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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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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一对一。”
从那天起，每个礼拜，固定的节目。
度过温柔的春，热情的夏，爽朗的秋，和严酷的冬。
两个人，一起。
习惯了星期六洗脸刷牙吃完早餐就跨上单车。
习惯了拐过6个弯经过4个红绿灯骑到小球场。
习惯了先打一个小时球，然后仙道姗姗来迟。
记得……
第一次遇到雨天时，自动到了那里，在大雨中发起呆。
个把小时后，仙道居然也出现了。
“流川——你真的来了啊？”
站在球场旁的大树下不动，看着阳光笑脸近了。
缓缓地踱过来，把伞的空间分出一半：“要不去我家坐坐？”
没有回答，就成了默认。
下雨天到他家也成了习惯。
记得……
头回碰见夏的酷暑，43度的高温。立于树荫下，仍汗流如雨。
“天——你真的来了啊？！”
拿着扇子一路扇过来，招摇的朝天发：“流川，去我家喝杯茶吧——”
于是，便爱上柠檬茶的滋味。
记得……
冬天降了雪。裹地厚厚实实的，瞧自己呵出的气儿白茫茫一片。
“你——真的来了啊？”
“也好，堆个雪人吧！”
那以后，看见屋外的雪就觉手痒。
完全习惯，理所当然。
因此，这个春的清晨，当流川到达球场，望见早到的靠着篮框架的仙道，是很莫明所以的。
“嗨——你来了。”仙道懒洋洋地坐在地上，只扬了扬手。
“……”俯视他及一旁的两个啤酒罐，皱了皱眉。“一对一。”
“哈哈——”仙道浮现挫败的笑容，“我承认输了还不行吗？”
“……”发酒疯？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仰起脖子灌下口酒，仙道不似平常的温和：“你的心里还是只有篮球啊！”
“……”当然了。
“难道你……真的没有感觉？”无奈的语气透着点埋怨：“总不是我，表现的不够明显吧！”
“……”什么？
“我对你……”仙道轻下去轻下去。
“？”费力地分辨，听见他说：“喜欢着……一直……”
“……”短路中——
幸好仙道也静了会儿。
“其实，早该想到的……象你这样无心的人，又哪是我这凡夫俗子能拥有的。抱歉了，”他摇摇晃晃地起身，“我无法面对自己想要得到却抓不住的人……你怎么想都好……以后，一对一就取消了。”
“……”取消？！
瞬间，许多念头冒上流川心头，太杂太乱，让他理不出头绪。
茫然张嘴，口头谗就发了出去：“白痴——”
“白痴？！”仙道霍然转过头，很明显地被激怒了：“是的！在你眼里我只是个白痴而已！和全天下的白痴一样！但你呢？既感受不到爱，又不会给予爱！说白了，你和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有什么区别！”
“你……”理智远离了现在的仙道：“你根本是个怪物！”
木木地不动，流川以为没有受伤害，却感觉泪从双眼溢了出来。
“流川……”仙道呆掉。
“……”为什么会哭呢？
“流川……”心疼的仙道想要说点弥补的话。
“再见。”离开吧。
“不要走！”仙道忽然从后面抱住了他。
“对不起……我不该刺伤你。”他在他耳边低喃，“我是那么爱你……完全无法控制言行。原谅我！”
他的声音轻柔诚恳，夹杂着哽咽和哀求，让流川的心生出点酸酸甜甜来。
装着球的布袋掉落。
“仙道……爱是什么呢……我不明白。”背倚在他的怀中，流川的口气一如既往：“可是，我不是机器人。我喜欢打篮球，喜欢柠檬茶，喜欢堆雪人，喜欢和你在一起的回忆。既然有喜欢的东西，当然就有感情，对吧？”
“流川——”
“如果，以后不能再见面的话。让我最后去你家一次，我喜欢你干净雅致的房间。”
说完，他拾起布袋大踏步地走。
流川？！难道……仙道急忙赶上。
开门进了房，流川不再动弹。他静静地杵着，留恋地观望房里的事物。曾经坐在桌旁品过仙道泡的茶，曾经霸占沙发观看NBA的球赛录象，曾经无聊地从书架上翻出他国小时的日记……
仙道挡住他的视线，小心翼翼地问：“我能不能认为……你也是喜欢我的？”
“……”是那样的吗？
手轻抚他的脸庞，仙道想要看进他的心：“也爱我吗？”
“……”我真的不知道。
流川的眸子晶莹，犹自挂着两道泪痕。让仙道非常愧疚：“我不该逼你的。或许……你只是不想接触……复杂的事物。”
“……”爱，的确很复杂的样子。而我一向，喜欢简单明了。
“走吧。以后，赛场上见面。”流川的漠然使仙道心情低落地走到窗边。
“……”不想离开他！真的不想！
长长的影子笔直延伸到流川脚边。
“……”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爱也好！不爱也好！管它呢！
“……”想要和他在一起。如此而已。
良久仍没动静，仙道忍不住回身，就见到流川在笑。
“流川？”仙道不敢置信地上前。
“……”我不走，绝不。
立刻板了张熟悉的扑克脸，但绝对不是幻觉。
“你不走吗？”
“……”嗯。
“你是为了我留下的吗？”
“嗯……”轻地让仙道几乎听不到。
属于流川的仙道，和属于仙道的流川，幸福的这一刻，幸福的未来……
2001.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