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棋不语》VC水一章

12、第 12 章

　　回去之后李牧在手机上面和乔关棋说了几句话，每句里面都带了点试探的意思，乔关棋回的倒也很快，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感觉，李牧看着他发过来的消息，总是觉得他心情不好。

　　顶着年顶忙的由头李牧已经有好几天没去面包店了，经过上次菜店老板娘的教训，他没再改时间，而是早上路过的时候，绕开了面包店。

　　李牧其实挺想去给他解释一下的，但可能还是有点心虚他迈不开那个腿，平时其实也有这种时候，但之前乔关棋总是会主动给他发消息，让她过去，这次他抓心挠肝的等了好几天，没等到。

　　“李主管，你今天不回家啊？”

　　李牧顿在更衣室面前转着手机皱眉，纠结自己是去还是不去，结果就被刚下班的后厨的师傅给逮了个正着。

　　“啊...”李牧答应着“回，一会回。”再做一会儿心里准备他就抬脚。

　　下班时间一共两小时，他在面包店旁边就转了十几分钟，转了鞋底的花纹都快磨没了，也没转出个决心来。

　　咚咚—咚咚咚____

　　耳边传来一串沉闷的敲击声，李牧转头寻找看见了乔关棋，站在店里敲窗户，看见他转过来，随即伸出手招呼着他进来。

　　李牧看见他的手势像是看见了军令一样，脚底毫不留恋的就往店里走，一边走一边想，他这个需要别人逼着他做决定的毛病，得改了。

　　“哈哈喽...”进店里第一眼李牧没看见乔关棋，都是看见了孙婷婷脸色不太好，李牧打招呼的声音也没敢太大声。

　　“呦！大忙人来了，快坐吧，小棋哥估计给你倒水去了。”孙婷婷有意挖苦他。

　　李牧听出来了，点点头认下了她的讽刺，主要是他真挺心虚的。

　　“我那个...最近挺忙，包间每天都饱满，我就没怎么过来。”李牧面对着乔关棋，撒谎越来越熟练了“我上次一起来的那个同事，他说你做的面包好吃，还说下次要来买呢。”这话不假，但张行远当天回去就和李牧说过了，他愣是留到现在。

　　乔关棋面色平静的看着李牧手足无措的解释，心里其实也没太多起伏，长了这么大被调侃，被取笑，被欺骗的时候多了去了，虽然对里面的感情确实深了些，但却也没到衣角陷进去就拔不出来的程度。

　　【没事儿，忙就不用总是过来了，还是多休息吧，你的朋友昨天又来过了，买了许多回去，我给他打了折】

　　张行远又来了“他说什么了吗？”李牧有点紧张。

　　乔关棋摇头随即笑了，他知道李牧害怕什么了

　　【你不用紧张，我们只是随便聊了几句，况且我不能说话，很多时候和人聊天还是有信息差的。关于上次我们之间闹出的误会，后面也一直没什么机会解释，正好你接下来估计要更忙了，我想还是说开吧，不然拖的太久，我们纯洁的社会主义兄弟情都被扭曲了。】

　　手机字体很大，很多字写不下，乔关棋先写了一半推给李牧看，然后再李牧看完之后又低头接着写。

　　李牧盯着他头顶上的发旋慌乱又紧张，语言系统好像出了问题“不是...我我们之间也没什么误会吧？啊？...”乔关棋没理他。

　　【我理解你学手语的时候，可能因为记忆的问题，出现一些错误的表达，不过没关系，你其实不用学的，我们就这样聊天就可以了，我也和婷婷解释过了，比较她这个孩子有点脾气不好，我怕你以后每次来都还要被她误会】

　　“你你和她解释什么了？”李牧颤抖着嗓音“我那天...想说的就是就是我比的那个意思，我没表达错。”

　　也许是乔关棋无所谓的表情和态度刺激到了李牧，他仿佛对于乔关棋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这个事实特别的抗拒，抗拒到不顾后果的说话。

　　乔关棋倒是没想到李牧能说出这样的话，从这个误会开始的那天起，他其实就看的出来，李牧对自己的态度。

　　也许是好奇多一点，也许是害怕多一点。

　　好奇自己不能说话却能正常生活，又害怕自己和他之前那一点微妙的氛围。

　　【不用这样勉强自己，我虽然算是弱势群体，但心理并不脆弱，你不必为了顾及我的感受，搭上你自己的心意和名声】

　　乔关棋说的很直白了，既给了他为什么骗自己的理由，又给了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的理由，还给了两个人都不能拒绝的台阶

　　名声

　　这座闭塞落后的城市里，装不下两个男人的风流趣事，李牧那个看似高级但实则腐朽的酒店更装不下一个一身风流的主管。

　　“我没有！”李牧急了“我没有把你当弱势群体，我也没有为了顾及你的心理委屈我自己，我每次来找你都是自愿的！我就喜欢看着你，我就喜欢围在你身边转悠！你是男的女的都不重要！”

　　李牧其实之前这样想的，乔关棋确实很厉害，他能看到自己顾及的所以，他害怕别人知道自己和一个不会说话的男人有不寻常的关系，害怕别人知道自己总是悄摸摸的跑进面包店，但这一切在看到乔关棋要和他划清关系做普通朋友的那一瞬间，就都消失了。

　　也不能说消失，但是抵消吧，这一切的得失都无法抵消乔关棋在他心里的份量，这个失衡的称杆，是他自己也没能预想到的。

　　李牧的声音很大，一声一比一声大，震碎了他自己理智的同时，也震断了乔关棋心里的弦，两个人面对面楞在原地半响，李牧脸红了。

　　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在毫无遮挡的面对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时，他有些羞怯。

　　“沃趣！”孙婷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赞叹，打破了屋内静止的空气“你俩早说要整这个啊，我出去待会儿，这现在我多尴尬啊？”她抱着一盒吃完的锅巴有点兴奋。

　　李牧带着两坨透红瞄了她一眼“我看你...听的挺开心的，不像尴尬的样子。”

　　“啧...”孙婷婷有点无语“小棋哥你管管他行不行，人有时候不能总是说这么实的话，也不知大你这么死心眼怎么当上的领导，这让我多尴尬啊！”她本来只是想缓解一下气氛，结果却被拖累进来。

　　李牧顿了一下再回神的时候，手被乔关棋握住了，冰冰凉凉的手指盖不住自己一半的手背，但却能给李牧烫的脸皮更薄一寸，颅内炸响一片，思绪被毫无预兆的轰飞。

　　手却能比脑子更先做出反应，果断的反握回去，李牧把乔关棋的手紧紧的包在手里，看着他的脸痴痴傻傻的笑。

　　笑的孙婷婷捂着耳朵往外逃“我服了，以后你来提前说，我给你俩腾地方。”

　　“我我是不把你手握疼了？”两个人面对面呆愣的站着，李牧看着乔关棋手上的红.痕，忙不迭的给他揉。

　　其实有点疼的，乔关棋咬着后牙，但他还是摇头，因为李牧现在揉的他更疼了。乔关棋巧妙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在李牧诧异的眼神中又跨回了他的手臂，推着他坐了椅子上，靠在他一侧身体旁打字。

　　李牧听话的跟着乔关棋的动作走，在看他靠在自己身体上的这一段时间里，他觉得自己那班侧的体温都升高了，烧的他脑袋晕晕乎乎的。

　　【你干嘛呆住了，看着怪傻的。】

　　“有有嘛？我不傻啊。”李牧看着乔关棋的眼睛，挺直了身体试图证明自己。

　　【别坐那么高，我看不见你的脸了。】乔关棋有些不满的按住李牧的肩膀。

　　李牧听话的放松自己，任乔关棋凑上自己面前，一寸一寸的在眼睛里拓印自己的脸，但乔关棋看的时间真的很长，虽然李牧知道自己长的也还行，但倒也不至于看这么久，特别是面对着乔关棋的脸，李牧觉得他看自己不如照照镜子。

　　“看...看完唔。”

　　话没说话，面前的脸就突然放大，随后在他嘴上落下一个羽毛似的吻，痒的浑身一颤，然后生理驱使他捉住了面前想要逃走的人。

　　辗转研磨，李牧的大手按住乔关棋的脸，硬生生的亲到两个人都举旗才算完，只是再分开，乔关棋的嘴角有血丝渗出。

　　“对对不起。”李牧伸出手指“我我没亲过嘴。”虽然不好意思但他还是说了实话，长这么大第一次亲嘴，就给人家亲出血了。

　　乔关棋被他逗笑，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摇头，他特别喜欢看李牧不好意思的样儿，可能是心里那点暗黑因子作祟吧，看见人露出与表面差异特别大的举动和表情时，他心里有怪异的满足感。

　　“你你别...”李牧的胸前吹来一阵热气，惹的他又羞又痒，但又不敢躲，他喜欢和乔关棋有各种各样的身体接触，但是...

　　快要上班了，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会迟到。

　　【好了，不逗你了，上班去吧】乔关棋满足的放开他，拉着他往外面走。

　　“别别别...”李牧有点难为情，指了指自己的小帐篷“让我再坐几分钟吧。”

　　乔关棋笑着点头，然后又往李牧身侧靠过去，但这次却被推了回来，他拧着眉毛看向大手的主人，眼里全是质问。

　　“你过来我更下不去了...”李牧也挺委屈的，有肉来不及吃，还得离肉远一点，他感觉自己和在女儿国的唐僧没两样了。

　　“噗嗤...”带着喘气的笑声从耳边响起。

　　“你你能说话了？”李牧惊奇的问，难道恋爱还能治病？

　　乔关棋笑的更甚，只是声音大多都是喘气，带着点嘶哑，笑够了他才想起和李牧解释

　　【我不是完全不能发声，像一些简单的音节，啊 呀 都是可以的，咳嗽和笑也是能发出一点声音的，只是比较难听，所以我很少会发出声音。】

　　“哦...那挺好。”李牧低低的说，任乔关棋怎么动他也不说为什么好，怎么说出来呢，难道真的要说我想到了你和我睡觉的实话，能.jiao.床嘛。

　　李牧觉得一对刚在一起的情侣应该还是不能说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