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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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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重点强调的晚饭就这样平淡过去,蒋旭疑惑地看向泊淮,对方只是安静吃着饭,并没有表态。
在晚饭过后,泊淮先一步回房,妇人几乎和他同一时间走,只剩下于晨延和蒋旭二人。于晨延慢慢起身,她撸起袖子,有模
有样收拾桌子,露出的惨白胳膊上像是被画上了红痕。
“他似乎不怎么会和你交流。”她主动和蒋旭聊天,给他递上手巾。
蒋旭接过,擦了擦嘴角,“是啊,他要么很少和人合作,要么就是缺心眼。你说这哥们不懂配合交流吧,他倒是有问必答,有啥说啥;你说他懂吧,他行动之前啥也不和你透露。”
于晨延笑了笑,用手搭理发丝,将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去。她问,“他是不是受伤了?”
“你说泊淮?”蒋旭愣了下,随即苦笑一声,“你也发现了?”
“左手应该受伤了。客人他好像会刻意用右手接东西,刚刚递汤时我明明站在他左边,但他还是伸出的右手。”于晨延晃了晃左手,虽然在和蒋旭聊天,但手上收拾的速度倒是一点没减。
蒋旭站起来离开桌子,站到一旁,方便于晨延打扫。
泊淮这个坑爹的,蒋旭内心暗暗吐槽,他敢保证没几个人能和他合得来。他一没告诉自己怎么寻找工具,二没告诉自己如何规避规则,虽然是问出来一些信息,但似乎是被刻意规避后的结论。
经过一点交流,他还以为和泊淮有点友情了,结果这个小兔崽子还是对自己保持着格外的距离感。
“对了,这个地方我都可以随意参观吗?”蒋旭问。
“应该是吧,除了二楼储藏室,妇人都允许我进去。”于晨延想了想,认真回答了他,“客人是有什么要事吗,为什么问这个?”
“没,我只是替那个总是乱跑的人担忧。”蒋旭汗颜,他看泊淮离开的方向是一楼,倒是放心不少,“不过,你倒还是喜欢有问必答呢,不认识我什么都说,怎么和以前一样老好人啊。”
于晨延没再纠结蒋旭话语的奇怪,只是微笑着说,“可能我比较喜欢和你待在一起吧,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问题啊,那你知道那个奶奶讨厌什么东西吗?”蒋旭看于晨延脸色不好,赶紧昧良心加了一句,“放心放心,我不会伤害她,只是……额,怕干点什么让那个奶奶讨厌的事,咱俩赶紧对个口信,提前规避一下。”
“没有的,夫人没什么讨厌的,客人可以放心。”于晨延回答。她低头笑笑,看蒋旭往外头走,刻意的跟上他的脚步,与他并肩而行。
蒋旭怎么会感觉不到,他放慢脚步,与她慢慢走在一起,“小于,你……”
“客人,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于晨延抬头,少女眼里星光点点,带着小心的期翼。
蒋旭还想问什么,对上少女眼睛时,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其实他更想知道,于晨延为什么会触犯规则。
而当他看见于晨延跟上来,主动与他对话,会因为一声“小于”而暗自欣喜时,他大概明白了,于晨延大概是孤独了。
“还有吗?”女孩眨眨眼睛,乖巧地看着蒋旭。
蒋旭叹了口气,“可能吧。”
只有真的遇到了别人,她才会发觉孤独,因此触犯规则。
如果他猜得没错,原因可能就是因为他,因为他这个主动去靠近她的人。
“说出来客人可能不相信,我其实觉得客人您很面熟,就像是见到很久的朋友一样。”姑娘低下头,温柔的笑着,“很久很久。”
“是啊,很久很久。”蒋旭只是看着她的手臂,那暴露在空气中的灼热伤口,就感到丝丝疼痛。他决心要去寻找所谓的工具,即使信息差大得恐怖,但至少不能再让故友受到伤害了。
即使是规则,只要不是致死的,踩一踩也没事。他忽然一身轻松,拿起他的灯,朝二楼走去,像是只弱小的萤火,投入无边的黑暗。
“我先走啦,小于。”
“没时间了。”
背后于晨延的声音传来,蒋旭惊讶回头,看见姑娘扯着苦笑,站在他身后。
“于……”
她长得不算惊艳,但神情的确动人,于晨延眼角酸涩,只是静静注视着他,“在晚饭十分钟之前,我的房间应该是没有人的。你是我很重要的人吧,抱歉啊,我不记得你了。”
蒋旭意识到什么,他眼眸一颤,转过身朝于晨延跑去,伸出一只手去够她。
“循环开始了。”
蒋旭又一次在空中失去了平衡。
他又一次扑入了迷雾中,失去了方向,直到撞到一个人,摔倒在地,才又有了知觉。
泊淮遭了殃,他先是捂住左手,然后把“投怀送抱”的某人推开,从地上站起来。他鄙夷地看向蒋旭,“你在干什么……”
蒋旭揉了揉摔疼的膝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这是怎么了?”
“时间结束了,循环开始。”泊淮伸手去搀扶他,“我和你说过吧,精神世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有的只是循环。”
所有的剧情会重来一遍,世界也会随着循环的增加逐渐崩坏,直到杀死怪物。
蒋旭点点头,看着周围阴森的环境,灰黑色的树丛仍扎根在此,薄雾一路连接着天。他一阵哆嗦,拽住泊淮的胳膊,“先不说这个了……你刚刚又去哪里了,跑飞快,好歹同步一下情报啊。”
泊淮给了蒋旭一个眼神,示意他松开拽着的手,“我一开始就去二楼,二楼只有主卧和储藏室,晚饭后逛了逛一楼。”
“那有什么发现吗?”蒋旭无视他的警告,仍和泊淮扯在一起。
泊淮放弃抵抗,他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看到了一些刀具,但是整个循环下来,怪物都没有使用过,我不认为是posa的工具。”
蒋旭接上他的话,“于晨延透露,储物室是怪物明令禁止通行的地方,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说过,不要被于晨延带着走,她的话不一定可性。”泊淮整理好衣服,和他一起并肩朝小屋走去,“不过,我也怀疑了储藏室,但总感觉不对。”
蒋旭问,“哪里不对?”
“我第一次离开就是上了二楼,那时遇到了怪物。她一开始就站在主卧门口,朝我释放压力。你应该能猜到,如果雾气隐藏了四周,接下来……”
“接下来她只要不断嘲讽你,你会不自觉将注意力都放在主卧,不管你有没有进去,一旦你能想到她在表演,将主卧排除,那么二楼剩下的就只有储藏室了。”蒋旭默契地将话题接上,吹了声口哨,“你会觉得她绕了一个大圈子隐藏卧室,只是真正想保证储藏室的安全。结果,这一点也在怪物的算计之内。”
一开始,只会觉得怪物的表演拙劣,若是真的被怪物吓到,那么就会觉得卧室重要;若是只是觉得怪物在欲盖弥彰,那只会转移目标,觉得她真正想保护的是储藏室。那无论是哪一点,因为怪物的一出戏,都会将侧重点放在二楼。
如果于晨延说的是实话,那么储藏室可能真的有问题。
怪物设了一盘很大的棋,棋里所有的棋子都是骗局。
泊淮推开潮湿的树枝,他看向蒋旭,再一次推开门。这次他们的脚步慢了一些,于晨延已经醒过来,坐在椅子上揉眼睛。妇人抱着迷糊的姑娘,看到他们,冷冷哼了一句,站起身来。
“夫人,他们是……?”
“误闯进来的客人。”
“欢迎你们,客人,快点进来吧。”
一样的对话上演,妇人强调晚饭时间后向二楼走去,而于晨延为他们带路来到卧室。二人这次什么也没说,只是跟上于晨延,走进了那个熟悉的房间。于晨延表现十分排外,将人带到后就走了,只留了一句要记得吃晚饭。
泊淮关上房门,晃了晃酸痛的手,现在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没什么痛感,只是因为蒋旭那一个头槌又开始酸胀。蒋旭坐到床上,看他幽怨地看着自己,笑着眯起眼睛道歉,“对不住,因为是第一次经历循环嘛,情有可原。”
“真是谢谢你的情有可原。”泊淮咬着牙,看着满面笑容的蒋旭,虽有牢骚却不好现在发出,只好抱怨一句,“对我的怒气都发泄出来了啊。”
“啊哈哈,回去再给你赔不是。”蒋旭双手合十,又道歉几声,随后睁开眼睛,眼角残留淡淡笑意,“于晨延在循环之前告诉我,在晚饭十分钟之前,她都不在房间。”
“现在只剩下储藏室和于晨延的卧室,不管怎么样,都要去看看。”泊淮站起身来,向蒋旭伸出手,对上后者惊奇的目光后只是转过身去。
蒋旭一挑眉,坚定奉行着臭不要脸的交友原则,勾上泊淮的肩,“哥们,你想去于晨延的房间,带上我?”
后者冷着脸推开他的胳膊,“松开我,我们没有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