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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调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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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暇黑沉着脸,面色不悦的点了点头。
萧白仔细回想起诸多细节,第一次看见无暇出现在他面前,那会泞兮还是少年,他当时就觉得两人有点像,只是那时他以为无暇是觉得泞兮好看,才照着小徒弟的样子幻化的,为这事萧白还耻笑了无暇一顿,明明当时只有七分像,为什么现在几乎一模一样?
两人泞兮同时出现在萧白眼前,他这才吓了一跳,萧白犹豫的冲无暇说:“你上次消散时还只有七分像,为什么现在有九分像?”
关于这个问题,无暇也不知道,“是啊,也许我和泞兮真的有什么渊源吧,是他把灵玉带在身上后,我才能以魂体出现在玉中的。”
萧白分析道:“也就是说,你变这样是因为佩戴你的人是泞兮,这玉灵还会随着主人长相变化的吗?”
“我不是他主人。”
“他不是我主人。”
泞兮和无暇同时对萧白道。
萧白抓了下头发,“那个……你们上辈子不会是孪生兄弟吧?”
“不会。”
“不会。”
两人又异口同声的说。
萧白以手遮眼,无奈道:“你们能不能不同时说话,这感光太诡异了。”
泞兮和无暇看向对方,也颇为不适,无暇在自己面上一挥,一张黑色镂空面具便出现在了他脸上。
萧白看着戴着面具的无暇,总算松了一口气,“你现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只有魂体吗?还能出玉中世界吗?”
无暇见萧白在关心他,脸上带了一丝挑衅的笑,看着泞兮回道:“因为上次强行凝出实体,差点真的消散了,还好你记得把养魂木带在身边……我这次算恢复的快的了,如果没有养魂木,只怕是要上千年才能再次和你说话……但奇怪的是灵玉被泞兮带在身上后,我感觉恢复得更快了,还一下子凝出了魂体,至于这个中缘由倒是不得而知。”
萧白见无暇说养魂木有用,便说:“那我把养魂木还给泞兮,这样灵玉和神木都在他身上,你恢复的会不会更快点?”
无暇点头道:“或可一试。”虽然他很不喜欢这泞兮,但这人目前对他有用,暂且忍着吧。
又能看到无暇萧白其实很高兴,他人生中两个最重要的人现在都在他身边,他从来没有心情这么好过,男朋友有了,好兄弟也回来了,真好。
泞兮看着萧白和那玉灵一问一答的聊着,甚是熟稔,心里却涌起一股子酸,他想:“这玉灵看起来对阿白很好,在我看不到的时间与空间里,都是这个玉灵陪着阿白,他与阿白有说不完的话,还有我不了解的小秘密,在他们面前,我竟像个外人,插不上一言。”
他落寞的站在一旁,萧白正和无暇说着话,转脸便瞧见泞兮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狗狗一样孤立的站在一旁,脸色臭臭的,他笑了笑,一把扯过泞兮,在对方额头上戳了一下,“想什么呢?无暇人很好的,你不用不自在。”
萧白拉过泞兮的手,两只纤瘦修长的手十指相扣,纠缠在一起,被灿烂的阳光一晃,看着特别的养眼,但在无暇眼中就另当别论了,对他来说,那不是养眼,是刺眼。
他转过身去,“咳刻”了两声,孤独地说道:“阿白,你身上的魔种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萧白也不和泞兮调笑了,忧愁道:“我心魔已生,已领教了他的厉害了……之前就是因为心魔,我才……”
之后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泞兮和无暇都懂。
“对了,那两个魔修和飞花门的一众人怎么样了?”萧白向泞兮问道。
泞兮直接拉着萧白坐在草地上,说:“他们其他的什么都不肯说,暂时被萧宗主带回朝云了,因各大宗门都有所伤亡,所以大家都先回宗休整,萧宗主与十二宗门定于百日后仙门百家在朝云诛魔……飞花门的人被种下魔种时日太久,又被魔修控为傀儡,修炼了魔门功法,门中大半修士都被诛杀了,只余柳子明和左右使落姝、晚棠并几个闭关的长老没受波及了。”
无暇叹了口气,道:“正道诛魔是更古不变的道理,魔修与仙门很难在一界共存……阿白,你该闭关了,不然等这些修士回过头来,便会来诛杀你了。”
当日在大殿上求着萧白引魔种的各宗修士,才领了萧白的情,自是不好当场翻脸,卸磨杀驴,但这恩情又能支撑多久,等各大宗门养好了元气之日,便是讨伐萧白这中了魔种的地仙之时。
萧白点了点头,“我懂,只是现在魔神分身还没有头绪,我始终不能放心。”
泞兮捏了捏萧白的手,说:“不是还有我吗?我来查,阿白放心,这次钱容容也来了,她曾私底下和我说,点晴确实有些不对,让我多留意些,百日后的诛魔大会,如果这点晴真有问题,她也许会提前在暗中对这两个魔修施以援手,阿白,所以我想暗中回朝云一探。”
萧白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我陪你一起去,也没多久了,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回来再闭关。”
无暇听两人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撂下一句:“你们看着办吧,闭关这事放在心上,心魔已生,马虎不得。”便消散于玉中。
该说的都说完了,他不想看着这两人在他面前卿卿我我,泞兮心中所想他一清二楚,泞兮看着他酸,他看泞兮何尝不酸,索性隐了魂体,眼不见心不烦。
玉中一年,外界一刻,萧白靠在小徒弟身上,把玩着泞兮纤长的手,说:“泞兮,以后我们都来这里修炼,这样也许几年,我就可以把魔种全部净化干净了。”
灵泉旁盛开的昙花上,水珠刚从花瓣坠落,停在半空中静止不动,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萧白和泞兮从玉中世界出来的时候,水滴“吧嗒”一声坠落在地面上。
泞兮睁开眼眸,看着萧白和他十指交缠,额头贴着额头,两人一身中衣湿漉漉的贴在身上,灵泉的水一荡一荡的冲浮在萧白漂亮的锁骨上,他眸光深深,颈间喉结滑动。
萧白感觉一股热气喷薄在他脸颊上,泞兮盯着他的眼中燃着一团炙热的欲|火,而且越来越旺,灵泉越来越烫,泞兮缓缓的低下头,萧白仰头迎了上去。
昙花在初升的晨光中娇羞的闭上了花蕊,五彩的灵灯一盏盏熄灭,阳光透过月影纱照进这一池灵泉,泉水荡漾出粼粼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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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地牢里,门外重重把守着一队队巡逻的弟子,幽深阴暗的甬道里刮着阴冷的风,带着潮湿腐朽的霉味,每个转角都设有一法阵禁制,一层层的封得此间密不透风。
最深处的牢房中,粗重的锁链穿过琵琶骨,将人钉在斑驳潮湿的墙桓上,两个魔修披头散发的垂着头,周身经脉被封,赤红着眼,“呜呜呜”的说着什么,他们面前,点晴领着两人弟子打量着这可怜的两个魔修。
“二师姐,这女魔头的脸不太像啊?”其中一个女弟子打量了半天给出结论。
点晴只看着被锁在墙上的女魔修,微眯着眼,语气不善的问:“哪不像了,明明和你一样的平平无奇,还有,没人的时候,别叫我二师姐,恶心。”
女弟子转过脸冲着点晴讥讽道:“你装什么,在仙门待久了真以为自己是仙君了?要不是看在你来接老娘的份上,你以为我愿意叫你二师姐,我这不是得学着当你的小师妹吗。”说话的竟是钱容容的脸。
女修抬起柔嫩的手轻轻拂着自己的脸,叹了口气,“还是柳门主的脸好看,真是可惜了,算了,这个什么容容的也将就吧。”
旁边的男修一边拍着自己微胖的肚子一边抱怨道:“你就知足吧,你看看我这像什么,整个一球。”
这人竟与挂在墙上的林少胥有着一模一样的脸,被点晴一瞪,翻了个白眼儿,脸渐渐变成了谭凯凯的脸。
点晴看着挂在墙上的“呜呜”叫着的两人,残忍的笑了笑,“乖乖的当我的小师妹小师弟不好吗?干嘛一定要来招惹我,与我作对呢?好奇心那么重,想找魔修?那你们就自己来当一把魔修吧……既然看见不该看的事,那就要付出代价,放心,百日后的诛魔大会上,你们很快就可以解脱了。”
真正的钱容容与谭凯凯被锁链钉在墙上看着离去的三人,眼中满是绝望,那天在渡微宫,他们亲眼看到清玄长老也被众人逼着种下了魔种,他们该怎么办?
宗主能发现点晴的异样与不对吗?他们被下魔咒,根本讲不出一句话来,他们还能指望谁?谁来救救他们。
————
三个月后,萧白的魔种已被化了近一半,他这些日时和泞兮把宫中的事都丢给了秋渡微,整日里泡在玉中世界修炼,只偶尔出来让莫离给他烧顿美食解解馋。
泞兮的修为也是一日千里,自从进|入玉中世界修炼后,泞兮竟以玉中五千年的时间把修为也提到了渡劫期。
萧白大多数时间都在化解魔气,修为上的进境却不大,只升到了渡劫中期,但无暇说他们还没窥探到这个世界的法则,所以如果真的渡劫飞升了也许不一定是好事。
是啊,为什么万年来都不曾有人飞升?
萧白现在的修为也许是最合适的,只要不和魔神分身硬刚,他也算是在修真界可以横着走了。
玉中世界,“阿白,我们明天回朝云探探吧,我很久没收到钱容容的消息了。”泞兮这会躺在萧白的怀里。
萧白立马坐了起来,问:“钱容容没有给你消息吗?”
泞兮点了点头,说:“自从萧宗主带他们回朝云后,我就没有收到过她的消息了。”
萧白也是从渡微宫那场大典过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谭凯凯的消息了,他本以为是因为魔种的关系,对方不再信任他,不给他传消息,这会看来也许事情另有蹊跷?
萧白站了起来,又一将泞兮也拽了起来,“这事不对,我们现在就走,如果他们真的暴露了,也许……”
也许什么,萧白说不下去了,他自己都不敢想,三个月了,他们还能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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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为至渡劫期,可撕裂空间,转瞬便至,萧白这会急,来不及坐飞舟慢慢晃了,他用‘六合’仙剑直接劈裂空间,一手拉着泞兮直接落到方壶洲朝云宗山脚下,他抬手给自己和泞兮分别拍了两张隐身符隐去身形,两人没有御剑,省得被宗门高手感应到灵流的变化暴露。
大乘以上便是地仙,渡劫修士半步仙人,几步间,便登上了山顶。
萧白一边登山一边说:“之前钱容容和谭凯凯都分别说过点晴和陈元亮有问题,如果你是魔修,你会怎么办?”
泞兮想了下,说:“如果我功法够,会伺机把他们换出来,如果不够,那便只有劫狱了。”
萧白顺着这个思路走,“魔神要想复活,就需要有人为他奔走,这两人分别是魔宗的左右使,对魔神会有大用……”
泞兮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这两个魔修,定会来救。”
“所以,我们可以先去地牢,在地牢设下阵法,如果没有发现,再去盯点晴和陈元亮。”
泞兮点头道:“好,就按阿白的想法,我们先去地牢。”两人直奔朝云地牢而去。
地牢外,一松绥峰的小弟子拿着个色子,冲另一个人挤眉弄眼道:“王哥,玩两把。”
被唤作王哥的人看着小弟子手中的色子,眼中满是兴趣,转过脸看着山前巡逻的人又纠结的说:“算了,还有十日便是诛魔大会了,这里边关的是魔修,别出了什么事。”
小弟子听王哥这样一说,也不好意思的将色子收回袖中,
萧白和泞兮轻轻的从两人眼前越过,带起一阵很微的灵流,那王哥马上蹙起眉头,“小刘,你感觉到有什么吗?”
小刘看了看王哥,不明所以,就他们两人在这守着,牢外还不时的有十几队巡逻队来回走着,能有什么,“什么也没有啊?王哥,你看这外边走着的兄弟,真要有什么,早就有人发现了。”
王哥一想这话也对,也许只是一阵风吹过,自己想多了。
萧白和泞兮两人本就是朝云的人,进这地牢就如逛自家后花园,那些法阵禁制根本拦不住两人,几步间他们便走到了最里侧关押两个魔修的地方。
被粗重的锁链钉在墙桓上的两个魔修,林少胥脸色惨白,出气多进气少的,和在渡微宫时别无二致,微生欢倒是比之前要好些,两人都垂着头,一言不发,目光空洞。
萧白看着这两人还在,以指为引就地画了个诛魔阵,然后对泞兮说,“走吧,去看看点晴和陈元亮。”
两人转身走出牵房,行至拐角处,听到林少胥传来的断断续续地呻|吟声,“不对,”泞兮顿住脚步。
萧白闻言也顿住脚步:“哪里不对?”
泞兮一边往回走一边又嗅了嗅,说:“味道不对,阿白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林少胥受伤时,我能嗅到他的味道,但其他魔修我却嗅不出来,现在想来,应该是他身上鬼修的腐臭味,但刚刚那个林少胥重伤成那样,我却没有在他的身上嗅到腐臭味。”
两人再次回到牢房,萧白抬指画了一个破障寻仙阵,但眼前的两人还是林少胥和微生欢,并不是被人幻化的。
谭凯凯和钱容容被破障一点,悠悠的醒了过来,钱容容好像感觉到有人来了,连忙“呜呜”的喊起来。
萧白看着两人,也是一脸疑惑“这两人怎么不会说话了?”
无暇看着这情况有点像被人下了魔咒,出声提醒道:“可能是魔咒,你们解不开,阿白直接进他们的识海查看他们的记忆吧。”
萧白和泞兮这才显出身形,谭凯凯和钱容容看着眼前的萧白和泞兮,双眼放光,不顾疼痛的扯着锁链,开始更为疯狂的呜咽起来,把萧白吓了一跳,他一把推开泞兮,“你离远点,别过来,我来查。”然后将指尖抵在林少胥的眉心,以渡劫期的灵力直接强行闯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