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7、树大招风 ...
-
无双大蛇同人,奇妙友情组,曹丕穿越日本战国改变石田三成命运的if线,考据稀烂,虽说是无双大蛇同人,但写到这里已经变成各种缝合怪了……原创部分的脑洞真的挺难,还能挤出来真的要感谢君君太太和我一起脑……本章剧情十分狗血。
“打算通过外戚来对付权臣吗?是个饮鸩止渴的决定。”
曹丕生前没少和权臣打交道。因此,每当用‘权臣’这个字眼形容三成的时候,他都会觉得想笑。
吉继并不是第一次看见他这种哭笑不得的表情。
毕竟,喜剧的内核是悲剧。
最近发生的事情也不容乐观。
“因为这一决定,看到风向的大名们已经开始站队了。”
通过与秀赖公的联姻,奥羽的大名伊达政宗从一个偏远地带的外姓直接成了皇亲国戚。至于淀殿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其目的不言而喻。
“也未免太快了……”
曹太郎数着棋盘上的子,口中念念有词的却是几个名字。
“前田利政,毛利秀元,加藤清正,长束正家……”
“想必佐吉已经告诉过你了吧。那天的评定简直凶险至极。加贺的前田家替伊达政宗提出东国贸易提案的时候,就连我都大吃一惊。”
前田家和伊达家过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往来……这明显不仅仅是伊达政宗的意愿。正因如此……评定上的各位大名立刻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未免太快了。这么快……就拉拢了这么多人。”
吉继抚摸着快要连成线的棋子,只要再加上一颗,这局五子棋就能分出胜负了。
“前田利政虽然不像利长那么懦弱,但这孩子年轻气盛,只要告诉他加贺大纳言是如何为本家尽心尽力的,然后把佐吉说成德川内府一样的人,他怀中的一腔热血很容易被利用。
安艺宰相毛利秀元和辉元不同,并不是个没主见的人……石见银山在毛利家的领地里。西国的贸易开放后,白银的需求增加了。虽然短期对毛利家并无坏处,然而……早在毛利两川的年代,石见银山就由毛利家与丰臣家各派家臣担任奉行共管……太阁对于石见银山觊觎已久,因此三番五次想要在毛利本家安插自己的亲信。东国的硬通货是价值更高的黄金,如果东国也一并开放,那么甲斐、信浓之地必然会转而成为被觊觎的对象……所以,与其说安艺宰相是被本家收买,倒不如说是因为他本身并不希望海外贸易的重心完全在西国。
虎之助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不需要本家做太多工作。西国的贸易让行长一时间声名大振,只要让他觉得通过决策后能压一压行长的风头,他自然就会帮伊达政宗。
至于长束正家,作为丰臣家的谱代家臣,按理说一般人是请不动的……他会站在伊达政宗那边,要么是受了利政的影响,要不然……”
吉继并没说下去,然而棋盘前的二人却对此都心知肚明。
要不然就是某些人亲自出面劝说了。
如果按照曾经的五大老五奉行制,伊达政宗已经赢了……
曾经,德川内府在世之时,为了限制大老的权力,五奉行在决策中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一位大老有提议时,需拉上另一位大老,然后通过五奉行,七人投票表决,以少数服从多数的方式进行决定。
也就是说……七人当中,只要有四人点头,这个提议就会被通过。
所幸德川内府死后,由于已经无需再提防德川家康,石田三成将五大老五奉行的制度改为正常的议会制。一位大老如果提出提议,另外九人投票表决。也就是说,为了通过一个决策,加上提出决策的人,总共需要六票。
即便是这样……那日的评定还是险些通过。
“那天的评定他们是有备而来。伊达政宗的提议不出意外遭到了上杉与佐竹家的反对。直江山城守向来仗义执言,佐竹义宣更是毫不避讳地质疑伊达政宗的动机。然而……他们的反对当即被本家视作私心,因为东国如果按照佐吉规划地那样发展石高,那么坐拥关东平原的佐竹家必然会是最大的受益者,而上杉家也有出于不想被统一管理才提出异议的嫌疑。因此……还未进行投票表决,上杉景胜与佐竹义宣就因为东国贸易涉及到自家的利益而被迫弃权。如此一来……五大老五奉行当中,能决定此次决策的就只剩下七人。这七人……有三人支持对东国的贸易进行统一管理,惠琼大师、佐吉与我都提出了反对,秀家的决定成了关键的一票……”
虽然看不见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但吉继依旧能感觉到,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秀家身上,殿堂内安静得可怕。连他这个快要失明的人都能感觉到的变化……秀家却像是一个对此毫无察觉的盲人一样,没有任何犹豫便径自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投了反对票。”
得知这个答案的曹太郎脸上并没有什么波澜。这显然是一场让人完全笑不出来的险胜……
“他也提出了反对。那位淀夫人的表情一定相当难看吧。”
吉继并没能看清淀殿的脸……然而他却记得,当秀家提出反对时……正在把玩着望远镜的秀赖公僵住了身体。
“既然伊达政宗和前田利政的行动都是淀殿授意,秀家这么做必然会得罪不少人……”
虽然已经看不见窗外的乌云,吉继却也能听到窗外呼啸的阴风。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看似一派繁荣的大阪又要变得风起云涌了。
“你知道吗……大阪已经开始出现谣传……三成之所以将海外贸易的重心放在西国,是为了让行长通过贸易一家独大,好培植自己的势力……至于秀家为何会支持,是因为……行长是他的太傅。”
作为情报头子的曹丕比他更早得知了这个消息。
不仅如此……
“我还听过更难听的。”
位高权重的关白和如今在西国混得如鱼得水的九州总管因为他们特殊的身份本就会得到过多的关注。
关于他们的“内情”很快就在京都与大阪传开了。
没人会深究这些消息是否属实。
越是荒谬,越是不可思议的事,越是容易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之前文禄、庆长的时候,关白殿下不顾军令,夜渡釜山……后来宇喜多骚乱时,宇喜多家众叛亲离,摄津大人却陪着关白一起去了冈山……莫非他们真的有私情?“
“难怪在朝鲜时当今关白就对小西行长言听计从,就连大明和朝鲜人都知道,虽然宇喜多秀家是总大将,但总大将听从于小西行长!”
“你们还记得关原之战的时候吗?听说那时候摄津大人身负重伤,退至山中……是关白殿下亲自把他背下山的。还有……据说关白不仅为摄津大人养那些朝鲜小妾生的的野种,还舍命保护他的嫡子——小西兵库头。要说他俩没那啥关系我都很难相信……”
酒屋内,几个酒客一边喝酒一边谈论着近日发生的大新闻,一开始只是两三个人,很快,越来越多的人都围上去加入了讨论。
树大招风,人言可畏。
只要用上一些人们已经耳熟能详的事,再添油加醋地像事后诸葛亮一样进行一些合理的揣测与分析,它们就会听上去和真的一样。
”不会吧……重权在握,如日中天的关白殿下居然会喜欢一个半老的男人?“
”别看他半老,就算是现在,姿色也相当不错,在出仕宇喜多家时又正值青春年少,想必狐媚功夫了得。说不定在服侍当今关白前,还服侍过他父亲……“
”小西摄津守是商人出身,他们这种出身的人,想要成为武士是没那么容易的……然而,他不仅没加入宇喜多家多久就被备前枭雄破格提拔为武士,甚至迅速成为家老。难不成真的是进行了那种交易?“
“商人本来就是靠卖笑过活的,再多卖点别的也未尝不可?哈哈哈哈哈……”
“身为切支丹也会做这种事么……真是恶心啊。我记得切支丹的教义里是不允许这种行为的。”
近乎整个酒屋的人都凑到了一块,没人注意到酒屋的角落里还有一个神情阴沉的男人一直在闷声喝酒,对酒客们的话题不闻不问。
直到其中一个发酒疯的醉汉提到了两个名字……
“不不不……你确定只服侍过父子俩么?说不定太阁殿下和右府大人也玩过……哈哈哈哈哈!“
一声脆响打断了众人愈发肆无忌惮的笑声。
那个坐在角落里喝酒的男人砸碎了酒杯,从座上站了起来。那个男人满脸通红,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已经喝了不少酒,他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走向了那位醉鬼……
“你刚才说什么?“
酒过三巡的醉汉们并没有仔细打量那个男人的模样,他打了个嗝,滑稽地笑了一声,“我们说呀,当今如日中天的小西摄津守……为了得到现在的地位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说不定太阁和右府大人都玩——”
“玩你粮!”
那个醉汉话音刚落,男人就扑的只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醉汉口中的酒水带着血液和牙齿喷溅而出,洒了另外几个酒客一脸。
“居然敢侮辱死去的太阁殿下!你活腻味了吧?啊!?”
另外几个酒客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幕是怎么回事,那个胡言乱语的家伙就咚隆一声倒在地上,鲜血迸流的脸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这一幕让醉汉们都傻眼了,肚子里的酒险些当场呕出来。
“加藤……主……主计头?!”
有个稍微酒醒了一些的家伙揉了揉眼睛,认出了那个男人的脸,顿时吓得酒意全无……撒丫子就要跑,加藤清正一把抓住那个酒客的领口,拎起来就往酒桌上摁了下去,只听啪的一声,木制的酒桌险些被他直接拍断。
”笑啊!很好笑是吗?刚才还有谁笑了?!再让我看到有谁敢在此散播谣言,败坏丰臣家的名声,我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那场闹剧以酒客们连酒钱也没付就一哄而散,加藤清正赔偿酒屋老板所有损失告终……
然而谣言却并没有因此停下。
听闻清正大闹酒屋的事情后,吉继陷入了沉思。
“虎之助……看样子还并没被他们拉拢了去。”
“至少从那件事情来看,这些谣言并不是他期望的。大概是因为搬石头砸到了老猴子的脚?”
曹丕是自然不会心疼老猴子的。至于三成……他已经被造谣习惯了。
“虎之助或许……并没有表现得那样讨厌弥九郎。”
“他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大阪的百姓会怎么想。”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作为情报头子的曹太郎对舆情这种玩意再清楚不过……不论怎么辟谣,终究是撇不清的。
“秀家并不想和行长撇清关系……”
“所以……我的建议是别撇了。要打破这个谣言,最好的办法不是去洗,而是……引出另一种更为离谱的谣言。”
“原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啊。”
吉继抬起头,灰暗的眼睛里似乎又恢复了神采。
通过更加夸大其词的说法,让所有人的注意力从秀家和行长的关系上转移开。只要人们渐渐发现其中一个谣言是假的,其他的谣言也会不攻自破。
“还记得关白秀次当年那些谣言吗?关白秀次荒淫无道,喜好男色,滥杀生灵,还对切支丹有好感……”
“你想通过同样的手段,让大家想起当年被诬害的秀次?这是一步险棋啊……”
曹太郎虽然嘴上这么说,手上的棋子却也落下了及其凶险的一步。吉继抚摸着棋盘,露出一丝心领神会的浅笑,
“我就喜欢险棋。秀次的冤死是丰臣家分裂的开始,那件冤案也一直是佐吉无法解开的心结。这次……不如就顺藤摸瓜查一查,当年除了太阁,还有哪些人想至秀次公于死地。”
“这个答案不是已经显而易见了吗?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吉继轻轻摇了摇头,微弱的声音里透着不可撼动的坚定。
“我想让佐吉知道。”
屋外传来了噼啪声。酝酿已久的大雨终于落了下来。
“秀家哥哥……那场评定前,我明明已经告诉过你,我希望东国也能开放贸易……这样陆奥守就会给我带更多有趣的东西,为什么你不愿意呢?”
金碧辉煌的天守阁内,穿金带银的少年把玩着手里的望远镜,透过小小的镜片窥探起端坐在他眼前的男人。他的身影时而看上去离自己很近,时而又仿佛变得很远……
“难道石田右府真的左右了你的想法吗?”
面对秀赖的质问,秀家回答得格外坦荡:
“不是的,秀赖公……在我看来,奥羽的南蛮贸易虽初具成效,但是……东国与西国的地理、民情都大不相同,并不能完全照搬西国的方式。更何况,太过重商轻农会动摇一国之本。”
秀赖已经不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辞了。他收起望远镜,脸上写满了厌倦。
“那么……为什么不能让西国去种地,东国去贸易呢?秀家哥哥……你知道吗,外面的人都在说,你是因为那个商人才这么做的。”
秀赖用‘商人’这个词指代行长的时候,秀家的手指攥紧了衣袖。
“这是我自己的想法,与太傅无关。”
太傅一词让秀赖似乎更不高兴了。
“你代表的是丰臣家……现在更是关白,你的名声事关丰臣家的颜面。必要的话……你应该和那个商人撇得更清一些。”
秀家的身影僵了一下,他低下头,郑重地说道:“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秀赖注视着秀家,对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似乎并不满意。他凑上前,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最近有许多不好的传闻,都和那个商人有关。虽然他给丰臣家带来了很多钱……但他和你终究是不一样的。家哥哥是太阁最宠爱的养子,出身高贵……而那个家伙只是一介卑微的商人,得益于父亲的恩惠才有了今天。秀家哥哥可不能被这种家伙连累。他可以不干净,但你不能——”
“秀赖公。”
秀家打断了秀赖的话。虽然他依旧跪在秀赖面前,但他的声音却比刚才低沉了许多。他在秀赖的注视下缓缓抬起头,那双温柔的眼睛变得和平日不太一样了……
这让秀赖感到一丝阴冷,他紧张地皱起了眉头,下意识想要回去找母亲淀殿。
秀家哥哥从未以这样的眼神注视过自己。
“有件事……我必须向您澄清。”
他直视着秀赖的眼睛,以一种不卑不亢的语调开口说道:“不论发生什么,他永远都是我敬爱的太傅。就算是秀赖公,也不可以侮辱他。”
他说罢,依旧恭敬地向秀赖行了个礼,举手投足间却让秀赖感到难以言喻的压抑。
那场不欢而散的谈话后,大阪城内的舆论风向变了。
曾经那个勤恳贤明的关白秀家,变成了荒淫无道的纨绔子弟。
人们说,他虽然只有一位正妻,但却及其喜好男色,不仅如此,还荤素不忌,老少皆宜……包括伊达政宗的儿子秀宗在内的,大名们送到他家寄养的人质,都被他挨个宠幸过一遍,不仅如此,他连自己的太傅小西行长,自己的弟弟丰臣秀赖都不放过。
这场谣言刚开始的时候,众多大名都纷纷上门讨说法,前田家更是派人去找豪姬……
实际上,前田利政并不是去确认谣言真伪的。
他是去向姐姐提议,该为了前田家的名声,跟宇喜多秀家离婚的。
他原以为自己的姐姐此时应该正在因为夫家的丑闻以泪洗面……
出乎意外的是,他的姐姐不仅没哭,还一上来就精神抖擞地给了他一个爱的大笔兜。