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待到鱼儿上钩时》树下山风

60、逆风篇

　　虽然不是第一次接宇智波斑的焰团扇，但是大扇子打在身上还是疼的。
　　夜色深沉，火遁的光芒点燃半边天。黑红朦胧的交界处隐约出现了许多身着映着红白团扇的深色衣服的身影，千手明澈忍不住眯起眼睛。
　　六出的短刃以巧妙的角度截住宇智波斑的团扇，刀刃和扇页滑过，滋啦划出一声刺耳的长响。
　　千手明澈用绯红的眸子一瞥，他表情更加冷淡，长睫毛似乎掩盖了眼底晦涩的情绪。他低声抱怨，“啧，真麻烦。”
　　简直令人眼前一黑，有亿点点梦回当初的绑架现场——啧，他果然和宇智波斑命里犯冲，不，他简直和宇智波都命里犯冲。
　　事后，大家对这场较量的结果皆守口如瓶，只有一个胆子大的宇智波镜纠缠不休地问千手明澈，“澄先生，你和族长大人谁赢了？是族长大人吗！是吗是吗！”
　　“是平手，他没赢，我没输。”
　　拥有永恒万花筒的宇智波斑和拥有轮回眼的宇智波斑存在的差距很大，可以说宇智波斑一旦拥有轮回眼实力就会发生质的飞跃，但是，与此同时，千手柱间的实力还在原地没有多大增长，这就可能会造成千手压不住宇智波。以宇智波的族人一贯狂妄自大的性格而论，千手明澈绝对不会立刻让宇智波斑的实力越过千手柱间去。
　　他一直控制着木遁药剂的用量，现在的宇智波斑还没有那双轮回眼，所以现在的宇智波斑还做不到想要真正打败千手明澈——别提千手明澈其他本事，时空间忍术就能够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千手明澈揪着宇智波小卷毛的脸颊，和扯面团一样揉来揉取。宇智波镜试图扒拉开他作恶多端的手，千手明澈就把手按在了小孩儿柔弱蓬松的卷毛上，他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又理直气壮地说。
　　“虽然我打不过斑先生，可斑先生也打不过我啊，结果当然是平手。”
　　千手和宇智波的同盟最终还是建立起来了，就在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曾经约定的地址上。
　　木叶的建造并没有完全按照千手明澈提出的图纸，他看出来了，不过他也不在意就是了，他非常欣慰两族建造的新家园非常有水准——更大更开阔更合理。
　　一个村子听着多不好听，咱们直接建城吧！只要你们有追求，别的都好说！
　　两族慢慢迁往新的驻地。
　　一开始两边摩擦不断，没事干的千手明澈开须佐砸了块空地出来，然后他搬着小凳子让两边有仇的人来空地上当着他的面一对一单挑，往死里打也没关系，嗯，他自信满满地表示只要还剩最后一口气他就能和死神抢人，会不会伤残他就不保证了。
　　在两族族长的默许下来“决一死战”的千手和宇智波还挺多的，千手明澈就拎着宇智波镜对上场的“选手”一一点评，美名其曰“现场教学”。
　　这项活动进行了半把个月，千手明澈的教学现场莫名蹲了不少两族的新生代。
　　令人遗憾的是，在这片新晋演武场进行生死决斗的千手和宇智波越来越少了，最后千手明澈拎着小板凳守一天也看不见人影，最后的最后闲得不行的千手明澈回去宇智波的旧族地和宇智波的老爷爷老奶奶们晒太阳去了。
　　“都散了散了吧。”
　　这期间来自秋山城的信件始终如雪片般寄到千手明澈这边，千手明澈知道这些信都被宇智波的人检查过了，他也就没再检查。
　　坐在椅子上，他把脚搭在桌子上，一封一封地看完信再端正地坐好执笔一一回信，首先先给秋山结菜回复：见字如晤，展信舒颜。结菜姬日安，某已听闻左大臣暗中作梗阻拦设立幕府将军一事……
　　没多大点事。
　　虽说武家四起，大名势微，但是多少有几个聪明人是遵守“正统”的忠臣，火之国的左大臣村上浩博就是其中之一。政治里多胡搅蛮缠，要解决这老人家的办法也多。
　　下策往往是杀人。
　　比起这些事情，他以为重要的事还不如把给那丫头的婚纱设计图和婚礼流程给她。
　　千手明澈很少过去千手那边，宇智波鼬倒是经常过来宇智波这边找他，给他——送东西。其中某些充满求知欲的信让千手明澈感慨万千，难得大侄子充满了学习的热情呢，嗯，值得表扬，再接再厉。
　　“澄先生，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宇智波鼬问出这个问题时语气平淡无波。
　　千手明澈看向窗外，庭院中的草木郁郁葱葱，夏天的灿烂阳光笼罩着一派生机盎然的绿意。
　　时间过得格外快呢。
　　“鼬想家了吗，是吧？好吧，不是，我知道了。放心啦，即使我们回去了也是刚刚离开的那个时间点，所以在这里呆多久都没关系，嗯，我似乎没告诉过你？”
　　千手明澈笑嘻嘻地说，“诶啦，鼬君就趁着现在好好增长实力，其他的不必烦心——我会处理好哒！至于回去，再等等，等秋天吧。”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一个忍族一个忍族的发出邀请，但是他们依旧局限在火之国境内活动……千手明澈看了千手扉间列出的忍者名单，不由感慨格局小了啊。
　　他兴冲冲地抄起笔重新列了一份名单，嗯，木叶有能够改造沙漠地貌的神奇木遁，如果砂忍能够并入木叶的话他就说服斑先生让大侄子去沙漠植树造林；岩忍和雷忍大多眷恋故土，木叶能够收服的忍族也不多……雾忍那边太乱了，就只有几个忍族有拉拢的必要——千手明澈把自己心心念念已久的水无月一族慎重地添了上去。
　　然后，千手明澈写的名单被宇智波泉奈卡了。泉奈越过千手扉间把名单直接给了拎着宇智波祖传焰团扇的宇智波斑，后面的发展就是千手扉间始料不及的。
　　结果不错，可是千手扉间依旧很生气。
　　于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千手明澈就被批评教育了，某位千手二把手的声音整个临时政务厅的忍者差不多都听见了。
　　千手明澈有那么亿点点在意。
　　对方冰冷的眼眸熟悉而又陌生，“既然对这场游戏已经失去了耐心，就不要随意插足我们的世界——你以为你是谁？”
　　千手扉间的眼睛曾经充满仰慕地看着自己，也曾看似平静而又充满克制地看着自己，一个还是小孩儿，一个人已中年。
　　这个扉间看上去非常讨厌自己。
　　不过也是。
　　“千手扉间”这个人的控制欲也挺强的，自己可是把他和他的兄长安排得明明白白，他能够容忍自己作妖那么长时间实属不易，算喽，被讨厌就被讨厌吧。
　　太冷静了，千手扉间，你为什么能够这么冷静呢？千手明澈在想。
　　扉间大概是有些暴躁的，而且绝对不是自己的锅，应该是大侄儿和斑先生的锅，不知道那两人又干什么了……扉间真是一辈子操心的命啊。
　　千手明澈依旧不开心，只是他低着头，又很快把表露出来的负面情绪压回心底，然后抬起头一副笑容灿烂的样子听取批评。
　　宇智波泉奈维护了千手明澈两句，然后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天雷勾地火噼里啪啦兀自吵了起来，千手明澈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自己走了，任由后面两个借着吵架之名“打情骂俏”。
　　千手明澈无比怀念上上个时空的扉间，二代目大人无比可靠，往往他提出一个想法扉间就那个举一反三步入实践……而在这里，他，上上个木叶的团宠，千手澄大人，居然举目无亲，孤立无援！
　　他老哥不算数。
　　长大版本的煕泽为什么能这么傻？
　　千手明澈不太想接触这个兄长，嗯，一种很别扭的心态。千手煕泽对他很好，很体贴，可是，他们彼此真的是当初那对兄弟吗？对方又怎样看待他这个陌生的弟弟……
　　千手明澈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走着，走了一段路，他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一个角落。他有些烦躁地说，“喂，别跟着我了，你很闲吗，千手家的？”
　　“你怎么知道是我？”阴影里的人站了出来，高大的男人背着手，出声询问。他和千手明澈其实长得很像，只是配色不一样，作为弟弟的千手明澈是银发红眸，而作为兄长的千手煕泽是黑白阴阳发和黑眸子。
　　千手明澈恼怒地转回头，闷着头往前走，他不说话了；千手煕泽快步走到他旁边，甚至他目不直视地走着，然后拿出了早已准备好一袋的三色丸子。
　　“……”你可真是我亲哥！
　　千手明澈恼怒地瞪他，千手煕泽便笑，“心情不好啊，我听说你被扉间凶了，看起来是真的——吃吗？心情会变好的甜食。”
　　千手明澈恹恹，“你好烦啊，你都不用工作吗？我不吃，拿开。”
　　“你很信任千手扉间，我知道，小时候的友情滤镜，是吧，你说过的‘滤镜’？”
　　千手煕泽把拿着三色丸子的手背着，继续跟着他，絮絮叨叨。
　　“太久了，我的记忆开始模糊，你说过的话有很多我都不记得了，小澈。不过，我记得你似乎从记事之后就没叫过我尼桑，我你问一下是为什么吗？”
　　“……无中生有，我小时候叫过你‘尼桑’。”
　　千手明澈破罐子破摔似的说。
　　“嗯，似乎是有这回事，我答应给你捉一只兔子？”千手煕泽故作深思，笑着点头。“你杀了那只兔子，吓得不行，晚上还抱着被子要哥哥陪你睡觉。”
　　“白痴，明明是你怕我吓得不行，晚上抱着被子非要找我一起睡。”千手明澈毫不客气地揭穿，“我才没哭，哭的是你。”
　　千手煕泽笑出声来，他说，“第二天你还向爹告状说我打扰你睡觉，我被爹娘混合双打了一顿。这个时候你跑去了佛间大哥家玩，所以我结束爹娘的混合双打之后还被嫂嫂揪了耳朵。”
　　“你就是活该。”
　　“那不是你第一次见血吗，我哪能不担心呢？当时你可是没精打采了好几天，三色丸子都哄不好你。”
　　千手煕泽回忆，忽而多出几分感伤，然后他就比了个极不符实的高度。“你那个时候杀兔子都杀不好，嗯，溅了一身兔子血，呆呆地看着我，我以为你会哭。我就在想你要上战场了可怎么办，你当时只有这么矮……”
　　好好说话，为什么要提身高！
　　千手明澈瞪他。收起那副总是很幼稚的样子，他语气淡淡，“后来我不是做得很好吗？”
　　千手煕泽很久没说话，他垂着头，以手支撑着额头。千手明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想的事情一定不美好。千手煕泽说，声音嘶哑，“抱歉啊，尼桑违约了，没保护好你。”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你又不能把我拴在裤腰带上带着，就像我也不能……
　　千手明澈语气越发冷淡，“如果我们非要死一个的话，死的是我才好吧。现在我们不都证实了么，被留下的人才更痛苦。”
　　“我怎么死的？”
　　“蠢死的。”
　　千手明澈一边往前走一边踢着空气，“我哥哥死的时候我在其他地方做别的任务，那个笨蛋什么都不告诉我。”
　　“嗯。”千手煕泽沉吟片刻才说，“那我阿弟大概是聪明死的吧，他很聪明，和你一样，而且澈也什么都不告诉我，他……那时候我被他调开了——你知道吗，佛间哥很愧疚？”
　　他想要支开他哥只能通过佛间大哥。
　　无论当时他是怎么说服佛间大哥的，他没回去，这对佛间大哥的伤害各种意义上都挺大的……说不准煕泽和嫂嫂会气得要找佛间大哥拼命。
　　千手佛间的妻子对明澈他向来是极好的，把他当做亲生的疼爱。
　　这个话题简直是在彼此的伤口上疯狂撒盐，对两个人都特别不友好。千手明澈非常想要换个话题，所以他笑得虚伪，然后开口，“要不然，我们换个话题？”
　　“……好啊。”
　　兄弟俩说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说。
　　千手明澈伸手，“东西给我，你不就是给我的么。”
　　千手煕泽故意故意地晃手里的纸袋子，“你不是不吃吗，小澈？”
　　“要你管！”千手明澈朝人挑衅地呲牙，他踢了一脚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的男人，抢过袋子就跑。
　　千手煕泽没恼，也没追，就慢悠悠落在后面。他喊，“喂，什么时候回家？你还没见过你嫂子和侄子吧！”
　　耳朵动了动，千手明澈转头，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嫂子？你讲真的？骗人的吧，你这家伙居然不是注孤生？！”
　　千手煕泽的脾气是真的不错，即使被千手明澈这样挑衅也没有生气，显山不露水。
　　“所以，要不要和尼桑回家？”
　　千手明澈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红色瞳孔一瞬不动。良久，他轻轻哼了一声，扭头就走，“哼，我不去。我回宇智波了……再见了，千手家的。”
　　千手煕泽没继续跟着他，而是立在原地目送记忆深处走出来的那个孩子逐渐走远。
　　千手明澈其实不难过，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抱有任何期待，甚至他主动疏远了过去的“熟人”。
　　其他人不认识他，他认识的也是这些人的同位体，将虚妄的感情倾注在陌生人身上是一种愚蠢的做法，哪怕这些人都熟悉而陌生。在这个时空，千手明澈相信的只有对方的性格而不是感情。
　　千手扉间只是说他一顿罢了，又不会掉块肉，就按他做的这些事要是换个别人早就能够让俩族联手给暗杀了。
　　所以，他还挺幸运的不是么。
　　和亲哥正式打过交道之后千手明澈连最后的表面功夫也懒得做了，最直接的体现就是他把讯羽叫了出来然后试图在宇智波家这边给自家的鹰找个对象，当然，他这么做的后果是松花鹰啄了他好几口。
　　讯羽一点没收着点力气，千手明澈被它啄到的地方红了好几天。
　　看不下去的一个宇智波老人一边朝这千手家的小孩吹鼻子瞪眼一边丢了他一瓶好药，千手明澈就收走了药然后笑呵呵地说谢谢——敷药之后倒是好受了许多。
　　心里还是难受的……他好难过啊……
　　宇智波一族向来审美在线，千手明澈所住的地方素净而雅致，也挺符合他的审美的。他住进来之后添了不少东西，香炉就算其中之一，宇智波鼬来拜访的时候他正好往小香炉离添了新的香料。
　　渐渐弥漫开的香气是桂花的清香，素雅清淡。在香料里他还配了些安神的药物。
　　忍者的日常里基本不会用香料的，若是沾染上了味道，做任务很容易暴露出问题。但是现在千手明澈也不出任务，他在家里燃香还可以避免宇智波的人没事找事监视他。
　　一举两得。
　　“喂，鼬君，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有没有告诉你什么？”
　　“两位大人说过的话很多。”宇智波鼬抱着宇智波泉奈的忍猫小白梳毛，只偶尔出声，“澄先生指哪一类？”
　　千手明澈在看着砚山商会那边的账目，闻言抬头看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也被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带着去邀请众忍族了，这一行收获颇丰，千手明澈算是看出来宇智波鼬那一张面瘫脸底下对千手柱间还有宇智波斑的崇拜了。
　　是的，宇智波鼬崇拜宇智波斑。
　　千手明澈就挺无语的。
　　看起来宇智波鼬是确定那个带着黄色螺旋纹的面具人不是宇智波斑了，还被整颗红心憧憬着和平的宇智波斑用人格魅力成功征服了。以他目测宇智波斑和那个面具男身高就不一样，不过这事禁不住深究，以前宇智波鼬也不认识宇智波斑。
　　隔了片刻，千手明澈开口。
　　“看见你们感情挺好我就放心了，我没什么想说的，就跟着你的老祖宗们好好学习，鼬。至于……嗯，你什么时候准备好回去了就和我说，我会充分考虑你的意见？”
　　法令纹明显的宇智波少年平静地应了一声，继续低头撸猫。“知道，澄先生。”
　　午后的阳光灿烂过头了，风卷起的空气也成为热浪。
　　他原先是在河边找棵大树去树上睡觉的，然而驱逐动物的药粉似乎是失效了，隔了一阵子蛙鸣和蝉鸣吵得此起彼伏，千手明澈烦躁得恨不能放一个火遁烧了树林。
　　银发红眸的少年打哈欠，嘟嘟囔囔地起身坐在树干上，“扰人清梦。”
　　睡醒了这一觉，他也没有继续睡下去的想法了。干坐了一会儿，千手明澈从树上跳下去，慢悠慢悠地回家。
　　他推门进屋时讯羽帮他把书架上的卷轴叼了放在书桌上，千手明澈眨了眨眼睛，吹一声口哨，松花鹰如出鞘之箭一样飞到他抬起的手臂上。
　　从架子上拿了条小鱼干给它，千手明澈又一甩手将它放飞。他拿起讯羽给他看的卷轴，不由挑了挑眉，千手扉间找他干嘛？道歉，还是结菜姬那边给木叶这边施压了？
　　他努了努嘴，调动查克拉点火把卷轴烧干净。管千手扉间想干嘛，递小纸条都不递个清楚，他和人又不熟，干嘛还随叫随到。
　　不去不去，他才不去。
　　“讯羽，去找小镜的乌鸦玩。”千手明澈冲自己的通灵兽喊了一声，又随口威慑，“不要乱跑，小心宇智波的红眼睛兔子把你做成碳烤鹰酱。”
　　给宇智波镜锻的刀被秋山结菜的人给送了过来。高桥鹤昌亲自跑了一趟。
　　对方一边和殷勤的千手柱间哈哈哈、和高冷的宇智波斑交流，一边观察着坐在附近喝茶的银发红眸的千手明澈。
　　折扇一开，以扇掩唇，高桥鹤昌和亲自陪同他的俩位木叶领头羊说了什么就目标明确得朝千手明澈过来的，一行人浩浩荡荡——主要是高桥鹤昌带着的侍从和家臣有点多。
　　“……”确实只想取把刀的千手明澈觉得端着的这盏茶似乎有些烫嘴，错觉？
　　高桥鹤昌你在干什么啊啊？高桥！
　　千手明澈非常淡定地抿了一口茶水，甚至于看着风景而不看一眼在他对面跪坐下的高桥鹤昌。待人坐好，正有高桥家的侍从自觉接手了烹茶的过程。
　　这莫名的仪式感啊……好吧，其实他挺享受这个过程的。千手明澈在心里感慨。
　　好久没和故作风雅的贵族坐一块喝茶了，如果这个贵族不是眼前的高桥鹤昌就更完美了，就挺不想见熟人的。
　　“浅川先生，久违了。”
　　“打住，鹤昌君。”千手明澈伸手比止，他撇嘴，“倒也不用如此慈爱地看着我，按理而言，达者为师，我才是长者。”
　　“你还真是一点不吃亏，罢了，我来给你送东西的，水之国那位千田刀匠最新的名作。”高桥鹤昌收起折扇，随意一拱手。他招手，家臣将两个木质剑匣放到桌案上，高桥鹤昌亲自打开——
　　千手明澈压住剑匣，示意高桥鹤昌看背后的两位忍者，他微微起身，冲人一笑，“喂，鹤昌君这么下木叶忍者的面子，不太妥当吧。”
　　还真是什么人都能下大侄儿面子。
　　啧，他怎么不知道宇智波斑什么时候也这么好脾气了？居然不和高桥鹤昌翻脸。
　　“为你出出气，你还不高兴了？”高桥鹤昌顺势松开了手，手里的折扇摇啊摇，他笑着说。“好啦，知道你心在木叶这边，刀剑这下可是给你亲自送过来了，浅川先生。我还有一事，周末的烟火大会，城主邀你我同游，别忘了啊，诶诶，别走啊，你答应了吗？浅川，别走啊。”
　　“劳烦转告结菜姬，照旧，老地方。”
　　千手明澈抱着剑匣，头也不回就走，路过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时候他还故意撞了一下黑长直的千手，低声嘲讽。
　　“真无能啊，千手柱间大人。”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都有话要说的样子，可是千手明澈不打算听。
　　千手明澈抱着剑匣兜兜转转去了宇智波小镜家，小孩儿盼星星盼月亮盼着这把刀剑，这会儿不若直接给小孩送去满足他的期待。他对小孩子总是更有耐心。
　　站在宇智波镜家墙角处，千手明澈吹了声口哨，没过一会儿宇智波小卷毛就爬上了墙头，跳下来。
　　小孩嘴里嘟囔着，“为什么澄先生你每次来我家都是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家的探子呢。”
　　千手明澈直接无视了他的话，他提高了手里拎着的剑匣，“看看这是什么？”
　　宇智波镜反应很快，额前鸦黑色卷发下的那双微圆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兴冲冲地扑过来。“让我看看！是我的刀，是不是，我的刀！”
　　嗯，宇智波小镜的豁牙齿看起来就挺让人高兴的，充满喜感。
　　“啊，你的刀。”千手明澈嗤笑了一声，放下匣子，宇智波镜便迫不及待打开剑匣，一边难掩兴奋一边拿起刀拔刀来看。千手明澈就笑，“你还知道怎么辨别刀剑的好坏不成，回家看去吧，我走啦。”
　　“谢谢澄先生。”小卷毛抱着刀剑说，“澄先生，需要我送你吗？！”
　　“不麻烦你送了，我自己回去。”千手明澈应了一声，转身先走，“对啦，有空就来找我，我再教你两招。”
　　他背后的小宇智波中气十足地答应，然后理直气壮地提要求，“是！澄先生我明早上就来找你！我想吃好吃的！澄先生，听到了吗？好吃的！”
　　“小镜子你好嘚瑟啊。”
　　千手明澈没忍住做出牙疼似的样子。下一刻，他表演了个变脸，转回身摆了摆手，笑着说，“知道了。明天来，给你准备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