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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离婚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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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严杭拍开陈议的手,不经意道:“闪开,烦死了。”
他翻身面向沙发背,再次沉沉地睡去。
陈议无奈,直起身看了看,见严杭睡觉时微扇的口鼻,样子十分安静,他微微一叹:“怎么会越来越像了。”
有种和严录白一样的执拗。
陈议犹豫半响,还是拉起严杭的手臂扛在肩上,然后使劲一踮,用力将严杭背了起来。
严杭不重,陈议背着还比较轻松,他把严杭背回房间放床上,接着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好,起身喘了几口气,见他睡得香,便悄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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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陈议起床做早饭,到了八点,发现严杭不仅没有拿走客厅桌上的手机,而且连客房门都没有出来过。
“叩叩叩!”
他敲了敲客房门,察觉房内没有反应,情急之下直接打开门,快步走到床头旁蹲下,拍了拍严杭的侧脸,着急喊:“严杭!严杭!”
严杭迷迷糊糊睁开眼,缓了许久,等看清陈议紧张的脸色,他懒懒地拍开陈议的手,毫不在意道:“你干什么?我就是想赖床,别吵。”
“呼——”陈议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落了下来,有些惊慌后的无措。
严杭看了眼他苍白的脸色,啧了一声:“算了,不睡了,吓成这样。”
严杭昨晚睡得早,被陈议吵醒后便睡不着了。
他坐起身,低头看向陈议,忽然注意到陈议脖子上戴着的红绳,语气奇怪:“你项链不是在我哥那吗?”
陈议一愣,起身掏出金环,“你说这个?这个我一直戴着。”
严杭双手往后撑着,施施然道:“嗯,我哥也有一个,他的戴在手腕上。”
还说不喜欢我哥,定情信物都天天带着。
他鄙夷地看向一边,一把翻开被子,下床走进浴室。
陈议低头看了下金环,拿在手里揉了揉,突然脸色惋惜,他为严录白觉得不值。严录白没必要特地做一个一样的。
餐桌上,严杭吃完早饭,试探性问:“我后天就可以回学校了,补课的事可以暂停吧?”
陈议在客厅敲着电脑,眼睛没有离开电脑屏幕,语气公事公办:“用这两天的时间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做完,记得背完单词本。”
“嗻~”严杭翻了个白眼,起身拿走客厅的手机说:“我朋友找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我哥要是问起来了,就说我很快回去。”
这时的视线转移到严杭的脸上,陈议问:“具体什么时候?”
严杭有些不耐烦,“又不住你家,你管我什么时候?”
陈议抿了下嘴,眼神似乎黯淡了下去,他转眼回到电脑屏幕上,两人瞬间坠入沉默。
“啧。”严杭觉得烦躁,想象到他哥得知自己把陈议整失落后的表情,一瞬间连死状都想好了。
他撇了撇陈议,不自在道:“我哥做的酸菜鱼挺好吃,我晚上想吃,你煮给我吃。”
陈议没动,但是他的语气明显上扬:“好。医生说的要记住,别又感冒了。”
严杭盯了他几秒,转身出门了。
在等着电梯的同时,他垂眼看着上升的数字,心想:陈哥还真适合当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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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了晚上,陈议却不见严杭回来,他的身体还没完全好,如果出去又吹风了,说不定会更加严重。
陈议只管担心,他不知道的是严杭玩脱了,正和一群哥们在别墅里疯狂里happy。
什么?晚上要回去吃饭?
早就抛诸脑后了。
陈议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接着又看向餐桌上快凉了的饭菜,几秒后他回过头,弯身拿起客厅桌上的车钥匙,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给严杭打电话。
但放的dj实在是太吵了,严杭根本没有注意到被丢在一边的手机在发亮。
直到陈议到停车场,坐上车,严杭还是没接电话。可严杭不说,陈议根本不知道他还能去哪里。
陈议趴在方向盘,苦恼着想要不要报警。
“嗡——”手里手机忽然震了震。
陈议迅速拿起手机,结果是殷书悦打来的。
自从和她离婚后,陈议便再也没和她联系过了。
“你好。”
一开始,陈议有些忐忑,尽量表现得疏远,他知道殷书悦已经再婚了。
“呜呜呜陈议。”
可听到电话里传来殷书悦的哭声。他立马慌了神色,“出什么事了?!”
殷书悦没有说原因,“我在长安酒吧的女厕所,快来帮帮我呜呜呜……”
“好!你待着别动,要确保自身安全。”
陈议不管自己和严录白之间的别扭了,他给严录白发了短信,发完立即驱车赶往长安酒吧。
“叮~”
此刻严录白正和老场主在灯笼古街边的古楼里闲聊。他感觉到手机振动,拿出来一看,微信有一条消息。
哥:[你弟昨天感冒了,在我家住了一晚,今天说晚上会回来吃饭,但是人没回,手机也联系不上。]
哥:[我怕他晚风吹多了又感冒,你联系一下他。]
看到陈议的短信,严录白不自主地扬起嘴角笑,他回道:
[好的~]
老场主见他笑得开心,恍然大悟一般说:“难怪你不和小鱼试着过,原来真是心里边有人了啊。”
老场主是许俞的叔叔,他无妻无子,所以万分疼爱许俞。
听许俞说严录白的好,于是他通过场地买卖靠近严录白,发现严录白人确实不错,便想着撮合两人,不料被严录白婉拒了。
可他不信严录白说有喜欢的人,以为是严录白想搪塞自己,现如今见到严录白甜笑的模样,这才明白是真的。
严录白抬头看向老场主,脸上笑意未减,扬了扬手机说:“既然清楚了,那是不是可以放我走了?”
“哈哈哈。”老场主笑声爽朗,也明白见到严录白第一眼,就知道什么事也瞒不住他。
他端起小酒杯,畅快道:“可以,不过你今晚得跟我喝个尽兴!”
严录白同样端起自己的酒杯,隔空示意干杯,说着:“那来吧。”
另一边的陈议到了长安酒吧立马冲进去,直奔女厕所,这时的女厕所聚了不少人,好似发生了什么事。
他预感殷书悦就在人们围着的隔间里,他推开围观人群,吃力挤了进去,大力拍着厕所门,大声喊:“书悦!是我!陈议!”
身后的所有人都在叽叽咋咋,悲哀隔间里的女人为什么会碰上那样的男人。
殷书悦坐在马桶上哭,眼线都被哭花了,看起来面容瘆人。
她听到拍门声吓一跳,随后听出陈议的声音,立刻兴奋地打开门,一把抱住陈议,瞬间崩溃大哭:“陈议!我恨啊呜呜呜,我活该。”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陈议全身僵硬,他对拥抱有些陌生了。
任殷书悦哭了一会儿,陈议抱住她的后背,轻轻抚着,像以前一样安慰道:“没事了,现在没事了,我带你回去。”
“我不回去!”
脖子上的手臂更加用力了,陈议瞥眼看殷书悦,表情依旧没变:“那你想去哪?我陪你。”
“我想和你待在一起。”殷书悦头埋得更深,眼泪不断落在陈议肩上。
陈议垂下眼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他静了片刻,语气不似以往的温柔:“那回我家吧。”
“嗯。”她乖乖地应了一声。
陈议放开殷书悦,替她擦去眼泪,然后牵着她的手离开女厕所。
他们一离开女厕所,身后便跟上一个男人。
陈议用余光发现了,于是他加快脚步,将殷书悦带出酒吧后,立即把人送进副驾驶,接着猛地转身,迎面对抗走来的男人。
看到男人后,陈议稍微一顿,是他以前窥探的神秘男子,也是殷书悦的老公。
那个男人身上的饰品都极其昂贵,全身上下散发着“有钱”两个字。但他的皮肤不再姣好,发型也失去了精致感,并且浑身散发着浓厚复杂的酒气,陈议闻了只觉得恶心。
陈议道:“滚开。”
“我知道你。”男人指着陈议,冷漠地嗤笑,说:“你也是同性恋。”
“疯子。”陈议觑眉,扭头想要离开。
男人猛地上前拽陈议的衣领,但是没拽住,反而鬼使神差地拉住陈议的红绳。
但他不管自己扯到什么,对陈议就是一顿嘲笑:“你和她都离婚了还来!来当备胎吗?”
男人手上的汗味和各种酒掺和在一起形成的臭味直钻陈议的鼻腔,陈议顿时觉得一阵失神,想着他手上该不会有什么恶心的东西,居然直接拽自己的金环红绳!
他忽然用力踹男人的要害,男人应声松开手,痛苦地倒在地上。
陈议又上去补了一脚,随后驱车赶紧离开。
回到家,陈议没有问殷书悦任何事,反而找出自己的睡衣给她,让她去洗澡。
接着上网买她常用的卸妆水,点加急送达,拿到后送她手里,然后又连忙去收拾出一间客房。
陈议收拾好,殷书悦也洗好了,他见她脸色疲惫,站在客厅琢磨了一会儿,去厨房将把饭菜热一下,叫她一起吃饭。
这间房子殷书悦已经好久没进来过了,她望着周围一尘不变的陈设,眼眶突然有些发酸。
陈议给殷她打好饭菜,说:“吃完早点休息吧,别多想。”
殷书悦吸了下鼻,嗯的一声,走过去坐下来,看着好肉好菜,心里发现陈议还是如以前一样的好。
“谢谢。”她说。
陈议看了眼殷书悦,一言不发。
殷书悦吃进一块鱼肉,抬头看他,问:“日子过得还好吗?”
陈议:“还行,跟和你结婚前的日子没什么两样。”说完,他一顿,脑海中莫名闪过严录白的笑。
似乎也不对,自从严录白来了之后,他的生活完全被打乱了。
殷书悦静了半响,问:“我们离婚后......你都是一个人住吗?”
“嗯。”
之后殷书悦不问,陈议也不主动说话,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吃着饭。
殷书悦心情不好,胃口自然也不高,吃完半碗饭便不吃了,起身打算收拾碗筷。
陈议见状连忙阻止,他说:“我有个学生还没吃,等他回来吃完我再收拾。”
殷书悦眼色疑惑,陈议看出她的疑问,下意识主动解释:“他昨天感冒了,在我家借住几天。”
闻言,殷书悦只好放下手里的碗筷,说了字好,然后走进陈议给她整理好的客房。
殷书悦进去不到五分钟,门铃响了,“叮咚~叮咚~”
陈议以为殷书悦睡了,担心她被吵醒,快步走去开门。
门外是喝了些小酒的严杭。喝的不多,酒味也不浓,但是意识有些浑。
他盯着开门后的陈议,想着:要不是哥叫我吹枕边风,今晚直接放他鸽子。
“我手机静音了,没发现你给我打电话。”严杭态度十分不端正,完全没有意识到因自己而让人担心的错误。
所幸陈议也没计较,他伸手按住严杭的额头,低头问:“今天有吹风吗?”
严杭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容,忍不住又想:难怪我哥会喜欢他,他真的很适合当嫂子,长得这么……
“嗯?”陈议转眼对上严杭的眼神,严杭瞬间躲开,略带心虚地说:“没有。”
陈议没试出不正常的温度,直起身说:“我刚刚热了饭菜,要一起吃吗?”
“要。”虽然他已经吃过了。
严杭跟着陈议走到餐桌前,注意到还没及时被收走的第二副碗筷,立马扭头问:“还有谁?”
陈议被质问得一怔,旋即扭眉,为什么严杭质问自己时的语气和严录白那么像?
“一个朋友而已,你快点吃完我好洗碗。”陈议语气淡了下来,不打算让严杭了解。
“哦。”
感觉陈议有一瞬情绪复杂,严杭真的不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