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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共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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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要过夜后丁砚找了新的洗漱用品给齐夏然,叫他去洗漱。
而齐夏然自己待在盥洗室里磨蹭了好久才出来,凉气包裹他,房间里温度正好,丁砚在换床上三件套。
见齐夏然出来了,他说:“好几天不在家住了,换一套床上用品舒服一点。”
齐夏然只能呆呆点头,他还是接受不了现实,一想到即将跟丁砚同床共枕,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换完床上三件套后,丁砚越过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齐夏然走进浴室里,随即而来的是淋浴的水声。
丁砚在洗澡……
齐夏然腿一软就坐在床上,可以说是蛄蛹着进的被窝,边听水声边紧张。
脑子里全是丁砚的躯体,他恨恨地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美色误人!”
说罢他只得打开游戏转移注意力,十多分钟过去热气涌出,他抬头去看丁砚,手机差点摔地上。
只见丁砚上半身不着片缕,下半身只为了浴巾,他洗了头,水珠沿着他结实肌肉往下滑落,滑过丁砚的胸肌腹肌,在隐进浴巾里。
齐夏然心里一阵兵荒马乱,手足无措间他捂住了眼睛。
“丁砚你怎么不穿衣服!”
他控诉丁砚,可脸上温度依然节节攀升。
他从小就是个颜控不错,沉迷丁砚美色也不错,沉迷丁砚□□更没错,但是如今他们没什么关系,同床共枕已经是尽力而为了,再多就越界了。
而丁砚看他羞得脸都红透的样子,却满不在意道:“睡衣忘记拿了。”
“你也不叫我帮你递!”
“……忘了。”
丁砚在齐夏然不敢看他的时间段立刻穿上了睡衣,“好了,我穿衣服了。”说完他坐到床另一边吹头发。
吹风机轰鸣里,齐夏然才放下手,去看丁砚的背影。
丁砚穿着深灰色的睡衣,但是一举一动间能看见他后背肩胛骨的形状。
齐夏然咽口水。
而这样肆无忌惮看丁砚的时候终究太短,没过多久,丁砚就跟他躺在了一起。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共享着心跳频率,各自枕着枕头。丁砚没有睡前玩手机的习惯,齐夏然自然也没有那个心思玩。
两人缄默无言,等到丁砚呼吸平缓时,齐夏然才敢轻轻翻身去看丁砚。
丁砚礼仪仪态被教的极好,连睡姿都是端正的。但是齐夏然又难免想起从前跟丁砚睡一个床时,丁砚喜欢搂着他睡觉,齐夏然钻进他怀里,两人抵足而眠。
窗帘遮光很强,房间里一片黑暗,但是借着空调幽幽的显示灯光,齐夏然还是忍不住凑近丁砚去看清楚他面庞。
眉眼早已铭记心里,刻进骨间,他的眼睛在丁砚的面庞上逡巡着,最后定格在丁砚的脖子上。
他轻轻叫丁砚,“丁砚。”
丁砚依然呼吸平缓,已经陷入沉睡。
睡眠质量真好,齐夏然感慨。
没得到丁砚的回应后,齐夏然才敢伸出手指轻轻去抚摸丁砚脖子的某处地方。
他记得那里有一颗小痣,还是平白无故长起来的。
就在某一天周末,丁砚跟齐夏然躺在床上午休,齐夏然那天梦魇,怎么也醒不过来,身体仿佛被压了千斤重的秤砣,喘不过气。
耳朵里是无数架飞机的轰鸣声,大脑被抛起来,坠下,再抛起,再坠下,来回反复,仿佛在地狱里走了一遍刑罚。
就这样噩梦般的午休被丁砚轻轻推醒,齐夏然先听见他叫自己名字的声音,醒不过来,他也必料到齐夏然被魇住,便来推齐夏然。
惊醒!
就如溺水的人顷刻能够呼吸,齐夏然坐在床上大喘气,心跳直奔180迈,丁砚来摸齐夏然的背,温热的手掌触摸到齐夏然微湿的背部时,才意识到齐夏然冷汗尽流。
手脚发麻的感觉不好受,尤其丁砚拉齐夏然的手叫他伸直四肢时,那股麻劲儿是直达脑袋的,齐夏然被折磨得哭了出来,在床上瘫着跟丁砚诉苦:
“麻了麻了,丁砚!别动我,啊,别动别动。”
可保持现状齐夏然必定会难受很久,于是丁砚不顾齐夏然的哭喊,从他的双手开始揉.捏,捏完手又捏腿,一直到齐夏然缓过气他才停下。
齐夏然脸上全是眼泪,丁砚从旁边翻身下床,倒了杯温水递给齐夏然。
“喝一口。”
听到丁砚的声音,齐夏然还很恍惚,耳朵里的轰鸣还没停下。但是话是丁砚说的,齐夏然下意识就接了水杯喝下温水。
温水下肚,冷汗褪尽就是一股热意,齐夏然呈大字型躺在床上,骂了句脏话:“妈.的,以为要死梦里了。”
“吓死老子了。”
丁砚轻笑,拍齐夏然的手臂,“往里稍稍。”
齐夏然翻了一个身往里滚,他顺势就又睡了上来。
齐夏然去推他,“哎!全是汗。”
丁砚有洁癖,他自己的房间都是一尘不染的,可居然躺在了齐夏然蹭了汗上去的床上。
丁砚说:“没事儿,不嫌弃。”
“那还成。”
齐夏然想:要是丁砚说嫌弃了,他现在就从窗口这儿把丁砚扔下去。
齐夏然翻身面朝着丁砚,眼神一晃就瞥见了他那颗小黑痣。齐夏然瞪大双眼去看,上手扒拉他的衣服领,
“这……这玩意儿什么时候长的?”
丁砚缩了缩脖子,脖子是他的敏感地带,他没反抗,任由齐夏然去摸。
齐夏然抬头,惊奇地问他:“你,你睡一觉就长了颗痣啊?”
丁砚也低头,从齐夏然这个视角看,就算丁砚是360度无死角的好看,也出了一个361度,没什么肉的下巴硬是被丁砚挤出了一条痕迹。
就有一点被丑到。
就一点点。
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点。
但是绝对不能让丁砚知道。
齐夏然抬手推他的脑袋,“别看了别看了,头都要低断了。”
丁砚一听伸手就往齐夏然脖子上掐,齐夏然下意识反抗,两个人来来回回在床上翻滚,最后的结果自然是齐夏然压制住了丁砚。
齐夏然双手把他的手往上压,“服不服?”
丁砚被齐夏然压制住,不甘示弱地看着齐夏然,齐夏然又狠狠地压他的手,存了私心还跟他十指相扣上,语气凶狠:
“服不服!”
在丁砚眼里齐夏然可能是龇牙咧嘴的小狗,嗷嗷儿喊,所以丁砚只是目光澄澈地看着齐夏然,嘴角含着最柔软的一抹笑。
“服了服了。然哥求放过。”
“那还差不多。只要求饶,你然哥罩你一辈子昂。”
齐夏然被哄得开心,旋即翻身倒在床上跟丁砚肩抵肩亲密贴合在一起。
别人都说丁砚是高岭之花,是雪巅上的莲,可齐夏然真不这么觉得,丁砚是全世界最温柔,最美好的人。
齐夏然正出神,原本说服了的丁砚此刻居然翻身压了上来。
齐夏然乐了,“怎么了砚哥,想翻身农奴把歌唱?”
丁砚扭了扭脖子,那颗新长起来的痣被齐夏然揉.搓得那块皮肤都充.血.泛.红起来。
“是啊。”
“新中国新思想,我这个农民要打倒你这个地.主。”
他低头,蹭齐夏然的鼻尖。
丁砚很喜欢这样,像两只幼兽在互相舔毛,彼此安慰。
两人十指相扣的力道越来越重,齐夏然吃痛,“你松一松。”
丁砚不依,垂下头来吻他,齐夏然也乐意享受。
他被丁砚吻成一滩水,快要缺氧时才抗议,“我要没气了,别亲了。”
丁砚乖乖松了力道,可却又趴在了齐夏然身上。
不得不说,丁砚……是有一些重量的,他压得齐夏然有些骨头疼。
齐夏然去扒拉他,“丁砚压着了压着了,喘不过气了。”
他的抗议娇娇软软的,很是难得一见,可丁砚此时却耍起性子不愿意起来。
“丁砚,你要是压死我了,你就没对象了。”
丁砚埋在齐夏然的颈侧,闷声道:“不压死也没有对象,你根本就不想跟我在一起。”
齐夏然沉默了,就在丁砚以为他又睡着的时候,他才启唇:
“对不起,只是现在还不合适。”
“你还得治病啊丁砚。”
“……”
“我没病。”
齐夏然跟触电似的把手从丁砚脖子上挪开,他总被回忆拉扯。
齐夏然咬着唇看丁砚睡颜,良久才有了困意,上眼皮打下眼皮才合上眼。
而在他睡过去不久,旁边被他认为在熟睡的丁砚呼吸却乱了。
他睁开双眸,清醒至极,俨然刚才就是骗齐夏然睡着的,实际上齐夏然干了什么他是一清二楚的。
丁砚睁开眼缓了缓也翻了一个身,几乎跟齐夏然鼻尖递鼻尖。
“跟做梦一样。”
他呢喃话语几乎听不见。
他凑过去亲齐夏然的鼻子,完了觉得还不够,他又凑过去亲齐夏然的脸,齐夏然的嘴。
最后亲得动静有些大,齐夏然挥了挥书在脸前晃了晃,丁砚赶紧避开。
这一晚上两人各怀心思睡过去,居然也睡得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