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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婚后我们去看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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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元轻和岚昔大婚日这天,《一程山水》所有的演员都没有缺席,有戏份的没戏份的都想目睹这一场养眼又盛大的婚礼。
当导演开机的指令下达后,所有相关的演员都在第一时间进入了状态。
Freen紧握着becky的手,给她以最大的鼓舞,下一刻,她们就将作为程元轻和岚昔回到各自的住所,等待最后的礼成。
程府,程元柔闺房内。
“姐,你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程元轻穿着婚服,在程元柔面前来回踱步。
“弟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下个药而已,又不会要了你那小媳妇的命。”
程元柔头也没抬地捣鼓她的奇怪木头。
“她毕竟是公主,如若这件事...”
“公主怎么了,不还是嫁到我们家来了。”程元柔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程元轻优柔寡断的言语。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程元轻想了想,似乎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外面锣鼓渐盛,程元轻就要启程了。
“慢走,弟弟,我这个疯姐姐就不去凑热闹了,免得露馅。回头你事成了,再给你道喜。”
程元柔抬头,面前人已然离去。
“这时候性子急了。”程元柔自顾自地说道。
跨坐上骏马,程元轻风光地启程,穿街走巷,去迎那殿宇里高高在上的公主。
锣鼓喧天,孩童们拍掌献童谣,看客遍地丛生,对那八抬大轿行以注视。
殿宇正门,花轿倾斜,程元轻替那遮盖住面容的异域公主掀开轿帘,公主踏步上前,停顿片刻,程元轻手便抖了一下。
雕龙附凤的红色盖头下,红艳的唇,瞒着所有人,扬起细微弧度。
皇帝赐婚,非同小可,和亲公主,更关乎两国国运,程府的大堂,一时间宾客如云,朝臣互相攀比,送的礼样样惊世骇俗。
“嘉礼初成,良缘缔结。以赞关雎,为其室家。同心同德,共携白首之诚。相敬如宾,永承执手之志...”
庄严的誓词下,程元轻与岚昔完成了繁琐的大婚仪式,送入洞房的话一出,程元轻的手又抖了一下。
“你很紧张?”
红色盖头里传出岚昔有些冷淡的问话,程元轻愣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岚昔的声音,竟然,格外好听。
“我...是第一次。”
程元轻犹豫片刻,脱口而出一句没有经过脑袋筛选的话。
岚昔藏在盖头下的头往下低了低,程元轻瞧见了,岚昔一定在笑,她心想,这是连自己都觉得好笑的一句话。
周围全然是哄闹的声音,闹洞房向来是习俗,首辅程大人却严词拒绝了众人,只道,小儿勇猛,着急洞房。
程元轻当下,犹如在众人面前被开膛破肚,羞愧到无所遁形。
自己这爹,怎能如此不着调。
依照习俗,新娘当先入洞房,新郎需以酒敬宾客,直至客人散尽。
程元轻随其父交际在宾客间,她向来酒量很好,征战沙场间,时常需与将士们豪饮,因此练就了这好酒量。
当宾客散尽时,程首辅却已在旁边的桌子上,倒头大睡。
程元轻摇摇头,父亲至真至纯的性格的确是她所欣赏的,只是这性格也让其在朝堂空有首辅之职而无实权在握。
差小厮将父亲送回其房后,程元轻站在空无一人的大厅里,突然心生退却之意。
如果这时候假意醉酒出去寻欢作乐,是否不失为一个好法子。程元轻心想,脚下开始向着婚房的反方向退去。
“弟弟这是要去哪?”
程元柔不知在程元轻身后站了多久,见程元轻的动作,料准了她要临阵脱逃。
“姐,我觉得...”
“程元轻,今日你若踏出了程府大门,我敢保证,你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程元柔信誓旦旦地说道。
程元轻以为她是有了什么更好的主意,立刻笑开了颜,巴巴地凑上前,道:
“好姐姐,你是我的救世主。”
“停!”程元柔按住程元轻就要挤上前的额头,“我是在给你忠告,不是在给你出主意。”
一句话浇灭了程元轻刚刚燃起的希望的火苗。
“那你保证啥,你凭什么保证。”
程元轻双手抱胸,阿谀没用,也便不奉承这个比爹还坑的姐姐了。
“凭我是女人,这是女人的直觉。”
程元柔如是说道,直接忽略了眼前这个“弟弟”也是女人的事实。
“行,那我这个弟弟真是谢谢您了!”
程元轻咬牙切齿,弟弟二字特意加重了语调。
有时候,面具待久了,是会长在脸上的。
程元轻心想,自己的确是个悲哀的存在,或许一辈子都只能以这男子的身份示人,就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时常在无意间错把她当做男人。
在程元柔“苦口婆心”的劝诫下,程元轻被推搡着走到了婚房前,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逃不掉的。”
程元柔说完,用力地敲了一下婚房的门,然后溜之大吉,留程元轻一脸无奈地待在原地。
门很快便开了,是那岚昔公主身边的丫鬟,程元轻之前接亲的时候见过一面。
“驸马爷,公主等您很久了。”
穆云站在门口对程元轻鞠了一躬,作邀其入内的手势。
明明客客气气,程元轻却听出了一种要他此刻单刀赴会的悲凉之感。
脚比灌了铅还重,程元轻墨迹了好一会儿,才抬脚跨进了门。
关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很轻,程元轻心里却像敲响了一道沉钟,闷闷的,让她喘不过气。
岚昔安静地坐在红得刺眼的大床正中间,一动不动。
虽来自番邦,但关于宣极国大婚的习俗,岚昔是提前做了一些功课的。
此刻她只能等,等那个要和自己相伴一生的人挑起两人之间蒙住的盖头。
一刻钟过去了,房间安静得仿佛没有第二个人存在,岚昔眉头微皱,这人是要给自己下马威吗?
已经等了那么久了,再多等一会儿又何妨。
岚昔如是想,那便等,她不信那人,能在那站一夜。
僵持,长久的僵持,最终,岚昔落败,她有些气愤,掀开盖头看去,程元轻早已趴倒在桌子上,酣然入睡。
程元轻,真有你的。
岚昔走到程元轻身侧,弯下腰,靠近,靠得极近,程元轻沉睡的眼皮下耷拉着的睫毛,不堪威仪,悄然抖动。
此时气氛已然烘托到极致,导演却喊了卡。
Freen闻卡起舞,坐起身,笑哈哈的动来动去,刚刚可把她憋坏了。
只是笑了几秒钟,她就立马笑不出来了。
Becky还在看着她,像是信女看一尊大佛,诚恳,热切,也拘谨。
Freen问becky还好吗,becky回道,她在感受岚昔的情绪。
Freen沉默了片刻,摸了摸becky的头,说婚后我们去看海吧。
Becky眨巴了几下眼睛,虚妄的灵魂迅速归位。
婚后我们去看海。这是freen对becky说的对不对,宣极国没有海,骊召国也没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