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魂》探泉逐月

9、迷阵

　　现在，楚星落和珝璟至少有了一些了解：煜君的血玉名唤“泽一”，世代守护瑾圭一族，可见血玉并不是十恶不赦。
　　至于天界与泽一和煜君，以及珝璟有什么关系不得而知。
　　楚星落和珝璟去了昆仑山，听闻昆仑山上有一清池，有去除邪祟的功效，楚星落想带珝璟去看一看，彻底清除体内的邪祟。
　　莽莽昆仑，气势磅礴，银装素裹，群山连绵，一座座奇峰拔地而起，穿越云层，山腰白云缭绕，格外壮美。
　　他们置身其中，迎面扑来的是浩然正气，以及抵挡不住的天地灵气。
　　清池位于昆仑山的山顶，谁也想不到白雪皑皑的山峰顶端竟会有一池温泉。
　　传说中，这池清池有疗伤治愈的功效，甚至可以让人起死回生。
　　昆仑山上修行的仙人，都是不问世事老者，看楚星落也是一个正直，修为道法都为正轨的上神，不在乎他是瑾圭族人，就放他进去了。
　　楚星落见到一个老者，上前拜见道：“上仙，我们想去清池，请问怎么走？”
　　老者摸着胡须打量他两一番后对珝璟道：“心中有魔，魔自扰；心若止水，欲自绝。”
　　楚星落谢道：“上仙，我这徒弟的确是遭邪祟入侵，多谢您的点化，还想请问您，清池真的可以清除祟气吗？”
　　老者再次上下打量楚星落一番后，又盯着楚星落的嘴唇看了看，狐疑的皱了皱眉，道：“这位上神，清池可以清除祟气，你也不妨去去身上的邪气，以免长时间和他待在一块邪祟入体，我看你这……”
　　说着看着就指向楚星落的嘴唇。
　　“啊？我？嗯，自然……”楚星落想到了什么，连忙打断。
　　两人废了好半天劲，才来到昆仑山顶找到清池。
　　珝璟脱下衣服，只留下一件黑色的内衫在身上，进入清泉，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
　　这清池是温泉，珝璟觉得舒服极了，又想起刚才那位老上仙说到一半的话，虽然不知道后面那一句是什么，但他明确听到让师父也去去邪气。
　　“师父，你也快下来呀！”
　　楚星落只觉得不愿下去，一想到脱了衣服，两人待在一起，就想到那夜在庙里的事，浑身难受，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珝璟不停地催促着楚星落赶快下去，无奈之下，楚星落慢慢解开腰带，脱掉外衫。
　　他本想穿着中衫就下水的，都来到池边了，却被珝璟大叫一声后，又犹豫了。
　　“师父，很温暖的，你可以把中衫也给脱了。”
　　此时楚星落的内心是抗拒的：“这傻徒弟，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
　　瞧着珝璟的模样，身材高挑，水滴从发丝上滴滴掉落，挂在脖子上，浸湿胸膛，身上的肌肉若隐若现。
　　楚星落鬼使神差地又脱下中衫，单穿一件内衫下水。
　　池水温暖澄澈，洗去一身的疲惫，楚星落惬意的长舒一口气，松开了皱了几天的眉。
　　珝璟看向师父，发现师父的这件内衫被水浸湿后贴在肌肤上，身上的线条清晰可见。
　　甚至看到师父胸前红一块紫一块的，好像是新伤。
　　两人都没再过多说话，珝璟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起师父，就到另一边去了，一切都很平静。
　　可不一会，体内那股力量又开始想要爆发，珝璟浑身滚烫起来。
　　这时的珝璟还有神志，可不一会又不知道了，竟自顾自地讲起话来。
　　但语态神情判若两人。
　　“不行！滚出去，我是珝璟！”
　　摇了摇头，眼神凶狠地又道：“珝璟？不！你是泽一！”
　　珝璟的头开始剧烈疼痛，他大声吼道：“我是珝璟！”
　　这样的动静引来了一旁楚星落的注意。
　　楚星落扶起把自己憋在水里的珝璟，神色慌张地温声询问：“珝璟，你没事吧？”
　　珝璟抬起头，又是一副乖戾的神色，眼神凶狠，眼里透着凶狠，令他十分不安。
　　楚星落有些害怕地试探道：“珝璟，我是师父，师父！”
　　珝璟瞪大眼睛盯着他，挑了挑眉，斜嘴一笑，反问的语气道：“师父？”
　　“啊！啊——”珝璟的头又开始疼起来，眼睛里多了几分惊恐。
　　“师父……”
　　楚星落放下心来：可算是认识我了。
　　可他却没料到珝璟此时并没有完全恢复，珝璟嘴上不停念着：“我是珝璟，我是师父的徒弟，我的师父是楚星落。我是珝璟……”
　　他头开始炸裂般疼起来，眼睛又赤红起来，瞳孔微微放大，直盯着楚星落。
　　清池里，楚星落刚才看到珝璟恢复平静后背对着他，还并未注意到这些。
　　楚星落的身姿若隐若现，他抬手整理湿漉漉的头发，却更加能看清楚他的楚腰纤细。
　　珝璟一把抱住了他，耳畔传来一声“师父”，好似棉花打在耳朵上，将一整只耳朵弄得红红的。
　　可此时的人是珝璟，也并非珝璟，准确来说，他现在是泽一，那个视师父煜君如性命的泽一。
　　此时，泽一把楚星落看成了煜君，再加上珝璟看到楚星落后产生了不太正常的生理反应，顿时昏了头脑。
　　楚星落酥麻麻的后颈上挂着不肯离开的水珠，整座池的泉水包裹着他，这池温泉将他的体温升得很高。
　　这平静的池面，几百年才会迎来一个客人，今天楚星落和珝璟两人来了，它变得十分欢腾起来，时不时溅起水花。
　　它今日把这份快了告诉了周围的群山，所有愉悦的声音回荡在这空荡荡的清池上空。
　　刚开始，它害怕对远来的客人失了礼仪，只敢泛起阵阵涟漪；
　　后来，它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水花四溅；
　　有时乎，把整座清池搅动起来，如同海面上翻涌的波涛；
　　有时乎，光看池面，你以为这个小家伙镇定下来，但其实是在池底不停地喷涌出新的泉水。
　　这池清泉一直入夜才渐渐消停，折腾了一天它也累了，很快就睡死过去。
　　珝璟再次陷入昏迷，楚星落望着搭在肩上的珝璟，恨不得把他淹死在这。
　　第二次了！他再一次欺师妄上，还什么都不知情！
　　楚星落在山上找了一个小山洞，生了一堆火，把珝璟扔在一旁，自己则打坐调息。
　　休息了一会，两人的内衫也被烘干了，楚星落穿上衣服，也将珝璟穿好。
　　白雪覆盖的昆仑山，夜色极美。
　　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本就幽蓝的星空变得更大加深沉，天上的繁星也显得更加明亮。
　　……
　　第二日清晨，珝璟猛地惊坐起来。
　　“师父！”
　　这声大叫，也惊醒了楚星落，他看到珝璟醒了，喉结上下滚动，不知说些什么。
　　他闷声询问：“醒了？”
　　珝璟耷拉着脑袋回话：“师父安好？我们怎么在这儿？我记不得昨天发生什么了？”
　　果真，第二次被吃干抹净后，有罪者却是一副无辜样。
　　楚星落感觉腰部，四肢隐隐作痛，反问他道：“安好？你觉着呢？”
　　楚星落试图用深呼吸平复内心，又问道：“对于之前……”，声音止住。
　　顿了顿，又道：“昨天的事你当真忘了？”
　　珝璟不知楚星落生什么气，昨天的事情他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无奈摇摇头。
　　楚星落长叹一口气，不再逼问，道：“我替你把过脉了，体内的邪祟已经清除了，我们去虚镜。”
　　传说虚境在天阙山，天阙山位于仙界北部，里面有一个虚境，在虚境里你能看到自己的今生过往，以及知道你想知道的所有。
　　于是两人，在躲避追捕的同时，又开始赶往天阙山。
　　到了仙界北部，谈及虚境或是天阙山，人人闻之色变。
　　“你们要去天阙山？那可是个有去无回的地儿！”这句话他们不知听了多少遍。
　　“天阙山”三个大字赫然斗立在眼前，可这块石匾后是一小镇，放眼望去，一座石林就在小镇身后傲然挺立。
　　楚星落和珝璟走进小镇，看到形形色色的人游荡在集市上，他们有魔族、仙人、妖兽等，街上卖着一些从未听说过的玩意。
　　什么伏妖册、降魔棒，什么神力丸、吐真丹……应有尽有。
　　两人也物色着些许能用到的宝物。
　　“卖三生绳嘞！三生绳，一线牵情丝，两线通追思，三线连姻缘！卖三生绳嘞！”
　　吆喝声吸引了珝璟，他洋装肚子疼，紧捂着肚子，哀声道：“哎呦，师父，你去前面哪里看看，我去上个茅房……”
　　看着楚星落走了，珝璟转过身就寻着刚刚的声音去。
　　珝璟拿起红绳看了看，所谓的三生绳，是由三条红线编织成的红绳，绳末以万字结作结，简约秀丽。
　　“婆婆，这绳子当真这么灵吗？”
　　“孩子，把这绳戴在你和你心上人手上，保准你们生世恩爱！”
　　珝璟高兴地挑了两个，就越发觉得欢喜，高举起红绳道：“婆婆，我要两个！”
　　珝璟哼着小调回去找楚星落。
　　楚星落的眼神一过来，珝璟就连忙把红绳往身后藏。
　　楚星落看着珝璟鬼鬼祟祟的，就问道：“拿了什么？”
　　珝璟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说完还傻乐。
　　楚星落也不想再过多问他什么，就闷声不说话。
　　珝璟看出了楚星落好奇还有些不悦的神色，心里也不是滋味，就想着：“反正早晚要送，要不就现在吧，这般藏着掖着的，省得师父胡思乱想。”
　　珝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自己的师父动了歪心思，只知道这份心思埋藏在心理很久了，很庆幸，没人发现。
　　这样就可以和师父一直在一起……（可他不知道自己神志不清时干的混账事）
　　“师父，我刚刚买了根红绳，说是可以避邪祟，万一我体内的邪祟还没有完全消除，您可以防身用，我们一人一条……”
　　说完见楚星落也没有反对的表现，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来后要给师父戴上。
　　“师父，你把手伸出来！”
　　楚星落别扭地把手伸出来，当珝璟碰到自己的手时，手的温热感吓得他一激灵，在戴上红绳后就立马缩了回去。
　　珝璟看着师父手上的红绳，又看了看自己的站在路中央傻乐，殊不知，楚星落已经走远了。
　　“师父，师父，等等我！”
　　两人看到一堆人挤在一个摊位前，好奇心驱使着他们也扎进人群里。
　　“唉，别走啊，别走啊！好商量，一百灵石太高，九十五灵石也行啊！”
　　即使摊主提高声音，全力挽留客人，客人还是纷纷离开了。
　　看到楚星落和珝璟过来，他又过来招呼道：“两位上神看一看，想必来着的人都是想要进去虚境，这些啊，你们带上准能有用！”
　　摊主又介绍到：“这是磁罗盘，不受磁场干扰，可以保你们不迷路；这是真假境，一照便可知道东西的真假；这是……”
　　他又拿出一个约长方一寸，满是锯齿的铁盒，活脱就是只啮齿动物，瞪大眼睛，激动地介绍道：“这个，可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万齿轮！有了它，你们就不用当心山里的巨石怪了，也只需一百灵石！”
　　珝璟被这个价钱吓得一惊，辩驳道：“一百灵石！摊主，你这莫不是抢劫？何况拳头大小的东西，若真遇上你说的巨石怪，靠它，那么我们都回不来了！”
　　“包起来。”谁知楚星落却平静的来了这么一句。
　　楚星落心里也没底气，听闻虚境里的确会遇到很多也许自己对付不了的事，就买着壮胆。
　　听到师父发话，珝璟开始和摊主讨价还价，他对着珝璟翻了个白眼，却无意间发现的摊上的红绳，和珝璟给自己戴上的一模一样。
　　废了好半天口舌，终于只需要八十灵石，此时的珝璟还在数着钱袋里的灵石，好付给摊主。
　　珝璟身旁走来一对牵着手的恋人，见又有新的人来，摊主又笑着过去招呼。
　　“呦，想买三生绳送给心上人？”
　　那年轻男子娇羞的点了点头。
　　“嘿，有啥不好意思的，这三生绳啊，就要送给心上人，相爱永世！”
　　楚星落一听：“什么三生绳，这不就是避邪祟的吗？还相爱永世！”
　　摊主又继续向这对恋人推荐道：“三生绳，一线牵情丝，两线通追思，三线连姻缘！”
　　男子给那个女孩戴上，两人羞红着脸紧紧抱在一块。
　　“老板，给，八十灵石！”珝璟十分不情愿的把灵石递过去。
　　“哎，客官慢走！”摊主兴奋的接过，在手里掂了掂。
　　珝璟还有些不舍得，心想没必要吧，但师父喜欢也只能买了。
　　楚星落的眼神和珝璟对上，一下子楚星落就收起了自己受惊的下巴和眼神。
　　“师父，好了，走吧！”
　　“……”楚星落真想问问他，干嘛说着红绳是避邪祟的，现在倒好，找不到什么理由摘下来了。
　　他跟着珝璟走，又看到了珝璟手上的红绳，想到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应该都知道红绳的意义，顿时，羞耻感涌上心头。
　　两人逛了一天，打探到不少消息，天色已晚，两人就找了家店住了下来。
　　珝璟拿出灵石放在柜台上，道：“店家，要一间房。”
　　楚星落吓得一惊：“一间？”
　　怒声道：“店家，要两间！”
　　珝璟咧着嘴冲楚星落摇了摇头，见师父脸色凝重，连忙凑近他的耳朵，低声道：“师父，我们的灵石不够了，只能要一间。”
　　这可就尴尬了，店家走过来，问道：“你们要两间房？”
　　“那我们就要一间。”珝璟连忙否认。
　　“……”楚星落则闷声不语，现在灵石不够，那也就只能这样了。
　　看到如此啰嗦的两人，店家打量了楚星落一番，却无意中看到了楚星落手腕上的三生绳。
　　又扭过头来，看到珝璟手上的红绳，尴尬地笑了笑，道：“两位客官好生休息，这房间僻静。”
　　此时的楚星落可谓又羞又恼。
　　到了房间，只有一张床。
　　“师父，你睡床，我那还有一书榻，我睡那就行。”
　　夜格外的静，楚星落握着手腕上的红绳久久不能入睡，正如珝璟小时候他去寻灯芯草，握着手链无法入睡一样，只不过是心境大不一样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出发了，小镇后面高耸入云的石林就是通往虚境的所在之地。
　　宽阔的大道已经到了尽头，一父父巨石挡住了他们前进的路，仔细一看还有一条蜿蜒小道，不知通向何方，不过这条路的确是要找到虚境唯一的路。
　　他们顺着小道一直走，小道两旁都是石林，隐天蔽日，格外幽暗。
　　他们只能这么盲目地在石林里打转，不断凭借本就不佳的运气，一次次选择着分岔路口，就连太阳也帮不上任何忙。
　　现在他们两人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卖磁罗盘了，不过为时已晚。
　　珝璟在前面开路，楚星落跟在后面，一路做标记，好找到回去的路。
　　“不对，这地方我们来过了！”楚星落摸着记号，惶恐不安。
　　珝璟走过去，大惊失色道：“什么？”
　　“你看，这是我做的记号，每隔一段路，以及每一个岔口我都会做记号，这地方我们来过了！”
　　珝璟看了看，是一只蝴蝶记号，本来紧张的气氛，他却在心里偷乐了一会。
　　楚星落当时也没多想，就不自觉的用蝴蝶当做记号 ，现在才想起，这蝴蝶可不就是住在他心里的小蝴蝶吗？
　　楚星落喉结上下滚动，神色慌张地解释道：“我，我就随手做的这个记号……”
　　“哦！”珝璟笑嘻嘻地走了。
　　楚星落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上百遍：“你怎么就弄了这么一个记号，那小子不会又多想吧？可当时就这么不知不觉弄了这样一个图案，还是快些走吧！”
　　楚星落来到岔口，指着一边一条路，道：“你看，这石块围成的三角形就是我在路口的标记，每到一个岔口，我都会多放一块石头，以三个石块为基，这是第七个路口，十个石头，这边我们去过了，这次我们走那条路！”
　　两人走了第一次他们觉得有些窄而没走的路，可兜兜转转他们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珝璟数完石块，大惊道：“十个！我们怎么又回来了！”
　　天色渐晚，气温骤降，两人还是没能走出去，从第十个岔口开始，就在原来的路上打转。
　　两人已经封锁了食感，虽然不会感到饿，但如果再像这样继续消耗体力，也会死亡。
　　两人决定停下休息，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什么能当柴火的东西，全是石块，就在一个石缝里休息一晚。
　　这个石缝很窄，狭窄到只能刚好容下两人，一旦进去就无法动弹。
　　楚星落在里面，珝璟在外，这样楚星落就不需要受风了。
　　两人蜷缩在这道狭窄的缝里，外面寒风凛冽，发出阵阵嘶鸣声。
　　半夜，楚星落感受到珝璟哆嗦着身子，原来是珝璟怕有风进来，侧着身子把风放了下来，那刺骨的寒风直入珝璟的背。
　　楚星落原本想脱下外衫给珝璟，无奈空间太小，纠结了一阵子，把身子挪过去，紧紧抱着珝璟。
　　珝璟感受到了缠在腰间的双手，紧闭着眼，眼皮下囫囵一转，不敢动弹。
　　这瞬间，腰间的温热慢慢传递全身，他能感受到怀里楚星落的气息，僵直的身体一直在隐忍着。
　　一缕温暖的阳光打在他们身上，楚星落一惊：珝璟怎么抱着我！
　　他蹑手蹑脚地把放在珝璟腰间的手抽出，要是珝璟醒来，看到两人这样的睡姿，指不定要如何想了。
　　楚星落把手抽出去时，珝璟微微一笑，假装无所察觉。
　　其实，珝璟早就醒了，只是看到师父抱着自己，舍不得打搅这段美好的时光。况且，以师父如此腼腆的性格，他肯定又会不好意思，于是，才假意睡下。
　　楚星落一直盯着珝璟看，从眉毛，到鼻子，再到嘴巴。
　　我的小蝴蝶可真漂亮。
　　楚星落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艰难的转过身去。
　　见师父背过身去，珝璟抑制着笑容，故意制造出动静，让师父知道自己醒了。
　　楚星落试探地问道：“你……珝璟你醒了吗？”
　　珝璟装出睡眼朦胧的样子，压着嗓子回答：“嗯。”
　　“那我们继续赶路吧。”
　　“嗯。”
　　两人又开始在这片石林里，仿佛想走进迷宫一样寻找着正确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