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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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选择直接在藏书室过夜。
反正现在都是凌晨了，熬夜熬得晚点又有何不可呢？
“我想留在这里看会儿书。”你随便找了个借口，“老师您继续忙您的事情吧，不用管我。”
卡瑟并没有过多干涉你的决定，听到你这么说，也只是微笑着略一点头，便往另外一边的书桌走去。
这个藏书室足够大，像一个小型图书馆，藏书有上万册。
藏书室的整体装修以深胡桃色为主，古朴又沉重。地面铺的是暗色的大方格纹地毯，家具摆设也多为古铜或者金子所制的摆件和雕像。
除了螺旋楼梯这处拐角的单人沙发，以书架作为隔断，正对挑高的窗户，置放着一张实木书桌，书桌的形状并非常规的长方形，而是一个对半切开的同心圆，圆心位置是同样木制的皮革椅。
卡瑟在和你说完话后，便回到了这张书桌后，打开桌上的台灯，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现代人更习惯于使用电脑科技辅助工作，但他只是将笔记本电脑放于一旁，翻看纸质的资料，时不时会使用手中的钢笔在纸上划线写字。
在实木书桌的一角摆放着一叠书籍，并不多，看起来也就三四本的样子，都有一定的厚度，便堆得有些高了。
你猜测这些都是他未看完的书籍，因为书籍内还夹着垂落飘带的书签。
从他的身上收回视线，你环视了一圈这间藏书室，开始思考从哪里开始探索。
古铜摆钟的秒针滴滴答答地走动着。你从另外一头开始逛了起来。
你平时上课的使用的书桌和卡瑟的书桌不同，你的书桌就是中规中矩的长条木桌，上面一本书都没有，只有一叠草稿纸和放在丝绒盒子里的钢笔。
说起来，卡瑟是你换过的不知道第几任家教了。
在游戏里，这些家教可以是恋爱对象，也可以是给你养成自身属性的工具人，他们作为可攻略对象，都是玩家从卡池随机刷出来的简历。
你之前在卡池抽到的老师，系统评级都不算高，而且他们上任之后，把课程算进了你的日常任务里，如果不完成还会倒扣你的任务奖励。后来你怒氪两个大礼包，在特殊活动期间抽出了掉率最低的“卡瑟”。
卡瑟和其他老师不同，他不是自己投的简历，而是受邀入住温德兰庄园，“顺便”给你上课。
在来到温德兰庄园之前，他曾在大学任教，教学经验丰富。试课的时候你可以指定他教授你多门课程，不过你担心工作忙起来就忘记上游戏，于是只让他教你语言课，一周两节，在上课期间，你只要挂机就好了。
据管家说，卡瑟入住温德兰庄园的条件之一，便是拥有藏书室的使用权。这个条件还是你亲自批的。
卡瑟的课程也不会算进你的日常任务里，如果某天不上他的课，只需告知他一声就行了。
对你来说，这位卡瑟老师很得你心，没白氪金。
你随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翻开书就看到书页上密密麻麻弯弯曲曲的字母，努力辨认这是哪国语言后，又放了回去。
再拿下一本书。你不是从第一页开始翻，而是直接从中间开始翻，先确认是哪国语言，再进行阅读。
结果你连翻了好几本，全是你看不懂的外语书。
你又把书放了回去。
说好了是来这里看书的，现在看又看不懂，不会被他误以为你是故意留在这里和他共处一室的吧？
你悄悄瞄了一眼那头正在书写的卡瑟，他的笔尖顿了顿，好像正准备抬起头。
你转身藏进了拐角处的书架，装模作样地将食指搭在书脊上，从数本书的书脊上划过去。
食指指尖一顿，落在了那本暗红色封皮的书上。
刚刚卡瑟是不是看的这本来着？他念的那首诗是英文吧？英文你多少还是看得懂的。
你取下这本书，翻开第一页。
同样是看不懂的语言，你虽然判断不出这是哪国语言，却清楚知道这至少不是英文，而且从排版来看，也并非是诗歌。
嗯？你发觉了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还未细想，你手中的书籍就被人从上方抽走，替换给你的是一本带有插画的英文绘本。
“我们上的是英文课，不是法文课。还是说，大小姐希望我们多加一门法文课呢？”卡瑟合上了你刚才拿的那本暗红色的书籍，抬手放在了你够不着的顶层书架上。
他这个举动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斜靠在身后的书架上，双手环抱着他替换给你的英文绘本，微抬下巴，虽然是仰视着他，但嘴角的那抹笑意却十分玩味。
“老师，请问您刚刚念的那首诗歌，是英文吗？我好像没有在这本书里找到这首诗。”
卡瑟垂下眼眸，卷翘的睫毛轻颤了一下，抬眼看向你。
在他的眼中，你就像是对危险一无所知的小孩，大胆地朝着野兽挑衅。
他往后退了一步，与你拉开距离。
“被大小姐看穿了呢。”他虽是笑着说的，但笑意却未达眼底。
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像是冰川底下的海，隐藏着太多你读不懂的情绪，但只是一眨眼，便又恢复如常，仿佛刚刚流露出来的复杂神情只是你一时的错觉。
即便如此，他脑袋上的10点好感度也没有任何变化。
“可惜不管是英文，还是法文，我都不熟悉，没听懂老师刚刚念的那首诗歌。不过……就算我能够听懂，心思也不在诗歌上。”你抱着绘本，坐回那张红棕色的单人沙发上。
相比于卡瑟，你的身材娇小，坐在这张沙发里，整个人如同陷进去了似的。
卡瑟跟随着你的动作，目光落在你的身上。
你学着卡瑟刚刚的模样，打开手里的外文绘本，捧着绘本，调整角度，对着卡瑟的方向下移。
绘本遮挡住了你的半张脸，只露出那双狡黠的眼眸。
“老师的声音很好听，而且您是我遇见过最好看的人，我光是注意到您的声音和外表，就没办法分心再去注意其他了。”你并非嘴甜，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卡瑟用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注视着你，垂在身侧的左手食指在空中动了动。
你又嗅到了那股冷香。相较于初次嗅到的甜味，似乎又多了一种香调，这种香调像是夜与昼交替之际，下过一场雨，露珠包裹着花香，滴落在叶片绽开的刹那，花香便随着冷冽的风自由释放。
你正想询问卡瑟用的什么香水，便见卡瑟的好感度突然上涨了1点。
咦？
卡瑟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我可以将它理解为，这是你以往上课不认真的理由吗？”
你在游戏里上课都是挂机，手机挂半个小时还挺烫的，没想到在他看来就是上课不认真。
不过这倒是个好说法，以免他在以后的课上再提以前你上课的表现。
“是啊。”你玩笑般应答道。
卡瑟摸了摸下巴，煞有介事般点点头，“或许我应该反思我的教学方式了。”
你说：“又或者，我们改上其他课？老师少说点话，我说不定能专心一点。”
“大小姐想学什么呢？”卡瑟问。
你身体后仰，靠在沙发椅背上，“要是有什么课程，能够让我快速增强体魄就好了。”
你说这话的语气更像是无心之言，庄园上下都知道你身体不好，包括卡瑟，所以他才会允许你缺课或者调课。
卡瑟蜷缩起手指，转动食指的红宝石戒指，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也没有再和你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说他会考虑一下。
夜色渐浓，缓慢而规律的钟声，卡瑟时不时的翻页声和书写声，成为了你入睡时最佳的白噪声。
你原本窝在沙发里看绘本，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你刚进入睡眠，卡瑟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眸朝你的方向看去。
月色被浓雾遮挡，屋外的黑夜更加深沉。
他几乎是瞬间，就来到了你的面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你闭着双眼入眠，胸膛呼吸起伏缓慢，对外界的变化无所察觉。
卡瑟抬起手，指尖在虚空中描绘着你的模样，自你的额头，到鼻梁，在你红润的唇上顿了顿，继续往下。
你的黑发垂落，自然地散在肩头，方领长裙露出好看的锁骨和肩颈，将人体最脆弱的脖子毫无防备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随着他指尖的游走，自他指尖缠绕的甜香再次将你包裹——你睡得更沉了。
他的手放在了你的脖颈上，冰凉的体温使你的身体忍不住战栗，但你没有醒过来，而是陷入了更深的梦魇之中。
掌心底下不断跳动的生命力，温热源源不断地自你的身体传达到他的手上。
比阳光还要难以忍受。
“人类如此脆弱，不如让吾赐予你永生。”
卡瑟单膝跪地，俯身朝你靠近，低下他的头颅，轻轻地靠在你的肩膀上。
你绵长的呼吸声以及沉稳的心跳声。
如此熟悉，又如此安心。
那双湛蓝的眼眸没有焦点，迷离地望着眼前的空气，眼神流露出易碎的脆弱。
此时的他没有在你面前的游刃有余，只在无人知晓的夜里，小心翼翼地表达对你的爱意。
他像是叹息一般，喃喃自语：“这一世，你会愿意吗？”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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