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毒2》SZ

11、触碰不到的敌人

　　TIB的探员们正坐在内部食堂一边吃午餐一边看着电视里播报的午间新闻。
　　AMG电视台的新闻主持人说道：“安心疗养院开业一周，全国各地的病人都纷纷前来入院治疗，目前住院治疗人数已破500名。宋青黛的净心诊疗室前来看病的人也大幅度提升，咨询过的病人都十分欣慰这家心理治疗的技术有多出神入化。目前，地铁公交上的年轻人手机里也不再是刷无聊的搞笑短视频，而是播放着宋青黛净心诊疗室提供的线上治愈课程、消除焦虑课程。”
　　大家嘴里的饭突然就不香了，所有人都闷闷不乐，每天跟踪她的行程却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Venus（金星）却乐观的说道：“别气馁啦，你们都已经做的很棒啦。”
　　Mars（火星）嘲讽道：“呵呵，学宋青黛的口吻给我们鼓励啊？”
　　Venus（金星）：“你什么意思啊？”生气的站起来，端着饭盘离开。
　　随后到窗口为Uranus（天王星）打包饭菜，气呼呼的上楼了。
　　Neptune（海王星）：“Mars，你说话可太冲了啊。”
　　他一副认识不到自己错误的样子，继续闷声干饭。
　　另一边，AMG的办公楼休息区，也放着自己电视台内的新闻。
　　新闻主持人：“显而易见普遍人的心理问题都有在逐步改善中......”
　　陈浩坐在休息区的吧台，看着电视里主持人说宋青黛的好话，心里非常不爽。不停的拿搅拌棒搅动着咖啡，一口闷了下去。
　　旁边的同事拿着下午茶的外卖走了进来：“嚯，你这是喝咖啡还是喝酒啊，一口闷哦。”随后从外卖袋里拿出一块蛋糕。
　　暖心地说道：“吃点甜的吧，心情会好。”把蛋糕在吧台上，移到他面前。
　　陈浩虽然一副沮丧的表情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回答：“谢谢啊。”
　　回头看了一眼同事，挖了一勺蛋糕放进嘴里，看了一眼手表，急忙拿上包下楼。
　　另一边，A国潮流时代广场上的大银幕正在播放宋青黛的广告。
　　「你是否每天苦恼不堪，为自己的将来所感到焦虑？你是否有被人突如其来的言语攻击而感到自卑？你是否有被周围最亲近的人责怪，使你感受不到安全感和爱？当你迷失自我，独自躲在黑暗中时，你是否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因为没任何人理解你。请你不要害怕，净心诊疗室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它是一束温暖的光，会为你照亮前行的路，去除你的阴霾，让你的世界重见光明。
　　我们的希望热线是：71995，71995。24小时在线接听，时时刻刻让您安心，拯救您不安的内心。」
　　空贤正站路口等红绿灯，看着这段视频广告。
　　绿灯亮起，他穿梭在人群中，走向对面的一家咖啡店。
　　一个熟悉的灰白格子衬衫戴着眼镜的男子正靠在窗边的位置喝着咖啡。
　　空贤进门后朝着他的方向走去。

　　“给你点了杯冰美式。”空贤此刻只是在陈浩的身后。
　　空贤看了一眼咖啡：“谢了。”随后从口袋拿出录音笔放在陈浩的面前。

　　陈浩看到录音笔后，非常自然的从包里掏出耳机，插在录音笔上，按下播放键。
　　空贤又拿出两张报告摆在他的面前，陈浩一边听着录音一边看报告，几分钟后他非常愤怒的摘下耳机。

　　“怎么可能？居然不是宋青黛杀的！”
　　空贤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愤怒，偏要把这件事嫁祸在她身上。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此事？”
　　陈浩叹了口气：“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211building爆炸案事件一定和宋青黛有关，我觉得她害了很多人，只是我找不到任何证据。我本来想着从这件事情入手，如果能找到她杀死父亲的证据，至少这一点就能先将她绳之以法。”
　　空贤：“但事实证明，她没有杀害自己的父亲。”
　　陈浩知道证据确凿，并不是她干的，只是心里气不过，随后从包取出一枚U盘。
　　他拿着U盘：“这是我从实习以来搜集有关宋青黛一家人的事情。现在......我们算是合作了吗？”
　　空贤接过他手里的U盘看了一眼，随后放进衣服口袋：“好！合作愉快！”
　　“哦对了，你刚刚说211building爆炸和宋青黛有关系，还害了人是什么意思？”
　　陈浩表情十分严肃说道：“答案都在你口袋里，我要先回去上班了。”

　　空贤看着他离去后，然后独自一人坐在咖啡店许久，看着外面的天气又变得阴沉，眼看就快下雨了，他喝完最后一口咖啡也起身离开。
　　地面逐渐被雨点打湿，他小跑到打车站点，挥了挥手立刻上了一辆车。
　　一名中年的出租车司机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空贤。
　　司机调侃道：“年轻人都不看天气预报的吧。”
　　空贤拍了拍头上的雨水：“呵呵，是呢，出门的时候还是晴天呢。”
　　司机：“这里的天气时常这样，如同人的心情，变幻莫测呢。”
　　空贤听着总感觉话里有话：“为什么这么说？”
　　司机：“我开了30年的车，见过各种各样的乘客，他们无论是在打电话还是和同伴聊天，永远都是上一秒有说有笑，下一秒就变了个脸。你说说，这不和天气一样吗？”
　　空贤礼貌的点了点头：“确实呢。”

　　他看着窗外的雨逐渐下大雨，思考了一会儿司机说的话。脑海里突然想到了秦林的另一个人格快速招供的样子，总感觉那个人格认罪的时候像是提前准备好似的。
　　心里莫名其妙的不安，打了个电话给查尔斯询问情况。
　　“秦林这两天在里面怎么样？”
　　查尔斯：“挺好的，但里面的医生说，他再也没切换过人格，一直都是秦木。”
　　空贤：“另一个人格凭空消失了？”
　　查尔斯：“不清楚，逮捕后的当天我们还安排了全身体检，发现他体内有一种药物残留，但不清楚是什么成分。哦对了，在他的手机里还发现了一些短信，你一定意想不到。”
　　空贤顿时想到了那个药盒里的灰色药丸：“别卖关子，快说。”
　　查尔斯：“净心诊疗室的预约看诊短信，我看了一下，每周都会去一次。”
　　空贤：“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查尔斯：“从他的舅舅跳楼自杀后，已经去了有三个多月了。”
　　空贤觉得不妙：“帮我马上和精神病监狱申请探监秦林！”
　　查尔斯：“哈，这么急，现在吗？”
　　空贤：“对，就是现在。”
　　随后和司机说：“麻烦帮我开到克里街区525号。”
　　司机听到后立刻在前面十字路口掉头，随后上了高架。

　　一路上他回想了秦木那副嚣张认罪的态度，明显是知道自己的另一个人格，而且打算帮自己的原本人格认罪接受后面的监狱之苦。
　　到了之后，空贤淋着雨跑进监狱，快速出示了证件，狱警对他进行全身检查是否有带危险物品与枪支等。
　　随后让他签署一份霸王条款，里面如遇到精神病患的攻击，或是死亡，都属于自愿行为，此监狱和所有狱警一律不承担责任。
　　签完名后空贤跟随一名狱警来到B8号探视房间坐等秦林。
　　只见秦林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戴着手铐脚铐走了进来，不屑一顾的看了一眼空贤。
　　空贤直接切入主题：“为什么他没回来？”
　　秦木：“他不需要回来了。”
　　空贤：“到底人是谁杀的？”
　　秦木十分冷静：“就是我。”
　　空贤一眼看破：“你在说谎，你不过是秦林犯下罪后为了躲避才出现的人格。”
　　秦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便你怎么说，我也懒得和你解释。”
　　空贤：“你根本不知道那晚在车里的人是谁吧？”
　　秦木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我干嘛要告诉你呢？”
　　空贤逻辑清晰的分析道：“秦林知道你的存在，故意让警方找你的那天早上出现。每次他作案后，你都会出现，替他暂时忘记前面所犯下的罪行。”
　　秦木激动喷出口水大喊：“你胡说！”
　　空贤：“你在净心诊疗室到底是怎么治疗的？他们给你吃的是什么药？”
　　秦木：“是帮助秦林的药。”
　　空贤：“药在哪儿？”
　　秦木：“吃完了。”
　　空贤严肃的劝导：“你只是个副人格，他的本我就是真正的杀人犯，你这样的包庇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秦木看似脾气很差，却有一种愚蠢的善良感：“你不懂，他很可怜。”

　　空贤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副人格，不理解他这样的溺爱是如何产生的。那个神秘的灰色药丸究竟是什么，难道是宋青黛研究出来的？
　　但事已至此，无论怎么样他都承认了杀人，只好待在里面继续被观察，无奈之下他只好离开，最后嘱咐了监狱里的心理医生多加观察他的行为动态。

　　回到家后，空贤把U盘插进电脑里查看了陈浩给的资料里面分别有宋青黛一家人的详细介绍。
　　宋哲远是心理界鼎鼎大名的教授，发表过诸多心理疾病的论文并且在国际心理学术界中多次得奖。在女儿宋青黛出生后开始研究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他的论文里表示每个人都拥有多重人格，只是没有被激发。但论文被多次驳回，原因是没有真实案例，也没有这样的类似事件发生，学术界上的很多心理教授都不接受他的这项论文，认为他在胡扯。于是他丧心病狂，为了证实这一点，开始在温柔的妻子身上下狠手。
　　袁雨琼是赫赫有名的舞台剧演员，天生丽质的她放弃了从事电影行业，而是转向舞台剧。她在舞台上精湛的演技一直是受到广泛的好评，不爱看舞台剧的人都会抢着买票看她演出。
　　每一场演出前都会在家认真排练，熟背自己的台词。也正因为她能随时切换各种演技，宋哲远就认为她并不是演技好，而是一定有双重人格。
　　袁弘华早年来到A国独自打拼，先前在黑白两道上做一些生意，随后自己白手起家越做越强。把前半辈子的黑水彻底洗干净，做上了正道生意，钱越赚越多成为了A国数一数二有名望的业界投资者。结婚后生下了独女袁雨琼不久，妻子因身体原因不久后离世，而他独自一人带着孩子长大。这孩子是妻子离世后留下的礼物所以他十分疼爱，也没有再娶妻生子。
　　宋青黛高中毕业时母亲袁雨琼在家中书房上吊自杀，原因是重度抑郁症。
　　宋青黛大四那年宋哲远因心肌梗塞死在书房。（空贤查出真相是被袁弘华下毒）
　　宋哲远死后三个月袁弘化因胰腺癌晚期离世，死前所有的遗产全部归自己的外孙女宋青黛所有。
　　宋青黛26岁硕士毕业后利用所有人脉资源和外公留下的遗产创立了净心诊疗室，一边作为心理医生为患者治疗一边在211building里研究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的药物三年。
　　29岁时，211building意外炸毁，同一时间国内的海都医药大厦也被炸毁。
　　研究药物的三年里A国的精神病院频繁出现有家属强制性带患者出院，还有无亲属的精神病患者离奇失踪。（陈浩在资料里表示这和宋青黛绝对脱不了关系，因为他曾联系上一名患者家属，苦口婆心的让家属说出真相，她声称自己收下好处了，因为家境困难迫不得已。随后那名家属没过多久后就跳楼自杀了。）
　　空贤向后靠着椅背，电脑屏幕的微光打在他脸上，透露出沉思默想的神态，这团迷雾似乎有意无意的在向他靠近。他伸手想拨开迷雾，却发现根本触碰不到，究竟是什么阻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