璃，眼色也不愿意给她。
　　摔倒站起，早已追不到了。
　　永远都见不到了
　　她身上只有一件薄棉服，冷的打颤。在快失去意识，被一双不算温暖的大手抱起，胸前的衣服残留着血迹，是洗不干净的耻辱。起伏不断的喘息，是在意，跑来寻找的说明。
　　那一刻她记事以来，记忆最深刻的。杜庄严麻木抱起她，放于怀中。右手没有了直觉，垂在身侧，走的很慢，两人唯一暖和的是嘴中呼出的哈气。
　　那也是杜悠感受到最后关于爱的怀抱，此后再未出现。

作者有话说

　　抱抱可怜的小独有（杜悠）扑了个空……
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