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才是攻》虹柚

16、吃醋

　　黎灼不知道贺澄自己脑补了那么多，只觉得贺澄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怜爱，搞得他一头雾水。

　　贺澄轻咳一声，将视线收回，“那什么，那我以后没事儿就过来找你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直接说，别不好意思。”

　　黎灼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贺澄又问：“还有那个模特，什么时候需要？”

　　黎灼喉结滚动几下，“暂时不用，大四才需要。”

　　“一年能做好吗？”贺澄开始操起多余的心，“雕塑一般不都耗时比较长吗？”

　　黎灼压着眉眼解释：“不是毕业设计。”

　　“哦，那就行，你什么时候需要你就直说，咱俩都这么熟了，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贺澄穿上拖鞋起身拍了一下黎灼的肩膀，猛地顿住，“我多嘴问一下，要□□吗？”

　　黎灼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贺澄在那儿自言自语：“如果需要的话，我要从现在开始好好锻炼，练出最漂亮的肌肉，不然到时候你的作品展出，别人看到会笑话的……”

　　黎灼属实没想到贺澄接受度这么高，他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喃喃道：“现在这样就很漂亮。”

　　贺澄立马抬头问他，“你喜欢现在这样？”

　　他上下摸了摸自己干巴巴的几块腹肌，抬头看着黎灼，“你确定喜欢这样？”

　　黎灼眸底藏着他看不懂的情绪，但哑着声音回了个“嗯”字。

　　贺澄两手一摊，“行吧，那就先这样吧。”他走到浴室门口，回头跟黎灼说，“我准备洗个澡，等会儿一起出去吃饭吧。”

　　“面条可以吗？”黎灼问他。

　　贺澄顿住伸懒腰的动作，扭头看着黎灼，“你下厨？”

　　黎灼动了动脖颈，习惯性地拧着眉头，“宿醉不想吃外面的东西，你可以将就吗？不行的话我让人送吃的过来。”

　　“可以，就面条吧。”贺澄昧着良心说，“我不挑食。”

　　“给你煮青菜面？”黎灼逗他。

　　贺澄脸上的欣喜瞬间消失不见，苦巴巴地看着黎灼，“哥，你认真的吗？”

　　“认真的，就青菜面了。”黎灼说完就走，根本就不给贺澄说话的机会。

　　贺澄张嘴叹了口气，算了，青菜面就青菜面吧，大不了不吃青菜就行了。

　　不过他还挺好奇黎灼做饭是什么样的，赶紧洗完澡出去看看，说不定能看到美景。

　　贺澄火急火燎地洗完出去，头发都没来得及吹，桌上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黎灼正好从厨房出来。

　　贺澄满脸遗憾：“这么快就做好了？”

　　黎灼看着他，“你在遗憾？”

　　贺澄转身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黎灼的脸说：“还以为能看到你做饭呢，应该会很帅吧，可惜了。”

　　黎灼被这话震得胸腔发闷，心跳加速，偏偏罪魁祸首正一脸满足地吃面，一双眼睛弯成月牙，看起来无害极了。

　　“我就知道你不会忍心给我做青菜面的。”贺澄边吃边说。

　　黎灼在他对面坐下，面无表情地说：“没有青菜，下次给你做。”

　　贺澄：“……”

　　能不能不要顶着那张让人赏心悦目的脸说这么讨厌的话。

　　他小声嘁了一声，想把碗端起来背过去，但太烫了，贺澄只得把碗往桌沿挪了挪，侧对着黎灼。

　　黎灼忍不住笑：“那么讨厌青菜？”

　　贺澄腮帮子鼓鼓的，像只仓鼠，他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才抬眼看黎灼，“呵呵，青菜那么好，谁会讨厌青菜啊。”

　　黎灼这人也不是一直无害，比如现在就有点讨厌，当然，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贺澄视线一转看到黎灼握住筷子的手，火气瞬间没了，把碗推回原位，正对着黎灼坐好，安静地吃着面条。

　　黎灼见状，故意把闲着的那只手搭在桌子上，果不其然，贺澄高兴了，紧锁的眉头舒展开，目光紧盯着他的手，嘴上倒没闲着。

　　黎灼时而握拳，时而舒展手指，修长的手指互相摩挲，莫名带了点儿色情的味道。

　　但大直男贺澄看不懂，他盯着黎灼的手心情愉悦地把整碗面条都吃了，还勤快地把碗给洗了。

　　黎灼坐在贺澄对面的沙发上，语气淡淡地问：“今天有课吗？”

　　贺澄咬着之前他送给黎灼的橙子摇头表示没课，黎灼说：“想不想陪我去上课？”

　　贺澄本来想拒绝的，毕竟互相陪伴对方上课这种事儿据他所知是情侣之间才做的。

　　因为李明朗会去陪他女朋友上课。

　　但转念一想，黎灼在宿舍都能被欺负，在班上肯定更严重，说不定他是不敢一个人去上课才问他的。

　　他胡乱把一整个橙子吃光，擦了擦嘴问黎灼，“好，什么时候？”

　　“现在。”黎灼说。

　　“走吧。”贺澄起身就要往外走，身上突然多了件外套，他不解地看向黎灼。

　　黎灼看着大了一个号的外套罩在贺澄身上，眸光暗了暗，声音平静道：“外面降温了，多穿点，免得感冒。”

　　外套沾满了黎灼的味道，贺澄很喜欢，于是他把手伸进袖子里，麻利地把衣服穿好，回头跟黎灼说：“走吧。”

　　黎灼眉心一跳，又生出了一些奇怪的想法，他压住那股冲动，冷着脸跟在贺澄身后。

　　贺澄对美术系的教学楼不太熟，所以下楼后就变成他走后面黎灼走前面。

　　今天气温确实挺低的，空气中飘着水汽，湿漉漉的很难受。

　　贺澄扯起帽子戴上，隔绝了那丝水汽，他好受多了，双手插进兜里小声嘟囔：“这衣服也太大了。”

　　“等会儿陪你回宿舍拿两件衣服，最近气温都不高。”黎灼猝不及防地开口。

　　贺澄哦了一声，心想得多收拾几件，毕竟最近他都得跟黎灼住一起，免得来回跑。

　　他顿了顿，回头问黎灼，“你今天是上什么课？”

　　“手工造型基础。”黎灼回答。

　　贺澄挠挠头，听不太懂，他好奇道：“是要上手自己雕刻吗？”

　　黎灼点头，贺澄有些得意自己猜对了，接着问：“是不是还有泥塑？”

　　黎灼闻言，心想贺澄应该是私下去查过他们专业，不然不会知道。

　　他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满足和得意，他将唇角的笑容往下压了压，“泥塑是另一门课，明天才有，你感兴趣？”

　　“没，我那儿做得来这种精细活，就是之前查过你们专业，大概了解了一下。”

　　贺澄这句话将黎灼内心的满足推到一个顶点，他倏地握紧拳头，但终究没忍住隔着外套帽子撸了一把贺澄的头。

　　“？？？”贺澄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我惹你了？”

　　不然干嘛打他。

　　“没。”黎灼声音沙哑。

　　贺澄不解，“那你打我做什么？”

　　黎灼深吸一口气，压下蠢蠢欲动的欲望，他盯着贺澄的脸说：“因为你很可爱。”

　　贺澄转过去继续往前走，“要是别人，我会还回去的。”

　　黎灼身形一顿，差点没忍住，深呼吸了几次后，他追上贺澄，“是我就算了？”

　　“嗯哼。”贺澄懒懒地应着，那样的漫不经心，就像昨晚满脸天真地问他要不要摸他一般。

　　贺澄察觉到黎灼有点不对劲，连忙停下脚步，“你咋了，脸怎么有点红，不会是感冒了吧？”

　　黎灼顺势咳了几声，“应该有点。”

　　贺澄忙问：“那、那你上得了课吗？”

　　黎灼握紧的拳头松开，他对贺澄露出一抹笑容，“没事，走吧。”

　　贺澄看着黎灼的背影，眼神变得茫然。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黎灼有点奇怪，虽然他之前就喜欢盯着他看，但今天尤其明显。

　　而且刚刚黎灼的表情不像是感冒，更像是在压抑什么。

　　他总不能在外面也能那什么吧？他不是病了吗？

　　贺澄讷讷地想着，直到黎灼喊他，他才收起思绪小跑到黎灼身边。

　　贺澄认识的人不少，他喜欢打球，所以结识了很多人，一路上有不少人跟他打招呼。

　　黎灼心情很差，阴沉着脸，以至于那些认识他的人不敢跟他打招呼，低着头走得飞快。

　　贺澄见状，心想黎灼真的被孤立了。

　　不远处走来一道陌生的身影，脸有些陌生，贺澄想不起来但对方阔步过来，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贺澄，你怎么在这儿？”

　　贺澄愣了一秒，大大方方地说：“跟我朋友过来玩儿，蹭蹭课。”

　　“蹭课，你？”对方上下扫了他一眼，掩不住的震惊。

　　贺澄笑了笑，佯装不满地啧了一声，“干嘛，我看起来不像搞艺术的吗？”

　　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着，时不时发出笑声，黎灼不想听，自己先走了。

　　贺澄见状，连忙跟那人说，“我先走了，有机会一起打球。”

　　“行，不过我没想到你跟黎灼是朋友，他……”

　　不等对方说完，贺澄就笑着说，“对啊，黎灼是我的好兄弟，他人很好的。”

　　男生嘴角微微抽搐，昧着良心说：“确实挺好。”

　　黎灼越走越远，贺澄边往前走边说，“我走了，回见。”

　　追上黎灼后，贺澄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喘了口气问：“走那么快干嘛，不是还有十分钟才上课吗？”

　　黎灼背对着他，用一种平静冷淡的声音说：“你和他很熟？”

　　“谁？”贺澄反应过来，“刚刚那个人？不熟，名字都不知道。”

　　黎灼周身的冷气稍稍散去，但声音依旧冷漠，“那他怎么知道你的名字。”

　　“因为卫勤他们是这么喊我的。”贺澄继续用手搭着黎灼，不甚在意地说，“至于我为什么不记得他的名字，因为我记性不好，只见过几次的人我记不住，我还有点脸盲，要不是他喊我，我都想不起来他是谁。”

　　黎灼紧绷的表情倏地放松，他转过身看着贺澄，“真的？”

　　记性不好，却只跟他见过一面就记得他，他对贺澄来说，果然是特别的。

　　“什么真的假的，该去上课了。”贺澄满脸兴奋，“我还没蹭过美术系的课呢，快走。”

　　他推着黎灼往教室里走，途中不少人看他俩，纷纷露出不解和惊讶。

　　凭一己之力孤立所有人的大冰山黎灼竟然跟体育系的小太阳系草是朋友？这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而且看起来他们关系很好，两个人站在一起，养眼得要命，如果不是知道黎灼脾气不好，估计早就有人偷拍他俩的照片发网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