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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强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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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
一只绑了黄色绸带的信鸽落到了别院的房顶。
白玥一吹口哨,那信鸽便飞了下来,她纵身一跃,擒住了信鸽,取下脚上一纸卷信。
然后,她咋咋呼呼地把熟睡的闻逆川闹醒:“小川哥,有卷信。”
被窝里,一声绵长的叹息过后,伸出来一只白皙的手臂。
白玥把卷信夹在了他的指缝只见,很快,那手臂又收了回去。
可下一秒,闻逆川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揉了揉眼,又把那卷信看了一遍,发出惊叹的声音:“戚云贺大师竟然给我传讯了!”
白玥歪了歪头:“是玉山那位吗?”
“可我从未见过戚大师呀。”闻逆川神色疑惑,念念有词。
“是不是那天上山偶遇的那位白发男子?”白玥提醒道。
“对哦,”闻逆川一下就记起来了,“那白发男子之前说过,戚云贺是他的师傅。”
不仅如此,有一回那白发男子也邀他到玉山探讨术法,只不过那次不凑巧,挨上了一个不识路的车夫不说,还在半道遇见了谈煊,只好无奈打道回府。
没想到半月过去了,那白发男子竟让他师傅戚云贺亲自给闻逆川传来了邀请。
惊喜之余,他又陷入了沉默。
白玥看出了端倪,问道:“小川哥,你在想什么?”
“我该怎么同谈煊说呢?”闻逆川迟疑道。
他男儿身早已暴露,其实除去“侧妃”的身份,他理应可以自由出入王府才对,可如今他受制于人,恐怕除去的话,要同谈煊通报一声才行。
终于等到了入夜。
用过晚膳,掐指一算,此时此刻,谈煊应该在书房了。
这么想着,他赶忙倒腾了一下自己,最后,穿了一件遮脸的长袍出门。
穿越长廊,他不多时就来到了谈煊的书房外。
此时恰逢阿嫲端着宵夜点心候在门外,等的就是王爷一句应允,让她把点心转交给赵勇。
闻逆川见状,心中一喜,这不是送上门的借口么。
他拍了拍白玥的后背,白玥马上意会,跑到那阿嫲的跟前,说道:“阿嫲可是要送点心给王爷?”
“正是,”阿嫲面露难色,“今夜一直未见赵副将出门,我等又不敢贸然敲门,不知是不是王爷忙于公务,废寝忘食。”
闻逆川在一旁听得想发笑,什么废寝忘食,明明吃过晚膳了好吗,不得不说,这王府上下的人,可把王爷看得比天还高。
“这不巧了,”白玥嫣然一笑,“王妃这几日特别牵挂王爷,特地来书房,不如让王妃送进去?”
言罢,那阿嫲往远处瞧了瞧,还真有个人杵在那里。
正是披了斗篷,但里头是男装的闻逆川。
阿嫲虽存着疑惑,但还是信得过白玥,自然就把托盘交给了她,嘱咐道:“那成,你给闻侧妃吧。”
“行,阿嫲,你们早些休息吧。”白玥笑盈盈地接过托盘。
阿嫲看着那斗篷人接过托盘后,便转身离开了。
闻逆川轻敲了几下门,很快便看见了一个魁梧的身影在门后一拉,是赵勇。
他自然认得闻逆川,便把人放了进来。
书房的门后有一道厚厚的屏风,闻逆川那等着,赵勇则进去通报了。
得允后,闻逆川从屏风后缓缓走出来,甩了甩头,把盖在脑袋上的斗篷帽子甩落,露出脸来。
此时正对着名单和羊皮地图思考的谈煊应声抬头,两人四目相接。
“你……”
“大人。”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谈煊瞧着他的装扮,一时晃了神,想起前些时日,每晚闻逆川都会这样打扮给他送吃食,如今还是从前那样的素的衣袍,外头裹了一件黛色斗篷。
穿着、发饰还是同他假扮女子的时候如出一辙,可却是另外一种模样——
同样的装扮,换成男装,清秀之外,还多了几分掩藏不住的英气。
悻悻收回目光,谈煊轻咳了两声,问道:“这么晚了,何事?”
“那不是早上见不着大人你嘛,”闻逆川自顾自地往前走去,最后把托盘放到了桌上,“只得盼到入夜,才能见着大人。”
这话说得十分“暧昧”,听得谈煊心里放起了纸鸢。
“说得你很想见我似的。”谈煊装作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垂下眼没再看闻逆川了。
然而手中的书卷也没看进去半点。
半晌,把托盘放下的闻逆川还在原处,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谈煊向他那边瞥了一眼,又匆匆收回视线,揶揄道:“你既然想见我,那定是有话与我说,你又迟迟不说,莫非还要我反过来问你不成?”
闻逆川暗嗤了一声,并没打算把方才那句调侃下咽,反驳道:“大人敢说没再等我开口,你书卷都看不进去了。”
“你……”谈煊一时语塞。
虽然闻逆川喜欢看到谈煊吃瘪,可他也不是专程来噎谈煊的,他及时悬崖勒马,给对方顺顺毛:“大人自然是乏了,何不先把汤喝了?”
闻言,谈煊深吸一口气,看了看闻逆川,又看了看汤,于是伸手就端起来,喝下去半碗。
见碗重新放回托盘,闻逆川也随之小心地询问起来:“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大人。”
“为何这么说?”谈煊问道。
“过去,我鲜少有机会上街,前几日随大人出门,确实热闹有趣,”闻逆川顿了顿,“还有大人赠予的灯笼,也很好看,本想早些道谢的,见大人这几日忙碌得很,就不好意思打扰了。”
这闻逆川不仅会呛人,还挺会哄人的。
两句话,就让谈煊心情好了些,说道:“既然喜欢热闹,多上街走走便好。”
就等他这句话,闻逆川赶忙顺着杆子往上爬,说道:“不错,大人,我正记起来一位京中的挚友,一直想去拜访,恰逢梅雨时节过去,天气大好,正想出门找他。”
此言一出,谈煊立马反应过来了,这小子是在套自己的话呢,不知不觉就掉进了他的陷进当中。
方才还是谈煊自己提出的“多上街走走”,如今不答应也不成了。
可他最担心的是闻逆川跑了,眼下,他身上的蛊毒未解,还有毕竟闻逆川是以“侧妃”的身份进王府,他这么跑出去,万一被人知道了个中是非,他岂不成了包庇“欺君之罪”的人了。
谈煊不置可否,转而问了别的问题:“你要上哪儿去?”
“不远,就城外的玉山。”闻逆川如实相告。
“玉山?”谈煊重复了一遍,脑子里快速地回忆起来,过去的年岁,他不是在宫中,就是在沙场,他还当真不知道那盛京城外还有一座玉山。
迟疑之际,一条白皙的手臂横在眼前,递给了他一块糕点:“大人,要不尝尝今晚的黑枸杞糕?”
谈煊的思忖就这样被打断了。
闻逆川见他没再细细琢磨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谈煊把黑枸杞糕放入口中,两下就吃下去了。
“好甜,”谈煊评价了一句,“蜜放多了。”
“大人,我一阵出去之后帮您提醒阿嫲。”闻逆川卖乖了起来。
谈煊虽觉得他这副顺从的模样可能有诈,但又挑不出什么毛病,只得点点头。
然而,没过一会儿,谈煊觉得掌心和脚底都隐隐开始发热。
热得他无法集中精神,连喘气声都越来越粗,额头也滋滋冒汗。
这种抓心挠肝以及全身每一处都在燃烧的感觉,让谈煊一下就记起了半月前在闻府过夜的那一次。
这次不会……又要蛊毒发作了?!
他猛然想起方才闻逆川递过来的黑枸杞糕,转头问他:“你给我吃的什么?”
闻逆川一脸错愕,他低头看了看托盘,连忙解释:“这盘子上的吃食都是膳房的阿嫲准备的,我只是帮忙拿进来,我可什么都没……”
话说到一半,闻逆川瞧见了那半碗汤漏出来的甲鱼块——
是了,甲鱼和黑枸杞一起吃,大补!
平常人吃了可以醒神明目,但谈煊可不是平常人啊。
他抬眼看谈煊,此时的他同那晚一样,双颊泛红,呼吸粗重。
“你不会又……”闻逆川张了张口。
“应、应该是又……发作了……”谈煊艰难地吐着字。
闻逆川伸手把他的手臂翻过来一看,果不其然,那种了蛊的筋脉绽开了一片,正往回心的方向蔓延。
谈煊像不受控制一般,趁着闻逆川靠近查看的间隙,整个身体挂到了他的身上。
重量的作用,闻逆川被他压倒了过去,后脑勺磕到地板,一阵闷头传来。
“我、我好难受……”
“我知道,”闻逆川边骂边推开他,“你别压着我呀,我磕到脑袋了。”
可如今的谈煊恍若未闻,鼻尖凑到了他的颈间,如狼狗一般又嗅又舔,让闻逆川头皮一阵发麻。
可这还没完,下一秒,一只手横到了他的腰间,拉扯这他的外袍,被摩挲得一阵酸软。
而此时此刻,赵勇却仅仅与两人隔着一道屏风,平日里,没有谈煊的允许,他是候在那里不出来的。
可方才,他听到了异样的响声,不由多问了一句:“将军,可还好?”
这一声听得闻逆川心惊肉跳,若是赵勇此刻从屏风后面出来,他就能看到他的将军把一个男子压在身下。
他咬着牙勒住谈煊的脖子,让他迅速清醒过来:“谈煊,赵勇喊你,你快应他。”
谈煊被他勒得满脸通红,果真清醒了几分,他喘着气回道:“我没事。”
这一声过后,果然赵勇没再说话了。
可眼下,最焦灼的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闻逆川。
走神之际,他四肢都被对方钳制住了,谈煊不愧是武将出身,这制服人的伸手属实让人叹为观止。
也就三两下的功夫,闻逆川竟然动一下都动不得了。
就在他张口要开骂的时候,下一刻,口被堵住了——
谈煊欺身而下,狠厉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