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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绑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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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昏迷中醒来,感觉虽不至头疼欲裂,但后脑传来的闷痛感极其强烈,手和脚都被绑着,嘴里还被塞了一块破麻布,撑得我的脸颊酸疼,我现在看起来一定是极其狼狈。
浅浅回顾了一下记忆,却只停留在我似乎是发现了一个很有特点的傣家竹楼群,当时正想进去调研一番,没曾想刚一踏入,连个人影都没见到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现在看来,我大抵是进了贼窝了,也不知对方是求色还是求财。毕竟这里可是和缅北接壤的热带雨林,一半的面积都属于缅北,那里犯罪活动之猖獗可是人尽皆知。
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我本来只是为了我的课题论文来这片雨林做调研的,虽然有同行的师长和同学,但现在是自由调查时间,等他们发现我不见了,再到报警,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几条命可以等到那时候。
想到这里不禁觉得一阵悲哀,心里凉嗖嗖的,苦读19年,为了学习竟是把命也搭进来了,真是从三岁上幼儿园开始亏,亏大发了!
也不知道我以这个诡异的姿势趴在地上多久了,只感觉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得劲儿,好些地方因着血液不流通冰冰凉的还毫无知觉,吃力的调动我的核心肌肉,不太美观的像条蠕虫蠕动了一会儿,终于像王八翻身一样把自己翻了个面。
因着换了姿势,手脚都因为血液流通一阵阵的发热,发麻。
再环视四周,我头顶上方有一扇竹窗关的并不严实,天光从缝隙刺入将房间里的轮廓显了个大概,我觑着眼睛四下环顾,房间不大,挨着墙角似乎是放了一张案几,除此之外整个房间比我的脸还干净。
心下又是一阵无语,这下连能利用的东西都没有,叫我如何自救?
我在地上扑腾几下,把自己的脸朝向地板,靠着地板的摩擦力艰难地来回蹭了好几下,终于是把嘴里那块碍事的麻布蹭掉了。
嘴里蓦得一松,只觉得下巴都有些脱臼,合上嘴都特别的吃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血腥味顿时在整个口腔里弥漫开来。
我轻轻“呸”了两声,那麻布属实让我生理上和心理上都有些不适。
接着我又想起来,看看这屋子里有没有什么能把我手脚解开的物事,亦或是到那扇竹窗前看看自己倒底身处何境地。
但心里又不由得浮上一些被拐卖到缅北的人的经历,心中惧怕的同时更加坚定了趁自己手脚都还在,身体还康健有力气的时候赶紧想办法逃出去的想法。
因着手脚都不能用,我便只能用一种非常滑稽地姿势,凭借我过人的腰力把自己从地上拔起来,偏偏我还不敢发出声音,所以整个过程极其艰难,当我半跪在地上时不禁长出一口气。
时间紧迫,我也不敢多加耽搁,用脚尖扣着地板总算是让自己立了起来,但站起来的同时头脑也阵阵发晕,大抵是我太久没吃东西这下直接低血糖了。
我心里暗骂一句,这破身体真是不争气,关键时刻掉链子。
有些站立不稳,加上脚被绑着,眼看摇晃着就要倒下去,却看到一旁的竹门突然洞开,刺眼的天光泄进来,我恰好跌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一股清新的茶香味透鼻而来,我虽刚刚站立不稳,但被这人一托总算是缓过来了,抬头一见来人,如玉般细腻的面上架了副墨镜,鼻梁立挺,嘴唇薄而红润,中长的红色卷发懒散的披着,竟是个从未见过的美人,骨相优越并且极具混血感。
我看的有些发愣,突然在这是非之地看到这般美丽的人儿,任谁都会觉得极不真实吧。
来人见我倚在她身上久久不肯起来终于是开口了“还不起来?”
声音微哑,许是天生便是个低沉嗓子,这下命令起人来倒是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才蓦的反应过来,我还是别人的阶下囚呢。
我连忙直起身来,方才看见这人身上一身迷彩军装,却不似正规军,领子前的扣子懒散的开着,脖子上系了条黑色方巾,当看到腿侧挂着的黑色枪包时我就明白掉进狼窝是既定事实了。
谁敢在国内这样大摇大摆的配枪到处乱晃啊!纵然这女人长得如精灵般美丽,可现下我却只觉得遍体生寒。
一来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处境,还未摸清环境,就见着了敌人,至少看起来绝不能是友人。属实是点子太背。
二来,我并不知道我对她来说有什么价值,毕竟我印象中缅北犯罪分子都是些亡命徒,说不定心情不好就把我崩了玩玩,也是没准的事儿。
那女人也不主动说话,就在门口抱臂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该先开口吗?该?还是不该?
心下正纠结时,突然又进来了穿着同样迷彩拿着步枪的外国男人,我的心脏几乎快要跳出来,但脚像生了根一样,连往后蹦两步的力气都没。
这是做什么!!怎么一下来这么多人?我被绑在背后的手猛的握紧了。
最先进来的亚麻头发的男人一手把枪横在胸前,另一手像拎小鸡仔一样提起我的领口,轻飘飘的把我往后一丢。
本人毕竟不是纸片,再加上手脚又被绑住,根本没办法维持平衡,这下摔得我呲牙裂嘴的,还好是屁|股着地,肉多还能缓冲一下,但也疼的够呛。
得,好不容易爬起来,又趴下了。
那亚麻头男人丢完我,后面的一众人都哄堂笑了起来,我气的不行,却又听见那男人眉飞色舞的开始跟红发美女说话,说的是英文,饶是我英文还不错,但那人口音极重,我也只依稀辨别出他似乎称呼那女人为阿尔季,或者是RG。
但我依旧听得出来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因为那男人露着轻佻的表情跟RG说完话后一众男人又开始哄堂大笑,而且个个的目光都不怀好意。
其中有几个更是色眯眯的盯着我,我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当真是害怕极了,看这架势,哪里是求财,这明摆着是求色啊!
我恨不得就死
若是要沦为那种境地,我不如现在就咬舌自尽。
但因着我与她同为女子,还抱有一线侥幸心理,说不定她会为我求情?
如是想着,竟然还真看到那沉静了许久的女人抬手给了那人一大巴掌,也不知道手有没有被胡子扎疼,我不适时的想到。
依旧是那把好听的低沉嗓子,不过这回说的倒是英语,她发音很正,听起来有种奇妙的感觉,大概意思就是“亚当斯,我**说过你再在我面前干这些龌龊事就别怪我收拾你。”
那亚当斯被打了竟没还嘴也没还手,一米九的大个就这样被RG训得服服帖帖,后面的男人也没有丝毫忿然之色,似乎都对她非常信服,我心里想到,这女人怕不是才是最大的boss。
可她不爱说话,我也不知道她所求为何,也不知如何对症下药。
我的脑袋磕在地上地上沉静的看着她。
“She is mine now.”(现在她是我的了)
说完她挥挥手把房间里的男人全都赶走,抱着手臂在我面前蹲下。“噌”的一声拔出了靴子旁边的匕首,我被吓得一激灵,闪着寒光的匕首就在眼前,我不自主的发起抖来。
从她进门到现在,我完全摸不清楚她的意图,现下拔出匕首在眼前把玩,更是让我觉得这人别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心里害怕得紧。
唯恐闪着寒光的匕首下一秒就要在我的身上留下痕迹,我可是很怕痛的。
看我像只鹌鹑一样蜷缩在地上发抖,那人似乎觉得好笑,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不知是觉得我这般没胆子在嘲笑我,还是单纯因为我的害怕而感到心里满足,如若这般,那这女人却应该是比那男人更可怕的人物了。
看她把玩了一阵匕首,突然“哗”的一下朝我身下划去,我心想,完了,这下是真玩儿完了。
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但是许久都没等到想象中的痛感,反倒是感到脚上一松。
原来是那女人一刀割开了我脚踝上缠着的麻绳。这是做什么?要放了我?
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我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在我心里这一遭就算不死估计也是要脱层皮,结果她给我整这出,真是让我越来越捉摸不透。
不禁开口问到“你这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如何问出口。
匕首入鞘,她拍了拍手,一手拽住我手腕上的麻绳把我提溜了起来,力气可真大,不愧是练过的。
“放了你,看不出来吗?”她浑不在意的说。
先前没顾得上注意,现在才发现她的中文其实是有一点口音的,应该不常在国内生活。
听了这话,我抖也不抖了,竟胆子大起来将手腕送到她面前,示意把手上的也给我解开。
“那这个呢?”
她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我这人前后反差能这样大,方才还在地上瑟瑟发抖,现在就敢蹬鼻子上脸。
但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的再次抓住我手上的麻绳,把我拽进了外面的那片天光里。
暗室里待久了,一出来被阳光刺的眼睛都睁不开,这女人力气极大,我几乎是被连拉带拽的往前走,双腿刚恢复自由此时还有些发软。
门口的楼梯,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在下,那女人也没有丝毫要停顿的意思,这又是搞哪出?刚刚说要放了我是在拿我打趣吗?
我紧抿着唇线,且抛开处境不说,我心下是有些生气了,我生平最恨别人开没轻没重的玩笑,特别是刚才这种我抱以全部期待的玩笑,恨不得要跟她理论一番,但被理智生生压下来了,我还是想活命的,不想惹恼了她现在原地给我吃颗子弹。
好一会儿我的眼睛才适应这刺眼的光线,我终于知道这女人为什么要带墨镜了,这里的阳光毒辣的几乎要烧穿我的视网膜,就连睁着眼睛看周围都是一种痛苦。
环视四周,发现我依旧还在我昏迷前看到的那个极有特色的傣家竹楼群里,每个楼上楼下都站着或坐着几个穿迷彩的人,但看起来全都吊儿郎当的活脱脱一村子兵痞。
全都似笑非笑的盯着我们二人,那女人脚程极快,不一会儿我就被生拉硬拽的带到一辆越野车旁,被塞进了副驾。
我心里有点发蒙,这又是做什么,怎么还上车了,难道是要把我买去电诈公司吗?
我心里想了想,觉得不无可能,必须得想想对策了。
等到上路,监视的敌人应该就会少很多,他们应该是盘踞在这村落,外面按道理是有巡逻和放哨的,因此我只需要应付我旁边这个女人,运气好一点不被巡逻队抓到,还是有一线生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